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笨蛋·续 ...
-
“游马，这两天你没精打采的哟。”
有一天，小鸟如是说。
游马趴在桌子上，的确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小鸟啊，那不是我前两天一飞冲天输了后感冒了嘛？浑身无力的感觉好糟糕啊……”
小鸟很惊讶：“咦？感冒？”
“对啊，”回想起那时情景似乎还会觉得冷一般，游马双手扯紧自己的胳膊，可惜没衣服，“凌牙那家伙，居然说什么输一场就脱一件，啊啊——冷死我了！”
小鸟皱眉，有些不解：“那要是你赢了呢？”
“那当然是凌牙要告诉我他喜欢谁了嘛……”
“笨蛋游马，”小鸟叹口气，真心觉得这家伙是笨蛋，“他肯定会那么说嘛。那，你输了几场？”
“几场来着……哎总之全部脱啦……”游马重新扑回桌面，“最后还是不知道凌牙是不是喜欢小鸟你真遗憾啊——有一盘明明差一点就能赢了的……”
“他喜欢你都比喜欢我现实嘛，”小鸟嘟囔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诶，游马，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游马表情介于眯眼与无法理解之间，看上去颇为奇怪，“你们女生能想到的奇怪不就是那样嘛！”
“——笨蛋游马！！”小鸟小脸红扑扑地跺脚大喊，“才不要理你呢！！”
说完红着脸扯着书包出去了，留给游马一个背影。
“小、小鸟？！”笨蛋小子茫然极了。
背影当然不可能回答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也追不上小鸟，游马抓了抓头发：“那接下来……找人……”
算了，他突然间想起了鲨鱼。
那天风很大，游马记得很清楚。他的确输得很彻底，衣服也脱得很彻底，不过在寒风中跳脚的时间并不长。
说着看不下去了的鲨鱼在决斗胜利之后没有再给他说一飞冲天继续决斗的机会，收起了决斗盘，很冷漠地叫他一起回家。
虽然是很冷漠的表情，但游马很清楚，那大概是鲨鱼能表现出的温柔的极限了。
神代凌牙比九十九游马认识的所有人都内敛，因而表现得比任何人都骄傲自满。
毕竟，他有那样的实力。
不过这并不妨碍游马认为鲨鱼是个笨蛋。因为，载一个笨蛋回家结果自己也病倒了的不是笨蛋是什么？
游马兴致满满地握拳：“好！去探病吧！”
去探望另一个笨蛋啰！
数分钟后另一个笨蛋穿着睡衣一脸微倦地给笨蛋开了门，有点吃惊的表情：“游马……？”
“哦！凌牙！来看你了！感觉怎样！”
面对活泼度爆表的游马，鲨鱼觉得自己感冒大概会加重。
“你是怎么……”
“问老师地址！”游马难得敏锐了一次，居然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鲨鱼觉得头更痛了。
“所以你就……”
“来探望你了！喂不让我进去吗？”
……这家伙不仅连发型是章鱼连脸皮也是章鱼，又厚又滑无处下手。
……拿他没办法。
在这样一种相当微妙的情绪支配下，鲨鱼败下阵来，妥协了。
“进来吧。”
他瞧了游马一眼，转身自己先进了屋。
仔细想想，这还是第一次有谁来探望他。与比赛完全无关，他不用费心去揣测他人语言背后的含义，也不用警戒防备别人，说不上好与坏、很奇特的感觉。
……不过谁要去防备游马这种大呼小叫上串下跳的笨蛋那就算有八辈子的精力也不够用，更何况他一重感冒的病人。
所以鲨鱼随意招呼了一句就回到自己房间，打算趁着神智还比较清醒把自己丢到床上去，避免节外生枝的情况发生——和游马相处需要在这个意义上戒备，比比赛累多了……
事实证明，鲨鱼还是想错了，当他刚准备吃药却瞧见游马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时候知道自己错大发了。
好奇心能杀死猫，但解决不了笨蛋章鱼。
……大口鲨你怎不咬死他。
浑然不知自己又被大口鲨咬杀了一次的游马开口提问：“凌牙，你的感冒还没好？”
“加重了。游马你把杯子拿过去帮我倒点水。出门左边厨房。”
面对这言简意赅的指示，游马看上去很感动。
“凌牙——太好了，家里谁也不让我沾厨房的边，今天我可以看个够了——！！”
——大口鲨！咬死他！
完全可以预料自己会在感冒痊愈后被收拾厨房弄得精疲力竭的鲨鱼犹豫了几秒，决定不去管游马究竟能把厨房弄成怎样的惨状，打算速战速决——在游马倒水之前上床去、一会儿服了药就赶走那家伙！
但听着隔壁厨房发出的奇怪的东西掉地声以及间或夹杂的某个以探病之名实施破坏行径的家伙的惊呼声，鲨鱼觉得他现在一病呜呼了也大概会比收拾残局简单一些……正想着，一颗脑袋探了出来。
