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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

  •   高杉晋助放下手里的报纸,转过椅子面向窗外而坐。少了百叶窗的遮盖,外面阳光普照,一片初夏的晴好光景一览无余,可他心里已提前迎来了梅雨季,不光乌云密布阴雨连连,还雷电交加呢。

      外来帮派的前景很不乐观啊,新条例对他们的冲击最大,莫如说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本来侥幸以为,只要趁着条例生效前扎根在东京就能平安无事,不少帮派还在抓紧谋划着这事呢,东京可是经济中心,不少大企业总部坐落在此,攀上了关系油水少不了不说,和那些高层人士有交情,洗钱之类的事就方便多了。而目前的状况却是很不乐观,最近已有不少关西分流帮派的夜店无缘无故突遇警察临检而被取缔,看来政府打算在条例正式生效之前先进行小规模肃清,等到时候再大规模加派警力把他们一律驱逐出去,还透露消息,不允许企业负责人给□□行方便,否则严惩不贷。这么一来,想要打通关系就不容易了。

      就在四月底,高杉的两家店也因遭人举报,疑有未成年人出入和兜售非法药物而被勒令停业整顿。河上万齐建议说,实在不行就先撤回关西,等过一两年政府松懈了再潜回来。不到万不得已,高杉实在不想回总部,那样一来,势必要放弃这几年好不容在港区发展起来的事业,而且日后也难以和东京的帮派站在对等的位置上谈判了。□□同这个国家渊源颇深,欲彻底清除是不可能的,况且“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那些政治家、官员绝对更加明白,警方破案时少不了会收买□□的眼线,有时候搜寻潜逃要犯也少不了□□的帮助,说白了,还是互利共生,这种关系固然讨厌,但事实如此由不得他喜不喜欢,如同光与影,谁也离不开谁,要是□□都漂白了,全国警察得有一半失业,到时候说不定失业的警察会自动组建成新的帮派哩。道理他清楚,只是觉得这新条例不够公平,为何只针关西派这些啊?呵,难不成关东的帮派就安分守己,老实善良?这是瞧不起人还是坑瀣一气啊?

      这节骨眼上,刺杀行动又失败了还见报了,无疑是雪上加霜。高杉的手下没有直接参与,但策划还是有份的,当晚派去杀手都扣在警方手里,暗中继续追查下去的话,怕是跑不了干系,估计这会儿不少组织已经准备跑路了,也不容他不想想退路,不知那些不死心留下来负隅顽抗的组织下一步打算怎么走,啧……

      还有件教人生气的事,就在刺杀行动前两天,假发带着一群不晓得从哪里雇来的家伙大闹了他在赤坂的私人俱乐部,和当时在场的武市前辈正面冲突,砸坏了不少设备,高杉就想不明白了,假发这个家族企业的大少爷不好好把社长之位从堂叔手里夺过来,反倒是成天满口仁义道德和毒品交易过不去,而且特别针对他,碍那傻子啥事了!管好自己吧!噢,这算是对过去熟人的“关照”喽?!想起这个,高杉气得连烟都不抽不下去了,搞不好向警察举报他店的家伙也是假发吧?

      “那两个家伙……那两个家伙怎么就结成统一阵线都站到政府一边去了?”

      刺杀八王子市来六本木某高级酒店出席慈善晚宴的市长的计划,是高杉和几个外地帮派头联合暗中目策划的,主要目的……说白了,就是为了泄愤,报复东京都政府无故断他们的后路、查收他们的产业,逼得他们在东京混不下去。高杉本人虽觉得他们目光短浅,但既然能给政府点颜色瞧瞧,没道理不参与嘛!

