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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第二章 ...

  •   一、必然性;二、功绩之说;三、驳裙带之说;四、关于近又罹罪

      一、必然性
      凡提及八阿哥胤禩,无不记得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之后,那场声势浩大的群臣举荐八贤王的场面。

      以内大臣鄂伦岱(翌年九月始任领侍卫内大臣)、致仕大臣国舅佟国维、领侍卫内大臣兼任理藩院尚书阿灵阿、工部侍郎兼翰林院掌院学士揆叙、首席满洲大学士马齐、户部尚书王鸿绪为代表的,康熙帝母家、其他外戚家、当朝重臣、功臣(权臣)后代以及汉族文人士大夫等各个利益集团的代表人物,一致保举八阿哥胤禩立为储君。(其中,佟国维与马齐并未在场,但曾“暗中喻众”,“倡言欲立允禩为皇太子”。)
      两黄旗大臣(阿灵可、鄂伦岱、揆叙、佟国维、马齐等),与包括下五旗王公在内的满族大臣形成联合阵线,共同抵制康熙帝旨意,反对复立废太子胤礽。康熙屡屡暗示,仍违其意而保举被因张明德事件和凌普案被痛斥与惩处的八阿哥

      喜欢八阿哥的人,以此为傲,欣赏他的德才兼备,钦佩他的人心所向,众望所归;而不喜欢八阿哥的,坚持认为不过是收买人心,作势弄权,靠的不过是裙带关系,诟病其无甚功绩。

      作为一个八爷的忠实拥护者,作为一个被八爷的经历康熙和雍正两代帝王不断打压、仍能声名不坠的威望深深震撼的追随者,实在不愿看到八爷被这些臆测和偏见所毁谤。斟酌再三,写下下述分析,仅供共同喜爱八爷的志同道合者分享。如有不充分或言不尽实之处,还望补充和指正。

      说起康熙心中的理想继承者,剖析开来俩个字:胤礽!这是在康熙身为人父和皇帝的任性与专制下,以婴儿的姿态早早走上政治舞台的悲剧性人物。为了证明自己决定的正确性,康熙在栽培太子和帮助太子树立威望上不遗余力。聪慧敏学的太子在他的重压和溺爱下,一方面才华横溢,文武双得,另一方面,却是在未加约束的权力浸欲下,变得骄纵暴戾,行法失度,大失人心。
      如果太子德行无失,不说是八爷,其他兄弟也没哪个比得过他的文武兼备、贤明谦恭(少时,未崩坏前)。在太子即废的情况下,抛开太子不谈,也没有哪个皇子是足够合格到当时就可以立为储君的,或大或小有些缺点。

      老大,急躁鲁莽,不善与人相处;(这是康熙的一面之词,实际上胤褆有不少追随者)
      老三,不善言辞(雍正帝称允祉“口钝”)。关于三爷的问题有些复杂,下面会指出。
      老四,康熙评价他,幼时“喜怒不定”,封爵时“为人轻率”而只得贝勒,还有一条康熙到死也不知道的刻薄寡恩,至于深沉和狡诈则是后来养成的;
      老五,养于皇太后,“不令其读汉书”,眼界、学识与才力,都较其他年龄相仿的皇子逊色;
      老七,生有残疾;(但从胤祺与康熙三十五年随驾亲征噶尔丹的经历看,似乎有疑点)
      老八,满汉文化知识上,并非优异;书法差(话说这是选储君的必要条件么?)无嫡子。
      老九,资质相对较差,未对他委以重要政务;(是政治资质差强人意,但还是很灵活聪慧的。)
      老十,忠厚老实,才智一般;(康熙也有委派事务,处境上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但绝非草包)
      十二,有一定才干,但并非突出(曾参与审理刑部案案件,未能审明一事,而让康熙大动肝火);
      十三,倒是具备较高的满汉文化素养外,还颇有办事才力,善于协调人际关第,可惜被圈了;
      十四,性格率直,喜怒见于形色;(后来经过雕琢后,能力突出,但性情倔强如故)

