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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   “这里的店主一个个的,眼睛里都写满了精明啊,看起来很会算计,估计不好骗哪,卖的东西虽然便宜,但瞧一眼就知道没啥好货。啊,也是,他们手里哪会有什么好东西啊。”

      今天闲来无事,冲田总悟便独自来到与歌舞伎町后街相连的居民区找点乐子,但他没有在街两边任何一家小卖部前逗留,嚼着口香糖径直沿着马路继续往前走。

      经营便利屋生意的银发老板,那间便利屋好像叫做“万事屋”来着,据说那个老板是土方先生的国中同学,现在联络也颇频繁,好像关系蛮暧昧来着,唔,怎么从没听土方先生提过这么一号人呢?那就是有意隐瞒喽,为什么呀?嘿嘿,有意思。冲田并非喜欢挖掘别人的私事,不过对象是土方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这家伙实在很讨厌啊,人又不是很聪明,打架也不见得有多厉害,仗着比他年长几岁便踩在他头上,实在太教人不爽了。“那个姓土方的家伙太碍眼了。”近藤才将他介绍给冲田不久,冲田便有了这个想法。从土方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冲田就觉得他把自己身边的好东西都抢走了,所有人都围着他说说笑笑,讲一些连自己都没听过的事,询问着他的意见。“这家伙究竟哪里好了?”冲田不明白,明明所有人都对他表现出关怀,可他却总板着一张扑克脸,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好像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什么呀!从别人身上抢走一份关怀,竟一点为此感到惭愧的自觉都没有?”冲田去抗议,结果大家都以他年纪小为由教育他,那感觉就好像拐弯抹角指责他不懂事、无理取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委实咽不下这口气哪。其实冲田所指的所有人无非是近藤先生和姐姐三叶。

      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这回要抓住土方的弱点,挟持他,让他把职务让出来,这主意不坏,就这么办!说到归齐,冲田总悟对土方心存芥蒂就是认为原本只对他自己好的人都转向土方了,去关心那家伙了,甚至觉得比对他自己还要好,心里十分不平衡,直到现在都是,经常捉弄土方,找他麻烦也是为了给自己找点心理平衡,并没有什么大恩大怨,毕竟冲田相信近藤先生和姐姐的眼光——土方绝对不是既冷漠又差劲的家伙。可是嘛,不管怎么说,冲田都觉得自己才更适合站在离近藤先生更近的位置,不这么认为么,嘿嘿嘿……

      “我去去就来!”志村新八的声音。正赶上周末,他和神乐都待在万事屋。

      冲田总悟在万事屋楼下无聊地转悠,正盘算着要不要干脆直接上去做个自我介绍什么的,就
      看到新八三步并两步跑下楼梯,心想:嘿,可以找这家伙玩玩了。

      新八的脚刚一接触地面,忽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向一旁。“哎呀——”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被按在身后的墙上,面前正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少年身上穿着一件中间印有“S”的深蓝色短袖T恤,样子看起来有点像高年级的学长,估计年纪比自己大一两岁吧。

      “嘻……”少年凑近新八的脸,阳光帅气的脸上却露出怎么看都不友善的笑容。新八这才注意到,少年的右小臂正横架在他脖子上,用力推推,不见效果,他已被固定在墙与少年之间。“咕”他不由得吞了下口水,脑门开始冒汗,这家伙并非善类吧?

      “我问你,眼镜仔,你就是那家的弟弟吧?近藤先生很喜欢你家的姐姐来着,”呃,新八觉得他本就不友善的笑容上又笼罩了一层阴影,这、这回真的完了,是那个□□组织的人,果然是来报复的的吧?!他、他要对自己怎么样啊?“对了,听说你家经营道场的,从小练剑道?可是好像不怎么强嘛。”冲田说道。

      “不、不,现在……那个道场……我是从小就练剑道……”太过紧张,新八有点语无伦次了。

      “唔,虽然我觉得无所谓,不过老大常说,打女人的都是下三滥,这样,只要不真的动手打她们就不算犯规吧?”冲田的口气好像是自言自语,“其实呢,我觉得把女人当成奴隶来虐待更有趣呢,就比如说吧,用狗项圈拴在她们脖子上,让她们趴下四肢着地,再牵着她们逛街,是件多么教人心情愉悦的事啊,不这么觉得?”

      “这——”新八哪里晓得这种事,别说虐待,他连一个正式的女朋友都还没有交过呢!

