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德RELOAD》CJ的MJ

7、第六章 Gryffindor X Slytherin

　　当你36岁，可还记得自己11岁的模样？
　　是，他记得。父亲的宠，母亲的溺，完美的家世背景，所有的一切构成的是一个傲慢任性的小混蛋。
　　11岁的他受到的最大挫折不过是伸出的友谊之手被拒绝。
　　11岁的他受到的最大考验不过是如何在学业上超过Gryffindor的泥巴种。
　　11岁的他最惧怕的不是Voldmort，不是不可饶恕咒，而是McGonagall教授皱巴巴的老脸。

　　当你36岁，可还记得他11岁的模样？
　　不，他记不清了。对比起战争时期的两年以及战后的十八年，跟救世主为敌互相挑衅争执的5年校园生涯实在无忧无虑得不足以被刻骨铭心。
　　他只依稀记得拍开他友谊之手的Harry•Potter是无礼的，是傲慢的。
　　他依稀记得被分院帽分去Gryffindor的Harry•Potter是欢愉的，是亢奋的。
　　反正，绝对不是哭着鼻子摔帽子的。

　　整个霍格沃兹从来没有如此寂静过，就连幽灵和画像也忘了吵闹。
　　分院帽从未获得如此高的瞩目，所有的眼睛目睹了它躺在地上的身影——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柔弱。
　　分院帽怒了，它扭动皱巴巴的身躯，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跳起，脏兮兮的面料险险擦过Harry的鼻头。
　　“你以为——”
　　自由落体，帽檐扭动又蹦起。
　　“——你在摔——”
　　自由落体，帽檐扭动继续蹦起。
　　“——谁的帽子呢！”

　　“哇唬——！”
　　霍格沃兹震惊了，就连资历最老的画像也没见过分院帽蹦跶。

　　不等分院帽着陆，Harry一把抓住帽尖，臂膀一轮，又将帽子摔在地上。
　　“坏帽子！说话不算话！”
　　“反了反了——！”分院帽打滚，翻身，蓄力，蹦起，摇头晃脑地嚷嚷：“没有帽权了——！”
　　OH SHIT！它这次蓄力太猛，蹦过头了！
　　Harry昂起脑袋，盯着分院帽自由落体到齐眼高度，一把抓住帽尖，臂膀一轮，继续将帽子摔在地上。
　　“我要去Slytherin！Slytherin！”

　　“哇唬——”
　　霍格沃兹窃窃私语了。

　　“Draco，Draco！活下来的男孩说要来Slytherin，Slytherin耶！我们没有听错吧？！”
　　“怀疑你的智力，Vincent，但不要怀疑你的听力。Harry•Potter选择了Slytherin，Harry•Potter选择了Slytherin~”
　　“Pansy，停止摇晃你的脑袋，头发骚到我了。”
　　“噢~抱歉我亲爱的Draco~你一点都不好奇Harry•Potter会分到哪里吗？”
　　“他是一个Potter，”Draco将注意力放回书本上，慢吞吞地说：“每一个Potter都属于Gryffindor。”

　　帽子打滚，翻身，蓄力，脏兮兮的帽面愤怒地扭曲，继续蹦跶。
　　“Gryffindor——！”
　　“Gryffindor——！”
　　“Gryffindor——！”
　　“Slytherin！”
　　Harry抓住帽尖，刚准备轮，后拉的臂膀就被抓住。一块阴影罩下，Harry回头上望，只见McGonagall教授一张老脸黑得跟涂了墨水一样。
　　“Mr. Potter！”McGonagall利落地终止闹剧，“请你入座你的学院餐桌！”
　　Harry•11岁•Potter畏缩地收起肩膀，他望向Slytherin的餐桌，很容易就找到了Draco——不单因为明晃晃的铂金脑袋，还因为那是唯一一个低头看书不看他的孩子。
　　嘴巴扁起，翠绿的眼睛里蓄起了泪花，活下来的男孩鼓起勇气，“教授……我……我想去Slytherin。我可以到Slytherin的桌子上坐么？”
　　Gryffindor的院长脸黑了，她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Slytherin的院长脸黑了，他不欢迎任何一个Potter进他的学院！
　　禁林的看守人脸黑了，他的小Harry不要当勇敢的狮子要做狡猾的蛇？
　　“不！你不能，Mr. Potter！只有分院帽能决定新生的所属，而它已经为你做出了决定！请你入座！”Gryffindor的女院长决定维护她的威严。
　　分院帽得意地扭动，用咏叹调唱着“Gryffindor~你为什么是Gryffindor~鲁莽无知的Gryffindor~”
　　“可是刚才它跟我说——”
　　“请入座！”McGonagall从Harry的手中夺过分院帽，拎着它的帽尖，对剩下为数不多的新生们喊道：“下一个，Ron•Weasley！”
　　Harry委屈地望了望依旧不抬头看他的Draco，又看了看目瞪口呆不知道该不该走上来的Ron，扁着嘴巴，不甘不愿地往Gryffindor的餐桌上挪。
　　他几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获得了最稀稀落落的掌声。红头发的双胞胎窃笑地碰了碰拳头，级长Percy•Weasley站起来跟他握手，并将他引到自己旁边就坐。穿轮状皱领的幽灵冷哼了一声，飘到桌子的另一头。