      其中:
      老大、十三被圈;
      老五,老七,十二未参与夺嫡;
      老三,情况比较复杂。精于骑射,素工书法,一句“杰出的科学家”亦不为过,并且处事稳重,处理政务的经验丰富。论文武兼修,当属首者。这样的出色的一个皇子,在威望上却远不及相对年幼的八阿哥,除却他爱文者清流、交际手段不够的因素外,他“与太子素亲睦”无疑是个极恶劣的影响。尽管,康熙在一废太子后,曰:“允祉与允礽虽暱,然未怂恿其为恶,故不罪也。”
      除去才能、作为并不突出的老九,老十;
      也就剩下了老四、老八、十四三个人选。三人之中,彼时的十四又以老八为首。所以实际上的人选不过落在老四和老八身上。两者相较,能力相当(雍正自己承认的[1]),但论处事作风和威望,显然,老八更胜一筹。康熙四十八年,一废之后,康熙仍不忘“幼时喜怒不定”的评语,可见胤禛并不得康熙满意。
      加上废太子暴戾骄淫的失德带给人们长久的不满,这样一个宽和亲切,不务矜夸,平易务实,有极其突出的办事才干的皇子,就成为宗室、朝臣、汉人学者的一致选择。康熙不也说“朕观人先心术,次才学。心术不好,便有才学何用。”“人当以立品为主,学问次之”。

      康熙震惊之下,极为恼火,以“八阿哥未尝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贱”为由,断然否定了保举的结果。再看这些理由,不由发笑。
      未尝更事---每次听到康熙责备人的借口,都觉的这个人实在是个人才,各种理由天马行空,信手拈来。就拿“未尝更事”这一点,别的皇帝说来还有些信服度,由他这个立了娃娃太子的人说出来,不是搞笑么?更何况,老八经历的事也不少了。15岁随帝亲征嘎尔丹,17岁封为贝勒,18,20岁随帝视察河工。从康熙四十年(20岁)起,康熙离京外出时,开始让部分年长皇子留守京师,综理政务,允禩多次与皇三子允祉一起承此重任,同为康熙帝首选之人。四十二年又同审理索额图(按照满文朱批奏折全译,审理的是胤祉和胤禛。)
      近又罹罪---我想不用我解释,明晃晃的借口。八爷的罪与废太子比起来,简直是轻如牛毛。
      母家微贱---满人更注重养母,好歹惠妃也是四妃之一。何况,后来即位的雍正生母徳妃,也不过是包衣出身。可见,这一条也不过是康熙临场发挥的借口。
      关于无嫡子这条,看到了54君证据充分的论证,这里不在赘述。

      究其真正的原因,不过是老八威望过高,甚至波及皇帝近臣,让一生皇权紧握的康熙产生了危机感,“凡朕所宽宥者及所施恩泽处,(允禩)俱归于己,人皆称之,朕何为之,是又出一皇太子矣。”惊怒交加、紧张忌惮之下,康熙对胤禩极尽打压之能事。经此,注定了康熙余年,胤禩再不得信任和重用。

      八爷是当时情况下的最佳人选,众望所归。除去老八与一些人交好的因素外,这也是太子失德、老大被圈,其余诸阿哥皆多少有不足或不满之处的背景下,必然会被选出的皇子。只不过如果没有张明德案在先,康熙已有猜忌,可能对八爷的打压程度不会这么狠,忌惮之心不会那么深、那么久。但无论如何,不管先前有没有刺,单凭群臣举荐的阵势,就注定老八永失帝心了。只能说老八太脱颖而出,但凡有个人和他成犄角之势,就有后路可退。二废后,也许尚能有再起之机。

