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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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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曾经说过会带她到这里来,看看这里七彩缤纷的罂粟花;曾经幻想自己吹奏着欢快的音乐,而她在侧花丛里随着笛声翩然起舞;曾经渴望她能接受自己的爱,与自己以后就在这儿相厮相守,可是如今,一切只是泡影,只是他永远都遥不能及的妄想罢了。
看着那一株株美丽的罂粟花,修普诺斯心里只剩凄然。
罂粟花,美丽但却致命,会让人不知不觉的陷入绝地。
他的爱情也是一样,无论对己对她,也只是一种伤害。
一颗心被剜空了,很痛很痛,那痛楚并不会随着时间过去稍减一分,反而更加剧烈,更加锥心刺骨。
可是,即使是痛,他也没有后悔爱上,就算以后继续痛苦下去,他仍是深爱着她,仍愿意默默守护着她。
微风吹过,一阵悦耳琴声传来,把沉思中的他惊醒过来,抬头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塔那都斯。
‘修普,不要这样折磨自己,看到你这样子,我的心会很痛。’
修普诺斯微微摇头,凄然苦笑。
‘被拒绝的痛苦我早已尝透了,所以你现在的感觉,我是很明白的。’塔那都斯眼里充满了不羁的他很少出现的柔情:‘即使她不爱你,还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你,无论转世几回,他总会跟你在一起,不离不弃。只要你愿意,他会把他所有的爱都交给你,会永永远远爱护着你。’
‘塔那,我…’
‘你暪不过我的眼睛的,你的一切我都细心留意着,你早已喜欢了那个女孩了,我还看不出来吗?’塔那都斯坐在他身边凝视着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使她真的爱你,这种爱情也不会开花结果的,你是神,她是人,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塔那,就算不会开花结果,就算明知道我不会接受,你还不是一样爱着我?’修普诺斯反问他道。
‘但是,修普,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塔那都斯续道:‘她的一家是因为我们而死的,我们两个都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若然她知道了后,她只会对我们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
‘我并没有忘记…只是,我总是在逃避,总是不愿记起罢了。’塔那都斯的话,犹如在修普诺斯的心再划上一刀,也如当头棒喝,提醒了他一直埋在心底不想面对的事实。他不禁自讽苦笑:‘害死了她一家,还口口声声说爱她,这样真的很伪善,猫哭老鼠是不是?’
‘说到底,她只是一颗棋子而已,为了陛下的大业,必须有所牺牲,为了大局,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对,也不必对她感到内疚。
‘真的能不内疚吗?’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那不只是人类,就是连神也难以承受,若然逆地而处,他也同样会感到痛不欲生。没错,为了陛下,为了冥界,他们并无选择余地,再残忍的事情也得去做,可是,他却无法欺骗自己的良知,多年来的自责痛苦还是无减半分。
‘与其这样痛苦地爱着一个会恨你的人,为什么不接受我?’塔那都斯把他拉近,逼迫他正视自己:‘我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我们都不会老,也不会死,我们都为了冥界,令自己的手沾满鲜血,只有我们才是最了解彼此的,只有我塔那都斯,才是真正能给你爱的人!’
‘塔那,我明白的,只是,对不起…’修普诺斯艰涩答道。
‘就是不管我做什么,也无法改变吗?’塔那都斯尖刻痛喊:‘与你同卵双生,共渡患难的兄弟,也及不上一个冷漠待你,无情地伤害你的女人吗?’
‘塔那,对不起…’他不忍令塔那都斯受伤,可是除了道歉以外,他已不知可作些什么。
‘修普,总有一天,你会因为爱上她而万劫不复的,在一切无法挽回前,还是尽早回头吧!’塔那都斯站起身来,再一次叮咛他道:‘不管何时,只要你回头时,我塔那都斯都会在你的身边,我会一直一直等你回心转意的,修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