      “放心啦,我也是有姐姐的人,虽然是曾经,但还是理解你的心情呦,不会对你家大姐怎样。不过啊,”冲田脸上的阴影再度加深,“你不是女人吧?”他抬起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摆出“V”的造型。“哇!”新八见他曲起两指戳向自己的眼镜,眼睛本能地闭上,“叩、叩”两声,他的眼睛小心翼翼睁开一道缝,眼前冲田脸上的阴笑已达到了极致,“喂,你家姐姐要是再让我们老大丢脸,不光这副眼镜,就连镜片后面的眼珠子我也会一并敲碎,你相信吗?”冲田再度屈起两指做出挖眼的动作,新八吓得再次闭上眼睛。“你自己选吧,是要戴着狗链被我牵着逛街,还是选敲碎眼珠,嗯?”见他这副害怕的模样,冲田愈是想吓唬他。新八脑子里莫名其妙出现被这小子牵着游街的样子,怎么想那场面都有够凄惨啊,都是姐姐平时下手太没轻没重啦!不过不过,比起敲碎眼珠来说,要是被牵着游街就能化解同□□间的瓜葛,那自己干脆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喂——”蓦然有什么东西砸中了冲田的脑袋,他低头一瞧,落在脚边的是揉成团的牛奶锡纸包装袋,遂扭头朝上面看,穿着一身绿色睡衣的坂田银时出现在二楼门外的平台上,“一大清早就来讨零花钱吗?上学要迟到了诶!喂喂,被教导处主任逮住阿银可不管呦!真是的,想要零花钱回家向老妈撒娇就好了嘛!”

      “嗨,万事屋的银发老板,我们又见面喽!”冲田扬手和坂田银时打招呼。

      “怎么是‘又’啊?哎,我说,我们以前见过面吗?”坂田银时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

      “准确地说,应该是第三次见面喽。”冲田回答他,第一次是在新八大姐工作的酒馆里,第二次是他跟踪土方来到这里,待土方走后,一楼的老太婆转交东西到二楼把坂田银时叫出来的时候。“还有啊,老板,现在已经快中午了。”

      “是吗?”坂田银时吊起一边眉毛,声调陡然上扬,“你没听说过,‘新的一天从中午开始’这句话吗?”

      “没听过,”冲田说,“想必游手好闲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吧,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什么的。”

      “喂喂,小子你早早从床上爬起来也不见得去干什么正经事吧?”

      “敝姓冲田,冲田总悟,请老板记住哦。”

      咦,这个姓氏好像在哪儿见过来着,坂田银时在脑中搜索相关的记忆。“啊?你说什么?你叫总一郎?”

      “是总悟,”冲田纠正道,“冲田总悟。”

      “啥?夜神总一郎?啊啊,好的,我记住了哈,总一郎君!”

      “喂,老板,是总悟。”冲田又纠正他一遍。

      “小银,怎么了的说?”这时,神乐从屋里出来,站在银时旁边,探头往楼下看。

      “她是中国人?”看到神乐的团子头以及中式红色小旗袍,冲田转脸拽过新八的衣服,问他,“非法移民还是在玩cosplay?”

      “不、不是,那个——”新八多少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了,但和冲田说话舌头还有些打颤。

      “嗯?是不是啊?”

      “不、不太清楚,好像有四分之一还是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来着,他老爸是个武术家,精通中国功夫,也常去中国修行,是这样的。”

      “噢。”冲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总算是松开了新八。

      “二楼的,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门口大吵大闹的!”登势婆婆刷地推开酒馆的门,走出来,抱着胸冲楼上嚷嚷道。

      “哎哎,老太婆,你看好了——是这个叫做总一郎的小子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好心出来告诉他而已。”坂田银时趴在护栏上说。

      “呿,说的什么呀!”登势婆婆乜了冲田一眼,把烟放在嘴边,“白天大好时光也不去养家糊口,难怪最近经济越来越萧条呢。”

      “哎,老太婆,不要把经济萧条什么的责任随便推给别人啊!”

