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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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次日早餐之后，两人窝在壁炉前取暖的时候，罗天生才开口：“Bobby，我一直忘记和你说，我的英文名是‘Neptune•Ferdinand•Von•L’，尼普顿•斐迪南德•冯•洛林，奥斯蒙是‘奥斯蒙•阿布拉克萨斯•圣•罗兹菲尔’，现任罗兹菲尔公爵。”
“哦，难怪能用得起执事。”张国荣点点头，好奇：“你姓洛林而不是罗兹菲尔？”
“洛林是曾祖母的姓氏。她是来自奥地利的侯爵小姐，当年嫁入罗兹菲尔家就有次男继承洛林家的约定，只不过刚好祖父和父亲那辈都只有独子……而奥斯蒙要继承罗兹菲尔。”张国荣的反应让罗天生松了口气，还是再解释道：“一开始是觉得没必要说，后来却忘记了，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我自己一直觉得自己只是罗天生而已。”
张国荣点头：“看你住的地方就知道了，侯爵就该住城堡里了。”
“我现在只有一个英国的伯爵爵位……城堡的话倒有三座，一座就在附近，你如果喜欢，我们可以去住几天。”
“真的？是什么样子的？”张国荣好奇。
“不知道，我自己也没去过。”
“……你还真的，是只当自己是罗天生啊！”连最近的城堡都不愿意去看一眼，张国荣无语。
“我不是很喜欢西式城堡的风格。旧式大宅的话，我觉得即使是北京的四合院都比西式城堡有灵气。”罗天生道。
“可是四合院我们没有，城堡却有三座啊！一座还就在附近。”
“你喜欢，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就去看看好了。”
伦敦附近的洛林城堡，比起罗兹菲尔城堡的华丽豪气，更像一个婉约的贵妇。
例如比起罗兹菲尔城堡前开阔的英式园林，洛林城堡则是颇具乡村特色的园林，样子也更加小巧优雅，主堡占地不到罗兹菲尔家的半成，即使连临近附属于城堡的草地树林和湖都算上去也不过罗兹菲尔主堡的大小。
不过室内倒是十足的皇家气派，又带着女性的华丽细腻，最有趣的是：整座城堡只挂着洛林女侯爵的画像，从正装到休闲，从粉红色卷发的娇俏少妇到白发苍苍风韵不减火红色的眼眸依然凌厉诱惑的贵妇，却没一张其他人的画像，包括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没能在这座城堡留下哪怕一点痕迹。
张国荣欣赏一个女性美丽优雅的一生，罗天生却只觉得这位曾祖母一定是十分霸道自恋的人。
连主卧室，都是贵族女性钟爱的色调，完全没有男主人的痕迹。
可据说，曾祖母和曾祖父关系还是不错的。
不过罗天生也懒得为古人操心，只为张国荣随口说起“宴会厅好华丽，当年一定经常举行舞会”时的那种神往，吩咐路易斯举办一场宴会，吓得张国荣赶紧阻止：“我不过说说而已，你倒当真。”又埋怨：“你这样我说话都要想三遍才敢出口。”罗天生看他确实不喜欢，也就没坚持。
“奥斯蒙送来的圣诞宴会邀请，去不去？”罗天生扬扬手里的邀请函。
“你不是从来不去吗？”张国荣看看那有点眼熟的邀请函，努力回想了一下，在英国的那两年他也有在罗天生这里看到这个东西，不过罗天生每次都是随手扔掉的。
“原本都只邀请我，我懒得搭理他。不过这次奥斯蒙还特意邀请你，所以要问你一声咯。”这次奥斯蒙说得很客气，除了正正经经将张国荣写上邀请函，还让老执事特意转达了一句“你那么宝贝的弟弟，总该带来陪我这个做大哥的过个圣诞节吧”。
罗天生想了想，还是将奥斯蒙那句话告诉了张国荣，他一向渴望家人的爱，而奥斯蒙只要不涉及根本利益时也还算是个好哥哥。