      二、关于功绩一说

      谈及功绩一说,统观康熙年间诸子,称得上有功绩的,在我看来只有老大胤褆、十四胤禵和老三胤祉三人而已。其他皇子所为都没差出多少,唯有经事与不经事、做得好与次之分了,端得是看人的手段才干,而不是处理政务的多少。而在处理政务的能力上,八皇子早早得到了众大臣的认可与称赞,所以才能在遭遇“父子恩绝”的重大打击,三年之后的康熙五十六年仍能声名不坠,被称最贤,毕竟处理事务的手段方法风格,不是单靠时间的积累可以养成和改变的。
      至于雍正年间,那种人为刀俎、养着待宰、还隔三差五地责罚的光景,能把命留到雍正四年已经是不错了,还指望着做出功绩?雍正可肯,雍正可敢?即使是八爷没大事可做,动不动被贬损的情况下,还逼得雍正满腹委屈地下旨:“尔诸大臣内,但有一人或明奏,或密奏,谓允禩贤于朕躬,为人足重,能有益于社稷国家,朕即让以此位,不少迟疑!”本来,威信就不如人,雍正岂会让八爷有机会威望更上一层。

      三、驳裙带之说

      关于裙带关系之说,乍一看,有迹可循,细究之下,却站不住脚。
      康熙帝之兄裕亲王福全,曾在生前称赞胤禩,心性好,不务矜夸,宜为储君。这其中有着胤禩与福全交好的关系,但福全本人,是朝中比较正派的大臣,口碑较好,颇有人望,作风谦虚平易,其评价亦有客观之处。
      前述举荐胤禩的重臣之中,
      揆叙——(明珠次子)。或许可以经由养母惠妃搭上半个母族的关系,但在惠妃亲子尚在,胤褆表现突出的情况下,胤褆被圈之前,揆叙是素与胤禩交好的。
      阿灵阿——(孝昭皇后和温僖贵妃之兄,十阿哥舅舅)。这就要谈及十阿哥是否为八爷党的问题了。一些史料记载胤禩、胤禟和胤禵交往,却往往很少提及胤誐。而康熙五十一年(二废之后),允誐私下问允禟、允禵,后日孰可得大位,允禵未语,允禟抢先回答:“此大位必是八阿哥得耳,诸大臣又皆称扬伊好,断不能出伊之手。”可以推知,十阿哥并未深入参与八、九、十四的夺嫡活动。那么一废太子,八被举荐之时,阿灵阿推荐八是出于十的裙带关系就属无稽之谈。
      佟国维——(康熙帝的二舅,皇后佟佳氏之父)。若是揆叙算得上裙带关系,佟国维则为皇后养子胤禛的裙带了。
      鄂伦岱——(康熙帝大舅佟国纲(康熙二十九年乌兰布通战役中阵亡)之子)。是康熙的裙带。
      马齐与王鸿绪——皆位列中枢,为皇帝近臣。

      当时举荐的背景,皇子与群臣之间不是皇子施恩的关系,相反,皇子还要拉拢巴结这些重臣。主导权在这些大臣,而非皇子。即使有各个皇子的拉拢和讨好,他们也有权力选择接受谁的示好。为了保证今日保举之功不付之流水,适得其反(拥错储君),他们势必要挑选出实力最好,而非空有虚名之辈,接受其示好。他们在反复权衡之下,一致选择了母族空虚、妻家尚可的八阿哥胤禩,不得不说胤禩必有让众人看好、心服之处。

      附:
      [1] 即使是自视甚高,对其恨之入骨的胤禛,继位后也曾不得不承认胤禩的才干:“允禩若肯实心办事,部务皆所优为。论其才具、操守,诸大臣无出其右者”[注:《清世宗实录》卷31,雍正三年四月癸未];“允禩较朕诸弟,颇有办事之才”[《清世宗实录》卷18,雍正二年四月庚戌];“允禩为人聪明强干,谦洁自矢,才具优裕,朕深知其能办大事”[注:《清世宗实录》卷30,雍正三年三月乙丑];甚至承认自己的才力也只是“能与相当”[注:《上谕内阁》,雍正三年四月十六日]。