      正说着话,一个和登势婆婆年纪相差无几的老头子走到酒馆门前,满头白发,剃得很短,凶悍的长相中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震慑力,他身上朴素的灰色和服穿得有板有眼不见一丝皱痕。老头所过之处,不少人停下来在他背后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但他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目光笔直地望着前方。万事屋一行众人也被气氛影响,很有默契地闭嘴不做声,老头子在登势酒馆门前顿了顿,继而迈着同先前一样的稳健步伐从众人面前走了过去。还觉得会发生点什么,结果什么事都没有。

      “喂,老太婆,刚才那老头子是谁啊,话说是你认识的人吧?”坂田银时其实心里对老头子的身份略晓一二,但他仍佯作不知,低头问站在楼下的登势婆婆。

      “谁知道,那种长得像正露丸似的糟老头子我可不认识呀。”登势婆婆一转身进了酒馆,“咣”一声阖上店门。

      瞧这反应,明明就是认识的人吧!好像曾经还有点什么过往的感觉诶。喂,都大半个身子迈进棺材的人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他是……冲田似乎想起了什么,扬手朝二楼招呼道:“老板,我也走啦!”

      “噢!那就再见喽,总一郎君!再也别来啦!”

      “眼镜仔,再会啦!可别忘记我今天的话哦。”

      冲田留下的阴笑声犹如涟漪般在新八耳中漾开,待他走远,新八摘下眼镜,使劲在衣服上抹去镜片上的手印,回道场努力练习剑道吧,他可不想以什么被牵着游街的方式保护姐姐和自己家,就算不能在短时间内变得很强,但至少下一次见到他不被他说太弱!

      *

      冲田三叶提着行李走下列车,站在偌大的车站望着人流如织的场面,她倍感不知所措。这是她第一次搭乘新干线来东京,原本计划和过去一样乘长途汽车的,但是过去的长途汽车站搬迁到她不认识的地方了,又听别人讲新干线修得很气派、速度超快的,大阪什么的地方转眼就到!于是她决定这回就坐新干线列车。

      三叶留心观察其他旅客,模仿他们的样子检票、出站口,走出车站,深深呼吸一口东京不大洁净的空气,虽感到不舒服可心情却是兴奋的,这所城市变化真快!每一年都以新面貌示人,曾经记得的地方一转眼就变得陌生了。大街上的男男女女穿着打扮十分时髦抢眼,弄得三叶有点相形见绌,她停下脚步,转身望着自己映在街旁商店明净的橱窗玻璃上的影像——已有些磨损的暖色和服,随意绑在脑后的长发,还有一张素面朝天的脸,手里托着一大袋土产,别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从哪儿进城探亲的村妇,她感到脸颊微微发烫,不禁有些自卑。这副样子怎好去见小总他们,她想,眼下手头有些积蓄,不如自己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至少去趟美容院打扮一番,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再通知近藤先生和弟弟。

      弟弟总悟被近藤先生带去东京之后,三叶每年都会抽时间去看他们一次,但仅仅在旅馆住几天便匆匆返回乡下的家里,不曾在东京长时间逗留更没有在这里时尚又气派的街道好好逛过,她实在不想近藤先生为了招待她而请假耽误工作,他能在这里勉强站住脚已十分不易,怎好因自己的缘故让他的工作泡汤。而这一次,三叶是为了自己而来东京的,她从小体弱多病无法适应田间劳作,弟弟走了之后,一个人守在家中时间多得打发不掉,看着同乡那些比她还要小的女孩子独自离家去大城市打拼,她心下十分羡慕,试想:自己能不能像她们那样?若不是考虑到身体因素,她当年真恨不得亲自带着弟弟和近藤先生一同出来,但是不行啊,就是待在家里她都常年药不离身,去了东京岂不成了他们的累赘,总不能厚着脸皮让他们照顾吧?

      “总之,先找住处,然后找工作,剩下的事就好办了。”踏着东京的地面,三叶高兴地想着,她没有事先通知近藤和总悟自己的到来,那样的话,他们必然又要忙前忙后招待自己了,自己不能这么没用。

      最近,接到总悟寄来的信,说他在国中的生活一切都好不过马上就要毕业了,近藤先生的工作稳定了,收入越来越高,每月都给他不少零花钱,希望姐姐别再寄钱过来了,有钱的话多买些保健品,若是几年以后他自己也赚钱了,姐姐尚未找到合适的夫家就狠狠心把家里的地卖掉,搬来东京团聚。总悟在电话里也常提起这事,把地卖掉,卖得的钱足够她独自生活好几年还富裕了,再过过便会接她到东京生活,三叶心里犹豫着,其实不卖掉地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真的无法适应东京的快节奏生活,还是要返回乡下的吧。

