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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   浮沉,浮沉,浮浮沉沉……

      四周混沌一片,目力所及全是灰蒙蒙的大雾,方向在这里失去了意义,能感受到的之后身体轻微地上下浮沉,仿佛置身于水中。喂喂喂,作者怎么了?画《银魂》的作者猩猩又不幸被谁给干掉了吗?画面在崩毁啊,这个世界要崩坏了,有没有人来接替啊啊啊?!

      “无论时代怎么变迁,都不要放下手中的剑,将那把利刃收藏在心中,或许它不如想象中锋利,又或者不能够解决人生中的所有问题,但足以劈开我们眼前的黑暗得以让灵魂得以沐浴在些微的光辉中。不论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我们都要守护自己的灵魂,挺直腰板,漂亮地活着。”

      *

      土方醒来发觉自己置身于一间明亮的教室,阳光从左侧墙上的窗户投进来,轻风微微撩拨着淡蓝色的窗帘。教室里有些乱糟糟的说话声,这才想起午休还没结束,他原想趴在课桌上打个盹儿,莫不是睡了将近一小时?

      “喂喂,多串,下午的课程表借我看一下喽。”一个拖沓的懒散声音在头上响起,口音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不知是哪个地方的乡音。“谁是多串?!”土方霍地抬起头,一脸不爽地看着站在自己课桌旁的长着一头乱蓬蓬银色卷发的男生。哪儿来的自来熟!不过这家伙给他的印象不仅仅如此,还有些许亲切感,依稀觉得是那种……很早就认识并且从小玩到大的老友。实际上今天是他们头一次碰面,也是国中正式开学的第一天,陌生的学校陌生的班级,虽说早晨第一堂课上担任班主任的国语老师给每个人一分钟时间用来做自我介绍,但毕竟相处不到一天,他尚不能不假思索道出对方的姓名。

      “哎,我说多串你快点啊,课程表。”这个天然卷理直气壮地将手往他面前一伸,一双死鱼眼从上往下睨视他的脸,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姿态,土方心里更加不爽了。“你在跟谁说话呀?!谁是多串?”他猛地站起来,理直气壮叫错别人名字的人或是半生不熟情况下随便给别人起号外的家伙很难给别人留下好印象吧!

      “呀呀,不是你的名字吗?”天然卷一脸无辜地摇摇手道,“噢,如果不是多串的话那是什么呢?哎呀,让我来好好想想啊——”

      看来这家伙的脑袋多少有点不正常,无论哪个班级总存在着那么一两个脑筋无法正常运转的白痴——几乎成了定论。土方不想和他啰嗦,直接报上姓名。“土方十四郎。”

      “啊!”天然卷右手攥拳捶了下左手手心,“那么,不是多串就是三四郎喽?”

      “《三四郎》(《さんしろう》)?”土方反问,“你竟然知道夏目漱石的书?”

      “夏目——?”天然卷抱胸思索了几秒,“啊啊,真想不到你也在看那部动画吗?对了,”他稍稍将脸凑近土方,右手食指压在嘴唇上小声道,“那是女孩子看的节目啦!所以,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哦。”

      土方刚要反驳,他倏地拉远距离,转身耸了下肩,用别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现在居然还有人在看什么夏目漱石啊,这么看来他也不是很过时嘛。”还是被土方听到了,那语气并非来自那种学生——除了漫画不知这世上还存在除了课本以外的文字书籍——傻里傻气的鄙视,而是无意中发现了同类的吃惊。

      他究竟干什么来的?不是要看课程表嘛!到底还看不看?

      想想看,这算是……和那个天然卷第一次说话吧。

      十年后,土方回忆起银时那个动作——将食指压在嘴唇上——竟感到里面蕴含着某种说不出的性感。

      *

      提起多年后的重逢啊,是否该感谢那两个私扣保护费的混账呢,土方想。

      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越来越不长进,且不说行有行规,□□组织可不是什么政府福利机构或是流浪汉收容所,任什么什么杂鱼都能混进来,唉,说这些也没用,如今世风日下,帮派组织今非昔比,差不多成了无业青年的最佳去处。眼看着组织里既不懂规矩又没有纪律性的无法无天肆意胡来的家伙不断增加真教人火大,土方一直觉得必须找个机会整顿一下,所谓枪打出头鸟,该那两个私吞保护费的家伙倒霉,不过他们也着实闹过火了,不单私吞保护费而且差不多是公然恐吓勒索店家了,若只在自己人这边的店面滋事好歹也可酌情处理,可他们居然好死不死跑到其他组管辖的店里去惹是生非,不能原谅,光是扫地出门真是太便宜了!本来呢,清理门户这等事根本用不着身为副会长的土方亲自出马,不过——OK,杀一儆百,给其余的人瞧瞧不守规矩的“榜样”是如何一个下场想必他们能老实些、收敛点,何况他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对方只是两个没有骨气的无赖,对付起来绰绰有余。

