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
于是以后夏衣冥就跟着卫空流混了。
跟着他去了他住的房子。
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拉车的。
从来没听说过哪个拉车的可以住在漂亮的于是隔绝的大山里。
她每天跟着卫空流一起坐在庭院里看落日，第二天睡懒觉睡到太阳高照被卫空流揪起来吃饭更衣，中午模模糊糊的吃饭，下午要么去附近的小溪里捉鱼，捉到了就代表晚饭可以吃烤鱼。要么就去庭院里晒晒太阳浇浇花，还可以下山去下面的豫州城，城广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特技表演，总是会有很多人围观，鼓掌大笑，可是一到出钱就人通通走光，她就觉得不解。看了别人的表演理应付出代价啊。所以每次就只有她安安分分的走过去投一点点钱，有时候事一块碎银，有时候是一吊铜钱，总是给的比较多，时间一长，耍杂耍的人基本都认识她，每次她来基本也会对她笑笑，表演结束后她照例给了钱，那些人就会一边擦汗一边和她聊聊家常，偶尔收获比较多的时候会在路边给她买糖葫芦或者是面点。
杂剧团里有个和她一般大小的很讨喜的女孩子，生了一双漂亮的杏眼，脑后扎着两个小辫，和她圆滚滚的发髻比起来就温柔贤婉很多。
女孩叫做苏千真。
夏衣冥很喜欢这个叫做苏千真的可爱女孩，她们会手拉手走在豫州城里，两个人一起蹲在捏面人的老爷爷摊前一起瞪着圆滚滚的眼睛仔细看，老爷爷就会慈爱的摸摸她们的头给她们面人。
两个女孩就手拉手一起逛。
有次回家回晚了，她回到家时早就过了平时用晚膳的时间，她不敢回去，站在门口畏畏缩缩，可是卫空流面无表情的一开门，她就软化了：“空流哥，对不起。”
卫空流轻轻摇头：“没吃晚膳吧？先吃完，吃完再说。”
夏衣冥进屋，桌上简单的饭菜已经凉了，卫空流坐在她对面慢慢的夹菜放她碗里，夏衣冥低着头慢慢扒饭，吃完后她抹抹嘴巴，低着头。
“出去可以，可是你要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这次回来这么晚，我很担心的。”卫空流安静的放下碗筷，平静的说。
夏衣冥的头低的更下了，声音宛若蚊鸣：“空流哥，对不起……”
卫空流摇摇头：“不用你说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还小，要注意自己的安危，不能想这么样就这么样。”
夏衣冥抬起头：“我知道了。”
“明白就好。”卫空流终于绽放出了暖暖的笑容。
夏衣冥也笑一下。
第二天夏衣冥和卫空流打好了招呼，又去找苏千真玩耍。
表演完后苏千真抹抹汗，夏衣冥就拉起她的手，又出去玩了。
今天的苏千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特别低落，夏衣冥和她说什么她都只是应付一声，吃阳春面的时候也没有精神。
快黄昏的时候夏衣冥握住她的手，问道：“千真，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
苏千真摇摇头，眼眶看着看着就湿了：“衣冥，我要走了。”
夏衣冥心里一紧，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走？去哪了？”
苏千真咬住下唇：“我们在豫州呆不下了。每天收获的银两根本不足以支付伙食住宿的银子，我们要去扬州城，那里是烟花之地，只有在那里我们才会有好日子过。”
夏衣冥心里一酸：“钱不够吗？我有啊！我有！”说完便在身上摸出一两银子：“我身上只带了这么多，明天我会带更多银子来的！”
苏千真轻轻摇头，推开她的银子：“不用了，衣冥，你给了我们，你自己怎么办呢？而且这不是长久之计。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就是这个道理。”
夏衣冥眼看着苏千真的眼泪不停的掉，心里也发酸，抱住她：“你去吧。你在那边会好过一些的。”
苏千真眼泪掉的更猛烈了：“我会想你的。”
夏衣冥轻轻点头：“扬州城是怎样的地方呢？”
苏千真说到扬州城就兴奋了一些：“那是国都。是最繁华的城市！那里有一季一度的烟花大会，还有数不尽数的活动，那里也是江湖人士的聚会地，有皇宫，有皇帝，有酒馆，有客栈之类的数不胜数。那里是所有人的梦想之城呢，治安也好。”
夏衣冥张大嘴巴，她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好的地方，她脑海里开始臆想。
直到回家她脑海里也还是在想刚刚苏千真说的话，朦朦胧胧的问安静喝茶的卫空流：“空流哥，扬州是不是真的是所有人的梦想之城？”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呢。”卫空流把手搭在她脑袋上，轻轻揉揉她柔软的发丝。
“千真他们要去扬州了。千真说扬州是所有人的梦想之城。”夏衣冥眯起眼睛。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的好想去看看……所谓的扬州……
眼前越来越模糊，连卫空流的话语都听的不是很真切。
“……迟早会去的……扬州……烟花……寒似水……” ……寒……似水……？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夏衣冥睡眼朦胧的回想起昨天卫空流的话，似乎他提到了寒似水。关寒似水什么事？夏衣冥也不想管那么多，起床洗漱后发现卫空流不在。
真奇怪。很少出门的卫空流出门了。
夏衣冥想起家里有书房的，或许可以查到什么关于扬州的资料。
夏衣冥从小就在家里由算命人教她知识，所以字还是认识的。
她在书房里翻了很久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资料。
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书架最角落的地方有一本厚厚的国家资料，拉出来还掉了一层灰。
翻开第一面灰尘四扬。
第一面介绍的就是扬州城。扬州城的地图，是由别人一笔一画的画出来的。
夏衣冥完全被扬州城的繁华震住了。
所谓繁华，也不过了了。
夏衣冥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抚摸着那一张图纸，小心的撕了下来，折叠成一小块正方形纸，贴着破红尘放入怀中。
一定要去扬州城看看。
这便是夏衣冥的愿望。
那天晚上卫空流很晚才回的家。
夏衣冥有点睡意，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的房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偶尔的叹气。
为什么会叹气？空流哥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还未多想便听到自己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伴随着几乎没有的脚步声，卫空流的影子也打在脸上。
夏衣冥赶紧闭上了眼假装熟睡。
“小笨蛋，没睡着就不要装睡。”熟悉的声音带着温暖的笑意在黑夜响起。
夏衣冥破了功，尴尬的笑了笑，可惜在夜里也看不见微微有点红的脸，坐起来：“空流哥，这么晚才回来啊。”
“是啊，遇到了点事。”卫空流的声音还是温柔的，可是这次说话有点犹豫，似乎在考虑什么。
“空流哥……你想和我说什么？”夏衣冥试着问。
“……冥儿，你何时到十二岁的生辰？”
“空流哥，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呢！明日啊！”夏衣冥楞了楞。
“……冥儿，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是为何相见的吗？”
“……空流哥，你不会要送我走吧……”夏衣冥手死死攥着衣摆。
卫空流摇头：“傻孩子。你不能辜负了你养父啊。他是算天命的，要你去蜀山必定是有原因的。况且你已经与我呆了两年，我也知足了。”
夏衣冥感觉心脏一抽：“……对不起。”
卫空流摇头：“说对不起干什么。明日我会送你去蜀山的。”
夏衣冥默默的点头，看着卫空流离去。
她连仅存的睡意也消失殆尽，侧着身子蜷缩着，后又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就这样过了一宿。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