      看着身边越来越多女孩子去大城市上学、打工,甚至留在那边结婚生子,三叶心里愈发焦躁,总不能老是拿身体不好当借口整日理所当然地闲在家里啊!附近的街坊邻居倒是一直很照顾他们姐弟俩,经常帮她家做些重体力活,还帮她将她无法打理的田地出租给别人,租金足以维持姐弟俩的日常生活,近藤带着总悟走了之后,邻居很热心地替三叶在菜市场找了一份仓库管理员的工作,每日只需清点萝卜、青菜之类的数目,记录进货和库存情况就好,不需要耗费多少体力,每天能够和别人接触、交谈,三叶很开心,也蛮喜欢这份工作的,但一年前菜市场拆掉重建,员工都被遣散回家等消息,而她一直未收到返聘的通知,无奈整日靠做些女工打发时光,日子过得平淡又无聊。“我至少要绽放一次!”她实在不想自己的一生都在暗淡无光中平凡晃过,“无论如何也要让生命绽放一次光彩,即便那光彩再怎么短暂。”樱花也是转瞬即逝,可并不妨碍它盛开时的美丽啊,为何她不能努力让自己的生命开出美丽的花朵呢?尝试一下吧,就算最后失败了,但至少曾经绽放过。

      这么着,冲田三叶决心只身前往东京,一来想试试自己究竟能否适应那边的生活环境,二来想见到她心中的那个人。

      冲田三叶第一次见到土方十四郎是在弟弟国中一年级暑假。那天,在三叶落脚的旅馆,近藤先生带来一个同她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三叶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了,说不清为什么,或许是他的长相和气质起了关键作用,又或许是得知她和他也算是同乡而产生的亲切感。其实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正经交谈,大家聚在一起,土方显得沉默讷言,总是盯着房间一处出神。当时三叶想:这个人大概喜静,看来是个淡漠的人啊。可临走的时候土方的一句话改变了三叶对他的印象,她直到回去乡下仍常常想起土方的脸和声音。

      “这几天可能下雨,我看你没有带雨具,要是出门赶上下雨就找地方打个电话给近藤先生,我给你送过去。”土方说。可见他并非对别人漠不关心,相反的是个相当细心体贴的人,就是不太善于表达,三叶认定这一点。

      “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时隔两年,三叶依旧惦念着土方的事,更加笃定要在东京证明自己的价值,让土方对两年前的那个乡下女人刮目相看。

      冲田总悟接到医院的通知才得知姐姐来了东京并且已经工作了三个月。这几个月内家里的电话都是录音留言,本有些担心,但是想想,以为姐姐到附近的朋友家小住了,过去这种情况是有的,并没太在意。

      三叶在一家登录制的人力派遣公司的地区分公司登记并顺利被派往大企业,她天生丽质稍加打扮便十分迷人,起初她为化妆掩饰不掉脸上的些许憔悴而担心,结果那反而成了她的魅力所在。那些经过公司前台的人,都悄悄说她苍白的脸上略带病容的凄美实在引人侧目怜爱。

      由于外形出色,通常安排给三叶的都是前台接待或临时秘书助理这类活计,期间也有白领精英向她示好,但她都一一拒绝了,他们都不是她心里所念的人啊。

      结果就在派遣员工欢送会的酒席上,三叶由于先前辗转劳累加之此次饮酒过量导致身体严重不适,晕倒在会场被送入医院救治。主治医生告诉前来的总悟和近藤在她肺部发现了阴影,最终结果还要等进一步化验结果。

      当时近藤已有了相当的人脉,不久前经熟人从中搭桥,以超低的价格购得一处宅院,熟人介绍说房主急着移居海外,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房子空着就要被罚款,平时住得极其在意又精心打理,实在不忍这么卖掉被陌生人住进来糟蹋,正皱眉不展呢,问近藤若是买下来,价格还可以再压低一些。近藤本来犹豫不决,可看过房子之后,立即押了下来,这地点、这么古朴高雅的房子,日后若是倒手价格翻个五、六倍绝不成问题。

      结果,三叶被接到近藤的那所房子里暂时休养身体。

      “医生的话不一定可靠。”土方提着草药走进院子,蹲在屋前一角悉心煎药给她。三叶住在这里的时候,每天如此,从未间断。

      熬药的时间里,三叶通常披着外衣坐在回廊上望着土方的后背。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倘若自己是个健康的女人,这时一定会开口主动追求他,但自己却是这副模样,说了又能怎样,反而给他增加负担罢了……

