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 瓶邪)一世烟柳繁》无为的泡泡

2、2相映红

　　2相映红
　　县城只有一个小小的火车站台，因为飞机停飞的缘故，北上的车票一时已经卖空。带着浓重闽南口音的女售票员建议他们先买票到南平，再看看有没有多余的票可以北上。
　　小玉见状开始给她同学打电话抱怨没有提早订票，胖子在站台外的水果摊买了许多硕大的枇杷，兜着一个塑料袋回来时，只看到吴邪一个人背靠在候车厅的长椅上竖起衬衫领子听mp3.
　　胖子伸出他的胖手掌在吴邪面前一带，“天真，你还好吧？”
　　吴邪撩一下垂到额前的头发，摘了一只耳塞，低声到：“我没事。”
　　“吴先生昨晚没休息好吗？”打完电话的小玉坐到吴邪身边，一只白玉般的手越过他的膝盖拿到胖子搁在长椅上的枇杷，笑到：“两位真应该多尝尝我们这里的枇杷，吃一个甜到心里面去。”
　　胖子塞了一嘴的果肉，含混不清地说：“我说小吴，咱就先到了那南平再说？”
　　“好。”吴邪说完这一个字，手指摩挲着枇杷的表面，然后怔怔地盯着手指沾上的绒毛。
　　“小玉妹子，你呢，和我们一道走还是再等等？”
　　小玉用手指拨弄着肩上的发，笑的甜美可爱：“一道走吧，到了南平应该还会有票的，就是没有也无碍，我的时间还很多。”
　　胖子这边跟小玉说完了话，再回头看吴邪，不由愣了一下。吴邪手心里，一个枇杷正剥了皮珠圆玉润地立在他手心。
　　他记得那时小哥还在杭州，每每都是天真把剥了皮的苹果或者梨装在大玻璃碗里端出来放在茶几上，他胖爷也因此沾光吃了几回。那时的吴邪总会嘟囔着说，苹果还是带皮吃有营养，怎么小哥就是喜欢剥了皮再吃啊。
　　后来呢，胖子想，似乎再没见天真同志吃过带皮的水果。
　　（有一个人是这样的，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会被你烙印到骨子里灵魂里，heart and soul.）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沿途风景变换，从平原到丘陵，起伏连绵，有民居有教堂，四月的植物正是疯长，莲叶田田一直延伸到山脚。
　　这是一列开往洛阳的火车，因为台风的缘故，车厢里挤挤挨挨全都是北上的人。
　　胖子兴致勃勃，要同小玉和吴邪身边坐的一个女孩儿锄大D，可是小玉说她只会玩5张牌，对面的女孩子腼腆地表示自己只会斗地主，胖子便拉吴邪一起教两个女孩，吴邪取出眼睛戴了，温和地教着小玉。少顷吴邪起身去厕所，他身边那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女孩儿便偷偷地问小玉：“姐姐，刚才那位先生一直都不太高兴哦，是不是嫌我们烦啦？”
　　胖子听了打个哈哈，“哎，妹子，这不关你们的事情，那位哥哥他是失恋了。”
　　“那他朋友为什么要和他分手呀？”
　　“咳，”胖子呛了一下，正打算说点什么，见吴邪回来了，立马闭嘴坐好。

　　（我不会告诉你，有些事情的发生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因为它注定了要发生，我希望你在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慢慢淡忘那些事情带给你的伤痛。）

