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谈话和礼物（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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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一周，盖勒特给了阿不思一把钥匙，据说可以打开格林德沃庄园所有有锁的房间。尤里斯私下里告诉阿不思，那是女主人的钥匙，他窃笑的太厉害以至于阿不思不得不用一道很厉害的魅娃驱逐咒才把他赶出盖勒特的书房。在那里他拨弄了一会儿盖勒特的小提琴，顺带翻阅了他的藏书。虽然早已经知道，但是恋人在黑魔法上的造诣还是令阿不思感到吃惊。
星期二的早上雪终于停了，盖勒特忙于家族事务早一步出了门，而阿不思——实在无力去应付更多令人费尽心机的场合，在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宅子里闲逛，他从盖勒特那里了解到其实格林德沃庄园主体有两层，魔法意义上的层。他们住在外层，而家主和直系成员住在内层，平日里魔法防御让两层互不相通，拜访和见面都要经过通报，节日期间防御阵会打开。阿不思得到的钥匙权限仅限于外层，只要他不去打扰深居简出的赫尔曼.格林德沃，半个庄园都为他敞开。
所以当他路过一个半开着房门而且光线明亮的房间时，忍不住停下脚步。
一间书房，阿不思推门走进去，明显不是格林德沃父子的风格，巨大的落地窗外风景秀丽，积雪压弯了花园里松树的枝条。阿不思浏览了一下书目，大多是麻瓜文学和基础魔法原理，桌上甚至还摆放着一瓶鸢尾花。这种产自阳光灿烂的法兰西的花朵，和寒冷的德意志的冬天实在有些违和。
书房很干净，家养小精灵或许天天打扫，只是没有丝毫有人的气息。阿不思觉得自己似乎闯进了某个私人领域，局促地准备离开时看到桌角落有一张信纸。他俯身将它拾起，虽无意却仍然看到了上面写的字。
亲爱的安。开头是紫罗兰色墨水勾勒的清新字迹，无疑是女人的手笔。
我很快活，你不必为我担心，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就一个没有魔法的人而言，赫尔曼一直和我在一起，即使他忙于家族事物也没有忽略我，这让我很高兴。要知道，他娶我是顶着很大家族压力的，要不是德拉库尔家在欧洲还有一定影响，我们能否在一起还是未可知的事情。不过我恐怕他父亲对他很不满意，这意味着我的丈夫不得不放弃很多东西，比如更大的权力、家主的位置，我不在乎这些——这是当然的，赫尔曼也不在乎。
赫尔曼最近把兴趣引向了别的方面，他似乎对童话故事感兴趣起来，这和你家的那位很像。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在《诗翁彼豆故事集》上作批注，我会以为他想要孩子了。
说到孩子，我想象中金发的小可爱离我越来越近，我和赫尔曼已经决定好，如果是男孩就叫盖勒特，女孩的话叫维罗妮卡，你看怎么样？
我为你查找了家谱，包括德拉库尔家和格林德沃家的，你们的父系线索很清楚，所以你们的斯莱特林血统只能是来源于你们的母亲，难以想象她居然有一个姓冈特的表弟，高贵的血脉在冈特一族身上早就没落了，就像德拉库尔家的血统在我身上没落一般——幸好我还有个弟弟，但愿他不要像最近传言的那样执意要娶一个魔法生物，虽然我对它们并没有成见，不过母亲肯定不会高兴的。
我怀念过去我们一起在英格兰北部度过的日子。和蛇说话肯定很有意思把？它们告诉你些什么？
赫尔曼做完他的笔记了，我恐怕不能再多写，就到这里吧。
祝 一切安好。
爱你的
伊莲恩.德拉库尔.格林德沃
信封上盖着查无此人的章印，显然是寄出之后被退回的。
阿不思把信随便夹进一本书里，他对格林德沃夫人的友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因为就阿不思所知，斯莱特林的血统到如今早已所剩无几，这位女士身上保留着珍贵的血脉，足以让许多人趋之若鹜。
死圣自古就被很多人追寻，阿不思确信他和盖勒特不会是唯一的，不过盖勒特的父亲也曾对它们感兴趣倒是令阿不思很吃惊。赫尔曼.格林德沃肯定没有对自己的儿子透露这一点。
“我看到你在这儿过的很惬意。”
“格林德沃先生！”阿不思微微诧异自己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在身后，盖勒特出色的潜行和魔法感知力无疑遗传自他的父亲。
“对你看到的一切还满意么？”金发男子没有垂下视线的打算，相反，他仔仔细细地审视着阿不思，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您的家很可爱。”阿不思礼貌回答说：“尤其是这个书房，给我感觉很舒适。”
“客人们都这么讲。”格林德沃轻点了下头：“不是所有鸢尾花都能生活在严寒中的温室里。”
“真可惜。”阿不思转开目光：“我看了您夫人的信。”
“如果我不想让你参观我的家，你是什么都看不到的，邓布利多教授。”格林德沃意有所指地说：“看得出你似乎想发表什么意见？”
“您是否早知道盖勒特在追寻什么？”
