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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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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他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恶梦．
他看见了前世的他，失去了应得的皇位，在朝中郁郁不得志，最后更被逼征战战死沙场．
他也看见了今生的他，同样生于宫廷，同样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最终也被逼害致死．
不管前世或今生，他都只能看着他受伤受罪，只能抱着他的尸身痛哭，什么也不能做．．．
不．．．
“哈迪斯！！！”猛然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正躺于一张华丽的床上，那个每一刻也牵动着他的心的人，正在关切焦急的看着自己．
“你终于醒过来了！”他高兴的叫了起来：“起初见你流血不止，一直昏迷不醒，我真的很担心．”
“这里是．．．”他艰难的环顾四周，看到了那些奢华的摆设，那些侍奉左右的侍从婢女，心里充满了强烈的不安．
“这里是我的宫殿．”他把一切如实相告：“实不相暪，我是本国的太子，当日出宫时险遭暗算，幸得你挺身相救，但你亦因此身受重伤，为了替你诊治，我才会把你带回宫里．”
“太子．．．”他喃喃的重复着那个令他心寒的字眼，双目慢慢失去了焦距．
原来，刚才的并不是梦．．．
为什么．．．前生他已生于宫廷受尽折磨，如今转世后同样摆脱不了这残酷命运？
为何不让他做回一个平平凡凡的百姓，让他简简单单的过活？为什么非要把他推进这险恶的斗争里？
难道前世他受的罪还不够吗？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撒加？”他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以为他的伤口又痛了，立即紧张的问道：“你觉得怎样？是不是伤口在痛？”
“不．．．没什么．．．”他简短的答了句，即使身受多箭，自己也定然不会死去，对比起自己的伤势，他更关心他的安危：“殿下，你有没有受伤？”
“你这样以身相护，我又怎会受伤？”他怜惜的看着他：“倒是你，替我挨了这么多箭，害你受了这么多苦楚，我怎生过意得去？”
“殿下乃千金之躯，草民死不足惜，只望能保殿下周全．”
“什么殿下草民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亦是我哈迪斯的朋友，就不要用这种见外的称呼，直呼我的名字便可以了．”他有点不悦的皱了皱眉：“更何况你在梦中已不断在喊我的名字了．”
想不到自己的梦呓会被他听到，只怕自己曾在梦里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了，他一时如何是好，只能沉默不语．
“撒加，我们是不是本就相识的？”哈迪斯一脸认真的问道：“这个问题已困援我很久了，在我初次见你之时，心里已觉得莫明亲切，甚至有种隔世重逢之感，而你亦甚至不惜冒性命危险救我，试问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又怎会这样做？”
记得在江南小镇重逢后，他也曾问过自己类似问题，只是最后还是没有坚持找出答案，而且亦与贝瑟芬妮成了亲．
“撒加，那些前世的事，我已不想知道了．一切已经过去，我也无意再去想了，此刻的我就只知道，要好好珍惜现在，要好好的爱我今生最爱的人．”
那句话，至今仍令他心如刀割．．．
哈迪斯想再追问下去，却见他脸色惨白，口一张吐了一口鲜血，身体也摇摇欲坠，立即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看着那鲜血染红了他一身白衣，心又再被狠狠刺痛：“都怪我不好，你的伤还没好便这么追问你．．．”说着把他轻轻放在床上，紧张的把太医再次叫来．
他该把一切告诉他吗？他已不知道了，无力的合上双眼，再次沉沉的昏睡过去．
＊＊＊＊＊＊＊＊＊＊＊＊＊＊＊
宫里的灵药果然奏效，经过一个月来的悉心调理，撒加的伤渐见好转，已能下床行走了．
在这段日子里，哈迪斯都寸步不离，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给他吃药扶他走路，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就像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一样．经过多天的朝夕相处，他渐渐发现，他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他了．
他对此并不惊讶，在他们初次见面之时，他已深深被那琴声打动，为他的黯然神伤心疼，被他那份儒雅脱俗的气质吸引了．
他深信不疑，他们是命中注定相爱的，也许在他们在茶馆遇见之前，便早已认识了．
自从跟撒加见面后，他更相信，那花瓶上的图案，与他们定有有关连．
之前已一直想问撒加，但见他伤势未愈，只好暂时作罢，如今见他已渐渐康复，于是便带着他来到那花瓶跟前．
见三百多年前他与自己的心血之作，仍完好无缺的出现眼前，撒加一脸惊讶难以置信，痴痴的伸出了手，轻抚瓶上的菊花楼台，思绪飘回了从前．．．
在那一世，他与他，就是在这楼台相识，只可惜，他们情深缘浅，认识不久便阴阳相隔．．．
在前一生，他与他，一起烧制了这个花瓶，只可惜，他已迟了一步，他早已心有所属．．．
“撒加，这画中的两人就是你我，对不对？”见他如痴如醉的抚着花瓶，眼里流露着依恋与哀伤，哈迪斯更是肯定心中想法，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撒加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即是说，我们在三百多年前，我们便已认识，对不对？”
他再次点了点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迪斯，你是否相信轮回转世之说？”他缓缓开了口：“若我说我们在前世已经相识，你会否觉得荒谬可笑？”
“我当然相信．”哈迪斯笑了笑：“若非早已相识，我又怎会在第一次见面便深深爱上了你，你又怎会不惜牺牲性命救我？”
“这个花瓶其实是由我所画，由你所造．”撒加忆述从前说道：“前世的你是一个小镇里的造瓷师傅，以烧制菊花青花瓷器著名，我慕名而来与你相识并成为知己．．．”
“那即是，我们在三百年前便已认识了？”
“不，比这更早，我们在五百多年前便已邂逅．．．”
“五百多年前？”
“花瓶上的菊花楼台，便是我的居所，也是我们初遇的地方．”撒加深醉于回忆当中：“就如今生我们遇见时的情景一样，当时我也正在抚琴，你随着琴音寻觅．．．”
“那即是我们前两世也是相恋了！”哈迪斯兴奋叫道：“我们果然是情定三生呢！”
说到这里，撒加再没有回答，眼里只剩哀伤．
“只可惜，我一直也不知道．虽然看到那花瓶后便立即前去找你，可是终究是我来迟了”哈迪斯也不知他因何难过，只能轻抚着他的脸庞安慰他：“对不起．．．撒加．．．要你找我等我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不，那并不苦，只要能再找到你，再苦也不算什么了．”他泛起了一抹笑意：“前世的事已过去了，我们该好好把握今生，好好珍惜对方，对不对？”
“撒加．．．我答应你，不会再离开你，不会再让你吃苦了．．．”他紧紧的抱着他，覆盖着他的双唇．
“哈迪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