　　火车到站，吴邪背了包先到售票厅问车票的事情，排了近半个小时的队才被告知没有今天的票了。
　　小玉见是这么个状况，出了售票厅买一张旅游地图，瞧了几眼便笑：“刚才便利店的老板告诉我，过了今天南平也要下雨了，王先生和吴先生有打算坐大巴吗？”
　　胖子“啧”一声，挤眉弄眼地把火车站外面打量了几眼，只说：“小玉啊，这南平可有出名的旅游景点？”
　　小玉笑到：“南平最出名的景点莫过于武夷山了，王先生想去看看吗？”
　　胖子连连摆手：“胖爷我就想找个地方吃碗热食，爬山就算了。”
　　最后一行人还是斟酌着坐上去浙江的长途大巴，夜里大巴才到浙江省境内，前面京台高速上挤挤挨挨的停满了车，司机打了七八通电话才说，下暴雨山体滑坡加上撞车，这高速路是走不成了。大巴上立时热闹的如菜场，哭爹喊娘的，人人都在抱怨时运不济。
　　吴邪听了这话只是苦笑，轻声说：“服务区的宾馆恐怕要不够住。”
　　胖子大皱其眉：“老天爷还真是不待见我们，瞧这乱的。”
　　折腾到夜里十二点还没通车，司机和公司沟通再三，加上乘客们的牢骚不断，决定下高速路走205国道线。
　　天雨路滑，交警已经设了路障，夜色里只能看到警车的灯光在黑暗中被放大许多倍，炫目地闪过车窗外。
　　纵然已经是暮春，这样的雨夜气温也下降了许多，加上是在山区，车窗玻璃上已然蒙了一层水汽。吴邪并拢五指贴在玻璃上，指尖所触一片湿滑。他紧紧地盯住窗外，觉得苍茫夜色里，似乎有一个熟悉到极点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在车灯照射不到的地方注视着自己。
　　他想起在塔木坨，也是这样暗黑的一个夜晚，那人没有带任何照明设施，只身一人到重重的沼泽和雨林中去追踪陈文锦。那人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的吧？那样恶劣的环境 ，他还身负重伤，却连眉头的不皱一下。
　　他又想起在广西巴乃，点滴的雨下到阔大的叶片上，那人就睡在自己的身边的竹椅上，自己的右手与他左手十指交握，而他，即使是在睡梦里，眉头都是微皱的，听到一点动静就会霍然醒来。
　　小哥。
　　吴邪无声地张嘴唤到。夜色里，他的身影，渐渐被氤氲的水汽覆盖，模糊到只剩下一个轮廓。
　　清晨。大巴车在国道沿途的一个小镇停下来，乘客纷纷下车吃饭。这是一个旅游景点，就连国道旁的路灯都被换成了古色古香的灯笼，远远的便可以见到那高高挑起的酒幌。胖子的兴致上来了，嘴里哼着：“该出手时就出手，明器摸摸闯九州啊，嘿呀咿儿呀……我说天真啊，咱也到那孙二娘店里讨一碗酒吃？”
　　吴邪失笑：“胖子，我说你嘴巴能不能挂着点锁，说人家老板娘是孙二娘，被听见了有你受的。”
　　小玉和同车的一位阿姨听了这两人的对话，都不由被逗笑了。
　　吃罢早饭回到车里，早晨的小雨这时也渐渐停了下来，虽是如此，国道上的车队依然排成了长龙，若是有人站在附近山头向下看，就会发现那车队如毛毛虫一样向前蠕动。
　　胖子坐在车里大不耐烦：“哎呦喂，胖爷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真是少有这么憋屈的行程。早知道就跟那旅馆里窝着也比在这不前不后的塞着好。”
　　吴邪本是瞧着窗外出神，这时回过头来，怔怔地看了胖子一眼。
　　胖子吓一跳：“天真小同志，你咋的了？”
　　吴邪手指着前头车子拥堵得最厉害的地方，轻声说：“那边塌了。”

　　“前面山里塌方，好大一堆的死人骨头！”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耐不住好奇心的乘客们纷纷下车围观，司机和交警联合喝止都挡不住围观群众的热情，那场景壮观的叫胖子心里也痒痒：“天真，咱也过去瞧瞧去，这车里闷蛋的……”
　　吴邪白了他一眼：“胖子，你不是以为那里面有你要的明器吧？”
　　胖子打哈哈：“哪能呢，您瞧这交警也是雷子的一种嘛，我就是瞧瞧去。”他见吴邪始终意兴阑珊，一甩手就自己溜下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