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双子, 艾撒) 破阵子》凌霜530

10、第 10 章

　　十西楼望月几回圆
　　众大臣行礼后都默然不语，神色凝重，撒加从没见过如此场面，想自己回宫只短短几天，天天也只陪伴母后身旁，从没涉足朝政，如今一众宫中要臣突然来访，到底是为何故？
　　“各位有何要事，但说无妨．”虽心里一阵狐疑，撒加很快便镇定下来，礼貌一笑．
　　“为了南玄众多百姓，恳请王子殿下放弃太子之位．”众臣亦开门见山．
　　“太子之位？”撒加愣了，南玄的太子不是加隆吗？难道自己归来，父王打算．．．
　　“臣等并无冒犯之意，然而当今情势，万一切换太子，誓必引起祸患大乱，王上爱子之情，臣等深深明白，但为保国家，此事实在万万不可．”说着以当天跟王上所说一番话向撒加分析．“加隆王子并无犯错，要废去他太子之位，实在于理不合，殿下与加隆王子兄弟情深，又怎忍心看到他受伤害？”
　　“加隆．．．”没错，与一无所知的自己相比，加隆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他之所以愿和加隆回宫，全因希望跟他一起和与父母重聚，他从没想过要争夺什么王位，更不会为此伤害加隆！
　　“为了加隆王子，为了国家安定，也为了所有百姓，还请殿下三思．”
　　“各位为国为民，实在是南玄之福父王之福．”撒加点了点头．“我对国事朝政一窍不通，也从不奢求什么，只想平凡生活，快快乐乐，于愿足矣，我会亲自向父王禀明，决不辜负各位这一番心意．”
　　他这反应大出众臣意料之外，眼前这少年虽于民间长大，却谈吐温文，处事大方，顾全大局，众臣也不禁暗暗折服，然而面对如此善良无私的撒加，下面的请求更难以启齿．“还有．．．殿下．．．请恕微臣斗胆．．．”
　　撒加见各人神色凝重，心也不禁一沉．
　　“臣下认为，撒加王子回来一事，若然传了出去定必引起大乱，王子虽无争位之心，臣等却恐怕奸诈小人利用两位王子从中作乱，所以．．．”众臣顿了顿，不忍心再说下去．
　　“各位请说．”撒加抽了一口凉气说道．
　　“在宫中有一处偏僻庭园，人迹罕至，微臣斗胆，请殿下搬进去居住．”
　　他们虽不敢把话说得清楚，可聪明如撒加已明白当中意思．
　　那意味着自己必须居于深宫，那意味着自己将要失去自由．
　　他茫然看向前方，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与坚决．
　　＊＊＊＊＊＊＊＊＊＊＊＊＊＊＊＊＊
　　“他们这和把他幽禁有什么分别？他到底作错了什么？你们怎可以这样对他？”加隆怒不可遏的声音响遍宫中．“什么国家大局！你们为这便可以牺牲他吗？”
　　“加隆！”对儿子的无礼已多番容忍，他终于按奈不住怒了．“你竟敢这样跟父王说话？”
　　“若我知道你们会这样对他，我根本不会要他跟我回来！只要我们开开心心，什么太子有什么关系？”
　　“胡闹！”他龙颜大怒，手一挥给了加隆一记耳光．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加隆冷冷说道．“我要带他离开这里！永远也不回来！”
　　“你．．．”
　　父子俩正僵持不下，一个侍卫战战竞竞的走了进来，见到如此场面，怯生生的开了口．“禀．．．禀告王上．．．撒加王子．．．在外面求见．．．”
　　两人听罢都是一愣，莫非此事撒加已知道了？
　　撒加缓缓步了进来，经过加隆时却低头不敢看他，直接走到脸色惨白的父亲跟前跪了下来．
　　“父王，请你收回成命．”撒加咬了咬牙，坚决说道．“儿臣并不想当什么太子，儿臣只想过些平凡生活．”
　　两人听罢都惊讶万分，然而更令他们始料不及的，是他接着的说．“所以，请父王赐儿臣住进偏宫的那座庭园里．”
　　“什么？”加隆颤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撒加，是谁逼你的？”
　　“父王，这是儿臣的意愿．”
　　“不行！这怎可以．．．”
　　“那种生活才是儿臣最向往的，宫中的奢华，儿臣反而不惯，请父王答应儿臣请求，否则儿臣长跪不起．”
　　“你疯了是不是？”加隆激动的抓紧他的肩膀．“他们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加隆，我的主意已决．”他沉声答道，语气坚定不移．
　　最后，谁也阻止不了，虽然加隆多番反对，尽管母亲流泪哀求，纵使父亲依依不舍，撒加亦不改初衷，毅然住进了那个偏远的地方．
　　“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傻瓜！疯子！”加隆已不是第一次在撒加面前痛心质问．“你就是这样子！也不为自己想想！你就打算在这里住上一生一世吗？你就想永远也失去自由吗？”
　　“加隆，我不可以这样自私，再说，为了南玄全国，我们何不忍耐一下？”
　　“忍耐？我就不能忍耐！我怎能忍受看你被欺负？”
