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殇[霹雳-戢武王]》长空无双

95、死国

　　我暂时还找不到契机把妹纸送回碎岛。

　　杀戮碎岛的坐标我了然于心，但这不意味着我带上一个人还能无所顾忌地穿越境界。

　　当然不是我的能力问题！拎个妹纸而已，还不至于让我束手无策，最多就是落地时方位会有偏差罢了，我头疼的是如此就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

　　越空前往四魌界的次数不少，但我从未有一次准确降落在碎岛，可见我跟那地界一定有犯冲，此次照样没把握。一旦落地在佛狱亦或慈光，那等待我俩的绝对不是什么好果子。这么多年来，双胎的存在定然没法隐瞒住，脚趾头就能想到一个有王室血脉大祭司的回归能起到什么作用，对碎岛虎视眈眈的两界怎会不全力狙杀？

　　而且几年前在苦境出现的那艘玄舸绝对是无数人心中的一根刺。玄舸本就是杀戮碎岛的代名词，能越境的玄舸于志在苦境的王者眼中更是晴天霹雳，彼时虽然惊鸿一现，之后也未在苦境见其行迹，但当时其与名为忘世的神秘组织有所接洽却也是瞒不住的——怎么能不忌惮？

　　亏得王兄暂时对苦境没主意，与往事尘寰之间也多是运用特殊手段达成的情报上的交流。外界并不能窥见一二，这才隐而不发。这会儿若打破这种平衡，岂不是平白给碎岛树靶子？

　　据我所知，四魌界哪一层都有通道亦或是独特的法门前往苦境。

　　天城有天外之石。佛狱有越行石。碎岛其实也少不了。多年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有一神秘通道扭曲空间忽然出现在四魌界，其余三条尽毁，唯有杀戮碎岛那个通道口没法摧毁，只能合力封印，唯一的密匙代代相传，正握在王兄手中……我现在就盼着这个了。

　　因为其余法子细细算计起来，倒真无可行的。

　　先前御天龙族要返回四魌界，事出紧迫，若是借用火宅佛狱与苦境的通道难免会着了算计，可啸日猋病没医好又死活要去找小飞天，五龙缺了一尾没法施展龙族之法共力回归，于是只能求助其他方法——最后那天外之石还是湛露辛夷帮忙修好的。

　　越行石倒是可以在对峰壁打开通往四魌的通道，但死柚子黑心黑肠透了，神不知鬼不觉摸了那破石头在手，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更何况他现在就已经死劫缠身，我恐这时候动了他就真的把这货往死里逼，也只能作罢。

　　思来想去，抱着妹纸回到忘世尘寰后，直接吩咐文相发信给王兄，最好抢得先机，动用那条通道派人把妹纸迎回去。当然这法子也有风险。只因血暗沉渊的通道虽为机密，但当时闹得挺大，其他人知不知道碎岛的秘密另说，无衣师尹绝对再清楚不过的！

　　我一点都没有忘记，我曾留存的那段异世记忆中，王兄最后是死在谁的算计上。可偏偏我欠那货的确实有点多，不能动手那便避你锋芒。

　　不过说起来……特么慈光之塔究竟有什么通道可以直接到苦境啊。葬龙壁？可这玩意儿当初没建成，好不容易有点用了又很快被毁了！剑之初是怎么来的苦境？撒手阿三这些人怎么来的苦境？给点道理啊！摔！！

　　我不痛快也不想让人痛快。

　　天脊里被玄冥冰焰狠狠炼了三年，憋一肚子邪火正没处放，谁挨着谁倒霉罢。

　　妹纸暂时走不了？正好！天生通灵的术者干起活来，比我灵明界那帮子干吃饭没用的货有效率多了。

　　才丢给她一些死国土壤岩石等样本以及几只魖的标本，让分析力量构成。结果没过几日妹纸便神情震惊又恍惚得过来寻我，说凝蓝姐姐我实在没想到，死国的力量竟然蕴含着这样霸道的生机。

