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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   初春二月,乍暖还寒,街上随处可见冬天遗留下的肃杀与灰冷。一阵寒风吹过,路上的行人不禁缩脖搓手,可高杉晋助却身着短袖夏威夷衫在街上潇洒信步。

      “嗨,银时,怎么这么久才开门?”高杉摆出一个扭曲的微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跟着纠结了。

      “……”发现门外站的是他,坂田银时意外之余稍感紧张。

      “干吗?我可是站在这儿好一阵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哎,哪里啊,没想到你会大驾光临嘛。”坂田银时侧身让开通往玄关的路。

      高杉在脱鞋处换下脚上的网球鞋,双手揣兜径直往客厅走,边走边环视四周。

      坂田银时探头朝门外看看才将拉门关好并挂上门栓。他不会是走路过来的吧?高杉身上只穿一件花花绿绿的夏威夷衫,下面套一条灰色的丹宁裤,估计还是坐车来的吧,银时想看看他的保镖或者司机兼保镖是否跟在附近,但门外空无一人,楼下也没停着陌生的显眼车子。

      高杉毫不客气,往沙发上一坐便开始抽烟,瞅也不瞅一眼银时放在茶几上的脏兮兮的烟灰缸,直接将烟灰弹在地板上。

      “啊,这地方倒不难找啊。”高杉环视一圈客厅内的布置,“我觉得时光好像倒退了三十年。”

      “哎?不是六十年吗?”

      “呦,”高杉瞥他一眼,露出些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以为我夸你呢?”

      “啊啊,无所谓啦。”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银时挠挠头皮,“说吧,什么事,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什么事?”高杉重复一次,“我还想问你想怎么样呢?”

      “怎么啦,我?”

      “唉,既然没有外人,咱们就开门见山直说吧,那天你跑来我的办公室扔下一大袋子钱是要干吗?”

      “啊,当然是还你钱嘛,”银时挖着鼻孔说,“替别人还,那天我不是说明白了嘛。”

      “明白个头啊!我可是一头雾水呢,不然今天也不会过来了。你教我好生为难哪。”高杉狠狠喷出一口烟雾,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色的塑料卡,扔在茶几上,“钱在里面,大约还多出不到五十万吧,没有密码我也不会挂失。我不要你的钱。”

      “啥?”银时一愣。

      “欠钱的又不是你,再说我们过去……哼,要还钱也拿点诚意啊。”

      “喂喂,还要怎样诚意啊,我可是一大早就捧着一包钱恭恭敬敬去了你的办公室哦。”

      “嘿,别和我装糊涂了。二百万呦,不算多也不能说太少,这不上不下的数目可是哪都不够哪呢,据说那家伙不但欠赌场的钱还砸了场子,二百万,这些,就连利息都不够付。你亲自露面找我,目的并不在于替他还钱,而无非是想教我看你的面子、卖个人情,不要再继续追究了,想必你也懂得空手套白狼这事不太可能,但再多的钱筹起来困难不说也完全没必要,于是就拿这不多不少的数目来象征着还一下,就当是犒劳我的一点小意思,没错吧?”

      高杉所言不假,银时沉默了一阵,说:“没办法啊,有人委托我嘛,这也是工作啊,好歹有钱赚,总得想点办法嘛。”

      高杉嘴角一翘,“工作?那佣金多少?有没有二百万的十分之一?你这笨蛋什么时候才能不再管闲事啊!”

      银时再度沉默。

      “总之,你的钱我不会收,再说那家伙欠的是赌场,又不是直接欠我的,就是退一万步说,要还也轮不到你来还。”高杉将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

      “那,你要怎样——?”

      “哈,”高杉很快又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倒是很好奇呢,这笔钱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一屋子六十年前的陈设……可不像能挤出二百万的样子啊。是不是钓上了好马子,究竟是哪家的阔太太啊,说来听听喽?兴许我还认识呢。”

      “哎哎,我可招架不来,那种明明结了婚年纪一大把行为却还不检点的女人。”坂田银时一脸悠哉地将双手垫在脑后,“你知道的嘛,过去我就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

      “也是呢,”高杉撇撇嘴,“你向来没有挑女人的眼光。”

      “喂,干一次!”

      “啊?什么?”

      “你说你都亲自到访了,这个人情我不能不卖啊。”高杉碾灭了第二根烟,露出一个面部纠结的笑容,“我说啊,只要干一次我就什么都不追究了。”

      “……”

      外面明明冷得很,他穿得又这么少,为何体温烫得吓人呢?银时不解,他心思不在那事上,高杉的手法很高明,不过当做交易来做这种事未免难以全情投入,况且自己对他并不怀有特别的感情,所以心里总是保有一丝理智,脑子里反复出现一些无聊的东西:幸亏学校开学了,新八和神乐不在这里,不过想必高杉也是特意挑自己单独在家的日子来的,他向来不是大意的人;晚饭吃点什么呢?啊,这回有钱缴清房租喽……

      完事之后,高杉坐在地板上抽烟,他用胳膊肘捅捅趴在沙发的人,“喂,你那个地方是怎么回事啊?喔……一直有男人?”

