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女巫十字路》c***r

15、C15 第二学年开始

　　火车启动的时候，莉莉忍无可忍起身出门。
　　“嘿，你去哪儿？”德拉克在她后面，从包厢里探出一个头。
　　“我去找你念念不忘的人换个座！”莉莉没好气地回答，头也不回地走了。

　　也许是太久没有见面吵架，德拉克今天的话格外的多。
　　而且其中许多是关于哈利的，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这让莉莉差点把手里的《毒蕈百科全书》砸在他的脸上。

　　稍微反思了一下，最近的脾气似乎太过暴躁。
　　也许是青春期要来了。

　　走过车厢节的时候，她差点跟一个人撞了。
　　“抱歉。”那是个小小的，紧紧抓着一个旧行李箱的，红色头发的女孩子，穿着旧却干净的衣服，这让莉莉一瞬间想起了灰姑娘。
　　“没关系。”莉莉回答，看着小女孩焦急的样子，好心指着背后提醒，“那边包厢都是满的，我刚从那边过来。”
　　“哦，谢谢。”女孩子连忙道谢，脸上的焦虑却并没有消失。
　　“你要找人或者找什么东西的话，不如先找个地方把行礼放下。”莉莉这么说着，忽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那个丢了蟾蜍的圆脸小男孩纳威。
　　“嗯。”女孩点点头，像是打定了主意。
　　莉莉走在前面，逐个包厢扫视着，经过半截车厢之后停了下来，敲了敲一侧的门，然后打开它。
　　包厢里有两个人。
　　“嘿，纳威，格兰杰，哈利是坐这里的吗？”
　　“啊，莉莉，你好。”圆脸的纳威展开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赫敏却是一副焦虑的表情，猛地回过头来，看着莉莉，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我给他们留了位置，但是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哦，那就好。”莉莉大咧咧地打开门，“我跟他换座位，等他来了让他去我位子上休息。”然后招呼后面的小女孩，“要不你也坐这里？”
　　“金妮？！”赫敏发出一声惊呼，“你哥哥和哈利呢？我没找到他们！”
　　“我不知道！”金妮像是终于找到了组织，脸上的焦虑消失了大半，却还是愁眉苦脸，“爸爸妈妈带我进来的，他们在我们后面，但是我找不到他们……”
　　“噢，没关系，”赫敏像个大人一样安慰着她，“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弄丢的，放心吧。”
　　“嗯嗯，”纳威跟着点头，“哈利和罗恩都是很厉害的！”
　　“一会儿再找找吧。”莉莉忽然想起了似乎某一集哈利和罗恩没有赶上火车，开着一辆飞行的汽车到学校，还收到了咆哮信的事情，“如果一会儿再找不到，就让猫头鹰出去找。”
　　“嗯。”金妮点头，纳威帮她把行李拖进来放好。
　　金妮坐在赫敏的旁边，莉莉坐在纳威的旁边。
　　“呃，我还是来介绍一下吧，”赫敏抿了抿嘴唇，“这个是金妮，罗恩的妹妹，今年才进霍格沃茨。这是纳威，纳威·隆巴顿，和我一样是格兰芬多2年级。这是莉莉，莉莉·斯内普，哈利的表姐，在斯莱特林2年级。”
　　莉莉注意到金妮在听见“哈利的表姐”这句的时候脸红了一下，在后面一句“斯莱特林”的时候，脸上明显呆滞了。
　　“莉莉去年救过我好几次，几个月前和伏地魔面对面对抗的时候，还救了哈利。”纳威脸上的肉飞扬起来，看来相当的喜庆。
　　“啊，碰巧而已。”莉莉可实在是想不起来除了第一次飞行课之外还有什么时候救过纳威，至于哈利，“右边的车厢我都找过了，什么时候去左边车厢找找？”
　　金妮、赫敏、纳威三个人出去找人，最终果然是空手而归。
　　“去借几只猫头鹰，”莉莉提议，“一只送信给校长，一只送信给家长，再多几只分别出去找他们。不要用我的猫头鹰，不然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会是斯内普教授，你们可以想象这么一来哈利他们会遭到什么待遇。”

