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别令我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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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模糊地感觉到盖勒特走进卧室，他的脚步悄无声息，却不经意地带来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和新鲜汗水的味道。
“阿尔？”盖勒特在黑暗中的影子接近阿不思并俯下身，出于某种说不出的原因，阿不思没有回答他，而盖勒特在他耳边轻笑，尘土的气息没有掩盖掉他身上好闻的松香味儿：“我知道你醒着。”
阿不思又清醒了一点，他刚打算开口询问他为何回来的那么晚，盖勒特难以掩藏的紧张和兴奋让他有些不安，一条冰冷的绳索滑落在他的脖子上蛇一般迅速地找到他的手腕，接触到那东西的皮肤在它冰冷可怕的神秘力量下颤抖。当双手都被束缚在床头上的时候，阿不思彻底醒了。
“盖勒特！”他下意识地想挣脱这种不快的感觉，那条锁链不知是什么材质的，但是阿不思已经决心厌恶它，实际上他没有被绑到疼痛的地步，锁链困住的似乎不是他的□□，而是他内在的精神。
“是，我在。”盖勒特安抚地说，试图阻止阿不思的挣扎：“别乱动，越动它就绑的越紧，我花了很多心思找来这个，十一月出生的夜骐肋下第三根软骨打磨的绳索。”
“你要做什么？盖勒特，你疯了。”阿不思扬起头，难以言述的屈辱充斥了他的身体：“放开我——在事情还没不可收拾前。”
“你不会对我这样残忍的对吗？”金发巫师环着没有反抗力的恋人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他绝妙的手指顺着阿不思的睡袍摸索上去，阿不思小声地抽气。“就这一次，你会同意的对不对？”
“别，梅林啊，只是别……”红发巫师放弃了挣扎，尽管他的胸膛微微颤抖着。夜视能力极好的盖勒特可以看到阿不思不住颤抖的睫毛。他忍不住用舌头去品尝它们，海水的味道，带一点咸。
“嘘——”他在阿不思耳边轻声说：“你爱我吗？”半是强迫地把恋人的下巴抬起来好对上他紧闭的双眼：“看着我，阿尔。”
阿不思拒绝这样做。于是盖勒特开始着手于阿不思睡衣上漂亮的纽扣，他出人意料的瘦而且苍白，温度冰凉。金发巫师皱着眉，一寸寸摩挲着属于自己的领地，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硌人？在这过程中红发巫师局促地如同砧板上的鱼，僵硬地一动不动，盖勒特或许并没有意识到，但是他的举动无疑让阿不思感到很不舒服，他渴求他停下来，极度地。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求求你停下来，盖勒特，求你别这样。”他哀求到，蓝眼睛就像泛了涟漪的湖水：“盖勒特……Gel……”
“别这样。”他的恋人几近冷酷地回答，再一次小心地收紧那条专用来束缚他灵魂另一半的绳索，然后他大胆地使用即将失去的武器，向阿不思投射平静和渴望，甜蜜地迫使他向他屈服：“你爱我吗？”
“爱。”阿不思绝望地回答，以向后仰脖子作为最后的抵抗，盖勒特一串炙热的吻落在上面，他柔软的金发垂落在失血的脸颊两侧，嘴唇在猎物耳边絮语着恶魔的诱惑：“你相信我吗？”
阿不思沉默了，然后他轻声回答：“相信。”
盖勒特从浴室走出来，床突然变成某种神秘的东西，因为阿不思躺在厚厚的被褥里，裸露在外的脚踝上的皮肤干燥平滑。真奇妙，不是么？就这样简单的一个仪式，需要的不过是阿不思的一句话，他奉献的意愿，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现在他就能把时不时跑出来的恶魔潜藏在自己背后，他总是面对着阿不思的。
金发巫师坐到床边拨开几缕跑到恋人嘴边的红褐色发丝，阿不思睡得不安稳，他的眉蹙着，手腕上的痕迹淡的难以发现。至少他看起来不是那么凄惨，盖勒特说服自己，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件阿不思不太喜欢的事情，他会好的。
真的会吗？心里的一根倒刺反驳他，如果他知道了，他会生气，会很生气！他不明白盖勒特向来只看重结果而非过程的原因，他不会理解的——阿不思也许会……
“盖勒特。”阿不思醒来时就看到金发恋人坐在床边一脸挣扎和纠结，他没怎么多想就伸出手指点在对方的眉间，盖勒特猛地一颤。
“我没想到你会吓成这样。”红发巫师诧异地收回手，他眉间的疲惫仿佛洗不清，但那把他清清浅浅的单薄笑意染得秋日般白得刺眼。盖勒特长出了一口气。
“我承认你吓到我了。”往常的笑容回到金发巫师的脸上。
“你的头发又在闪光了。”阿不思答非所问地说：“你知道，就在刚才，我还怀疑我是不是看错了，盖勒特.格林德沃也会有沮丧的时候，永远洋洋得意恨不得全世界都看到你的光辉的你？”
“阿尔，你说话太绕口了。”盖勒特起身：“我去端早餐。”