      [2] 这一强大阵容的人员构成,还有一个特点,既不仅不乏皇亲勋贵,而且其中不少人是朝中比较正派的大臣,口碑较好,颇有人望,将之喻为朝臣内的精英群体,当不为过。如福全与佟国维,都是身居高位却敏而好学,作风谦逊平易。[注:参见《圣祖御制文三集》卷25,《和硕裕亲王碑文》;卷45,《国舅佟国维六十寿诗以赐之》]康熙帝曾高度称赞揆叙,说他“学问甚好,为人甚是谨慎敦厚”;称王鸿绪“人品学问俱优”。[注:《康熙起居住》第3册,第2531页;第2册;第1118、1231页]马齐是满洲厌世内“能令汉大臣心服者”。[注:《清圣祖实录》卷268,康熙五十五年五月辛酉]被人称之为“人杰”[注:《清世宗实录卷64,雍正五年十二月丁亥]的阿灵阿,自康熙四十年(1701年)始任领侍卫内大臣,四十四年(1705年)兼任理藩院尚书,直至五十五年(1716年)十一月病逝前,一直担任这两项重要职务。【《清朝皇位继承制度》节选——满汉传统观念的冲突与复立太子】

      四、关于近又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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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上面的话有些模糊,还是解释下。

      康熙四十七年八月二十八日,因诸阿哥挞辱大臣、侍卫,而降旨训诫。推测太子告发胤禩因私殴打御史雍泰事件,在此前后。【十月初一,康熙就殴打御史雍泰事件责胤禩向来奸诈,与太子有仇隙,并表示立皇太子一事已自有成算。】
      九月初四日,宣布将废黜皇太子,将胤礽即行拘执,同时称“并无欲立允禔为皇太子之意,允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 是日,皇十八子胤祄薨。
      九月初七日,康熙表示不再旁及多人,事皆清结,余众不更推求。并召见胤祉,令胤禩署内务府总管事,奉命查处原内务府总管凌普(太子的奶公)。
      九月初七日,“今事内干连人等、应正法者、已经正法。应充发者、已经充发。事皆清结、余众不更推求。嗣后虽有人首告朕亦不问。毋复疑惧。至于三贝勒允祉、平日与允礽甚相亲睦。所以召允祉来者、因有所质问、并非欲拘执之也。伊虽与允礽相睦、未尝怂恿为恶。且屡曾谏止允礽。允礽不听。此等情节、朕无不悉知。”
      九月十一日,○谕内大臣、大学士、翰林官员等、近观允礽行事、与人大有不同。昼多沉睡。夜半方食。饮酒数十巨觥不醉。每对越神明、则惊惧不能成礼。遇阴雨雷电、则畏沮不知所措。居处失常。语言颠倒。竟类狂易之疾。似有鬼物凭之者。
      九月十五日 ○谕大学士等、允礽宫人所居撷芳殿、其地阴黯不洁、居者辄多病亡。允礽时常往来其间、致中邪魅、不自知觉。以此观之、种种举动、皆有鬼物使然。大是异事。
      九月十六日,康熙回抵京城。后,康熙帝亲笔撰写废斥皇太子的告天祭文,并示于胤礽,胤礽请胤褆和胤禛代奏绝无谋逆之心,康熙遂下令将允礽劲上铁索解去,帝心稍慰。
      九月十七日○庚寅。“允礽虽于他事不知、宁不知人心之不可失耶。乃幼承朕训、习知义理、而反致人心尽失。其为鬼魅所凭、狂惑成疾、彰彰明矣。今允礽事已完结。”