      灯火掩映之下,夜街恍如白昼。面对巨大的危机,那两个倒霉家伙当然只有逃命的份,土方的目光目光透过贴着遮光膜的车窗玻璃追踪着他们混在人群中拼命逃窜的身影,挑眼一瞟前方横跨在街口的硕大霓虹灯标识牌“歌舞伎町一番街”,他不由得在心里暗啐一声,“以为到了这里就会有人站出来庇护你们吗?太天真!”如果能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事他怕是要后悔这么想了,不过说真的,谁也不可能预测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顺便一提,这条街还受某个组织的管辖的时候不知要追溯到多少年前了,但是那个组织的老大某一天突然莫名其妙就死了,而后这条街成了各个大小组织的必争之地,僵持了数年却也没有被哪边收入囊中,时至今日,这里俨然无法无天的代名词,□□组织也好白道也罢,但凡发生在这里的事一概不予过问。

      土方喝令手下待在车里,独自一人追进了歌舞伎町一番街。

      这里给人的印象永远是光怪陆离却又自成一体。街道两旁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招牌纵横交错,数都数不清,许多肤色各异的行人往来穿梭,其中目的明确的人不少,也有单纯出于好奇来此一窥究竟的家伙,穿着暴露的外籍女郎与本土小妞分庭抗礼,花枝招展地站在店门前揽生意。

      土方的目光像训练有素的猎犬追踪猎物一样紧随目标人物,对于充斥在两旁的各种诱惑视而不见,尽管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这等场面也算是见惯了,今晚的目的可不是来消遣的,即便要玩他也会选择更高档的场所。

      追到街道后半段,土方感觉心跳一阵阵加速。怎么回事?还没动手就开始兴奋了,呵,真是坏习惯呢!

      与前大半段街比起来后面的部分像是被甩掉的尾巴,显得黯淡萧条多了,跑到这里那两个家伙已渐渐体力不支,其中一个明显落后。慌不择路之下,他们只得拐进出现在眼前的路口。

      出现在后半段街道两侧店面间的路口大多通往与街相连的居民区,当然不是什么高档住宅区,居住在后面的通常是些背井离乡身份不明,或是有前科的家伙。土方也不关心这些,即将撵上落在后面的一个家伙,他却蓦地钻进了前方出现的两幢二层小木屋中间的窄仄胡同。

      “啐!”土方咬咬牙。脚刚刚踏入胡同口,一股尤为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此时心脏“噗通噗通”跳得比刚才还要剧烈,他清楚并非由于跑动引起,脚下的步子随之戛然而止。

      回想当时的光景,他,坂田银时——即便光线太暗没能一下子看清他的脸但土方确信绝对不会认错——说了句什么话来着,好像是“扔垃圾啊,真麻烦”,是这么说的,声音同记忆中一样,拖沓而懒散,没有起伏的语调中已听不出任何乡音,他的口音彻底纠正过来了。

      坂田银时应该没有打算袒护他们,真的仅仅是恰巧碰到——下楼扔垃圾时刚好有人从屋侧堆放垃圾的巷子里飞快地窜了过去,他只是放下手里的垃圾袋慢慢直起腰,屏息像屏风一样杵在胡同中间凝然不动,挡住了土方的去路。或许他本能感到土方身上危险的杀气而故意站在那里不动。

      今天注定无法通过了。这个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土方不知自己怎么了,以他的行事风格根本不会在意挡路的家伙,而那天晚上他的双脚却想被粘在地上无论如何都迈不动步子,只能伫立在巷口昏暗的路灯下不时吞咽口水,眼睁睁让那两个该死的家伙从胡同另一端逃之夭夭。

      “喂,你究竟在干什么?”感觉土方身上危险的气息渐渐平息,坂田银时耸着肩问道。“咦,你是——”他似乎认出了土方,“多串?唔,是你没错吧,哎哎,多串君?”

