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姐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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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说，你看见了泉奈？”将自己这三年来的经历大概说了一遍，斑沉默了半晌之后，问了一句。
“对。”小无点头。
虽然这三年来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一片空白中度过，但是上次见到浔梦时她说会将记忆还回来。慢慢的，还是回忆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比如说浔梦刻意说的某些事情，比如说，泉奈的存在。
“会不会只是长像相似而已？”虽然没有见过泉奈本人，但是泉奈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去世的事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纲手有此一问。
“不会。”小无摇了摇头，对于泉奈，她想她还是不会认错的。
中忍考试那天所见的泉奈，这三年来守着她的泉奈，确确实实便是死在她和斑面前，存在于他们之前那个心结所在的泉奈。可是，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为什么会不记得从前？为什么会在浔梦的身边？
她无从而知，可是，人却不会认错。
“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犹豫半晌之后，小无再次开口。
“和换灵魂有关？”白略微想了想，开口道。
小浔只说了她和浔梦换了灵魂，但是，为何会换灵魂，为何那么针对她，这些总有个原因。换灵魂这个事情，已经不在常理能解释的范围了。包括，浔梦几十年如一日一般的容貌，以及超出常人所能容纳的查克拉量……
小无微汗，要不要那么犀利？确实……有关。
微微叹了口气：“我和浔梦……我是说现在在那个身体里的她，是姐妹。”
“姐妹？”纲手皱眉，“可是姑姑，她……”
纲手停下话语，细细打量着小无，不由吓了一跳。
不看还不觉得，但是仔细看来，小无和浔梦……确实长得十分相似，只不过一黑一白，而且没有人想到那方面去就一直没有人发现这个问题。
“我能想到她为什么那么看我不顺眼。”小无犹豫了一下，接着继续说，“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没有她那么强大，连出生之前的事情都记得，但是……但是，确实是我抢了属于她的一切。”
“怎么说？”三人静静倾听，银针对浔梦这个事情他们都了解，但是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原因，只有可能原因出在浔梦出现之前。斑没有忘记浔梦突然出现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在这个身体里待了那么久时间的原因，前不久开始对以前的事情有了些模糊的记忆。我知道银的记忆是从出生前开始的，我记得那个时候她对我是很呵护……说呵护好像有点不对恰当，毕竟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没出生，但是她很强大，这个我能体会到。强大到如果她真的有要抢夺养份的话我一定在出生就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不被人发现的程度。但是却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小无笑了笑，虽然那个时候的事情她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但是，那个稚嫩的声音唤着自己“妹妹”，那声音里的感情，或许是最真的。
“因为我太过于脆弱，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处于沉睡状态，但是睡着的时候我不会感到寂寞，因为她会和我说话，会让我快点醒过来陪着她。她和我说爸爸妈妈不喜欢她，她和我说她很孤单，和我说了好多好多。然后，我醒过来了，也抢了她的一切。原因嘛，她说是因为她是异类，而我则是爸爸妈妈所期待的存在。那个时候，她本想杀了我的，抱着她不能存在那我也一起毁灭的想法，但是直到她被封印，她也没有下得了手。而我呢，却把她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明明知道她是那么怕孤独的……其实说是姐妹，还不如说是存在于同一个身体里的两个灵魂。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两个可以互换灵魂的原因所在。我们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拼尽了全力从那个身体里面分离出去，从而成为两个不同的个体。但是，毕竟是共处一个身体里面的，怎么都有着一定的联系。”
被所有人否定，被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所“背叛”，想要毁了一切想要报复所有，可是最终心里还是有良善的存在……她慢慢变得疯狂，而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也想过要放弃以前的一切，付出却被又一次的背叛！
相对的，那抢走自己一切的妹妹却过得很好，为什么？凭什么？既然无法幸福，那作为一体的妹妹，也一起不幸就好了。
最终，她疯狂了，可以却仍不彻底。所以，一直一直痛苦着……
这也是小无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原因。就她而言，那么几十年的各种磨难都来源于这个人，本应该恨之入骨才对的，可是，那个人的痛苦，却是来源于自己，那个人对自己那么呵护，就连自己的存在也来自她的照顾，这样，真的能恨得那么彻底吗？
而且，如果真的想让小无彻底不幸，这么多年凭她的能力，早就可以达到了，可以，却还是一次次在小无要陷入地狱之前收手……虽然说这样或许更痛苦，若是以前小无肯定会觉得她是故意为之，但是，在这个身体里面待了三年，这个身体的记忆感观她能体会一二了，小无可以肯定，收手并非是想要更加的折磨，而是，最终存在她心里的……不舍。
确实是不舍，就算抢了她的一切，就算她到了这种地步，可是，小无却是她唯一的妹妹，是那个与她共同体会冷暖，被她藏着慢慢成长的孩子……报复与不舍，两种情绪不断的交替着……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来得善良纯粹。
“晴姨……”空荡的黑暗的大厅里，传来似呢喃的细微呼唤声。
