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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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芬的事情张白氏自然是知道了，她冷笑了一阵，才告诉了重歌。重歌结巴了半天，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太监！哈哈，亏他们想的出来！真是，丢了八辈子的人了！”重歌幸灾乐祸道。
三房两姐妹的悲惨事件终于让重歌振奋起来，开始以积极的态度面对和明思的婚事。因为订了婚，重歌不好出门，明玉便时不时来看她，顺便替明思传点个小东西。
重歌不知是习惯了明思的奉承，还是别的原因，对着那些东西也不是很上心，只是让点红收起来。那只小兔子也长成了大兔子，没那么可爱了，重歌也懒得玩了，只是让人小心照看着，别在婚前养死了。
冬天的时候下了几场雪，小兔子跑出去玩的时候，因为和雪一个色，被一个小丫头不小心踩了一脚，差点丢了小命。点红知道后，把那个小丫头叫来骂了一顿，撵去了洗衣房。
安安还是第一次看的点红那么生气的样子，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之后明玉再来张家玩，安安看着点红殷勤的在一旁侍奉，过去的记忆在脑海里闪现。
似乎每次重歌生明思的气时，都是点红在旁边说明思的好话。明思和明玉来了张家，也是点红最勤快的忙前忙后。有时连她都不记得的有关明思喜好的事，点红却能想到。
不过，点红是重歌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自然要替主子着想。明思是未来的姑爷，他的喜好和习惯，点红自然要清楚的。重歌和明思拌嘴了，她也要在一旁劝着。而且重歌房里早放了两个貌美的通房人选了，相貌只能算清秀的点红，最好的出路就是嫁给明思身边的长随，做个管家娘子。
但是，点红若真的起了什么心思……若是只是想着当个姨娘倒还好，怕就是还有别的念头。重歌绝对斗不过这个心思缜密的贴身丫鬟的。
安安希望自己只是多想了，点红不是个傻丫头。她最怕的就是点红真的对明思动了心，那就真的不能留这个丫头了。
而且培养一个忠心的得力的大丫鬟实在是太难了，其他的人要么是资历不如点红，要么是能力不如她，若点红真的去了，再重新提拔上来一个，短时间内很难做到。
重歌开始学习厨艺了，新婚头三天，例来都是儿媳妇下厨的。明玉早早的送来了菜谱，都是柳家人爱吃而又简单易做的。菜谱上还有标注，比如柳文征不喜欢吃蒜味太重的，明昌因为身体不好，要吃清淡一点的，平氏的口味偏北方，不喜欢放糖之类的。
张白氏看了一遍，笑道：“谁的都有，独独没有明思的喜好。”
“那是自然，只要是重歌做到，哪怕是块锅巴他都爱吃的不得了。”安安打趣道，重歌斜了她一眼。
“你这个死妮子，等着你回头订了亲，看我怎么笑话你！”
张白氏的笑意顿了一下，柳家三房那边至今都没有什么回应，也不知道柳王氏是怎么想的。若是真的不乐意，怎么不早早的拒绝，就这么吊着她们？
重歌进了厨房，点红给她围上了围裙，厨娘们利索的收拾好了材料，切丁的切丁，去皮的去皮，升好了火，下好了油，调料摆了一排，点红还写了小标签贴在小碗上，生怕重歌不小心放错了。
重歌默默背诵的着步骤，等着厨娘把菜放到了锅里，才意思意思炒了几下，一边放调料，一边看着厨娘，等到第一道菜出锅，满屋子人都已经是满头的汗。
“等你进了柳家，可没这么轻松了。他们必定是有人在旁边看着的。”张白氏道，尝了尝菜，“嗯，还可以，就是有点咸了。”
“这还咸？”重歌尝了一口道，“我每次去姑姑家，她们的菜也差不多这个味道啊。”
“你们头一次肯定是一家子一起吃的，要照顾三房的口味啊。”张白氏道。
重歌不满的撇嘴，心里估计在嫌弃三房事多。
“那早饭做些什么呢，小菜什么的都好说，主食呢，是做粥还是做包子呢？”安安道。据她所知，柳家的早餐比较单调，大房喜欢喝粥，二房喜欢豆浆配包子，三房则没准。
“包子好难做哦，还是粥简单，放点米兑点水就成了。”重歌道，惹得张白氏笑了半天。
“你就图方便吧你！面和馅都有人帮你做好了，你只要包几个就成了。”
“我记得姑姑和姑父都喜欢吃肉包子，馅里加点萝卜和豆角的那种。”重歌回忆道。
“奴婢记得明思少爷喜欢吃豆腐馅的，他吃了有一碟子呢。”看着众人都说不出来明思的喜好，点红忍不住开口道。
这事安安是记得的，张白氏也未必忘了，恐怕她是想要引着重歌自己想起来，毕竟那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人，总不能事事都要别人帮她去记着。
“幸好有点红在你身边，否则就凭你这记性，唉。”安安笑道。
“就他喜欢吃素！”重歌嗔道，“从小到大也不见他吃多少肉，长的那么瘦！”
“这话你以后少说。”张白氏淡淡道，别回头让她姐姐听到了，再想歪了。重歌也反应过来，看了张白氏一眼，心里突然有些沉。之前她一直觉得这个二姨好，和娘好，对自己也好。可是现在她慢慢明白了，她和二姨再亲，亲不过儿子。娘和她再好，她们也是两家人了。柳白氏对重歌的那点子不满，张白氏也都提了，就是怕重歌还傻乎乎的当她们都是一家人，什么事都没个忌讳，惹人烦。
等到重歌她们回了院子，张白氏才道：“你不觉得今个晨欣话有些多吗？”
身边的古嬷嬷躬了躬身：“夫人是说哪一句？”
张白氏闭了闭眼，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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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古嬷嬷把点红叫了过去。