      “什么啊,才没有吧!”

      “感觉可是和过去不同呢,你瞒不过我的,过去我们不是常把这回事当游戏来着么?”高杉玩味地笑了笑,依旧将烟灰弹在地板上,“噢,看来是这么回事,你并非傍上了什么富婆而是真的搭上了有钱的马仔,是吧?”

      银时支起身子,用小拇指挖着耳朵,不置一词。

      “咯咯,你这笨蛋虽然相女人的眼光不怎么样,挑男人的直觉倒是不差。”

      “嘁,开什么玩笑啊,要是那样的话,当初早就选你啦!”没错,高杉晋助的确是声音低沉且外表颇有魅力的家伙,其硬派作风也很有男子气概。

      “哈哈哈——”高杉放声笑了一阵,才说,“不提那些,你要不要来帮我?”

      “帮你什么呀?”银时弹掉手指上的耳屎。

      “你有胆识,又有本事,可却默默无闻缩在这种破落的角落里,我看着于心不忍呀。你来加入我的组织吧,为了我的将来,同时也为你自己的。”高杉扭过头对着窗外明亮的阳光道。

      “哎,再说吧。”银时一摆手道。

      “哎呦,我就知道,”高杉像是早有心理准备,对他的回答没感到多少意外,“以你那种性格,就不可能爽快答应。”他站起来,拾起扔在一边的裤子,抖了抖,直接套上。“对了,还有件事啊,麻烦你去转告那傻子一声,让他别总给我添乱!”

      “谁?谁啊,是谁啊?”银时连连追问。

      高杉“哼”了一声,“还能有谁!”

      “哦,假发啊,他怎么了?”银时坐起来,用衣服盖住关键部位。

      “怎么也没怎么,”高杉的表情垮了下去,“就是弄了几个药头到我的场子抢生意,还到处散布消息,说我们卖的是假货,只有他们的药才是货真价实的。我是不清楚他打算干什么,事先声明,我可没有招惹他。你觉得这是巧合么,抢生意偏偏只在我的地盘抢?摆明了是找碴儿吧?”

      “喂,可他们说的没错吧?”

      高杉沉吟半晌,脸上浮现出有些诡谲的微妙笑容,他说:“嘿,吃不死人的。我的目的只在于收益多少,成本降得越低越好。反倒是那些真货——你知道么,合法的药物和那些货真价实的外国货,如果嗑法不正确出事的几率更大呢。”

      “这不就是了!”银时摊手撇嘴,冲他眨眨眼道,“那家伙想纠正你才——”

      “出来混了这么多年不懂规矩是吗?”高杉一口打断他的话,“纠正我什么呀?你回去问问,他家的制药厂,研发生产出来的药物,他敢说百分之百有保障吗?人家是因为生病才去买药来吃,结果呢,吃了药反而一命呜呼。类似的事件一年发生多少起,他有派人调查过吗,还是只会瞒盖真相?自己那边的问题都处理不利索,反而来干涉别人,未免太荒谬了吧!”

      “哎呀呀,罢了罢了,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啊,我可管不着,你们清算吧。”银时把T恤从头顶套上。

      “就是因为讨厌碰面才要你捎话啊。顺便告诉他,我希望他快点去死。”

      “哎——”银时穿好内裤,有点无奈地说,“我倒觉得他是真心想为这个社会做点事啊,虽然做事方法有时候……”

      “呵呵,真心为社会做事?所以就要借助不正当的势力么?告诉你,有钱人从不加入□□,但□□只帮有钱人做事,这叫互利共生,说到归齐,互相利用罢了。可我就是看不惯那些财大气粗的暴发户,根本什么都不懂就会站在那里放屁,以为有钱什么都能办到!”说完,高杉抽出一根烟,急躁地“啪啪”打燃打火机。

      假发——桂小太郎,虽然脑袋好像缺根弦经常做出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怪事,但怎么说也是地地道道的实业家啊,不是什么暴发户吧?“好吧好吧,随便你怎么想啦,反正我是不太懂这些事。说起来,如果有钱就是爆发户的话,那你家呢?”