      计划实施当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楞是单枪匹马把他们派去的几个杀手都打伤绑了扔在一辆卡车车厢上并把这辆车停在辖区警局不远的胡同口。为了保全警察的面子报纸并未大篇幅曝光此事细节,只草草总结几句,称嫌犯仍在审讯中,警方会尽快查明真相。但据当时躲在暗处的目击者传闻说,似乎有个手里拿着刀就像旧时武士那样的男人,映着月光,动作潇洒极了,可惜当时光线实在太暗无法看清他的长相,不过么,他的头发很特别,好像是白色的,但也有可能是特意做了伪装,估计是特警之类的人物吧……什么特警,什么伪装!哼,那家伙八成是坂田银时错不了,凭高杉对他的了解,有把握这么认为。假发才打着反对毒品交易的旗号来大闹过俱乐部,两天后坂田银时就出现破坏了他们的计划,真的不是事先商量好的?呦,世上有这等巧合!估计还是假发收到风声然后联络了坂田银时,高杉感觉嘴角不自觉抽动起来,关键时刻两个老友不帮他倒也罢了,竟倒戈相向,成了政府的“盟军”,实在教人气愤哪。高杉一时间觉得被被背叛了,无法不极端地认为全世界都在针对他、要和他过不去,这是最教他愤愤不平的。

      “高杉先生——”现在神威已懂得敲门进办公室了。站在门口,看向窗口,过于夸张高大的椅背挡在眼前,根本看不到有人坐在上面。

      “噢,什么事?”高杉蓦地转过椅子,面向他问。

      “那天啊,没能及时赶到俱乐部,结果没帮上忙实在不好意思呀,早知道我就不该到那么远的地方吃叉烧饭。”

      “算啦!也怪不得你!”心情糟透了,高杉懒得多说什么。

      “噢,那个长毛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家伙叫什么,也不知道和高杉先生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不过既然他和高杉先生过不去,那我干脆去把他‘咔嚓’掉好了,告诉我他的地址就可以了。解决了他,就没有人和高杉先生的生意作对了。”

      “呵,你那么干,我们不但捞不着好处,搞不好你还得坐牢。”高杉翘起腿,单手撑在桌上支着头说,“就算立即送你去国外,侥幸逃过一时追捕,可你要做好十年八载不回国的准备。而且,估计那群饭桶警察会没完没了追在我屁股后面,案件追查时效是多少年你可知道?”

      “是条子哦,饭桶条子才对吧。”神威翘起一根手指纠正道。

      “都一样,无所谓的称呼罢了。”

      “哎呀,我说高杉先生,是不是不要总把事情考虑得太复杂为好,很容易秃头的。我呢,固然讨厌上学,不过以前的国语老师讲过一句话,我还是蛮欣赏的,他说‘人生本来很简单,都是人们想得太多,把简单搞复杂了,做人何必那么麻烦!’”神威脸上倒是一直挂着惯常的爽朗微笑。

      “的确有理,但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人生,人和人的情况不同啊,有的人可以简单,而有的人则必须复杂,懂么?”

      “说实话,不太明白。”

      “嗬嗬,”高杉怪兮兮笑了两声,“你的人生倒是真的简单啊,每天能吃得饱饱的就啥都不想了。”

      “这个,我可以理解为羡慕吗?太复杂的东西我本就应付不来,所以也懒得思考。哦,不过我每天除了吃饭还是有琢磨其他事哦,比方说,挑战那些有实力、很厉害的家伙,把他们打败,”神威两手交叉,活动指关节“喀、喀”作响,“可以说这就是我人生的目的——追求强大。”

      “哈,羡慕啊,”高杉拍拍手,随后双手在胸前拉开一段距离,“羡慕得不得了哩!”

      “对了,河上万齐先生到哪儿去了?”神威突然问起。

      “他?帮我去办点事。怎么,找他干什么?”

      “这样啊,”神威眨了眨眼睛,继而恢复笑脸,“也不要紧,现在我几乎每天身上都带着钱,既然高杉先生吩咐在外面吃饭要付钱我想以后不必再麻烦万齐先生了,想告诉他一声,和他道声谢。”

      喂喂,这可不是什么用得着吩咐的事呀,高杉暗忖,不过好歹这家伙知道客气了也不错。“干吗,接下来你又要去吃饭吗?”

