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c小调恋曲》若依_

55、终成眷属

　　我们返回机场的时候，正好遇到尚穿着戏服匆匆赶来的童靖阳。

　　“到底怎么回事啊！”童靖阳一见我就气急败坏地问道。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直接把手机的留言给他听。他听完后脸色大变，说：“你怎么昨天不告诉我！”

　　“我也是今天刚回来听到这个留言的……你那天怎么没告诉我你回大剧院是找古芊菁的？”

　　“我怎么知道她约我是为了这么重要的事？谁知道她会一走了之？！”他又问，“他们去哪个城市？几点的飞机？”

　　“我不知道……”

　　“那你叫我去哪里找她！”他有些失控地对我吼道。

　　“林立翔去百老汇，他们应该是去纽约，先去问问今天到纽约的航班时间吧。”一旁的黎华提醒了我们。

　　我们飞奔到值机柜台，童靖阳焦急地问道：“快帮我查一下今天到纽约的航班几点起飞，古芊菁和林立翔有没有登机！”

　　工作人员看到三个明星突然出现，又是这副急吼吼的模样，有些慌乱，手忙脚乱地拨弄着鼠标，答道：“去纽约的飞机……已经……已经在两个小时前起飞了，古芊菁和林立翔都登机了。”

　　童靖阳紧抿着嘴唇，眉头锁起，一拳砸在柜台上，把工作人员吓得在一旁不敢吱声。片刻后，他又突然向外跑去。

　　“童靖阳，你干嘛！”我在他身后问道。

　　“买机票！去纽约！”声音远远飘来，人已经跑远。

　　黎华站在我身后，搭着我的肩膀，说：“好了，别担心了，他们的爱情就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都是我不好，让古芊菁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我自责地说。

　　“也许经过这次他们会更珍惜彼此呢？”

　　“希望是这样，否则我会怨死我自己的。”

　　“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你和古芊菁的关系为什么会这么亲近，我记得拍《舞在朝阳》的时候你们就似乎已经认识了。”重新坐上车，黎华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和她……”我迟疑了一下，觉得对黎华不应该隐瞒什么，“是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后来有人来领养我，就是岳行空的太太，我让给了古芊菁。”

　　“为什么？你喜欢孤儿院吗？”黎华有些讶异地说。

　　“没有人会喜欢孤儿院的，但是我觉得古芊菁比我更需要一个家。而且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孤儿院一直待到17岁。”

　　“你真傻。其实你的内心比谁都渴望要一个家。”

　　我笑着，没有回答。“家”的定义对我来说一直都很模糊，不曾拥有的时候，它只是一个不可确知的梦；而现在，它和黎华的名字联系到了一起，变得真实而温暖。

　　三天后，童靖阳带着古芊菁回来。面对着大批记者的镜头，他们始终没有说话，紧紧相扣的手指却说明了一切。

　　我打电话给林立翔向他道歉，他平静地说，他亦明白，爱情是不能勉强的，即使他可以对古芊菁很好，真正能给她幸福的那个人仍只是住在她心里的那个。

　　王金来找我的时候，我正为了一堆剧本焦头烂额。他亲自把我约到咖啡店里见面，给我递上一个名叫《一招半式闯江湖》的剧本，是部古装喜剧电影。我原先对王金的印象并不好，大概因为他拍了太多三级片的缘故，所以多少会有些排斥。

　　本能地想拒绝，抵不住他的盛情，大致翻了下剧本，确实不像有激情戏的样子。

　　他大致也是看出我的顾虑的，忙不迭地说：“方小姐请放心，这个剧本没有什么激情戏的。”

　　“哦，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被他看出来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解释着，“我是从来没有接过这类轻喜剧电影，所以有点顾虑。”

　　“我看过你之前的一些演出，有歌舞片有文艺片有正剧，这次演喜剧不正好也突破一下吗？演员本来就是要追求全面的。而且这次投资方在这部戏上下了重本，拍摄条件很不错，他们还指定要你来出演女一号。最近是淡季，没什么好作品，这部戏算是不错的选择。”

　　“那男主角演员定了吗？”

　　“没什么问题的话应该是关古威。”

　　听他这么说，我是真有些心动了，无奈习惯了依赖经纪人，现在自己不太敢轻易下决定，便说：“这样吧，我回去认真看完剧本再回复你。”

　　他见我没有拒绝，稍稍放了心似的，说：“好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剧本倒真算是不错的，虽然不像《一代歌后钟湘》那样令人震撼，但就像他说的，在这个淡季里能有这样的电影拍就算很不错了，至少要比我手头那几个本子好不少。

　　待黎华回来的时候拿这件事与他商量，他沉吟片刻，说：“你倒是真可以试试，电影虽然是商业电影，但你以往没有演过喜剧，若是能演好，肯定是个不小的突破。”

　　“王金以前拍了这么多三级片，会不会加点什么激情戏之类的？”

　　“哈哈，那倒不会。我也跟他合作过，他虽然是喜欢用性感啊绯闻啊夺人眼球，但你只要在合约里注明这些条款，就没事了。只是他以往一般都拍三级片、纪实片和正剧，很少拍这样的轻喜剧。”

　　“大概他也是想突破一下？”

　　“可能是。你过几天再答应他。”

　　“为什么？”

　　“后天《一代歌后钟湘》就首映了，你的人气和商业价值都会大增的，片酬会上涨不少。”

　　“原来如此。我看你当我的经纪人算了。”

　　他搂过我，戏谑地说：“哦？你请得起我吗？我很贵的。”

　　“我现在没有经纪人自己弄得一团糟，你还拿我开心。”

　　“你是该学学怎么打理自己的行程了，就算是有经纪人你也要自己能把关，马上《钟湘》上映了，你就是现在演艺圈最红的女演员了。”

　　“你这么看好我呀？”

　　“呵呵，你等着看吧。”

　　《一代歌后钟湘》的首映会格外地盛大。我穿上了白底碎花的素色旗袍，梳着旧式的发髻，恍惚间又回到了拍摄时那段心无旁骛的日子里。

　　作为钟湘的扮演者，我成了全场的焦点，大多数问题都提给了我，黎华难得地安静地坐在一旁甘做配角。出于对钟湘的尊重，没有任何记者提到八卦问题，哪怕作为主角的我和黎华正是一对情侣。这样和谐的气氛，怕在其他电影首映会上都是见不到的。

　　临近尾声，有记者向黎湘离提问，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的黎湘离拿过话筒突然站起身，说：“我投身电影行业几十年，《一代歌后钟湘》是我耗费了最大的心力拍出来的作品，用它作为我的收山之作，我也无憾了。今天以后我将正式离开这个行业，安静地过以后的生活。电影圈有了像黎华、方若绮这样的年轻人，相信一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的。”话毕，他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他鞠起躬来十分吃力，我和黎华都不禁上前扶他，他仍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很久。

　　台下雷鸣般的掌声也一直持续着，全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有些年长些的记者和观众甚至眼里噙着泪花。这般温暖的感动久久盘踞在我的心底，也和着台下的记者和观众鼓起掌来。却不想，身边传来一阵声响，黎湘离一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