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TOMOAIL

40、前怨·Chapter 8

　　/前怨-地球篇/

　　（八）

　　深夜同样觉得心烦意乱的人还有一个，当然，这种时候人们大多看不出来，或者干脆懒得管他。

　　比起那些黏糊糊的相处，人群之间的互相妨碍与干扰让人哧鼻，而他再不能如年轻时肆意，随手就将看不顺眼的聒噪蝼蚁一脚踩死。这都归功于某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怪胎，那个男人最在乎这些稀松平常的黏糊事，比如好好相处，客气些，低三下四地为了合群而祈求弱者的友谊什么的。

　　哼，真是让人生气。
　　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

　　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令人恼火？

　　贝吉塔继续侧身一个横踢把训练室内的弹性沙袋震得高速抖动着，布尔玛很显然又改良了材料，很好，不能产生破坏这让他更生气了。
　　这使人无法发泄，他更不想随便出去转转，地球的重力轻得可怜，这让拳脚施展非常得利，但相反的，身体软绵绵轻飘飘的样子更令他焦灼，限于所谓的“轻松”的情绪里，哦，多么怠惰的情绪。
　　如果一个赛亚人都不再思考如何用苛刻的态度使自己变强，那么他几乎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因为他们是天生的斗士，这很难让人理解吗。
　　你劝一个赛亚人息事宁人，就跟告诉一头老虎今天不要吃肉了，最好以后都戒掉，该练习每天食素是一个道理。
　　所以其实道理很简单，但地球人是不会相信的，那家伙睡得不省人事，大概多半是因为无趣。

　　贝吉塔放下了冲拳的架势，转头看了眼提示为300倍重力的电子屏，它上面的数字显示，字体比多年前自己第一次接触时变得更花哨了，地球人总是爱在这些没用的地方花心思。
　　他深吸了一口气，周围此刻非常燥热，身体黏糊糊的，急需一次沐浴，但贝吉塔没有关闭重力设施，就这么任凭自己生生熬着。
　　当初他和那巴来地球之前就调整了自己的身体结构，享受了一次长达近11个月的长睡，地球人做不到的，赛亚人可以。

　　他们本就是不同的，就算卡卡罗特一直否定也没用。

　　再说了，卡卡罗特觉得人生无趣关他什么事，这可真是更令他愤怒的一件事，那个混蛋从没有把他认认真真地当作过对手，亦或宿敌，他总是试图建立友谊，用那张傻脸凑过来示好什么的。
　　从血统上来说，他们不该有半点交集，至多是命定的主仆关系。
　　可那家伙从小脑袋就摔坏了，宇宙船里留给每一个流落赛亚人的语音提示以及他们身份的鉴证都被这个混账成功错过了。
　　那个心思单纯的傻瓜连亲爹亲娘都没有印象，更何况是个本就没有血液相维系的上等同族呢？他早知道这一点了不是么，但在比武的时候卡卡罗特却偏爱留有余地，超级赛亚人三只出现过寥寥几次，卡卡罗特始终不喜欢与贝吉塔性命相搏。

　　乌普的出现改变了一点点，但也没用，卡卡罗特不算是个好老师，他至多算是个领路人，那家伙不会残酷地对待弟子，他只会让门下的门徒变得跟他一样天真、轻信，觉得每个人都能有重新再来的机会，不管他们之前杀了多少人做过多少恶事。
　　瞧瞧他在地球上的那群同伙就知道了，似乎每个人都开始向他的思维靠拢了，心慈手软又过于天真。反正如果出了岔子，赛亚人们总能解决它。
　　等哪一天有更变态的敌人把刀子架在那个傻徒弟的脖子上，他们就该懂了，生存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总是仁慈的态度实在让人恶心。
　　何况他那个徒弟上辈子可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完全是更纯粹的“恶”。
　　可这又关他什么事，反正卡卡罗特和他的小崽子们在地球这个温和的下等世界上活得非常好，自布欧之后也没出现过更恐怖的挑战者，全体地球自在生长的赛亚同族似乎提前就过上了养老式的生活。

　　宛如一群被圈禁的羊。
　　呵，所以那个小鬼才变得反常。

　　事实会告诉他们，这种违背天性的举动注定会造成更无法挽回的后果，他已经预见到了那结局，可他凭什么要为卡卡罗特一家做的选择而买单？就算他觉得卡卡罗特和他那个长子小鬼是战斗的天才，也不代表他要为他们多费心。
　　不过，遗憾的是他连自己的小鬼都没有管好，特兰克斯的战斗意识也相对薄弱得多，他和悟天总想着玩，没有什么其他可惦念的。