      “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还想知道,俱乐部的事不提,这次暗杀计划为何不提前通知我,安排我去执行呢?如果派我去,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结果保证会成功。”

      “你说的对,真正的顶尖杀手,一人已足,人多了反而是累赘。”高杉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签字笔,两手捏住笔端,左右转动着。

      “唉,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能成什么大事!因为是和政府过不去我才加入的,不然,你以为我很喜欢和他们共事?就算得手了,干掉一个狗屁市长又如何,以后呢?能改变什么吗?还会有新的市长继任,根本动摇不了大格局。我才不会派你们同去哩。我犯不着为他们冒这么大险。现在蹲局子那几个家伙,横竖都是他们的手下,本事和人品如何我是不得而知,既然他们口口声声说都是高手,可以堪称职业杀手,我就姑且相信呗,当然计划失败了我也很不痛快,但我们终归没有什么直接损失。”高杉扔下手里的笔,往后一靠。“说一点损失也没有……暂时恐怕还是得避一避。若是没有那个笨蛋从中作梗想必已经成功了也未可知呀!”

      “那个笨蛋?”神威一下来了兴趣,反问一句。高杉说了这么多,他似乎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我刚才在外面听又子说——噢,看来是真的喽?把那几个白痴杀手都收拾掉的笨蛋,是指他吗?”

      “对呀!他啊,笨得出奇呢,比你嘴里说的那个长毛还笨。从过去就一直是,笨蛋!”

      “哦?这么说,他的身手很厉害喽?”神威的语气兴奋极了。

      “哼,这么说倒也没错。”高杉扬了扬眉毛。

      “那我可以先从他下手吗?”神威的笑容一下子狰狞起来,“作为挑战的对手。说真的,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高杉先生说了会让我大显身手,还没有到时候吗?那些‘合法’证件什么的可是早就下来了哦!”

      “他嘛……”高杉歪着头,用手指抵住太阳穴,“有机会的话,请便。”

      “啊,那简直太好了!”神威双手在胸前合十,表现出异常的开心,“好了,我先下去吃饭喽。如果,没有其他要讲的事。”

      “得了,你先去吧,我一个人再静一静。”

      “那好,我走了。”临出办公室之前,神威特别强调一句,“还是那句话,不要想的太多,不然真的会变成天然秃的。”

      待神威关上门,高杉撇撇嘴角,笑了。天然秃究竟是个啥?你在暗讽你老爸不成?

      *

      土方再次见到坂田银时,距离他生日那天已过去半个月。他想好了,一见到天然卷就问他,三天前在万事屋门口碰到的怪人究竟是谁,那个怪人声称他和坂田银时是发小,认识快二十年了,而且还——

      坂田银时身穿睡衣,头上缠着纱布,脸颊上有几处暗色的血痂,稍稍弯着腰,右手捂住腰侧,左手扶在门框上。土方由不得瞠目,怔怔站在万事屋门口盯着着他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啊——那个啊,”沉默有顷,坂田银时挠着头发开口说道,“我啊,医生警告了,说一个月之内不能做剧烈运动,房事也得避免,所以我就没去公寓——”不等他把话讲完,土方蓦然转身,“噔噔”一溜烟跑下楼梯。

      哇,不是吧!说了不能做,掉头就走?!嘁,还真是薄情诶,混蛋哪!坂田银时无奈,只好关上门,折回客厅,尽量不震动伤口,小幅度一点一点平躺在沙发上,继续看他的《JUMP》。

      约摸过了半小时,门口又有动静了。坂田银时一阵烦躁,太折腾人了吧,这才刚躺好来着,又得爬起来呀!

      土方这回没有按门铃,直接开门进屋——三天前碰到的怪人就这么毫无顾忌径直进屋转了一圈,发现屋里没人才悻悻地走出来,他方才意识到原来天然卷经常不锁门。气喘吁吁走进客厅时,坂田银时才刚撑着沙发勉强半坐起来。

      “给你,慰问品。”土方将手里的塑料袋搁在茶几上,另一只手举着的烤乌贼饼递给坂田银时。“这附近也没啥好吃的,就先在便利店随便买了点。”

      坂田银时瞬间被烤乌贼饼的香味俘获了,他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正要大口享用的时候突然停下来,转脸对着土方就是一句:“你没挤蛋黄酱吧,这上面?”

      “没有!”

      在天然卷旁边坐稳,土方掏出烟盒晃晃,示意他“吸烟,没关系?”天然卷抬下头,舔了舔沾在嘴边的酱汁,“随便啦。”接着低头大快朵颐。他吃乌贼饼的时间里,土方边抽着烟,边将手搭在他头上拨弄他的头发,不时碰到他脑后缠的纱布,手指便不禁轻轻抽搐,不消说,这伤绝对是打架弄出来的吧?