　　GJ！劳资猜得果然没错啊哈哈哈哈哈~

　　众所皆知，死国这个地界是出了名的贫瘠。在这片近乎尽数荒芜的黑白境地中，暗灰的天宇永恒笼罩，入眼便毫无生命与色彩，正映证了它以“死”为名的可怖。死国所有的种族都不是原生的土地孕育而成，而是天者以再生之法所创造的恶灵。

　　畸形的先天环境造就了畸形的种族，天者对这样的地界失望透顶，孜孜不倦得谋划苦境甚至不惜布下滔天之局的缘由，何尝不是在为死国寻找一条出路。

　　天者这样汲汲营营想要从外界寻找生机，可谁能想到，真正的生机之源就蕴含在他死国中。

　　那片地域在天地两者诞生之前就存在了无数年，天者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或许他们两个才是真正死国孕育的。那死国为什么能够生成天地两者？毫无生机说得过去么？劳资就是玩生机力量的祖宗，整个灵明界都是劳资一手撑起，当然看得出其中的不对劲！

　　死国之力能覆灭一切生灵，万物沾之则枯，百兽近之则亡，任何人都想得到生力是被吞噬了。可吞噬那么多，死国之力照样没有任何生机反应，那么被吞噬的生力去哪了呢？

　　“凝蓝姐姐，是同化对不对？那些力量都是被同化了！”

　　妹纸果然一点即通！因为那些生力被死力同化了所以自然没有反应，但既然是同化，不是消失，那就依然留存着。力量都是共通的，生力能被同化成死力？死力难道不能变成生力？

　　再者，换种角度来说，死力其实是种与生力一样的力量体系，生力能孕育生命，死力同样也能，它们的本质没有差别，人们只是被固有的思维局限罢了，包括天者。

　　当然，死国之力中存在的这种“生机”太过霸道，若不能彻底压倒它，就等着被同化吧！可是我会怕？

　　“湘灵快，收拾东西！”跟劳资去死国占便宜！

　　我忽然想起来，当初被双月祭扰乱了视线，死神留给我的礼物还没去取呢。

　　这可不好！人家的好意怎能白费呢。

　　*

　　死神绝对不是死国的土著。

　　他的来源其实连我都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也非六天之界。

　　那地方他是去看过的，似乎看了一遭又出来了，在我俩合力塑造的阴影位面中，有关六天之界的模型就是他一个人完成的，但与其他模型息息关联到现实之界不同，这个模型，当当真真只是个存在外观没有内在的模型。

　　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摸到六天的门槛，但是死神阻止了我，死神说那地方，我绝对不能进去。虽然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理由，但看在他不惜耗损功体都要塑造出一门禁法，来帮我封印住那些不应该属于这片天地的力量，以免我为此界法则排斥非去到六天之界不可——我就知道，不必问破砂锅底，这里面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们彼此算计，相互暗算，拿对方的惨事当笑料，既损又渣，但终究还是能共享生命之源的挚友。能与我处在同样的高度，熟悉彼此又这样信任的人，寻遍整个霹雳，也就这货一个而已……当然这是它话了。

　　我现在就想一件事，死神到底是不是知道死国有这等宝藏的？

　　他生来便拥有掌控生死的力量，死国与其说是意外得到了他的留存，还不如说这个黑白之境就是命运特地为他所准备的，连死神这个名字都与他契合得没有任何出入。他在死国停驻的年限，虽然远远比不上我在灵明界的时间，但我就不信，这样的存在，会搞不懂自己家地基那破玩意儿的秘密？

　　我想到当年意识空间死神与我的对话，想起死国中被天者掌控的神之子，想起还留在我意识空间里的那颗已成型的茧……总感觉死神大大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

　　卧槽这关我毛事？

　　“先去探望探望阿修罗，再去瞅一眼神之子，没准还能与天者叙叙旧。”虽然我确信某些人是不那么情愿见到我的。

　　当然，领着妹纸兴致勃勃去找人麻烦的我，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其实那个被满满的恶意缠身的……是劳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