墨夜停顿了一下脚步，愣了愣才继续向前走去，果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个蜷缩着的身影，紧紧的抱着自己，躺在那里睡着了。
墨夜上前想要抱起她，却在要碰触到她的时候停了下来，收紧拳头离开，没几分钟拿着薄被又回来。
轻轻将薄被盖在她身上，他安静的坐在一边，一动不动的守着她，看着她如婴儿般干净的睡颜。或许没有人知道，被所有人仇恨惧怕的她，会是个连睡觉都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吧……即使过了几十年，却仍如小女孩般，不老不死，即使心早已千疮百孔。
曾经他有一次可以温暖她的机会，可是，却在错误中失去……
“墨夜……”黑暗中传来温和的叫声。
“……恩。”听到她这样叫自己，墨夜愣了一下，随即也轻声答应了一声，但是等了半晌却没有听到下文，细看才发现，原来是她在说梦话。
她是梦到他了吗？梦到了什么呢？应该是没有伤害的吧……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这样叫过他，温柔的，有丝不易察觉情意的……而那个时候，他做了什么呢？好像是把她推入了深渊……时间太过于长久了，可是，那件事却依旧清晰依旧呢。
从初遇她的那一该便知道她不是普通人，纯白的，倒在地上，似乎好像不管她，她便会立刻蒸发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都快要养不活自己了，却还救着个奇怪的陌生女人回去。
他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被自己的父母……虽然老仆人总会告诉他说，他们是有苦衷的，总有一天会来接他回国，或是，他并不相信。这个总有一天太久了，他等不到，也不想等。
奇怪的女人醒了之后，问了他的名字。其实他是记得的，可是，太久太久没有人唤过他，那个名字也就可有可无了。他告诉她说自己没有名字时，她明明讽刺的笑了，可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还是给自己取了个名，墨夜，恩，从那天开始，他就决定叫这个名字了。
而她一直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就算我一次次的追问也没有结果，后来渐渐的也就不好奇了。
她很安静，一天天的都在屋里，几乎不会踏出屋子一步。对居住不挑剔，对吃食也不挑剔，就算不吃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应该，真是奇怪。而更奇怪的是她好像根本不会变老。明明他捡到她的时候，他才六岁，到现在快二十了，她居然还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而他，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她。
他一直以为他们会一直继续这样平淡却温馨的生活下去，却不想在流浪中遇到了这辈子以为都不会遇到的人。
呵，那个听说为了护他还牺牲的母亲！那个他深爱着却愧疚了近二十年的母亲！她怎么可以……恨吗？好像并不，就算是活在谎言里那么多年，但是至少不是生活在恨意之中，至少，在被欺骗的时候，遇见了她。
不恨，但也从此爱不起来了。或许，只当个陌生人最好吧。明明应该是这样想的，可是，在听见那个称之为母亲的女人为之前的事情解释道歉，为之前的欺骗流泪哭泣，还是会心生不忍，是不是因为对亲情还是有渴望呢？
也就只是因为心里的那一点渴望，造成了后来不可挽回的局面。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突然砸向面前的杯子惊醒了墨夜的回忆，抬头，看着上位坐着的一脸狼狈的浔梦。是被最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脆弱的人看到了那隐在黑暗中的最脆弱的一面的狼狈。
墨夜沉默的点头，似留恋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刚抬脚，淡漠的声音就阻止了他，“她现在怎么样？”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小无。
“一切正常。”墨夜垂眸，沉声回答。
“一切正常？！你所说的一切正常是指什么 ？她明明早就恢复记忆了，但到现在都没有来找我报复，这也叫一切正常？她的身份、爱人、朋友，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夺走了，恢复记忆之后却没有来找我拿回去，这也叫一切正常？！明明就……”说到后面，竟显得有点歇斯底里了。
“你到底是希望她来干什么？”墨夜沉默了一阵，开口问道，“希望她来了，你杀了她？还是，让她杀了你？”
“她杀我？呵，就凭她么？”浔梦嘲讽一笑，“墨夜你是太高看她了，以她的能力，也杀得了我？”
“明知道她的能力没你强，你还换到这个身上来，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抢走……”
“行了吧，说要抢走她的一切，骗骗你自己还行，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和自焚差不多吗？别告诉我你真的以为灵魂转换的术法只对身份有伤害，对灵魂来说，只怕伤害是双倍吧。”墨夜似怜悯的看着她，“将她的灵魂封锁，你确定不是为了保护她？”
“啪！”最后一句话音未落，便传来了清脆的响声。
“滚出去！滚出去！滚呐！”浔梦怒目瞪着他，大有他再说一句就杀了他的意思。
墨夜没出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大厅。
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紧接着是压抑的呜咽。
墨夜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下来，也是时候让她好好想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了，时间不多了……
“这样真的好吗？”墙的拐角，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直直的看着墨夜。
“没什么好不好的，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墨夜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走吧，我们也有该做的事情。”
“也是，很多事情，是该有个结束了。”很难得的，泉奈嘴角勾起一丝笑，跟在墨夜身后向外走去。
清晨的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姐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