      “前几天你去哪儿了?”待他差不多吃完了,土方终于问起,“都在干什么来着?”

      “前几天啊……”坂田银时舔着手指说,“啊,这不是受了点小伤,住院去啦。不过我不喜欢待在医院呀,然后去又在新八家休息了几天,还是觉得自己家自在嘛,所以就回来喽。”

      “为什么会受伤?”土方继续问。

      “交通事故啦!这次可是结结实实撞上了一个大家伙——哎,你干嘛呀!?”坂田银时见土方伸手掀他的睡衣,急忙阻止。“给我看看!”土方不依,“除了头还撞到哪儿了?给我看看!”“喂,你……”坂田银时松了松手,“啊,也没有多严重啦,不过可能又要留下伤疤喽,哎,年纪大了恢复能力都变差了。”“给我看。”土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说。坂田银时见支吾不过,这才慢慢掀起上面的睡衣,一圈雪白的宽厚纱布赫然闯入土方的眼帘。

      “才不是什么车祸吧?”土方凝视了一会儿纱布,说,“究竟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实话。”

      “真的没什么呀!”坂田银时放下睡衣,挠挠脖子,“前几天喝醉了,遇到几个小混混来找茬,就和他们打起来了,你也知道这里治安混乱嘛。”

      我不信,土方想说,直觉认为天然卷还是在说谎,但比起车祸这个理由显然可信得多。他脑子里快速回忆近些天发生的斗殴事件,但一无所获,只是小混混当街打架,哪里都不会重视的,值得关注的恐怕就属报纸上登载的六本木饭店慈善晚会一事了,具体情况也未做说明,因为在嫌犯身上搜出了枪支,所以怀疑乃□□帮派策划企图破坏晚宴让政府颜面扫地,可这与天然卷又能有什么关系呢?港区表面繁华实际乱得很,里面很多盘根错节的事连他们都不甚清楚,当然事不关己也不便去打听。想必整日待在歌舞伎町后面街区的天然卷也没机会插一脚吧。

      五号白天,土方再次来到万事屋,但里面依然没有人在,打屋里的座机,隔着门便能听到电话铃声,天然卷的手机还是无人接听。他在门外等,中途在附近吃了午餐,晃到黄昏,他想天然卷再不回来就问问一楼开酒馆的老太婆知不知道他去哪儿鬼混了,但很不巧,接到电话要他赶到站前街去处理点事。

      六号下午,他抽空再次来到万事屋,这一回,来开门的是志村家名叫新八的眼镜仔。可能觉得土方不像坏人,也没从他身上感觉到□□的气息,于是新八便邀他到屋里坐,并告诉他,他和神乐这两天也没联系到坂田银时,今天才急急忙忙向学校请假过来等他出现。

      “你问阿银的事啊,其实有很多我们也不了解的,在万事屋打工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我这么说确实有点惭愧吧……”

      “说是打工,却从来都没有工钱的说!”名叫神乐的女孩插话道。

      “那倒也没错,”新八咬了下嘴唇,低头扶了下眼镜,继而正视土方,坚定地说道,“我们会留在万事屋并不是为了钱呀,待在阿银身边的话,”他思忖措辞片刻,“总能感受到生命的意义那类东西!虽说有时候相当刺激吧。对吧,神乐?”

      “唔,是喽是喽!和小银在一起总会遇到有趣的事哦!”

      所谓生命的意义啊……从他们的神情中土方看得出,这两个小鬼相当依赖、仰慕天然卷。再次来到万事屋就是碰到那个怪人的三天前中午了。

      “哎,你想什么呢?”坂田银时将腿往土方大腿上一搭,挖着鼻孔问道。

      “没、没有,”土方摸摸烟夹,又从里面拈出一支烟,希望诚如你所言吧——不过是和小混混打架而已。“我说,一连这么多天,你都没洗澡吧?”

      “啊啊,我是想洗啊,不过——你也看到喽,洗澡的话伤口会感染啦!”

