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不见》某五狐

2、第二章 公孙一出谁与争书

　　展昭带了一个大美人回来！
　　这个消息在展昭和白玉堂踏进开封大门的第一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开封府，连包拯听到之后都八卦的问了一声：“什么时候成亲？”
　　这么巧，包拯问这句的时候展昭和白玉堂刚走到包拯的书房门口。展昭就问：“谁要成亲啦？开封要办喜事啦？”
　　推开门就见包拯半个身子挂在书桌上，正跟王朝说着悄悄话。王朝一见展昭和白玉堂，就对包拯道：“包大人，这我得包多少红包啊？”
　　包拯也看了看白玉堂，嘴角咧得开。“这个么？是要多给些啊，不知道养得活人家不。”
　　白玉堂浑身上下不自在，看包拯——这就是包青天呐？果然够黑啊！
　　“什么红包？”展昭也凑过去，巴住王朝。“怎么？王朝哥要跟马汉哥成亲啦？你们终于想通啦，哎呀呀真是恭喜……”
　　王朝满面通红，急忙开溜。被包拯一手逮住后领。“得了得了，这分明是陷空锦毛鼠，你们都瞎传什么劲儿。”
　　王朝倒抽了一口气，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直把两人看得后背起毛才握住展昭两只手道：“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是被养的那个。”展昭嘴角一抽就要发飙，包拯却眼疾手快的将王朝推了出去。
　　“白五爷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哈哈。”
　　白玉堂无语。这开封的人怎么都怪里怪气的——说的客套话都是一样的。
　　展昭也挺无语的，包黑子整天逮着人就开涮。可别惹火了白玉堂，人家几刀就血洗开封……叹息一声，展昭拿出白玉堂先前给他的那本书上前递给包拯，说道：“包大人，这是白五爷从陷空岛带来的，说是不知道什么人送到陷空岛去的。”
　　包拯拿来一看，吹胡子瞪眼睛。“混账！”作势就要摔书，展昭急忙拦下。
　　“包大人且轻些，这可是个案子。”
　　开封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案子了，包拯闲得拔蘑菇，听到“案子”两字眼睛都发绿了。急忙将手上的书当宝一样捧起来，翻了翻，见里头什么都没有，又要摔书，展昭又拦下。
　　“包大人，且让公孙先生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头绪。”
　　包拯顿了顿，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就对门外道：“王朝马汉，去请公孙先生来。”
　　王朝马汉正趴在门口偷听呢，一听见有案子要叫公孙了，马上就跑，活像是要去投胎。白玉堂有些无聊，站在包拯书房就瞥了瞥一边的椅子，心想这包拯怎么如此待客，不让上茶就算了，竟不唤人入座。那展昭也是，竟也不说些什么么？
　　白玉堂就见展昭晃着一张清亮的面皮对他说道：“白五爷请等会儿，这书也许有些讲究。”不说还好，一说白玉堂就有些生气——你们开封府怎么这么做人呢？
　　“这书与陷空岛没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跟我切磋，切完了我还有事。”
　　“不成不成，谁说与陷空岛没事了，说不定是仇家。”包拯道：“白五爷你可得帮衬着些啊，我开封没什么能人，怕是得罪不起连陷空岛都敢动的人。”
　　“你们官府的事，我们陷空怎好插手？”白玉堂直想甩包袱走人，早知道就不送来了。
　　“啧啧。”就见展昭半带笑容，道：“白五爷并不是来办案子的，开封府自然知道，只是白五爷，你想想，这个人连陷空岛都敢动，怕不是什么小小来头的，陷空岛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包大人也只是想问个明白。若是白五爷不知晓，那便算了。”
　　展昭就像是忘记了要跟白玉堂切磋的事情，白玉堂被展昭一语梗在喉中，不吐不痛快，便道：“好你个开封！”说罢，眯起眼睛，锁了五根手指朝包拯手中那本册子捏了去，他这一招来得突然，展昭一愣神那本书就被白玉堂拿走了。
　　“白……”
　　“哼，既然你们开封接不下这本书，此趟就算白某没走过。”
　　“五爷……”展昭惊讶的看着白玉堂。不好，话说太过戏演太多，锦毛鼠生气了。
　　“既然大家都接手不下，这书也就当白某没有带来过罢。”白玉堂说着便扬手，像是要毁了手中之物。
　　“白五爷别……”展昭正待出手，包拯书房的门突然被一个秀气男子一脚踹开。
　　来人面如白玉，星眸朱唇，着实让人眼前一亮，只是这动作粗哑了些。来人正是公孙策，只见他揪着眉头，吐出口的声音优雅无比，却带着愤怒。“谁敢骂我开封死绝？”