古嬷嬷上来先夸了点红几句，才道了来意。
“夫人想着，你是必定要跟着大小姐嫁过去的。姑爷身边的长随，最出挑的那个已经和二夫人身边的巧儿订了婚，其他的都是些个不入流的。你要选，就只能在姑爷和大小姐名下的铺子管事里选了。”古嬷嬷看着点红的脸色，笑道，“怎么了，害羞了？”
点红涨红了脸道：“奴婢一辈子不嫁，侍奉大小姐。”
“这话说得，女孩子到了年龄，哪能不嫁呢。况且你嫁的好，对大小姐也是有好处的。这管家娘子，可是比大丫鬟有用处多了。别的不说，你现在可能随便出门？以后小姐在柳家，有些要出门的事要交给人办，别的人又不放心，不就只能靠你了吗？”
点红也只是重复着那句，古嬷嬷笑道：“我知道，你面皮薄，当时夫人这么问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可是你若一直不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备给姑爷的通房呢！到时候不就坏了你的名声了吗？再有什么人在一边挑拨，惹得大小姐也对你起了防备，你不是得不偿失了。”
点红这才有些急了：“奴婢对大小姐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二心！奴婢所作一切都是为了大小姐！”
古嬷嬷笑了：“看把你吓得，你的心，我们都知道，否则夫人也不会把你放到大小姐的房里。行了，你自己慢慢想吧，夫人这时也该起了，我也要回去了。”
张白氏听了古嬷嬷的话，沉了脸。多么耳熟的话，曾经，她也在另一个人的嘴里听到过。那时，她才嫁入张家，怀着第一胎的时候，知道了张太夫人的屋里竟然藏了一个怀了七个月孩子的张老爷的通房，她当时又气又怒，孩子就没了。
太夫人和张老爷自然很是不满，加上当时白家因为晨欣爹爹的缘故，惹上了朝廷里的人，白家渐渐衰败了，而那时白家也还没有攀上柳二爷那门亲。张白氏只能缩着头做人，把所有苦往肚子里咽。
结果那个通房的孩子也没有保住，人也因此变得疯疯癫癫的，成天说是有人咒她，很快就被送到了庄子里，没几年就去了。太夫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又往张老爷屋里塞了几个身体好的通房。
张白氏之前带过来的那两个通房很快就失宠了，那时她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彩云，哭着跪在地上求张白氏，让她去伺候张老爷。张白氏也哭了，彩云从小跟她到大，是她最信任的丫鬟，可是进门第一天彩云就被张老爷给看上了，只是因为张白氏看的紧，加上彩云自己也不乐意，才守到了现在。
彩云说，她会帮着张白氏固宠，会帮她对付别的通房，她一辈子不生孩子。她对张白氏，绝对没有二心。
张白氏信了，心里还绝对可惜了彩云这么好的丫头。她很清楚，彩云成了张老爷的通房，她的心里，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信任她了。但是她还是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改变的样子，依旧待彩云亲近，只是暗暗培植了古月，就是现在的古嬷嬷。
张老爷的确宠了彩云一段时间，也对着张白氏好了很久。张白氏就在那时生下了重淼，巩固了自己的地位。而其他的那些通房，要么就是争宠事发，要么就是勾着张老爷胡天胡地，被太夫人赶了出去。
彩云失宠了，天天到张白氏那里伺候，一如从前。然后，张老爷从外头带回了一个苗姨娘，几乎把后宅的女人都忘在了脑后，只是每月的初一十五进张白氏的门，其他时候都歇在苗姨娘的屋里。
张白氏一点都不急，她已经有了儿子了，而且当时太夫人还没死呢。可没想到彩云竟又勾回了张老爷的心，还跟张白氏说，都是为了巩固她的地位。张白氏心里冷笑，那时柳白氏已经嫁入了柳家，张家谁还敢给她脸色瞧，现在的她还需要一个通房来帮着自己巩固地位，抓住丈夫的心吗？
后来苗姨娘怀了重晶，也是差点流产，也是说有人在诅咒。扯来扯去，没人敢扯到张白氏身上，太夫人也不许家里出这种丑事。结果苗姨娘生了儿子，却失了宠，直到太夫人死后，才又风光起来。
张白氏拿着那个针扎小人，扔到了彩云的脸上，什么都没说。
彩云哭道，她都是为了夫人，才去接近苗姨娘，拿她的把柄，绝对没有要害张白氏。
当时的古月呸了一声，道：“那为什么这个脏东西都拿来三天了，都没见你有动静！我看你是为了分到老爷的宠爱，才去接近那个贱人的吧！我可听说了，那个贱人在老爷面前，可没少为你说话！”
彩云只是哭，翻来覆去那一句，她都是为了夫人。
张白氏听不下去了，道：“你是不是想等到怀了个孩子，再揭发那个贱人。”
彩云就不吭声了。张白氏长叹一声，把彩云撵回了白家。
她信，彩云一开始的确是为了她。为她对付那些女人，为她争夺张老爷的宠爱，为她制造机会，生下长房嫡子。说不定彩云还想着，与其便宜了别的女人，不如给她，她会永远站在夫人这一边。她生了孩子，也是放在张白氏名下，长大了，也是唯张白氏的孩子马首是瞻。
于是这心，就慢慢的大了起来。彩云如今的自作主张，若还有为了张白氏的成分。那么等彩云真的生了儿子，等那个庶子长大成人，张白氏不敢确定彩云心里还有几分自己。
张白氏从记忆里回过神，道：“盯着点，怕是这个小蹄子，对明思起了心思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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