　　结果西弗勒斯……
　　莉莉觉得自己太过轻视校长的腹黑属性，不然校长不会让西弗勒斯堵在大厅外面等候迟到的哈利和罗恩，给他们一个“惊喜”。
　　开着飞行的汽车来学校，并且撞伤了一棵历史古老的植物，即使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舍不得处罚他们，也得让西弗勒斯先去吓唬吓唬他们。
　　只是，恐怕会让哈利和罗恩吓破胆的，不是严肃的教授们，而是西弗勒斯办公室里的那些瓶瓶罐罐，那些浸泡在各种试剂里的各种原材料——她记得里面有个看起来很像大哭着的婴儿的头的叫什么玩意儿的来着？
　　‘阿弥陀佛。’她又挑了一块五分熟的牛排，慢慢切割着，听着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心里默默念了一句，自求多福吧少年们！

　　对于开车来学校的事情，格兰芬多基本表示太酷了，斯莱特林基本表示太不理智了，拉文克劳基本表示另辟蹊径是好办法，赫奇帕奇基本表示这简直不敢想象。
　　邓布利多在入校大宴会上，公开地说了这件事情，并告诫所有的新生老生，遇到相似情况，首先应该用猫头鹰和学校及家长取得联系，而不是贸贸然采取行动。
　　接着，提示依然是那么几点，一是不许去禁林，跟去年一样；二是不许在走廊上使用魔法，依然和去年一样；三是魁地奇的报名，至于这个，她瞥了一眼旁边的德拉克。
　　哈利去年就进了院队，所以德拉克今年肯定会想方设法进斯莱特林院队。

　　“德拉克。”莉莉轻轻叫了一声。
　　“嗯？”正兴高采烈地和高尔谈论哈利会怎么样被开除的德拉克回过头来，脸上还是没来得及收起的笑。
　　“你准备报名魁地奇吗？”莉莉快步跟上他，和他并排走着，“还是说，你非进不可？”
　　“当然是后者！还有别的答案吗？”德拉克理所当然地回答，又想到了什么，“怎么，你也有兴趣？”
　　“没有。”莉莉条件反射地回答。
　　“你说啊，你想报哪个位置，”德拉克挑起单边的嘴角，恶作剧似的地笑着，“我绝对会去跟你竞争，然后把你挤出去的！”
　　“我没兴趣！”莉莉横了他一眼，“我只是要提醒你，你记不记得去年我们上飞行课的时候，霍奇夫人是怎么纠正你的动作的？”
　　他当然记得……
　　他自以为傲的姿势被批判地一无是处……
　　他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
　　“别提这个！”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着，用手分开前面的高尔和克拉布，走到他们前面，利用他们隔开他和莉莉。
　　莉莉撇撇嘴，瞥头接受了对面潘西恶狠狠的目光，给了她一个假笑，跟着队伍进了斯莱特林大厅，找到自己的房间钻了进去。
　　她要加入斯莱特林的院队么？
　　斯莱特林院队的成员，大抵都是平时，特别是在宴会上高傲优雅的人，一到赛场上就暴露出他们残暴而狡诈，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本性。
　　她适合加入这样的球队吗？

　　地下室看不到阳光，所以莉莉在自己床头置办了一个根据时间调整亮度的灯，从拂晓到天明，慢慢亮起来，让她能够和以前一样按时起床。
　　“早安，芬妮。”她从盥洗室出来，跟打着哈欠起床的芬妮打招呼。
　　跟格尔哈特·阿特曼订立契约之后，她在阿特曼家小住了几天，跟芬妮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唔，早……”芬妮半睁着眼睛，鸡啄米似的顶着脑袋，“今天什么课？”
　　“不知道，大概得到早餐的时候才能拿到课表。”莉莉把自己行李箱里各种东西拿出来整理好，“噢，我真希望西弗勒斯允许我跷掉黑魔法防御课……”
　　“黑魔法防御？”芬妮用水轻轻拍了拍脸，清醒了不少，“别忘了去年奇洛教授后来怎么给你补课，你才能及格的！”
　　莉莉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整个的僵硬了。
　　“啊，说得也是。”莉莉听见自己说。
　　“不过，真不知道那样的人是怎么能到我们学校来当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起来，芬妮的脸映照在灯光下，有些红晕，“明明就只是有些文采而已！”
　　“可能是应征的人太少了吧。”莉莉想起西弗勒斯今年好像也有申请担任黑魔法防御课老师，难道再次落选了？
　　“按去年的课程表来看，明天大概就会遇到了吧！”芬妮小声说着，像是颇为愉悦。