      “呸!谁是多串啊?!叫错别人名字的家伙给我去死!”土方不假思索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沉睡在脑海中的记忆一下子就复苏了,快得不可思议。

      “呵,什么嘛,打扮得好像公务员一样。”坂田银时慢慢从路灯照不到的暗影中走过来。“在哪里发财来着?他打了哈欠,抬手搔搔头。

      “要真是公务员就好了。”土方想这么说,但他没有,这才想起恐怕正是因为身穿西服不便运动才耽误了时间,不然早该在跑进这条巷子以前就解决了那两个混蛋。啧,眼前这卷毛,没有花纹的普通白色修身T恤,并非破坏性加工而纯粹因磨损加之多次洗涤而破洞的浅蓝色牛仔裤,脚下踩着一双100円的白色塑料人字拖,他完全是随意的居家打扮,土方眯起眼睛打量朝自己走过来的人,啊……那头乱蓬蓬的银色卷发依然同过去一样有特色,外貌似乎基本同国中时没啥出入,当然过去这么多年,他长高了身板也比过去壮实多了。可他那慵懒的的德行,动作神态什么的,总觉得很拽啊,倒是好奇他究竟在哪儿高就!

      “哎,扔个垃圾都不让人消停啊,真是的!所以说我最讨厌垃圾分类处理之类的了,总是搞不清楚啊,都是楼下的老太婆没完没了唠叨来着。”坂田银时又挠起那一脑袋乱发,自言自语叨叨着从土方身边绕过,走出胡时忽然扭头问土方:

      “喂,想不想上去坐坐啊?反正,来都来了嘛。”

      正有此意。

      土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紧挨着那条垃圾巷右侧的那座二层木屋,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一楼是个小酒馆,二楼挂着“万事屋”的招牌——坂田银时告诉土方,那是他的公司兼住处。“很方便吧,啊,从来不用担心上班迟到什么的,哈哈。”说完,他笑了起来。

      切!哪里好了?土方撇撇嘴,不过是个破房子的二楼!不过,他还是跟在坂田银时后面走上通往二楼的木制楼梯。

      坂田银时刷地推开拉门,侧身邀请土方进去。

      土方礼貌地在玄关脱下鞋子,屋子是一室一厅和式风格,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为屋内的朴素陈设吃了一惊,与其说朴素莫不如称之为简陋更恰当。喂喂,这工作、这地方完完全全与“好”相反吧!

      “哎,你……将就着坐那边吧。”坂田银时随手一指茶几旁边的蓝色旧沙发,“茶水就免了,负责泡茶的家伙下班了嘛。”他挖着鼻孔解释道。

      “没关系,我也不想喝。”土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叮”一声,用金色的打火机点燃。坂田银时递过烟灰缸搁在茶几上,绿色的烟灰缸底部已被熏黄留有不少烟蒂的烫痕边沿上印着托浪啤酒的商标。

      眼见土方皱起眉头,坂田银时解释说:“啊,家里平时没人抽烟,不过呢,要替抽烟的委托人着想,烟灰缸这东西还是预备一个妥当诶。”

      “委托人?”土方不解,“你这里是征信社(类似私家侦探那类营生)那类玩意儿?”

      “都不是!就是万事屋,只要付钱什么工作都接!”坂田银时的口气不无得意。

      “切!原来不过是经营便利屋的生意嘛!”

      “什么啊!请把‘不过’去掉。”

      “话说回来,你目前具体做什么的呀。穿得这么……那个啊……”坂田银时绕过茶几前的写字桌坐到后面的椅子上,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秒,“切,人模狗样的哈。”

      土方觉得就算不明说凭刚才的气氛他对自己的职业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你明知故问。”

      “哎,我可是真的不知道哪。”

      “行了,别装了!”土方挥挥手,吐出一口烟雾。

      “哎,我说多串啊——”

      “喂!那才不是我的名字!”土方顿时转过脸,凶神恶煞瞪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那你的名字是——”

      “切,好歹做了三年同学,连别人的名字都记不住实在不像话吧?”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啊,我说?过了这么多年,谁还能记得清楚啊?”

      听他的这么讲,土方心里感到一丝失望,这该死的天然卷,我可是没有忘记你的名字哩!

