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奶爸》飞镖阿大

9、第9章 旧情

　　肢体相触间，顾华森不由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萧进又很快放开了他，似乎要表明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朋友间的拥抱招呼礼，同时也没让顾华森感到什么不适。
　　顾华森回过神，顿了顿，才呵呵笑着说，“萧进，听说你自己开了公司？这几年混得不错啊！”
　　“还好，就是有点忙。”萧进专注地看着他，“你呢？”
　　顾华森苦苦一笑，“哎！一言难尽！”
　　“遇到什么困难？”
　　“嗯，就是现在急需一笔钱。”顾华森支吾着回答，虽然想跟眼前人借钱，可他又不能把实情告诉他。这让从未跟萧进说过谎话的华森感到很是纠结。
　　萧进只是静静盯着顾华森，半响，他笑着开口，“十万，够吗？”
　　“够了！”至少，这笔钱能让他跟小远舒舒服服过上一年无忧无虑的生活，相信过了这一年，他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工作，而以小远的生长速度，那时候应该也能基本独立起来了。
　　萧进微笑着看他，“华森，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顾华森挠了挠头，“嗯，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永远都是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花生？”
　　萧进呵呵一笑，“是啊！”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一脸兴叹，“不过，小花生也长大了。”
　　顾华森点点头，“嗯，萧进哥也变得更有老大气质了。你以前就是我们这些孤儿院孩子的老大。现在，你这头头当得更大了吧。”
　　“呵呵！”萧进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说得好像我混□□似的。我只不过比你早一点出来，在社会上混的时间比你长一点而已，算不得什么老大。”
　　顾华森耸耸肩，“在我眼里，你一直是我敬佩的大哥。”
　　只是大哥吗……萧进眼神微黯，侧脸看了一眼高耸的医院大楼，不经意间问，“怎么只见你一个人，女朋友呢？”
　　“哪有时间去找。读大学的时候，我整天都是钻实验室。现在才刚刚毕业出来，一没钱二没房三没车的，就算是想找，人家也不会跟我吧。”
　　闻言，萧进眼中微微闪过一抹光芒，又很快消失无影，他装作一脸平静地说：“慢慢来，一切总会有的。”

　　“萧先生！”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进转过身，就见助理已经走到一旁。
　　“对不起，打扰您了。刚才我给您打了电话可是都没打通。”
　　萧进微微挑眉，确实，刚才他把手机里的商用号码给屏蔽了，只想没有打扰地跟华森好好叙旧。
　　“萧先生，飞机起飞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得马上去机场，要不然就怕来不及。”
　　“好的。”萧进点头，又转身对顾华森说，“那笔钱，你什么时候想要？”
　　“很急，越快越好。”顾华森一脸恳切地说。
　　萧进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你把银行卡账号发给我，我等会马上叫秘书把钱打给你。最迟，下午五点应该就可以到账。”
　　“好！萧进哥，谢谢你了！”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说到这，萧进忽然一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嘴角一勾，温柔地说，“既然我是你的大哥，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来找我。知道吗？”说完，他立即放开手，听着身边人发出一个“好”字，他摆摆手，一脸轻松地迈开步子，“我要赶去L市处理一些事情，以后常联系！”
　　“嗯！”顾华森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兜里手机响起时，他才回过神。
　　“喂！”
　　“华森，你怎么了？缺钱用吗？”
　　“师兄，我已经借到钱了。”
　　“哦……你现在在L市怎么样？”
　　“师兄，我已经不在L市了。”顾华森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住院部。
　　“怎么回事？你去哪了？”
　　“师兄，这事情以后我再跟你说吧，我现在还有急事。先挂了啊！”
　　菲迪斯看着发出嘟嘟嘟忙音的手机，只觉心口堵得很，华森遇到什么困难了？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如果之前不是在开会，他就能帮上忙了吧？
　　菲迪斯叹了一口气，他是不是……又错过了什么？

　　萧进靠坐在车后座上，透过车窗看着渐渐后退的医院大楼。外面依旧是晴朗的天，高耸的楼，还有千篇一律的街市，他却忽然觉得，这个城市变得很不一样了。也许，不久的将来，这里还会有一个他想要的家……
　　萧进这么想着，沉静的脸上浮出了难得愉悦的笑容。

　　挂断通讯，顾华森便匆匆走进了儿童病房。
　　“爸爸！”
　　顾华森看着坐在床上嘟着小嘴的小远，因为病了好几天，他那本是胖嘟嘟的小圆脸变得消瘦了几分，一双黑眸滴溜溜地眨巴着，眼睑上还沾着几滴未落的泪珠，水汪汪的，看着就叫人心疼，顾华森皱起眉头，“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
　　一旁的护士却笑着说，“小家伙刚才醒来，没看到你就哭了。我跟他说你只是出去一会，好不容易才把他哄过来。”
　　顾华森点点头，“麻烦你了。”
　　见顾华森走近，顾自远便一把抱住了他，撒娇着说：“爸爸，你别离开我。”
　　“小远，爸爸只是去给你付医药费。爸爸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爸爸不在身边的时候，你要听护士姐姐和医生叔叔的话，知道吗？”
　　“嗯。”