　　“我不是被欺负，我是自愿的．”撒加朝斩钉截铁说道．“只要和你一起，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加隆无言了，只是紧紧的搂着他，他当然明白他的心意，他不愿伤害他，更不愿伤害别人，却从不为自己想过，然而那份执着的善良，却令加隆既是心痛又是深爱．
　　“哥，我一定会常来陪你的！一定会！”
　　加隆果真天天都来，虽然有时有要务在身，也定必匆匆来到与撒加相聚一会，而且来的时候总会带上一些玩意逗他欢喜，王宫里奇异珍品式式俱全，可加隆知道哥哥是个风雅之人，对庸俗珍宝反而不感兴趣，加隆送他的都是古琴笔墨书卷典籍，这些也深得撒加喜爱．他总爱与他促膝并谈，在他弹琴时在旁舞剑，或是教他由他所创，属于两人的剑法．
　　撒加虽不擅武学，却聪慧过人，短短一段日子，已学懂一些基本剑招，尽管不喜舞刀弄剑，他却向往与加隆携手舞剑的一刻，彷佛能把一切苦恼不快都拋诸脑后．
　　加隆的法宝曾出不穷，撒加家里已快容纳不下，他又牵来一匹雪白骏马，两人在院子里并驾齐驱，虽不像当日回宫之时自由奔放，但对撒加来说已是心满意足．
　　虽然与加隆一起快乐无忧，可撒加深深明白，身为太子的他肩负着国家重责，更何况这正是南玄危急存亡之际，实在不该荒废国事只与自己一起玩乐，多次劝说，加隆也总是不听，然而一天他终于不再出现时，撒加却又若有所失，从前父王母后也偶然会来，最近也很少见面了．
　　听加隆之前所说，一直对南玄虎视眈眈的北湘终于有所行动，边境城镇纷纷告急，朝中大臣都急于商讨对策，加隆这几天没来，可见情况已急不容缓，然而国家危难之际，自己却不能出力，只能在一角袖手旁观，这又岂是撒加所能忍受？可是那些大臣亦言之有理，自己贸然露面，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使情况乱上加乱．
　　偏僻的庭园人迹罕至，平日有加隆作伴从不觉冷清，可现在欢笑不再，只得借弹琴咏诗排解愁思，而那身影却依旧挥之不去，夜深人静，秋风过处倚楼远望，更觉孤寂难受．
　　想起自小与义父相依为命，虽家境清贫却乐也融融，和一群孩子一起亦不愁寂寞，村落并不富裕，但生活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彷如桃源仙境，忆起昔日种种，看着眼前只剩他孤身一人的华丽庭院，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已义无反顾投身王宫的囚笼之中，又哪怕再加上一道锁？
　　再见加隆之日已是如隔三秋，他却抑压着没让思念与狂喜表现出来，加隆的性格他很清楚，他并不想他为自己的事自责难过，但加隆却不然，一见了面便二话不说紧紧抱住了他．
　　“哥，对不起．．．”
　　“不要紧的．”他轻揉那苍蓝依然的长发，温柔一笑．
　　“哥，你瘦了．”他怜惜的抚摸那张梦萦魂牵的脸庞．“是不是这里生活不好？我去跟父王说，要他把你接出去！”
　　“不，不是．”撒加急忙答道．“这儿衣食无忧，又有你安排妥当，又怎会不好？”
　　“你还是一样，总要在我面前说谎，而我却永远不能生你的气．”
　　“那证明了加隆海量汪涵．”撒加微笑．“他日你定能成为一位明君的．”
　　“可以的话，我才不想做什么明君！我只想和你平平凡凡的生活，就像我们初遇时一样．”
　　“可是，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撒加摇了摇头．“既然生于王族，我们就须面对一切，尽应守的本份，才不愧对国家人民．”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加隆沉声答道，更紧的抱住他，就像害怕眼前一切会烟消云散似的．“可是，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
　　撒加被这举动吓了一跳，可不消一会，他已明白发生了何事．
　　“什么时候出发？”语气平和没半丝波澜．
　　“明天．”良久加隆才从牙缝挤出了两个字．“北边的重要城池已相继失守了，我们不可在这儿坐以待毙，可恶！那该死的史昂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古往今来，战争的惨况他们已听得太多，两国交战，不管谁胜谁败，无辜牺牲的只会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血流成河尸骨如山，试问谁能忍心见到？可是已权势在握的君主却不知厌足，只想掠夺更多坐拥更多，即使弄至生灵荼炭赔上无数人命亦在所不计．
　　“事事小心．”没有千叮万嘱，没有千言万语，短短的几个字，听在加隆心里已是无比受用．
　　“我会！我一定会！等我回来，哥，等我．．．”
　　没有回答，深深一吻，已远胜所有言语．
　　加隆紧抱着他，用力一拉，相拥着倒了在床上．
　　两个蓝色的身影，纠缠融化在一起，不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