是游马，“哎嘿嘿”地抓着头发。
“那个……水来了。”
那个傻样让人看着就……算了不管了，吃药比较重要，鲨鱼的头已经昏得搅一搅能变糖了。
“拿过来，我吃药。”
这是他以最坚定意志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说的最后一句话。
游马蹦着把水拿了过来，那动作鲨鱼光是用看的就感到无力。走到了鲨鱼床前，游马却没有直接将水给他，反而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感到天旋地转、察觉到头重脚轻症状进一步地加重的鲨鱼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游马抢了先。
“我说鲨鱼……看你没精神的样子……要不要来决斗？提提神嘛。”
……还有决斗提神这说法？
脑子已经烧糊涂了的鲨鱼想也没想一个“好”字脱口而出，游马立刻以他见过的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卡组拿了出来，顺道还把放在床头的鲨鱼的卡组塞进了他手里——唯独忘记了那杯水。
“那……”游马小心翼翼地打量鲨鱼的表情，“输了的话……要告诉我你喜欢谁哦！”
“行，不过……”抓了一把牌的鲨鱼眼皮似乎都打架了，“我喜欢的……是……”
话音未落，鲨鱼似乎支撑不住一般向前倾倒，手卡顿时散落在地——两人的。
是游马抱住了向他倒下的鲨鱼。
“是……谁啊……”
游马小声地在鲨鱼耳边询问，后者已酣然入睡无法回答。
游马有些为难，他在想怎么办比较好，就这样抱着鲨鱼？手臂会报废的吧……果然只剩下把他推回床上去这一个办法了吗……不过这样……
他小心而仔细地打量鲨鱼熟睡的面容。
“重感冒的病人呢……”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应该……不会醒的才是，何况……他看看床头的杯子，干笑中：何况鲨鱼还忘记了吃药……
偶尔一次……应该没问题吧……游马这么想着，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动作轻缓地带着鲨鱼慢慢向后——也就是床上——倒下去。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游马完成了这个动作。
他很满意地点点头：多少年没进行过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了，很好！
那么接下来……游马环视周围，发现鲨鱼的卡组落得到处都是。
“啊嘞，太不小心了……”他抓抓头发，决定把这些都捡起来收拾好，免得鲨鱼醒了之后生气——再怎么说，也是他的错，“可是我还没听到答案呢……”
那个鲨鱼——不，神代凌牙会喜欢谁的答案。
想到这里，游马双手按在床边，蹭到鲨鱼眼前，仔细凝视对方的面孔。
即使以游马多次被姐姐批评说“你懂什么”的审美来看，鲨鱼的模样也与“一般”不沾边。可以说，那份内敛仿佛完全能在面容上找到痕迹，这样带了几分平和秀气的面容。不是只有熟睡时如此，而是只有你了解他后才会向你展示、或者才能自己发现的隐隐绰绰的这种感觉。
……很吸引人，无论是你知道抑或不知的神代凌牙，无论是其决斗还是他人本身，都很吸引人。
与其实力相同，他具有这样的魅力。
所以，就算他喜欢小鸟或者小鸟喜欢他，游马也无从抱怨。原本他就没有这个立场，可为何想到这点，游马心里想的不是其他，而是略微的可惜呢？好像感觉小鸟不是应该站在鲨鱼身边的那个人一般——
“哎，想什么呢我。”
游马很艰难地远离鲨鱼——保持这个随时可能扑下去的姿势很不容易——后站了起来，随后又蹲了下去：捡卡片。
游马嘿嘿地笑：听不到答案没关系，总有听到答案的办法。
好一会儿，他才又站了起来，信心十足的模样：
“虽然凌牙你是个输掉决斗就睡着赖账的家伙，不过卡组先保管在我这里的话你就会告诉我了吧？嘿，真不错！”
说完游马把两副卡组迅速地塞进了自己的书包。
“凌牙你要快点好起来哦！不要忘记你输了哦！”
——于是数日后好起来但又输了一次的鲨鱼铁青着脸从游马那里以武力抢回了卡组，不惜以“这辈子都不决斗了”为由坚决拒绝回答“他喜欢谁”这个问题。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笨蛋·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