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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回 竹篱茅舍访竹子 ...


  •   谭家庄是天下第一庄,庄里庄外的日常事物井井有条,并没因为庄主失踪就乱了方寸。
      解管家看着手中的辟邪和念珠,颇感为难。虽说有了这两样物事,仍然觉得寻找庄主一事无从下手。思索了一会,叫来庄子里最得力的小厮小顽童说:“我准备带几个人出门寻访庄主的下落,你觉得从哪里开始找比较稳妥?”
      小顽童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一个人来。“九里之外的息山上有一高隐,听说曾与庄主交好,不如先去访访他?”
      解管家愁眉一展,在小顽童头上掳了一把:“好小子,脑子转的还快。吩咐淡燃、莫冰俩丫头收拾行装,咱们明儿一早就上息山。”
      息山不高,却奇诡。云雾从山脚下就开始升腾,越往上越浓重,行到一半的时候,已经身在迷雾中了。幸而小顽童从小在山中长大,领着一行人,东绕西绕地穿出了迷雾。山腹中竟有一大片开阔地,青草沃沃,碧水潺潺,一道小溪从四人面前横过。解管家只怀疑自己是误入桃源的刘郎。
      身后的丫鬟淡燃情不自禁叹道:“这里可真是仙境啊!”
      莫冰喜得拉住淡燃说:“你看那边有好茂密的竹林呢。”
      “是哟,有条小路通过去,那位高隐可能就在竹林里住。只是溪水无桥,咱们怎么过去?”
      小顽童听她俩说话撇撇嘴:“怎么过?蹚过去呗!”说着自顾自地先蹚了过去。
      莫冰可不依,叫着:“小顽童你过来背我们过去,要不弄湿了我们的衣衫,我们可没处换去。”
      解管家笑着摇摇头,也蹚了过去。小顽童不得已,只好鼓着腮帮子,把她俩背了过去。
      小路在竹林里也绕了几个弯,伸出去接着一小片园圃,园圃当中有竹篱围着个茅舍,茅舍挂了个匾牌,上书:“沐风卧竹居”,门外却有4个彪形大汉圈坐闲谈,还都是一身东瀛武士打扮。解管家暗中思量: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忍者神龟?
      小顽童上前打个哈哈:“几位大哥宽坐,我们是谭家庄的,想拜访你们主人。”
      “主人?”其中一个拿着武士刀的奇道。
      解管家赶忙上前作了一个揖:“求见沐风卧竹居主人。”他不知对方姓名,这样说总没什么错。
      那大汉往屋里指了指,便不再理人。
      小顽童上前敲门,才敲了一记,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但门里没人,这只是个坊屋,后门大开,对着一片苗圃,一个光头小和尚正在圃里除虫。
      听见有人进来,小和尚抬头观望。他这一抬头,有说不出的清灵。小顽童最先被怔住,世上还有这般人物?那小和尚的一双眼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左右一顾一看,连解管家都觉得骨头有些发酥。他眼睛在来的四人身上一转,轻启朱唇:“各位到此间所为何事?”
      淡燃怔怔地问:“我们想找沐风卧竹居的主人问问我们家庄主的事儿。”
      小和尚说:“我就是沐风卧竹,你们就叫我竹子吧。”
      “小师傅……”小顽童一开口,便引起竹子的轻笑,他伸出右手翘起三根指头道:“施主看我面相小,其实老衲已有300岁寿辰了。”
      小顽童暗暗咋舌,心道:你这不是妖怪么?
      竹子上下打量了打量解管家,对这些尘世中的人有些同情。为了寻找自己的主子,千山万水的艰难也要走遍。可是,找到了,又能如何?看着他们满脸期望,恻隐之心微微一动,竹子知道自己已然涉足尘世。叹一口气:“你家庄主消失的有些诡异,不知施主来此想老衲帮什么忙?”
      解中结从怀中取出桃木辟邪和檀香念珠,竹子一惊。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这两件物事如同洪水猛兽扑面而来。一手撑在身后的石桌上,竹子苦笑:“什么人给你们的东西?”
      他一见东西竟然吓成这样,解中结也是没有想到。简单叙述了一下僧道之事,小心翼翼地问:“大师为何一见这两样东西就陡然变色?”
      竹子长叹一声:“这檀香念珠是十二星相的克星,一遇便会现出原形,如果再用辟邪镇住,那么十二星相就无法再幻化,并会随之尽快衰废……”
      是十二星相的克星,那这位大师神情为何会痛苦?
      看着大家疑虑的表情,竹子缓缓地说:“我——便是十二星相之首。”他拽开檀香念珠,取下一颗,用火一烧,那念珠嗖地化掉,一股青烟包围了他。片刻,青烟散去,小和尚竟变成了一只如人般大小的硕鼠,这只鼠苍老无比,鼻子两侧的须长长曳地,灰白得像是掉入土堆的年糕。
      四人吓得连连后退。硕鼠开口了:“各位不要怕,老衲年事以高,只因误落陷阱,才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此事不提也罢,给你们这两样东西的人必是知道我们十二星相之事的人。你们不知,若能凑齐十二秘宝,便可以召唤神龙,祈求一个心愿。”
      他抬头看看天,掳了掳自己的胡须,心疼地看看,然后狠心一扯,将一缕鼠须连根拔下,嘴角滴滴答答地落下了一串血珠。他将鼠须递给解管家:“我的胡子是十二秘宝之一,你们拿着。此处向东二百里,有座牛头山,山上有个金角大王,是十二星相的金牛,他身上也有一样秘宝,能不能得到,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去吧……”
      他这番话是忍痛咬着呀说的。话音一落,便迫不及待地将几人推出坊屋。随着门锁一落,只听内里传出阵阵惨呼。
      解中结和小顽童等人面面相觑,想进去看个究竟,却被门前四个大汉拦住。
      淡燃上前施了一礼:“各位好汉,我们很担心竹子大师的身体,能否让我们进去看看情况?”
      四人都不理她,眼睛凶狠地看着这些闯入的外来者。瞪了一会,先前指门的大汉生硬地说:“我等是远渡重洋的东瀛武士,号称忍者神龟,只因昔年作恶多端被人追杀,幸亏竹子大师收我们做了徒弟,才保住性命。他们都不懂汉语,只有我听到师父跟你们说的话了,既然是师父自愿拔了胡子,我也不怪罪你们了。但你们要不来,我们完美的师父也不会只剩一边胡的,所以请你们赶快走!”
      这个忍者神龟喷着气恨嘟嘟地说,吐沫溅了解管家一身。
      解管家无奈,拿着鼠须,带着小顽童、淡燃和莫冰,四人继续向东,前往牛头山找那个金角大王去了。

      究竟解管家怎样取金角大王的秘宝呢?还是:欲知后事如何?得听下回分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回 竹篱茅舍访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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