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Case》唐紫

1、第 1 章

　　窗外还在下雨，阿尔弗雷德•F•琼斯坐在沙发上像一头金毛犬一样甩着头，把头上的雨水甩掉。
　　“你他圌妈圌的给我注意点，别把水搞到我桌子上！”亚瑟•柯克兰，曾经让辖区歹徒们闻风丧胆的前警官，现在的没有生意上门的失业状态的私圌家圌侦圌探，把手里的红茶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几滴茶水在茶杯与桌面的撞击中飞溅出来，撒在了桌上凌圌乱摆放着的几份文件上。
　　阿尔弗雷德看着自己刚刚摆放在亚瑟面前的文件就这么溅上了褐色的茶水，绝望又无奈地把目光转移到这间私圌家圌侦圌探的事务所兼办公室来。
　　这是位于纽约布鲁克林区一条不算太偏僻的小街的一栋临街老楼里的一间公寓，有一间厨房——根据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可以判断刚刚厨房里发生过不亚于核爆炸的“小小的厨艺研究”（亚瑟原话），一间带卫生间的卧室——瞄过半闭半掩的房门可以看到里面满地乱丢的脏衣服、凌圌乱的床铺、勉强遮掩昏暗光线的破旧的窗帘，一间起居室兼会客室兼书房——就是目前自己和亚瑟所在的侦探事务所的唯一一间办公室。这间所谓的办公室里塞满了破旧的二圌手家具、摆放歪斜的褪色台布、刺绣塌线的干瘪靠垫、没洗干净也没喝干净的茶壶茶杯、东一堆西一撮的书籍和纸张——与它们相比，自己眼前带来的文件虽然沾上了点茶水还算白净。
　　“你他圌妈看个毛啊？”亚瑟发现了阿尔弗雷德的目光，大吼一声：“你他圌妈知不知道，但凡大侦探都是在凌圌乱无序的环境里找到灵感的！”
　　但是3年里开张的生意屈指可数的你怎么都不算是个大侦探吧，阿尔弗雷德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亚瑟，看看我放你面前的文件吧，你终于有个案子可以办理了。”

　　“什么呀，看起来很和谐的父子俩嘛。”在小圌便利店的一个货架转角，亚瑟压低了头上戴着的鸭舌帽，挡住了自己有些醒目的一对粗眉毛，看着在不远处一个货架前选购日用品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小声叽咕着。
　　根据阿尔弗雷德带来的委托文件，眼前的这位围着围巾的身材高大的俄裔男子，伊万•布拉津斯基被邻居向儿童权利与福利机构举报虐圌待养子，就是现在依偎在他腿边的名叫“贺瑞斯•王”的亚裔小男孩。儿童权利与福利机构上门调查却发现孩子除了有点自闭外没有什么不良的精神状态，身体上检查过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而大鼻子俄国佬也总是笑眯眯配合，倒是作为举报人的邻居一家三口打听之下却不那么正常。举报人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是伊万家隔壁的一个钢琴师，因为受当前经济危机影响被乐团解雇，受失业刺圌激，没日没夜地弹琴，和一墙之隔的布拉津斯基经常为此发生矛盾。他家里还有两个表弟一起居住，哥哥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是个有犯罪前科、曾多次入狱的流氓，把罗德里赫当自己老婆来对待，出狱回家来不久就因为弹钢琴事件和布拉津斯基打过好几架；弟弟路德维希•贝什米特外表看上去是个略带憔悴的本分老实的普通上班族，但是据布拉津斯基的说法，在他哥哥出狱回家前就已经和罗德里赫关系不清不楚的了。“现在三人的关系更加混乱，有时候半夜三更隔着墙还能听见他们办事的声音，我真担心对贺瑞斯的教育成长很不利呢☆~，可是我又没有多余的钱可以搬家走kurokurokruokuro~~~”
　　难以判断的情况下，儿童权利与福利机构只好请警方介入调查，阿尔弗雷德他们每天忙活这个混乱区域的刑事案圌件已经够烦神的了，于是想到了住在附近街区，从没开张过一笔生意的亚瑟。
　　“切，多办是小心眼的邻居一家挟私报复。”亚瑟看着养父子俩选购好商品，往收银台走去，正要收工，却发现那个小男孩有意无意地回头向自己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清澈的眼神里竟然是满满的无助与恐惧，莫名地揪紧了亚瑟的心，这可不是一个7岁大的孩子该有的眼神。
　　“这父子俩果然有点不对头。”亚瑟头有点疼，待两人离开后，也离开便利店，打算跟踪。
　　一路借助电话亭、书报摊、路灯等掩饰着自己的身形，亚瑟仔细观察着两人，伊万•布拉津斯基很是健谈，一路上不停地和孩子说着话，遇见熟人也会停下打招呼，聊上两句。贺瑞斯那个孩子一句话也不说，既不搭理养父，也不回应熟人，只是平静地看着远处。
　　“那个孩子真的没问题吗？哎呀呀，头怎么疼起来了。”亚瑟捂住脑袋，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想拿药片，却发现根本没带，“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疼起来了，还他圌妈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妈圌的，今天必须得收工了，靠在商店橱窗上，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弗兰西斯•波诺伏瓦的时候，亚瑟不甘心地看着被调查的养父子俩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