      “……近藤先生肯把总悟带过来,而且一直将他照顾得这么好,我已经欠下近藤先生不知该怎么还的人情,凭着任性来到东京,结果又拖累大家照料,现在还白住在近藤先生买的房子里,我也觉得实在难为情,好像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其实我……”

      “不要想多余的事!”土方打断她,头上的汗也顾不得擦便将煎好的药端过来,小心地放在回廊上。坐在三叶旁边,他掏出香烟,但旋即想起三叶的病情,遂放弃抽烟的打算。“你安心静养就是了,明天我会再来。”

      不料几天之后,三叶留下一封信,独自返回乡下了。信中道,她不后悔来东京,待在这里的短短几个月,她见识了在乡下从未见过的事物,接触了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大家对她的态度也蛮亲善,她很快活,心里满是感激,也算是努力地盛开过了,接下来可以踏实下来了。更重要的是这次她也知道了,她所关心、所牵挂的人,从没令她失望,她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虽孤独却也倍感欣慰,他们以后还会走得更远飞得更高,直到她再也看不到,留在他们身边只会给他们添麻烦,不可以这么自私。回去乡下田间吧,那才是属于她的生活,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她只能呼吸乡下特有的清新空气,有些人始终就该每天伴着泥土的气息过着既平淡又缓慢的生活。

      一个月之后,冲田总悟接到姐姐的喜讯,不久前她通过相亲结识了现在的恋人,目前正忙着筹办婚礼事宜呢,这下子总悟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姐姐一定会幸福的。但天公偏偏不作美,不出一个礼拜,三叶病情恶化,昏倒在家里,幸亏邻居及时发现将她送往医院。乡下的医院毕竟各方面条件都不如大城市,医生说她可能是近日太操劳导致旧疾复发引起的昏迷,最好转去设备先进的大医院详细检查一下。

      三叶生命的最后一段光阴也是在那所古意盎然的房舍中度过的,尽管总悟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她转到东京的大医院,可医生说她必须接受手术治疗,可治愈的几率最多三成,然而以她目前身体虚弱的状况,根本无法动手术,强行开刀恐怕手术进行一半,身体其他器官就会衰竭很可能走不下手术台,如若一味采取保守治疗怕是只会延误最佳时机,最后成功的几率连一成都没有了。

      即便得知如此残酷的消息,土方依旧每天到院子里亲自煎药,他还是说那句话:“别什么都听医生的,他们的话不一定可靠。”直到她弥留之际……

      “唉……”土方长长地喟叹一声,随即深深吸了一口烟。戒指是在三叶去世一年后才买的,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想满足她的心愿。三叶的心思,他想他大概明白吧,即便比一般人迟钝些,可到底还是能从眼神、动作还有气氛中体会出一些玄妙的东西,不过他没有强烈地娶妻愿望,虽说称对三叶半点感觉都没有实在是骗人。三叶当时并不知道他和近藤先生具体是做什么的,只要让她觉得他们现在的生活很风光为此而开心就够了。近藤先生都不想让总悟加入组织,难道他能因自己的身份给三叶带来困扰吗?不过,这都是再次遇到坂田银时之前的事,故事实在太冗长了,他不晓得如何向坂田银时讲起,从哪里开始讲,讲了恐怕还会造成他的误会。现在他也着实没有心思整理关于自己还有三叶的故事,他已于四月八号委托一个名叫服部全藏的私人侦探调查伊东鸭太郎的详细背景,当然是用假名以私人名义委托的,那天三叶的忌日刚刚过去两天。

      土方在办公室后面的专用休息室坐定,这间休息里的衣服和杂物大部分已搬去了公寓,现在显得有些空荡。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将U盘接入USB接口,这是今天上午刚刚从服部全藏手里拿来的,为了调查伊东的事他付给私人侦探一笔可观的报酬,不过这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伊东鸭太郎,现年27岁,出生于名爱知县古屋市。父亲是当时现任知事,母亲系其情妇……”

      噢,原来是私生子。外面传来近藤的招呼声,土方只得匆匆关上电脑,回到办公室。

      近藤一进来就宣布了一个爆炸性消息:泥水次郎长回来了。沟鼠组的大当家泥水次郎长回新宿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冲田&新八的故事?诶诶诶——
    为毛三叶的事念叨了这么久。。。我都觉得自己够唠叨的,本来想介绍伊东的==看来只好下一章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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