      高杉愣了下,随即说:“我可没这么说过,呵,我几时说过有钱人全部都是暴发户?虽然大多数都是。家里早就没联系啦!和那些连资本家和暴发户都分不清楚、只会守着几块地过日子的地主待在一起我可看不到将来啊。”

      哎,可是据说你当年跑出来的时候可是从地主那里卷了不少钱啊……这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了,他知道刺激高杉的情绪并非上策,这家伙好像是集世上所有的偏见于一身,说起话来永远都是冷嘲热讽,即便讲笑话也惯用反讽腔调,而且固执又偏激,情绪很容易激动,激动起来就不管不顾了。

      “就这样。”高杉已经穿好衣服,他整了整衣领,“我这就回去了。”

      “噢,好。”银时站起来将他送到玄关处,“慢走哦。”

      “总之,你见到他的话,务必替我转告一声:再这样的话,别怪我不客气。”高杉三两下蹬上网球鞋,“就是想找碴儿,那就如他所愿,我会奉陪到底。”

      “……知道了。”银时搔搔头发,低声应道。

      “那,再见。”

      “哎,不送喽。”

      银时目送高杉手揣口袋慢慢踱下楼梯,比起土方来,他的打扮倒是和这爿街区的氛围很融洽,乍看上去就像个街边的小混混,完全想不到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能今天要到这里来才特别穿戴成这样,平时他也是一身高级货来着。

      回到客厅,银时拈起茶几上的银行卡,在手里掂了掂,二百多万诶,那么一袋钞票现在化为了这么薄薄一张塑料卡,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淡淡失落啊,所以他才不喜欢用什么银行卡嘛,没有钞票的质感却真的能当钞票用,是不是好神奇?

      *

      二月的倒数第二天,土方照例凌晨回到公寓,不过白天没有打电话到万事屋,自从15号以后他一直没联系那个天然卷,天然卷亦没有主动找过他,这一点双方倒是很有默契。

      他拉松领带扣,走进客厅的瞬间,低垂着的眼睑一下子撩起来看着头上亮着的灯。

      “呦,今天比较早嘛——”横卧在电视机前吃薯片的天然卷抬头瞟了瞟墙上的挂钟,而后满意地点点头。

      土方刚要开口,无意中瞥到茶几上摊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开口出露出几张万元大钞。“这……怎么回事啊?”他指着袋子问天然卷。

      “哎?”坂田银时扭头看了眼,一摆手,漫不经心地说,“当然是还你钱啊,还钱还不好吗?嘁。”

      “我的想问,”土方往沙发上重重一坐,直接将领带从头顶拽下来,“这些钱没用上?”

      “啊,不是。”银时伸手挠挠屁股,解释道,“用了啊,但是啊,赔钱的时候遇到一位大人物嘛,他站出来替我说话,这样,狗的主人只好作罢,打消让我赔钱的念头喽,这么不是就赶紧物归原主了嘛,这么一大笔钱放在身上可是太不安全了,喂喂,阿银可是很讲信用的!”

      又在说谎吧?尽管理由不可信,土方还是松了口气,至少得知这笔钱不是用在还高利贷什么的危险的地方,但同时他又感有些失落,自己到底没能帮上他的忙吧?闭目抱胸沉思片刻,土方取出一支香烟,默默点燃。

      “吧唧,吧唧吧唧……”

      嚼薯片的声音混杂着电视节目的吵闹声越听越烦躁,土方将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径直站起来走到电视机旁,一言不发开始粗暴地拉扯天然卷身上的衣服。

      “喂喂喂,这又是上演什么戏码啊?!”银时随便挣扎几下便任由他摆弄,过了一会儿用双臂搂住他的背,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整个过程土方都没说话,做完之后提起裤子走向浴室。

      银时平躺在地板上喘了一会儿,感觉呼吸平稳了,他才起身,这时刚才的节目已经播放电视屏幕上出现某地方议员发表讲演的画面,想来是重播白天议员改选什么的场面。他一直搞不懂这些在公众面前慷慨陈词的家伙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当然这些东大法学部毕业的高材生也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可是啊,他们所讲的和实际上所做差别也忒大了,即使没啥学问的人也看得出来,关心百姓疾苦啦,喂喂,开玩笑吧?有工夫与其讲那些不靠谱的漂亮话不如解决一下公园里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的归宿问题,亲自查探一番下雨时积水跑冒的下水道,或是慰问那些落魄独居的老人家……嘁!他拿过遥控器,转换频道。

      银时洗过澡直接穿着白色的毛巾浴衣走进卧室,土方靠着床帮抽烟,手里拿着一份不知是不是今天的报纸。

      “咦?”看到他的样子,土方搁下报纸,诧异地轻轻唏嘘一声。

      “喂,怎么了?”银时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并没有异常的地方啊。

      “没有,刚才那一霎,我忽然觉得特别眼熟……”土方低头捏着鼻梁,“你穿这件浴衣的样子,好像在哪儿见过,反正是类似这浴衣款式的那么一件衣服,白色,像和服,但又不是标准的和服,我说不清楚,你穿过没,就这样的衣服?”

