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哈撒) 莫失莫忘》凌霜530

11、第 11 章

　　十一

　　听着艾俄洛斯回忆过去，听着这段日子以来撒加所受的煎熬，哈迪斯不禁心惊肉跳，一颗心被狠狠抽痛，痛得快要窒息没法抑止．

　　“撒加．．．为什么这样傻．．．为什么．．．”轻轻抱起了遍体鳞伤的他，小心翼翼的搂了在怀里，双唇柔情的吻着他苍白异常的脸．“对不起．．．我从没想过会这样．．．对不起．．．”

　　“他真的很爱你．”艾俄洛斯嘶哑说道：“他之所以能忍受种种折磨，坚持着活下来，全为了想再见到你，冥王陛下，虽然你跟他身份不同，可念在他对你的救命之恩，念他对你一片痴心，请你好好照顾他，保护他，不要让他再受到伤害．”

　　“你也一样很爱他，是不是？”哈迪斯凝视着艾俄洛斯问道：“我能看出来，你对他的爱绝不比我少，为了他你甚至愿意豁出性命，他对你那么重要，你怎会甘心把他交托别人？”

　　“因为我知道，他爱的并不是我．”艾俄洛斯微微苦笑．“是的，我也爱他，我跟他一起长大，也许，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爱上他了，可惜，在他一家被蒙上不白之冤，他和加隆被逼逃亡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他对我是多么重要，后来再重遇他，即使我加倍珍惜他爱护他，他的心已属另一个人了，无论我做什么也难以挽回，我所能做到的只有让他幸福，只有把他带到你的身边，是的，我真的不甘心，真的不舍得，可又有什么办法？”

　　“艾俄洛斯．．．”

　　“只要待他康复了，我便会和艾欧利亚离开这里，冥王陛下，请你答应我，不要辜负他，一定要好好待他．”

　　“我答应你，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论牺牲什么也定要救活他．”他轻吻他冰冷的唇．“撒加，我哈迪斯今天起誓，不管发生了什么也会永远爱你，永不会辜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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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迪斯为照顾撒加不眠不休，宫中上下都担忧不已，潘多拉已下令御医必须尽快治好撒加，决不能让王上继续为他糟蹋身体．

　　冥国物资丰饶，国富充裕，人才众多，每天最优秀的御医都轮流替撒加诊治，配以最珍贵的药材，最悉心的照顾，一直虚弱徘徊死亡边缘的撒加终于苏醒过来．

　　他彷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不断的找寻着那个令他刻骨铭心的黑发男子，可他却越跑越远，但自己仍死心不息去追，他知道自己很傻，他知道他骗了自己，但他却无法放弃无法不想他．

　　在朦胧里，他终于看到了！他终于追上了！那个男子就在自己跟前，一脸焦急不安，关切的凝视着自己，是梦吗？为什么那温暖的气息那么真实？是现实吗？为什么他的身影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他用尽气力伸出了手，想抓住如梦似幻的景像，立即被握在另一只大大的温暖的手掌之中，那梦中的男子紧握着他的手，轻擦他已憔悴不堪的脸，抚干脸上夹着兴奋与悔恨的泪水．

　　“布鲁．．．托．．．”艰难的吐出了几个音节，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胸膛充满了苦涩，颤声的改了口．“不．．．冥王．．．陛下．．．”

　　“叫我哈迪斯，撒加．．．”哈迪斯柔声说道：“我不是什么冥王，我是你的哈迪斯．．．”

　　“不．．．撒加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怎么可以．．．”撒加想挣扎起来行礼，却被哈迪斯一把紧紧抱住．

　　“你还不肯原谅我吗？撒加．．．”哈迪斯的心被刺痛了，是的，千错万错都在自己，是自己在他处于危难时抛下了他，让他为维护自己承受折磨；是自己害他国破家亡，害他被捉来冥国当奴隶饱受凌虐；是自己把加隆错认是他，自己却仍懵然不知，他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弥补对撒加造成的伤害？他到底该怎样做？

　　“撒加，让我好好照顾你，弥补过去的一切好吗？”哈迪斯怜惜的轻抚那一缕缕没有光泽的蓝色发丝．“我答应你，永远也不会再抛下你．．．”