“死圣。”沉默了好久之后格林德沃开口：“危险又迷人的名字不是么？自古有智慧和力量的巫师哪一个能逃脱它的诱惑？”
“而且另一个人——您夫人的朋友也在寻找它，我很抱歉但我不得不问，您是否有所斩获？”
“你知道这个想要干什么呢，邓布利多教授？帮助我的儿子你的伴侣得到它们？死圣从来都不是什么良药，妄图得到一切的人最后总会失去一切，这是真理。死圣对你和盖勒特没有任何帮助，我看得出你和他不一样，死圣对他比对你更加危险。盖勒特从来就听不进我说的话，在这一点上你比我成功，或许比得上他的母亲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让他远离死圣，这对你们都有好处。”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盖勒特这些话呢？”阿不思微微皱起他清秀的眉：“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你愿意这样理解的话，没有东西能真正让人远离死亡，否则人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阿不思思考了一会儿格林德沃的话，随后摇头：“我承认你的话某种意义上触动了我，可我还不是很明白。人类现在的样子好吗？恶多善少，贪婪、怯懦、自私、贫困占领了麻瓜世界，人们麻木不仁地活着，还不如光辉的死去。而巫师界又是如此的固步自封、骄傲和可笑，人才因为血统而被压抑在社会的最底端，人类任自己慢慢腐化堕落。”
“你是个理想主义者，邓布利多教授。”格林德沃微笑了：“我喜欢理想主义者就像人们喜欢列维坦的风景画，通常他们都很可爱，和你一样。”
“我不是。”阿不思平静地反驳：“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而理想主义者只看到他们想看到的。”
“精彩。”格林德沃拍了两下手，他的眼里闪着盖勒特兴致盎然时才有的光芒：“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邓布利多教授，我不得不承认盖勒特还是做过几件聪明事的，比如说挑选你当他的伙伴和伴侣。”
“为什么您对盖勒特显得那么的……严厉和乖僻呢，格林德沃先生？”阿不思承受着格林德沃充满压力的注视。
“想必你的父亲去世的很早，邓布利多教授。”格林德沃做了一个表示他不是冒犯的手势：“父子之间的事情就和真正的预言一样是说不清楚的，我弄不懂，盖勒特弄不懂，你也是。至于你对我坦诚的评价，我的确很乖僻，现在依然如此。我们不过是见第二面，你的任何改观都是不客观的。”
“可是先生——”
“你想知道死圣的事情，我有一个提示。”格林德沃轻易打断阿不思的话：“盖勒特魔杖的源头。”
格里戈维奇。阿不思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名，他强烈的情绪波动传递到了盖勒特那里，对方正在向他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什么也没发生……阿不思尽量把平静的心绪过渡给恋人。他依然有些难以相信就这样找到了，世纪中最强大的魔杖，老魔杖、命运棒，这对盖勒特会是一个怎样的惊喜。实际上——还没有找到。阿不思突然冷静下来：“您既然知道又为什么没能取得它呢？格林德沃先生。”
格林德沃哈哈大笑，冰冷、没有生气。
“我可没有盖勒特改变世界的伟大想法，邓布利多教授。即使我年轻的时候，也只不过对权势极为倾心罢了。我爱伊莲恩，并且想娶她，她是如此完美梅林却和她开了个玩笑，一次失败的魔药实验使她幼年时就失去了所有魔力。但是我也想要家主的位置，想要呼风唤雨、控制德国魔法界。接着我发现了一个两者可以顾全的方法，死亡圣器让家族主宰变得不值一提，为什么不呢？伊莲恩和权力难道不能兼得吗。结果是不能。让没有魔力的伊莲恩嫁入格林德沃庄园就是一个错误。这里强烈的防御体系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我专注于死亡圣器的研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您本可以挽回这一切……只要您得到了复活石。”
格林德沃深深地注视着阿不思：“你真的相信死圣可以阻止死亡，邓布利多教授？”
“我不知道，在得到它之前，任何结论都是不准确的。但是我相信人可以变得更好。”阿不思坦诚地说。
“但愿你不要后悔。”格林德沃凭空变出一束鸢尾：“我该走了，邓布利多教授，这束花送给你作为礼物，早上刚从法国南部运来的。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其实盖勒特从未看见过他母亲的死亡，我赶到的时候伊莲恩虽然昏迷却还活着，于是我击昏并且一忘皆空了他。”
“这是您夫人的花——”
但是格林德沃已经消失了，阿不思握着那束鸢尾凝神望着窗外空荡荡的景色。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远离死亡，否则人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赫尔曼.格林德沃的话依然在他耳边回荡。