　　这表语不一让白玉堂一愣。说到秀气，他白玉堂算是个中佼佼者，但白玉堂是个武人，就算秀气也带着肃杀之气，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可靠近的气息，任谁见了都知道是个武林中人。只有像庞卓那样的花子才脑残了去找白玉堂的调戏，而这个公孙策，虽是个文人，行为举止却有些粗野却不失雅气，散着的是一种落落大方的贵气。
　　白玉堂想：这便是公孙策了。
　　公孙策进门就看见一个白面大小伙子，手上举着一本书，一张冷冰冰的脸。
　　公孙一指白玉堂：“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白玉堂一愣，道：“证物。”
　　“证物？”公孙眉头一拧，道：“给我放下！”
　　白玉堂听得又是一愣神，就是这一愣神之间，公孙策已经走到了白玉堂跟前。白玉堂比公孙高出个头，但是公孙策却一抽手就拿走了白玉堂手中的书。展昭和包拯都不约而同吞了吞口水，看着公孙策。
　　只见公孙策对着书皮上“开封死绝”四字冷笑了一声，便道：“这人不是中原人。”
　　包拯眼中一亮。果然博学如公孙，一眼就看出其中破绽。他方才看见时只觉这字虽然工整漂亮，但着实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原来竟不是出自中原人之手。
　　白玉堂也有了些兴致，问：“如何看出？”
　　“这是辽人模仿着写的，你看这绝字末尾手笔是不是有些怪异？那是因为辽人的字不习惯这样落笔。另外他很不巧，模仿的是庞太师的字迹。”一提到庞太师，公孙策的嘴又发出一声冷笑。“庞太师不喜欢这带勾的最后一笔，通常都不会将这里翘出来。”公孙策指着“绝”字的末尾道：“这绝对是出自辽人之手，而且故意模仿庞太师的笔迹。”
　　“为什么要模仿庞太师的笔迹？而且他们从何得来的庞太师的手笔来模仿？”
　　“这有两个可能。”公孙道：“一种是他们想要故意嫁祸给庞太师，让我们去找庞太师的麻烦。不过这不太可能。”
　　“也是。”展昭点头。若是外辽找上庞太师，多给些好处，庞太师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大宋给卖掉。
　　“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了，他们接触到的汉字就只有庞太师的手笔。”
　　“呵——”展昭和包拯都倒抽了一口气。白玉堂皱皱眉头，也听出了公孙策话中的意思。不管这笔迹真真假假目的何在，只有一条线索是肯定的——这事与庞太师脱不了干系。
　　“哎呀，造孽造孽。”展昭缓了缓，摇头对公孙策道：“这书是白五爷从陷空岛带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人送到陷空岛去，岂不是要陷空岛和庞太师扯上关系？”
　　这御猫，又有幺蛾子。白玉堂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展昭，展昭也不慌，反而朝他笑了笑。
　　公孙策一瞄白玉堂，竟是唯一一个没有对白玉堂的相貌做出评价的人，只点点头道：“陷空五鼠都是义士，虽然不知为何会送到陷空岛，但此人想必没有什么恶意，我猜测他是想送到开封路上却遇到什么，才找上陷空岛的。”
　　白玉堂眉一挑，有些受用。“何以见得？”
　　“你看这书上。”公孙策指着封皮上的字。“这是萤墨，在辽人的地盘上有一种虫子，如萤火虫一般，尾巴会发光，不过它发的是暗光，用他尾部的光粉写字，夜晚写得白日不见，称为萤书，要用特殊的药材浸泡之后才能出现。”
　　“哦~~~”展昭和包拯配合的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公孙策又道：“我在这上面闻到一些金疮药的味道，白少侠你武功奇高，天下想要伤你的人数不出几个，且看你身上没有任何出伤的痕迹，那必定是送这本书的人了。且此人定然也熟悉辽人的萤墨，还会些武功和医术——他故意将封皮上的字露出来，正是为了请陷空岛的五鼠送到开封来。”
　　“原来如此。”白玉堂点点头。对公孙策一抱手。“多谢先生指点，白玉堂记下了。”说罢，白玉堂就要走。
　　展昭唤：“诶？白……”
　　白玉堂回头，“我住在今晨那家客栈，改日来会。”
　　展昭一愣，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本是想把白玉堂压在开封府，白玉堂却是真真不想与开封有什么联系，情愿住客栈也不愿意卖他这面子，心中难免有些不快。
　　诶，美人的脾气果真不同凡响。
　　展昭对白玉堂一抱手，笑道：“再会。”
　　白玉堂一甩袖子赶紧走人，再会什么，最好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