是我的错觉么？看着盖勒特的背影阿不思有些神思恍惚，接着他的目光不小心接触到那根夜骐的软骨，如今无害地躺在床头柜上，他的背不自觉地僵硬起来，昨夜难以承受的回忆再次栩栩如生。盖勒特像疯了一样肆意地拆碎他、碾压过他，直到他哭泣、他哀求……然后……然后他残酷的金发恋人口里喃喃念着什么……接着变化产生了，似乎有什么立即不一样了，但又无迹可寻。
“阿尔！”盖勒特端着色泽亮丽散发面粉和牛奶香气的早餐盘走进来，新的一天就和他一样明亮灿烂，而他的担忧又是那么真实：“你还在生我的气？”对方温暖的身体靠近，和他并排而坐：“忘了昨天的事吧。”
“我做不到。”这是赤裸裸的现实，盖勒特的触碰从今天起不再仅仅是意味着温柔的爱意，还有难以忘怀的疼痛和恐惧：“我拒绝过。”他忍不住抬高嗓音：“你的情绪……激动而且反复无常的，对我来说是滚烫的金属，盖勒特，你是不是杀了人？别欺骗我，我以为你明白——”
“我明白。”盖勒特立即说，他想稳住失控的恋人，却发现自己某种程度上失去了这种能力，于是转而将激动的阿不思搂进怀里：“我没有！不管你相不相信阿尔，但是我没有。”
阿不思不动也不说话，任由金发恋人辩解，忽然间没有任何征兆的，夜骐软骨上窜出黑色的可怖火焰，附有强烈魔力的天然锁链瞬间变为细细的灰尘。“漂亮的厉火！”盖勒特为恋人出色的魔法控制能力惊叹：“即使是你的怒火也令人着迷，阿尔，这就是我的下场？”他打趣的口吻让阿不思感到无奈，红发巫师托起茶盘——盖勒特顺其心意的开始往红茶里加一块又一块的方糖。直到阿不思抿了一口茶之后，才正视他。
“你永远也想不到我有多么害怕你会使我失望，盖勒特。”
盖勒特用他变幻莫测的眸子钉住对方的，绽放出他最令人迷惑的笑容：“亲爱的阿不思，请相信我也是一样，答应我。”他的语气咄咄逼人：“我们都不会的，对吗？毕竟我们已经找到了彼此。”
“是的。是的。是的。”恋人柔软的金发滑落阿不思的指间，他虔诚地重复了三遍，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吻着盖勒特的唇。
“是的。”
阿莉安娜一星期里第三次从同一个梦中醒来，海德拉在摇晃她的床：“醒醒！我们要迟到了，第一节是魔药课！”
“对不起？”少女跌跌撞撞地落地，外面天还是黑的，彩色的影像依旧闪现在少女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里。蓝天、绿地，一间纯英式的乡间大宅，黑发俊美的少年（仅从感觉出发，阿莉安娜认为他是美丽的）、亚麻发色的法国少女。在梦里，阿莉安娜仿佛是另外一个人，她的目光无法从那黑发少年身上移开，他的一举一动都优雅的完美无缺，只是不论少女怎么努力试图看清对方，他的面容始终是一片模糊。
他们热烈地讨论着什么，躺在屋顶上看星星，乡间的风轻拂着两人的发——有如自己和莫里斯那样，这时少女注意到“自己”有一头沉郁华丽的红色长发。黑发男孩向天空伸出魔杖，荧蓝色的光芒组成一个三角、圆圈和竖线的图案。这实在是太吸引人……太美了……对知识与未知的向往让少女心驰神往，他们是辉煌的、出众的、与众不同的，她会帮助他成就一番大事业然后他们永恒的彼此拥有。
情景马上变换了，亚麻发色的法国少女和自己泪流满面地拥抱告别，动人的法国姑娘被她的长辈牵着手领走了，鸢尾色的发饰在风中不断飘摇越来越远，阿莉安娜突然觉得那姑娘眼熟的可怕，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在哪里……到底是在哪里呢？少女坐在木头桌子前，面对一扇巨大的观星窗，立即激动得不能自己。她跪下来咬破自己的手指开始在地面上涂画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一边涂一边修改，可见那是个临时产物。终于，她完成了，摇摇欲坠的阿莉安娜对着地上集合古今所有智慧的魔法阵骄傲地大笑，这将是她赠与他的……最完美的礼物。
“安娜。”阿莉安娜猛然从梦境中解脱出来，发现自己站在饭厅外的走廊里：“我……我是怎么了？”
“这该是我问你的。”莫里斯严肃地走近她：“你吃饭的时候就一直恍恍惚惚，所以我才跟出来的。”
“莫里斯。”少女惊恐地呼唤对方的名字：“别告诉其他人行不行？求你了，我只是感冒还没好，所以才有点……”
“才有点神思恍惚？小安娜，我是弗兰。”男孩调皮地笑了：“不告诉你哥哥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阿莉安娜咬咬牙，决心遗忘心头对莫里斯产生的无名怒火。
“让我帮你补习魔药，怎么样？考虑一下。”
“没问题。”少女一口同意：“每周二下午我没课，不过你有什么好处呢，弗兰？”阿莉安娜对弗兰一直偷偷地心怀愧疚，她和莫里斯的两次冒险都没带上他，也许是因为心虚，走廊上和两兄弟擦肩而过的时候阿莉安娜总觉得弗兰看她的眼神很奇怪，莫里斯倒是没心没肺地和她大大咧咧的打招呼。
“你怎么知道没有？”弗兰坏笑着：“记得准时来哦，地窖我已经问贝耶尔借好了。”随后他转身离去，把阿莉安娜的梦境打碎成一片片消逝。
他一定是有预谋的，少女确信，莫里斯告诉了弗兰然后他故意来报复我。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别令我失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