我难道错了吗？他思忖着，不，不可能。想想阿莉安娜，想想坎德拉的死，这个世界已经足够糟糕了，必须有什么人去改变它。而盖勒特和他就是最好的人选。
“阿尔！”盖勒特突然出现在门口，打断阿不思的神思恍惚：“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老头子从来不许别人靠近这个房间，我以为这个房间会有特殊防护。”
“你的会面终于完了？”被兴致冲冲的恋人拉着手跑出去，阿不思觉得先前的犹豫烟消云散，他为什么会因为赫尔曼.格林德沃的话对自己和恋人产生怀疑呢？他们明明是不一样的，虽然靠近了会发现两人的相似，但是他和伊莲恩却是完全不同的，他有力量，永远不会成为恋人的拖累。相反他是唯一能帮助他成就一切的人。
“我也不喜欢那些。”盖勒特耸耸肩：“不过这是必须的，笼络人心。否则那些白痴怎么会乖乖跟你走呢？这并非是毫无收获，我要给你一个惊喜，阿尔。”
阿不思被盖勒特牵着走过条条光线明亮的长廊，最后来到一个燃有亮蓝色火焰壁炉的休息室。
“我从来没到过这儿。”阿不思新鲜地打量着这个不大但舒适的房间：“你要给我看什么？”
“礼物。”盖勒特挡在壁炉前，不让阿不思偷看：“你猜猜看？”
“我猜不出。”阿不思对恋人的行为忍俊不禁，他上前一步搂住对方的肩膀，这让盖勒特无处可挡。从恋人的肩膀上阿不思看到亮蓝色的火焰底部，静静地躺着一只奶白色的蛋。
“一只蛋……”阿不思着迷地靠近：“这火……”
“古卜莱仙火。”盖勒特得意洋洋地说：“别人替我弄到的。”
“凤凰蛋。”阿不思难以置信地看着恋人容光焕发的脸庞：“我只在书上见到过。”
“它是你的了。”盖勒特宣布，看他的表情似乎随时准备接受恋人的拥吻，但阿不思只是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这太贵重了，盖勒特，我不知道我是否该接受它。”
“别傻了，阿尔，只有你配得上它。”金发巫师搂住恋人的肩膀：“我想了很久，只有凤凰适合当盖勒特.格林德沃伴侣的宠物。传说里它们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而且掌握着不死的秘密，再适合不过了不是吗？”
阿不思对盖勒特的自夸挑起眉补充：“我比较在乎的是，它的眼泪能够愈合一切伤口。
盖勒特着迷地看着阿不思眉眼间带着难以言述的温情将手伸进火中抚摸那颗蛋，火焰像有生命一般避开那些修长的手指以免烫伤红发巫师。
“温暖的。”末了他轻轻感叹一声，仿佛刚才接触到了生命的最大秘密。盖勒特在他身边蹲下，将手覆在阿不思落在凤凰蛋上的手上，收紧了五指。
“盖勒特……”
“嘘——”金发巫师低声阻止恋人的话，用一个吻。
阿不思来不及关注那束鸢尾花散落在一边了，盖勒特细细地描绘着他的牙齿，一点一点的研磨。温暖的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给他们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我……”凌乱的声音，阿不思泄出几个破碎的词。盖勒特此刻的感受和他是那么相似以至于阿不思难以区分彼此。
凤凰蛋突然发出微弱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分外明显。
“梅林啊！盖勒特，停下！”盖勒特不情愿地离开恋人，眼神停留在阿不思红润的唇和解开的领口。从阿不思的手上他也感觉到了那枚蛋的震动，忍不住责怪起尚未出生就不识时务的凤凰来。
“它很快就要孵化了。”阿不思随意一撩被弄乱的红发：“看。”之前的震动过去了，蛋显出淡淡的金色来。
“它喜欢你。”盖勒特断言：“想过名字吗？”
阿不思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不，我现在还想不出来，我也有一样礼物给你，猜得到吗？”
“粉色的耳罩？”
“你还在记恨我送你的圣诞节礼物？那多可爱啊，盖勒特，我一直想看你戴那耳罩的样子！”阿不思不满地说。
“我不能戴它，但是我保证会好好珍藏。”恋人认真的样子令阿不思有些脸红，他转过头开口：“不会是比粉色耳罩更好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阿尔，别折磨我了。”阿不思奇异地发现自己居然从盖勒特的焦急里得到某些乐趣。
“格里戈维奇。”他凑近了说。
“怎么？”
他们离得太近了，阿不思把头放在恋人的肩上，轻轻吐气：“老魔杖在格里戈维奇那儿。”
盖勒特的身体猛地一颤，接着他捧起阿不思的脸颊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仿佛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蓝绿色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狂喜。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谈话和礼物（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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