　　撒加闻言身体一僵，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弥补？他这样对自己就只是弥补吗？虽然自己的确对他有救命之恩，亦为了维护他挨了不少苦，可他从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更没希望自己的牺牲能获得什么补偿，自己无怨无悔的爱他，是否能换来他真正的爱？还是只是为了报答恩情和赎罪的照顾？

　　他苦涩的笑了，虽然一直渴望再见他一面，可是当过着猪狗不如的奴役生活时，午夜梦回，也不知已多少次反复问自己，即使见面了自己该如何面对他？责怪他欺骗自己？痛骂他对自己同胞的残忍？还是当什么也没发生，跟他重新开始？

　　尽管当时他不辞而别，害他饱受牢狱酷刑之苦，他亦从没半句怨言，即使他明知他欺暪自己，还是不能忍心让他遇上半分危险，那全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他不会责怪他，可是为什么？那个当日对自己柔情体贴的人，竟变成了杀人如麻的恶魔？眼见埋在黄沙里的森森白骨，听着妇儿们撕心裂肺的哀号，他不禁问自己，当日出于恻隐之心救他真的错了吗？当日为了爱恋背叛了国家让他逃回冥国也错了吗？每当皮鞭抽在身上时，心也被撕开了，他很清楚感到自己的同胞也在受这痛楚，而把痛楚带给他们的，却是他这个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爱牺牲了国家的叛徒！

　　他每晚也不能安睡，并非因为身上的伤痛，却是由于那纠缠不休的梦魇，忍受着同胞们怨恨的眼神和谩骂时，心中却不能自己的想着那个满手鲜血的冥王，他痛苦的抱着头，不！他不该再想他！他不能一错再错了！是他把同胞们推进这万劫不复之地！是他害他们国破家亡的！他怎能继续想他？如何对得起他的同胞？可是越是努力忘记，越是猛力摇头想摔开一切，那黑发男子的身影却越是挥之不去，他的微笑，他的柔情，他的拥抱，不！他竟仍依恋着这些，竟仍放任自己堕落下去！可是．．．可是．．．在那矛盾之间痛苦挣扎，一颗心被良知与感情猛力撕扯的同时，他却竟仍奢望再见到他！心里不断说服自己，一定要亲口质问他，一定要痛骂他一顿，要他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悔恨，可这谎话却始终不能欺骗自己，在那众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下，他想再见他，无非只为私欲，只为他仍爱着他．

　　他尖刻的笑了，撒加啊撒加，为何你仍那么不知羞耻卑鄙自私的爱着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君？

　　你不应该爱他，他的良知不断严厉责斥他，你犯的罪已够深了，难道你想自己万劫不复吗？难道你的良知己被蒙蔽了吗？

　　别欺骗自己了，你仍爱着他吧，他的感情却又不断哀求，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爱一个人并没有错，管他什么国仇家恨，只要他爱着你不是已足够吗？

　　“撒加，我永远也爱你．．．”

　　他轻轻别过头去，不！那句话会令他中毒，会令他沉沦！

　　“撒加，原谅我，好吗？”哈迪斯突然紧紧的搂着他，双唇不由自主地吻着他，辗转的吸吮那甜蜜．

　　“不．．．”撒加虚弱的声音喊道，倔强的别过了头．

　　“为什么．．．”撒加拒绝的话，尤如一盘冷水泼向哈迪斯炽热的心．“经过多少风浪我们才能重逢，你不是一直也渴望再见我吗？”

　　“我只想．．．亲口问个明白．．．我讨厌．．．被人欺骗．．．”撒加冷冰冰的答道：“你以为．．．能补偿得了吗．．．我告诉你．．．永远也不可能．．．你带给我．．．和我同胞的凌辱．．．我会一一记住．．．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撒加！”哈迪斯如遭雷击放开了他．“你真的恨我吗？”

　　“是．．．我恨你．．．更后悔．．．救了你．．．害了我的同胞．．．”撒加咬牙切齿答道，拼命掩饰那真正的情感．“尊贵的．．．冥王陛下．．．撒加身份低贱．．．受不起你的爱．．．”

　　“我不相信．．．”哈迪斯颤声说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不会相信．”

　　凝视着撒加的双眸，只愿再能找到那丝昔日的温柔，然而在那双如水深幽的蓝眸里，就只剩余刺骨的冰冷．

　　一切已不可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