      “什么呀什么呀?那是什么古怪的衣服啊?”银时显然没听明白。

      “不是说了描述不清!反正就是那样的!”

      “哎哎,那是你的幻觉吧?”银时说着咧嘴一笑,“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幻想对象?喂喂,思想太下流可不好哦。”

      “哼,我用得着幻想么!”土方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顺手关上床头灯,一把将天然卷拉到床上。

      这张大床松松软软真是舒服,和家里的地板比起来,这里简直是天堂,啊啊,可就是不如待在万事屋踏实啊。坂田银时翻身将土方搂住,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闻到他身上那洗不去的淡淡烟味心里安然了许多。

      土方这些天也习惯把头扎在这天然卷心窝处睡觉,不知他是不是故意让出这位置,为自己?真是这样就好喽。他摸索着解天然卷浴衣的带子。

      “哎呀,要再来一次吗?”

      “少罗嗦,这样抱起来更舒服不是?”

      此后,两人再未谈到关于这次两百万元的事。

      *

      那天高杉晋助离开万事屋回到位于赤坂的办公室便坐自己那张又高又宽的皮椅上,目不转睛盯着窗外某处沉思。

      身为保镖兼助理的河上万齐一直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据在下所知,名叫冈田似藏的人欠下的债加上破坏赌场设施的赔偿费,总共超过一千万了,这还不算利息,他是独身家庭背景不详,也没有任何有力的背景靠山,欠下赌场这么大笔钱想必一辈子也还不清了。至于他和坂田银时是否打过交道……恕在下无能,实在调查不出,没有任何证明显示他们有过交集,坂田银时为何替他还钱在下实在——”

      “够了。”高杉一挥手,河上万齐立即闭嘴。

      “不光是你,连我也想不明白。笨蛋的行为可不是用来琢磨的。”回想起坂田银时几日前来到这间办公室,二话不说把包里的钞票一股脑倒在办公桌上的情形,高杉就不禁想笑,这年头会带那么一包钞票搭公车的除了傻瓜蛋不会有第二个正常人这么干。

      “那么,在下想知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做?要赌场那边放过冈田?”

      高杉把玩着打火机,回答道:“我们不管他,也活不长。那家伙不止欠我们一家赌场的钱吧?”他咧开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河上万齐即刻会意,“是!”

      “嗨,高杉先生呦——”一头砖红色长发绑成辫子的少年推开办公室的门。

      “我不是学校里该死的教导处主任,不打算对你的行为说三道四,”这时高杉转过来,面对少年,“但是请你务必遵守最基本的礼貌:进屋前先敲门。”

      “噢,好的,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少年一脸堆笑,说着道歉的话。“高杉先生找我来请问有什么事?”

      “啊,当然是关于毕业的事。你今年六月才满18岁,需要伪造的不光毕业证书还有身份户籍之类的,一会儿派人带你去拍证件照,没问题吧?”

      “啊,多谢了,既然是高杉先生的安排,我怎么都没问题。”

      “嗯。”高杉满意地点点头,“在这些‘合法’证件下来之前,你能不能安生一点?你总是惹是生非我也很麻烦的。”

      “哎呀,给高杉先生添了麻烦实在对不住呀,那么以后我会注意的,现在我有点饿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可以到下面吃饭了吗?”

      “好,等一下会有人联系你,到时候你乖乖和他们去,知道吗?”

      “明白!”少年答应完,转身走出办公室。

      “万齐,跟着他。”高杉吩咐到,“付钱给店家。”

      为什么又是我去?河上万齐心下不满,迟疑着没动弹。

      “快点啊,不然等会儿他没钱付账被店员惹烦了又该砸店了,我可不想老是为这种事惊扰警察,要晓得那帮警察也不都是饭桶。”高杉转着手里的打火机说道,“况且吃饭付钱也是理所应当,不要和那些地痞流氓似的。”

      “在下想说,他已经答应了会安分一点,况且——”

      “总是跟在小鬼后面擦屁股实在不爽,是不是?”高杉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他啊,可是有用之才,目前这些粗暴的行为日后慢慢调教,不过急不得,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抚平他即将惹出的乱子,你是我最得力的帮手,跟着我的年头也不算短了,应该懂吧?”

      “……”河上万齐犹豫片刻,点头道,“在下明白。”

      “那好,去吧。”

      尽管万般不情愿,河上万齐还是走出了办公室。“理由恐怕不止这样吧,为一个小鬼花这么大心思。就是因为跟着你很多年了,才更了解啊。”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了高威===吐血吐血,严重吐血。。。于是这不是高银,是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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