　　不等明天就遇到了。
　　“你们好！”新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穿地一身崭新闪亮，笑容灿烂地跟他们打招呼，“我正准备去给斯普劳特教授示范打人柳的治疗方法，快去吃早餐吧孩子们，我在这方面有些研究，我相信一会儿你们就能看到成效了。”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莉莉和马克两个人分别拉住芬妮的一只手，把她拉进大礼堂里。
　　大厅的天花板不是那么晴朗，多云又阴暗。
　　“坏天气！”芬妮叹气。
　　“预示着今天会有很多意外。”马克也跟着抬头看，然后朝她们微微一笑，“凡事小心。”
　　“嘿，早上好。”德拉克从后面走过来，一只手按住莉莉的肩膀，把她推到一边，顺势挤到莉莉和芬妮中间，挑衅似的看着马克，“阿特曼！”
　　“早安，马尔福。”马克依然在笑着，然而那原本温和的笑容马上变得冰冷，把自己的双胞胎妹妹拉到另一边，“听说你也要报名魁地奇？”
　　“不是报名，而是加入，并且让你无缘魁地奇。”马尔福挑起下巴，脸上的假笑倨傲而冷酷。
　　“我相信你家有那个财力，”马克回他一个冷笑，“但是你真的有那样的技术吗？”
　　“那你就等着看吧！”马尔福冷哼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的莉莉，“她去你家住几天明显瘦了，阿特曼家有虐待客人的传统吗，还是穷到连基本的食物都不能提供了呢？”
　　“我想阿特曼家自由自主的风尚，比马尔福家填鸭似的规矩更适合她——至少我和芬妮没有和她吵架或者是打架。”
　　“阿特曼！”
　　“够了，你们两个！”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把他们分开，“课程表拿着，去吃早餐。”
　　“是的，斯内普教授！”两个男生互瞪了一眼，拿着各自的课程表分开。

　　而莉莉早在他们开始吵架的时候，就拉着芬妮，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边，给自己添了一碗小米粥，吃着熏肉和腌鱼，坐听吵架。
　　“谢谢，教授。”她从西弗勒斯手里接过课程表，“我可以跷掉黑魔法防御课吗？”
　　“不行。”今天的西弗勒斯的心情似乎相当不好。
　　“唔……”莉莉低下头，这个时候还是少触他的霉头比较好。

　　西弗勒斯走了之后，上百只猫头鹰飞了进来，在上空盘旋着。
　　莉莉抬头看，并没有找到小迪。
　　她看见其中一只带着一个胀鼓鼓的大包裹，像是发泄一样松开，就看那包裹直直地掉了下去，掉在格兰芬多那边纳威的头上，差点把纳威从凳子上砸翻下来。
　　她没来得及笑，就看见一个灰色的猫头鹰扑进纳威旁边的一个什么罐子里，乳白色的液体被溅地到处都是。
　　之后，她看见罗恩从那湿漉漉的猫头鹰嘴上取下一个红色的信封。
　　“嘿，芬妮，那是什么，罗恩拿着的！”她推了推旁边的人。
　　“咆哮信！快捂住耳朵！”回答的人是正在她们旁边准备坐下的马克。

　　几秒钟之后，捂住耳朵的莉莉清晰地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咆哮。
　　即使捂住耳朵，那声音还是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就像是声波引起了地震，莉莉清楚地看见自己面前的半碗小米粥像沸腾了一样在碗里晃荡，飞溅出来，而桌上的勺子、叉子、餐刀，以及每个碗碟都在抖动，像是给那咆哮声伴奏。

　　“罗恩韦斯莱！你胆敢偷走了汽车！如果他们把你开除出校的话，我也一点不会感到惊讶的！如果让我抓到你，你就有好瞧的！我想你从来没想过爸爸妈妈发现汽车不见了，会怎样地担心！天晚上我收到了丹伯多的信，我想你爸会羞愧而死的！我们从来没有教你这样做事，你和哈利本该撞死！这简直是家庭的耻辱，你爸在单位停职查问，这全都是你一个人的过错！如果你再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我们马上把你接回家！”

　　咆哮终于完了。
　　莉莉觉得自己的耳朵里还是闹哄哄的。

　　“哈哈！”德拉克和高尔他们笑了起来，在这片刻寂静的大礼堂里格外清晰，扬眉吐气一般，“真是活该！”

　　莉莉摇摇头，看着自己的课表。
　　上午是草药课和变形课，下午就是黑魔法防御课。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该走了。
　　即使知道新的老师不学无术，即使知道自己的前途凶险，她也依然要走下去。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