      拘禁太子期间,胤褆奏“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九月二十四日,颁诏天下废黜太子。胤褆向康熙陈奏,已“拏相面之人张明德”。
      九月二十五日,康熙令张明德拿交刑部审问,召诸皇子至,“朕思胤禔为人凶顽愚昧,不知义理,倘果同胤禩聚集党羽,杀害胤礽,其时但知逞其凶恶,岂暇计及于朕躬有碍否耶?似此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为乱臣贼子,天理国法皆所不容也。”
      九月二十七日,都统希恩哈因因出身微贱,被革职。
      九月二十八日,胤禩奉旨查凌普家产后回奏,康熙帝曰:“凌普贪婪巨富,众皆知之,所查未尽,如此欺罔,朕必斩尔等之首。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人皆称之。朕何为者?是又出一皇太子矣。如有一人称道汝好,朕即斩之。此权岂肯假诸人乎?”
      九月二十九日,康熙帝召众皇子至乾清官,云“废皇太子后,胤禔曾奏称胤禩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胤禟,胤禵保奏求情。
      十月初一日,康熙就殴打御史雍泰事件,责胤禩“向来奸诈”,指责其与太子“遂成仇隙”,并表示“今立皇太子之事、朕心己有成算”,“到彼时、尔等只遵朕旨而行”。
      十月初二日,张明德一案审结,康熙帝因之谓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革去贝勒,降为闲散宗室;而胤褆却因“直郡王早已详悉密奏”被宣无罪.
      十月初四日,康熙帝再次责胤禩殴打御史雍泰,谓其 “自幼性奸心妄”,“处处诳人、以窃名誉、邀结苏努为党羽”,并言“胤禩素受制于妻……任其嫉妒行恶,是以胤禩迄今未生子”。
      十月十五日,三阿哥胤祉奏称胤禔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合谋魇镇于废太子胤礽,致使其言行荒谬。康熙大怒,革去胤禔王爵,幽禁于其府内。
      十月十七日,查出魇魅废皇太子之物。
      十一月十四日,召满汉文武大臣,令众人于诸阿哥中择立一人为新太子,言:“于诸阿哥中,众议谁属,朕即从之。”见众一致保举胤禩,康熙出尔反尔,谕曰:“立皇太子之事关系甚大,尔等各宜尽心详议,八阿哥未尝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贱,尔等其再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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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又罹罪”,指张明德案。表面上,为胤禩未上奏谋刺太子一事。而胤褆上奏于请杀太子之后,胤禟、胤禵俱知此事未上奏,却独罚胤禩一人,根由恐在张明德所说的“后必大贵”。