      “十年吧,”土方又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后,对着天花板喷了一口烟雾,“一晃国中毕业差不多十个年头了。”

      “啊啊,是啊是啊,十年间隔可不算短诶,就算忘记了什么也不奇怪吧?”坂田银时那总是无精打采的眼睛乜他一眼。

      沉默有顷,土方再度开口,以过去惯用的外号称呼他,“嗳,天然卷——”这时屋内的白炽灯微妙地闪烁起来,在这一明一暗飞快地交错中,土方脑中许多过往场景的碎片有如电光火石般闪过,有国中时的经历过有印象的事也有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过的光景。

      白炽灯恢复正常时,土方怔怔盯着银时的脸,从对方的神情中他觉察出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大概同他一样古怪,他恐怕和自己想的是同一件事。

      “晚、晚安。”内心一阵慌乱,土方丢下这句话,站起来仓皇走人。他意识到若是再待下去势必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必须主动阻止。

      待脚步声消失在玄关,坂田银时从椅子上站起来,默默俯视着烟灰缸里的烟蒂和剩下的半根香烟——土方留下的痕迹,久久没有倒掉,“哎,土方十四郎嘛,你瞧,我并没有忘记啊。”

      自在巷子里撞见那家伙的一刻到离开万事屋之前,土方的思维都是不连贯的,无法思考什么,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仓促遇见那家伙。偶然与曾经的同窗相逢,别说正常叫套谈,就连情理之中的客套话和最基本的寒暄都没有。

      “糟糕!”他猛然意识到似乎忘记了更重要的事。现在可不是琢磨那天然卷的时候!自己竟真的就这么放跑了两个混账,手下还在车里等着,一会儿如何交代是好?站在街上想了片刻,哼,谅他们以后也不敢轻易露面了!那么,今晚的事暂且保密吧,回去什么都不说就是最好的答案。

      其实发生清理门户那件事之前,土方就不止一次出入歌舞伎町一番街,这主要是因为身为组长的近藤实在没有组长的样子,总做些与身份不符的事出来,着实教人头疼。据说他突然迷上了这条街上一家酒吧里的某个陪酒女,总是担心自己的身份会给对方带来不便于是时常隐姓埋名低调去光顾那家店,连个保镖也不带,不光晚上甚至白天他也常常跟踪那个女人至此。难道他都意识不到四伏的危机吗?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居然还如此大意实在令底下的人难办啊。土方年纪轻轻便得以坐上副会长的位置一方面是办事能力确实优秀另一方面则少不了近藤的大力提携,从私人角度来讲他敬重近藤的为人、信任他,心甘情愿为他效力,从组织角度看来近藤是他们这分支的核心人物,于公于私保障近藤的安全都是土方的重心工作。他特别安插人手轮班守在那女人工作的店附近,以便组一个人到此转悠时能够及时暗中保护他,而他自己时不时也来这附近查探是否存在威胁组长人身安全的因素以便先发制人。

      与后半段街道相连的居民区在白天看来比晚上更加寒伧陈腐啊,马路两边有些年头木制房屋屋顶纵横交错,房子旁边一些延伸到马路上的仓库或储藏室怎么看都属于违章建筑,这些住户似乎都利用一楼做些小买卖,二楼用来住宿,典型的落魄鬼聚集地。以前土方从不到这里来,因为没有必要。但在这里遇见坂田银时之后,他又独自来过几次,都是趁着白天例会结束后无所事事装模作样来走一遭,不经意抬眼朝“万事屋”一瞥便匆匆离开,没有上去拜访过。

      “想不到,他竟一直待在这么近的地方。”土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来这里又要干什么。仔细回想,尽管与坂田银时做过三年同学,但并非特别要好的朋友,除了在学校里你挖苦我一句我呛你一句之外,几乎没什么私交,对他的私人了解只限于写在班里通讯簿上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真假不得而知),其他的事差不多一概不知。关系仅此而已,现在却一想到万一经过此处恰好碰到他的光景,心中一阵雀跃。真够傻气的!土方连连撇嘴。可同时又不大希望碰到那家伙,虽然在中学处得不好也不坏没有过节,但面对那家伙,自己总有些难以释怀的感觉,原因并不清楚,反正就是会在心里产生那样稍稍微妙的紧张感,忐忑不安呢,就算怀揣些许不安却仍不自觉地设想着遇到他和他讲话的场面,啧……

      不过事实可没有那么巧合,土方从“万事屋”楼下经过时,一次都没碰到坂田银时刚好下楼,真是失望与些许庆幸并存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修改,嗯,基本情节不会变,微调一下,标点啊,错字啊,不通顺的地方什么的。。。光是这些就是大工程啊,不晓得啥时候弄完==好像我还说过,要写个女体卷娘的啥啥来着向空知猩猩致意?给猩猩的情书也才写到一半诶。。。时间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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