　　总是困在原地的似乎只有他，也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些旧事，但这没用，时间和岁月把很多东西都沉淀了下来，逼着他放下，固执的不认输与向现状妥协的矛盾总是令他火大，最后的同族觉得毫无乐趣又怎么样，难道他就觉得生活很有意思吗？也许比起曾经身不由己的时候要强太多，可是，可是……还是少了点什么，贝吉塔用手抚摸了一下后颈，他的尾巴已经失去了太久，地球每月一次的满月期再不能对他的身体有更深层次的影响，只是在某个瞬间血液会如曾经一般鼎沸，叫嚣着想把桎梏完全冲破，换取一次疯狂的新生。

　　赛亚人的战斗青春相当长，他和卡卡罗特还能有更高领域的提升。

　　但是。

　　但是，他们都被看不到的什么改变了，就算不承认，也于事无补。

　　***

　　“什么？你说你想找到的时间纵深跨度要达到几十年以上”
　　天界神殿之上，MR.波波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滑过一丝汗滴，他瞪眼看着面前不满足的家伙。
　　“当然啦。”孙悟空今日换上了更朴素的衣装，浅蓝色的短打，赤金的护腕，他挥了挥臂，像是要大干一场，“波波你上次提供的意识冥想，不是让我做了一次短暂的时空旅行吗，那大概是一次总攻阶段吧，赛亚人和机械行星做的，他们的穿着都相当远古呢，哈哈哈。这次烤肉会我还特意问过克林。”
　　悟空将手臂维持成攥拳状，立于身侧夹紧，像是完全准备好了，跃跃欲试地续道，“贝吉塔那家伙第一次来地球之前，你和神仙还用这个方法让他和天津饭饺子他们在某个不存在的时空，和两个赛亚人对战了一波不是吗？”
　　“孙，我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执着于这个，”短笛将身体浮于空中，插嘴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就算你通过冥想也不一定见到的就是真实存在过的事务…或人。”
　　“你说的没错，短笛，但好歹有个气或者地点的参照物了不是嘛。”在某些问题上，孙悟空依旧乐观。
　　“臆想中的角色到底有没有在真正的世界存在过？波波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时间与空间的问题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些可以参考的东西。”
　　“哇，真的吗？!”
　　“嗯，就像时间与精神之屋，它也是被人制作出来了，可惜的是，波波的生命比它出现的时间要晚，所以不认识制作者。”
　　“说到这个，”短笛像是想起了什么，“上次布欧来袭，布尔玛和波波就试图对时间与精神之屋做出改造，后来才让特兰克斯和悟天尝试了，毕竟原本只能进两个人的。”
　　“啊，我听说过那件事。”
　　“但是，真的没问题吗，之前你单独和乌普尝试的那回，差点精神领域就被撕裂了不是吗？”
　　“嗯，当时为我进行气的压缩和减控的是乌普，我也把他潜意识的当作了某个参照物，但他的前身是邪恶布欧，在隐约之中我似乎到了一个相当了不得的地方，混沌一片，然后就被完全推了出来。”
　　“我就说了这是个危险的尝试。”短笛还是想劝悟空收手，他刻意提起了一个故人，“冥想战斗和真正的时空穿梭，它们的不同点究竟是源于何？你试图突破的已经不是现有次元的问题了，孙。别忘了曾经出现在我们世界的未来特兰克斯，他改变了平行观的历史，就付出了更大的代价，你怎么能指望自己是个特例？”
　　“我没有指望自己是个特例，也从没想改变什么。”孙悟空把食指和中指并拢置于眉心之间，“这只是一次新旅程罢了，波波资料我用胶囊收走了，替我向丹迪问好啊。”说罢，他就用瞬间移动消失了。

　　“真是个自大的混账！他难道还不够特殊吗？赛亚人真让我生气。”短笛暗骂了一句后对上了波波的眼神，“丹迪最近在研究龙珠的新作用和添加新限制，我也觉得像娜美克星那样有点特殊制约会更好，龙珠已经很多年没掀起波澜了，希望我的直觉是错误的，但最近还是要多劳烦波波你看顾着点他们了。”
　　“波波会尽力的，倒是你，总感觉心烦意乱的样子。”
　　“…哼，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的身体里还是有那家伙的意识残留，叫它‘神仙的预感’什么的都好，丹迪到底是太年轻了，他对于危险并不敏感。”
　　短笛抬头望向墨蓝色远空之中的星斗，“也许孙同样察觉到了什么吧，新的变故就快要来了。”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