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 不知愁》游素

4、叁

　　我出到外间来一看，却是个看着面生的伙计。招呼坐下，这人一张嘴就是一口京片子，估计是北京来的。他把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交给我说：“这是花儿爷给您的，说您上次从长沙走得急没来得及带，叫我给您送来。花儿爷有事先回北京了，什么时候得空了就来看您。”

　　我接过盒子，猛省过来出门在外这两三个月其实小花也是在我身边的，帮着解决了不少麻烦，亏大名鼎鼎的解语花解九爷还是我发小，回来这一个月居然一点没想起他，连电话都不曾去过一个，不觉有点不好意思。笑道：“哪里的话，是我一路太匆忙。来看我不敢当，还得劳你告诉你们家九爷，是我疏忽，什么时候上京一定好好谢他。”

　　那伙计笑笑，又说了些闲话。望了望外面阴沉的天色，估摸着还是要下雪，就起身告辞了。我送客到门口，回来看王盟正对着那盒子愣眉愣眼不觉失笑：“你又想起什么了？”他却只是摇头：“不对啊老大，我记得这盒子应该一直都是你的，而且是一对儿，那花儿爷为什么只还给你一只，另外一只呢？”

　　这是一对？我愣了一下，自己其实对这盒子的事情其实很模糊，更不记得它总共有几只。拿起来细瞧，其上花纹繁复，大致好像是个动物的形状，我叫王盟拿来纸笔，试着把大概对着描了下来，竟然是一只麒麟。

　　不，或许该说是半只。因为真像王盟所说，这盒子是一对，麒麟的另外半边，应该在那一只上面。总共拼起来，鹿角龙鳞，踏火焚风，光想都能知道有多帅气。

　　我这下也有点恍惚，若这盒子真是一对，小花没道理只还给我一只，除非另外一只也不在他那里。那，会是在谁那里？我不记得把类似的盒子给过谁啊。这样想着又有点焦躁，跟王盟说别想那么多了，先把这个打开看看，或许看见里面装的还能想起点什么。王盟依言找来工具，这个小盒子比上次那刀盒子好开不少，几下撬开，一个使力过猛，里面的东西就滴溜溜滚落了出来。我拿起来一看，却是一片玉环。

　　我平素是做古董生意的，古玉见过不在少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什么质地都有。偏偏这片玉环拿起来却看不出是什么来头，不像是看惯了的那些蓝田玉，和田玉，其色光润莹白，中微带淡淡的墨绿色条纹，触起来简直像女孩子的脸一样温润光滑，这样的不一般，简直像……翡翠！

　　我脑中忽地浮起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却不是跟这玉是否有大价值有关。而是，这样的玉石，这样的纹路，以及，我伸手去感知玉石的质地这样的动作……似乎在哪里曾经真切地发生过，石洞，火光，若隐若现的人影……可是，是在哪里……为什么，都想不起……

　　身边的王盟看着我突然脸色大变吓了一跳，挥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老板？老板？”我猛地被叫回了魂儿，心下也惊诧自己哪儿来的这样的回忆。一边把那玉环拿高，顺着店堂里还算明亮的灯光照去，竟隐隐地在玉环边上看见了字。

　　这倒把我惊到了。这玉石质地上好，不说极名贵也差不多。按小花和王盟的意思，这东西以前是我的，我总不至于吃饱了撑的在这样名贵的东西上刻个什么字，平白无故地让它降价。这样想着时眯起眼睛，那字已依稀能看清，不是我往常用惯了的瘦金体，却是端端正正的小篆，一个“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