果然张国荣对奥斯蒙那句话十分心动，不只接受了邀请，还早早地开始准备那天的衣服配饰，从西服到领带到皮鞋乃至袖扣胸花等等装饰都仔细挑选，倒是罗天生依然一身舒适随意的长衫，唯一的装饰是腰间挂的玉佩。
张国荣装饰得很认真，到了罗兹菲尔家却丝毫没有要到宴会上露面的意思，罗天生问他，他说：“我只是陪你来见见奥斯蒙的。”那些宾客他又不认识，去什么宴会呢？
罗天生也没勉强他，反正他喜欢他就陪他去，不喜欢两个人过也很好。
不过罗天生想两个人过是不可能的了，收到消息的奥斯蒙很快就从宴会上脱身，一进门就笑：“这位就是Bobby？我是奥斯蒙，要叫大哥哦！”
罗天生冷冷地说：“第一，Bobby改名叫Leslie了，Leslie Chueng，你叫他Leslie或Chueng都可以。第二，Bobby肯叫你奥斯蒙就不错了，大哥？他连我都没喊过哥哥呢！”
奥斯蒙无奈：“知道了，Bobby只能你叫行了吧？”叹气，“圣诞节呢！圣诞快乐都不说一声，好无情！”
罗天生理所当然地回道：“我不是基督教徒，耶稣出生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张国荣忍住笑：“虽然我也不信耶稣，不过……圣诞快乐，奥斯蒙。”
奥斯蒙顿时觉得这个弟弟实在乖巧听话，尼普顿（罗天生）那个小混蛋乘火箭都赶不上的。
奥斯蒙贵族出身，教养自然不错，很快就和张国荣聊得很愉快，从莎士比亚到史翠珊到贝特里奇到网球壁球等等，所有张国荣感兴趣的话题他都能接上话，而且语言风趣见解独特，两人聊得十分投机。罗天生只端着一杯红酒静静看着，时不时抿一口，不过在奥斯蒙哈哈笑着“Leslie，你太可爱了”就要亲上去的时候，金眸里忽然嗖嗖飞出眼刀无数，奥斯蒙依然很坚强地亲吻了张国荣的脸颊后才回头笑：“我的天，尼普顿，难道你在吃醋吗？哦，是了，哥哥从来没有给过你一个充满爱意的吻。”说着伸开手走过去就要拥抱罗天生，罗天生冷冷地瞪着他，低声警告：“Bobby不是你那些可以随意轻侮的小玩意儿。”奥斯蒙低笑：“当然，那只是兄长对一个可爱又俊俏的弟弟的爱而已。”罗天生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没发现任何轻佻的痕迹才微微张开手，接受了这一个拥抱，不过随即迅速推开来，躲过了奥斯蒙快凑上他脸颊的唇。奥斯蒙大笑：“尼普顿，你这样可不好，这在英国是非常常见的礼仪。”罗天生整整衣服：“我更喜欢华夏的礼仪。”说着躲开继续扑上来的奥斯蒙：“你该出去招待客人了！”
“好吧，我害羞的尼普顿宝贝儿。”奥斯蒙遗憾地离开。
张国荣看着他们兄弟互动看得直笑：“你们感情可真好。”神色里带着几分羡慕。
“我们更好。”罗天生毫不犹豫地回道。对他来说，张国荣才是他的掌中珍宝、眼里明珠，千百个奥斯蒙也抵不上的。
张国荣一怔，随即笑应：“嗯，我们更好。”羡慕之情褪去，眼底波光流转间满是幸福，看得罗天生愣了一愣，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精致俊俏的少年，已然是如此的……单单一个眼神就足以颠倒众生。他捂住胸口表情茫然，倒把张国荣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发现……”罗天生心里，瞬间充满了罪恶感。虽然今生从没恋爱，与情人不过一时的纵情享乐，可他前世五十五年的生命里，也曾如普通少年一般经历过，自然不会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可是这是Bobby，他视为弟弟孩子一般宠溺珍爱的Bobby，怎么会……
怎么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