      张明德案的审理结果——
      张明德一案审结,
      顺承郡王布穆巴供:“张明德言普奇谓皇太子甚恶,与彼谋刺之,约我入其伙。我不从,故以语直郡王胤禔。直郡王云:‘尔勿先发此事,我当陈奏,可觅此人,送至我府。’因送张明德往直郡王府。”
      胤禟、胤禵供:“八阿哥曾语我等:‘有看相人张姓者云,皇太子行事凶恶已极,彼有好汉,可谋行刺。我谓之曰,此事甚大,尔何等人,乃辄敢出口,尔有狂疾耶?尔设此心,断乎不可。因逐之去。'”
      胤禩供:“曾以此语告诸阿哥是实。”
      问张明德口供亦无异。
      康熙帝谓胤禩“闻张明德如许狂言,竟不奏闻”,革去贝勒,为闲散宗室。张明德情罪极为可恶,著凌迟处死,行刑时令与此事有干连的诸人俱往视之,实乃杀鸡吓猴,令众毋效尤。

      在张明德案上,八爷表态不干脆,没有上报(不是故意隐瞒不报),被嫌疑也正常,但私以为,八八还是有些无辜的。
      “大贵”——一般会想到“贵人、权贵、富贵、位高权重”之类的。可是因为大阿哥有心皇位,他口中的“大贵”也就被理解成了“大位”。雍正的手下还找人给老四测出个“万”字呢,这不是更加司马昭之心么?“万岁”!【附】
      谋刺太子——张明德提出谋刺之事后,八八就斥其“此事甚大,尔何等人,乃辄敢出口,尔有狂疾耶?尔设此心,断乎不可。”将张明德赶走了。八八对太子不满是有的,但说杀太子,还未必有心。也就姑且一听,跟九、十四说了一把,就没了下文,不了了之。老大倒是对对太子有杀心,特意又找了此人。当初太子要上奏没有谋刺之心时,老大断然拒绝,还是在老九的提示下、老四的坚持下,不得不代奏了。即使是有此心的老大,也没敢私下谋刺太子,只想着借康熙的手。至于康熙给八八定罪“谋刺太子”的始末,在第五章详细地进行技术性分析《胤禩是如何被定罪“谋刺太子”的》

      老大给康熙说起张明德的事,是因为康熙告诉他死了这条心,肯定不会传位给他。老大以为康熙对太子彻底失望了,以为康熙容不下太子了,所以就自作聪明提起张明德的事,顺道儿想拉弟弟一把,日后弟弟得了势,不会错待自己的。
      可惜,他犯了康熙的忌讳。一、太子是康熙三十多年的心血,就算失望了,也容不得别人伤害;二、康熙希望兄友弟恭,兄弟请杀让他又惊又怒。再加上,大阿哥先前希冀大位的心思太明显,康熙本就有了芥蒂,此话一出,更是暴怒。由这个触了逆鳞的老大口里举荐的人,自然也跟着被迁怒。

      附:
      [洗桐女史录入]《文献丛编》第三辑•戴铎奏折康熙五十五年
      奴才戴铎谨启主子万福万安。奴才在福建衙门甚苦,恰逢巡抚陈瑸到任,一切陋规尽行裁割,兼之奴才身体疾病缠绵,屡次告病不准,只得进兵饷二千两,求往军前效力,希图进京叩见主子金面,细回一切。至所遇道人,奴才暗暗默助,将主子八字问他,以卜主子,他说乃是一个万字。奴才闻之,不胜欣阅。其余一切令容回京见主子时,再细启知也。
      福建到京甚远,代字甚觉干系,所以奴才进土产微物数种,内有田石图书一匣,匣子是双层夹,底将启放于其内,以便主子拆开。谨启。
      蒙批:你如此作事,方是具见谨慎。所遇道人所说之话不妨细细写来。你得遇如此等人,你好造化,但你身子甚病,必须加意调理,古人云,“节饮食,省嗜欲,自可却病延年”,万不可令庸医用药也。至西边效力之举,甚觉孟浪,皇上前不是当要的。等谕。
      ―――――――――――――――――――――――――――――――――――――
      戴铎是谁,一言以概之:胤禛的诸葛亮。
      下面是※稽古右文※伏羲的整理,会比较容易理解。

      戴铎于五十五年(1716)秋天往福建赴知府之任,沿途及到任所均写信报告见闻和办理主子交代事务,在一封信中写道:在武夷山,见一道人,“行踪甚怪,与之谈论,语言甚奇,俟奴才另行细细启知。”胤禛见信,非常感兴趣,随即在批语中追问:“所遇道人所说之话,你可细细写来”。就此,戴铎回启禀道:“至所遇道人,奴才暗暗默祝将主子问他,以卜主子,他说乃是一个万字。奴才闻之,不胜欣悦,其余一切,另容回京见主子时再为细启知也。”这封书信比前多透露一点,但还是欲言又止。他不是卖关子,引逗主子,而是害怕此事让人知道,所以在信中接着说:“福建到京甚远,代字甚觉干系”,这封信就放在装上进土产的匣子的双层夹底内,以便保密。胤禛在此信的批语中赞扬了他的谨慎,但仍急不可待地要周知道士算命的全部内容,又令戴铎将道人的话“细细写来”,又说“你得遇如此等人,你好造化”。说他遇道人是好造化,毋宁说有“万”字命的雍亲王做主子才是福气。这是胤禛关心的一次问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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