      “走,去卧室躺着吧。”土方抬开他的腿,站到天然卷面前,然后慢慢将他拽起来。

      “哎,做那事有点勉强啊,我说。”

      “我知道。”土方拉着他进了客厅旁边的卧室。

      今天不能太放肆啊,不然腰上的枪伤要被弄疼了——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医生说没伤到内脏真是万幸,正想着呢,坂田银时忽然尖叫一声,反射般一口咬住土方的胳膊,这回换成土方惨叫了。(修改几句)

      “干吗咬人?!”

      “你才是呢!干吗这么使劲揪啊,坏了怎么办!阿银的蛋蛋可是只有下面一对啊,弄坏了难道要把你的赔给我不成!”

      “哼!”土方背过身,盘腿坐在被褥边低头叹气。

      “哎——”虽然被揪疼了,可看到土方垂头丧气的模样,坂田银时忍不住贴过去搂住他的腰,趴在他背上问,“你怎么啦?”

      “……前几天,在你家门口遇到一个怪人,他自称和你从小玩到大。”土方低声说道。“怪人?”坂田银时竖起脑袋,下巴抵在他肩上。“嗯,说是你的发小,留着一头长发十分显眼,黑色的,身材有点瘦,当时他身上穿着么……好像昭和中期或者更早一点的标准直领学生制服,大概就这个样子,反正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你认得不?”“噢——”坂田银时由惊讶转为了然于心,说的是假发吧,“是那家伙啊,什么熟人啊,现在都不怎么联系啦。”“是吗?反正他让我转告你,回来了务必通知他,说是有要紧事。”“哎呀,不用理他!他脑子多少有点不正常,估计这会儿啊他已经把前几天的事给忘了。”坂田银时伸手挖挖耳朵。“他还和我说,”土方咽了下唾沫,“你们要好到小时候他扯过你的蛋蛋。”

      “噗——”坂田银时听了差点吐血,他退回来坐在被褥中央,咧咧嘴抱怨起来,“嘁!搞什么飞机啊,那么久以前的事还拿出来讲,他也不觉得难为情,真是的!”

      “啊?”土方一下子转过身子,“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哎!都说是小时候嘛!五六岁什么的,根本不懂事吧!啊,只是在河里玩耍的时候——喂,小男孩嘛,脱光了在河里玩耍什么的,很正常吧!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啊!”

      “不行,我也要揪!”

      “喂!这种事没什么可争的好不好啊!”坂田银时默然喟叹,过去的熟人同他联系仿佛都能教他心惊肉跳啊。

      土方扑过来抱住他的头,“不管是多久以前,我听了就是不痛快!”

      “咦?为什么呀?为什么会不痛快,多串君?话说,这可是阿银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的吧?”

      “……”是啊,怎么就没想过呢,不痛快是因为……嫉妒了。为什么会嫉妒呢,那是对他,对这个天然卷产生了……爱意?

      见他不语,坂田银时安慰道:“哎,过去的事嘛,现在已经没有喽,不不,早就没有喽。”不就是吃醋拈酸了嘛,年纪也不小了,还这么纯情哩!会吃醋不就是说明……嘿嘿,不言而喻了嘛。哎呀,可是和这家伙又不是情人什么的,充其量不过就是、就是……从去年十二月到现在,中间除了作为交易和高杉做过的那一次,都只和土方做,虽然没有把话说开,可已经默认是情人了吧。

      “唔,什么帐都等你痊愈了再算!现在,你先躺下吧!”土方放开他,整了整枕头又拉过被子。“受伤了就该多休息,反正我来之前你也是在睡觉吧?”

      嘿,坂田银时狡猾地挑起嘴角,蹭着身下的褥子挪到土方身边,然后枕在他腿上,“噢,好啊,就这么睡了哈。”同时拉过土方一只手攥住,稍稍欠了欠头,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土方低头看着天然卷随着均匀平稳的呼吸轻轻起伏的身子,蓦地想如果有机会,真想和这家伙两个人单独去哪里玩玩,唔,哪怕就像上次被困在荒郊野外那样也无妨,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有你在,我就十分安然,什么都不用担心,因为有你在啊,如果你不在了的话,
      一切仿佛都成了寂寞的泡影,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爱意,可我会让你一直在,在我身边。

      他俯下身子轻轻吻了天然卷的头发。

  • 作者有话要说:  假发娘是行为怪异的禁毒人士,好,就这么决定了~~~至于他的家族企业以后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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