　　当天下午，顾华森便收到了萧进打过来的钱。只是，这些钱却比他预借的要多出了一倍。他本来是想借十万，萧进却给他打了二十万。
　　“萧进，你给我这么多，不收利息的吧？二十万，我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还清啊！”顾华森把短信发了过去。
　　萧进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嘴角轻轻一扬，“没有利息。”写完这几个字，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萧进一手抵着下巴，继续写道：“还不清，你还可以以身抵债。”手指一按，发了过去。
　　“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萧进把手机放在桌面上。不一会，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女秘书抱着文件走了进来。
　　“萧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萧进伸手接过，不自觉瞥了一眼桌上的手机，没见到回复，他才翻开了文件。

　　顾华森刚刚晾完了顾自远的小裤子，听到手机的短铃声，他不紧不慢地翻开。
　　看到短信，顾华森微微一顿。以身抵债吗？萧进这句话，是开玩笑还是来认真？
　　顾华森苦笑着摇头。如果是别人，他大可以不去在意这句话，可是萧进……
　　顾华森不由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那年，他考上了重点大学。在准备去学校报到的前一天晚上，萧进却意外的跟他表白。
　　当时的他真是吓了一跳。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当成大哥般崇拜的萧进会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感情。可是，他还是很快拒绝了他。第二天便踏上了北上的火车。走的时候，萧进也来送他，跟着孤儿院的玩伴们一起。只是他一直没有跟他说话，背着行李默默地离开了。
　　从那以后，他跟他的联系就渐渐变少了。直到某一天，孤儿院的古林来看望他，还把他身边的同学错当成了他的女友，并大肆宣传了出去。
　　顾华森很清楚，萧进一定会知道，所以并没有阻止。于是，自那之后，他就再没有收到萧进的消息了。两个人似乎就这么完全断了联系。
　　却没想到，在他研究生毕业之后，老天又再一次让他们联系到了一起。
　　这是天意吗？顾华森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以萧进现在的身份，他身边肯定是佳人环绕，想要什么都有，哪可能对他这根小草还有什么心思？该是他想太多了。不过，萧进肯借给他这么多钱，他老大现在就算要他去跳火坑，他也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一边掂量着，顾华森一边拿着手机，发出了短信。

　　短信铃声响起，原本还在埋头看文件的萧进立刻放下了笔，拿起手机翻看起来。
　　“大哥，如果我以身相抵，就怕大嫂有意见啊！算了，我还是努努力力去挣钱，争取早日还清吧。以后您大哥有什么需要小弟的，只需要说一声，小弟一定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
　　看完短信，萧进嘴唇一抿，本是轻松愉悦的心忽然变得有些郁结。他匆匆拿起笔，在文件上刷刷刷地划起来。
　　才看了一会，萧进便皱着眉头拿起内部电话，“你怎么搞的？这个计划，拿回去重新写一遍！”
　　“是！是！”

　　“爸爸，你在干什么？”
　　顾华森晃了晃手机，“我刚才在发短信。”
　　“什么是短信？”
　　“短信啊！短信就是一个人通过手机发给另一个人短信息。”
　　见顾自远歪着脑袋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顾华森继续耐心地解释，“喏，如果我现在不在医院，小远又想跟我聊天，那怎么办呢？”
　　“可以用手机！”
　　“对了。”顾华森点了点他的鼻头，“如果爸爸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还可以用手机把要给爸爸说的话写下来，然后发给爸爸。这样，等爸爸方便了，就能打开手机看到你发来的信息了。”
　　顾自远认真地想了想，忽然问道，“爸爸，你刚才给谁发短信啊？”
　　顾华森一愣，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是给一个叔叔发的。爸爸没有钱给小远治病，只能跟那位叔叔借钱。那个叔叔很好心，给了我们很多钱。我们有了钱，小远就能继续住在医院里治病，而我们以后也能有大房子住了。”
　　顾华森说完，就见顾自远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沉思。
　　顾华森怜爱地看着他，“小远，饿了吗？”
　　顾自远摇摇头，继续托着腮想着什么，等顾华森要站起身时，他忽然一把抓住顾华森的手，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认真地说：“爸爸，小远以后也会有很多钱的。到时候小远把很多很多的钱给爸爸，爸爸和小远就可以住大大的房子了。”
　　顾华森心里一热，低头吻住了顾自远的脸，郑重地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