　　Hermione在Harry之前分到了Gryffindor，她把位子挪到Harry的身边，戳了戳没精打采的他。“Hi，Harry。”
　　“Hi，Hermione。”Harry歪头，垂头丧气地跟女孩打招呼。
　　Hermione安慰他，“振作些，Harry，Gryffindor也不算糟糕。”
　　狮子们黑线了：女孩！啥叫也不算糟糕！
　　Harry没精打采地哼哼。
　　Hermione又安慰：“虽然根据记录显示，他们已经连续几年在学院杯上输给了Slytherin，但至少现在的校长就是出自Gryffindor的。”
　　狮子们受伤了，学院杯是永远的痛……
　　Harry依旧没精打采地哼哼。
　　Hermione继续安慰：“不然等下散会我陪你去跟院长反映情况吧？通常在学生持有正当理由的前提下，校方都会考虑学生的意愿重新调整分班和宿舍分配情况。我其实对Ravenclaw更感兴趣，书上说鹰院比狮院的学生更有专研精神。两个人一起的话或许校长会愿意重新考虑呢。”
　　狮子们麻木了，打Voldmort伏诛、魔法界解放、Dumbledore声名赫赫，Gryffindor还是头一遭这么不招待见。
　　Harry两眼放光地瞅着Hermione，女孩得意地揉了把男孩的黑发。
　　“你不能去Slytherin！”Ron扑过来，硬挤进Hermione和Harry之间坐下。
　　Hermione气恼地敲打他，“嘿！男孩！请有礼貌！”
　　“噢~闭嘴女人~”Ron气鼓鼓地瞪大眼睛。
　　“很好，Ron，太好了。”Percy越过Harry，用夸张的口吻对红发男孩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Percy。”Ron对Percy说。
　　“你不能去Slytherin，那是邪恶的巢穴！”Ron对Harry说
　　“你怎么可以劝说Harry转院？”Ron对Hermione说。
　　“闭嘴，Ron！”三人齐声对Ron说，Hermione更是不客气地死命敲打那颗红脑袋。
　　“噢~Ronny~ Roomy~~妈咪的小宝贝~”“爹地说的每一个字都牢记在心的小甜心~”餐桌上的另外两颗红脑袋此起彼伏，一唱一和。
　　“Fred、George你们两个也闭嘴！Ron，不要爸爸牢骚什么你都当真理！”Percy训斥三个弟弟，惹毛了Slytherin并不能给他的仕途提供有力的帮助，相反的，在魔法部里执政的反倒以Slytherin居多。
　　Oh~这不能怪Gryffindor。勇敢热情的狮子们更热衷傲罗、驯龙等冒险。
　　“那是我的自由！即使是巫师也拥有绝对的人身与言论自由！”Hermione义正言辞地捍卫自己的权益。
　　“Draco在Slytherin，Draco才不坏！”Harry不满地抗议。
　　“Draco？Draco•Malfoy？”Ron试图用倒退一步来表现自己的不敢置信，但被紧贴着的小女巫拍散了念头。
　　“是的，Draco•Malfoy，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要说他的坏话”
　　“不不，不是我要说他的坏话，而是我听说过他们家的事。十年前他们家可是跟随过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而且——”Ron仿佛吃了狗屎一脸恶心，“——朋友？Harry•Potter跟食死徒的儿子？”
　　Harry愤怒了，Ron是他的朋友，但Draco更是他的朋友，还是第一个朋友！他不能容忍Ron侮辱Draco，侮辱他和Draco的友谊——这跟Dudley嘲笑他没有资格交到朋友只能做一个小跟班小沙袋有什么两样？
　　Percy按下Harry。
　　“行了，Ron！Malfoy家已经在战后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他们是中了夺魂咒。不要跟爸爸一样再纠缠过去的事情不放，要记得Mr. Malfoy可是校董之一。”
　　Percy早就对父亲随便得罪权贵的人生态度不满，不然也不会干了十年还在非法使用麻瓜用品司不得升迁。
　　“而且Harry当然能跟小Malfoy做朋友，他们可是亲戚，无论从哪个层次来说。”
　　“怎么可能！”Ron真•不敢置信地喊道。
　　他跟Draco是亲戚？
　　Harry下意识地看向Draco，Slytherin——霍格沃兹——大部分的眼睛都关注在他们这块，唯独Malfoy家的小少爷依旧专心致志地在看他的书，仿佛霍格沃兹，仿佛Harry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他们是亲戚，Draco知道吗？不，他应该不知道。不然他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会说，Hi，Harry，我是你的表哥/表弟/etc。
　　“是的，是的。Harry的祖母是Black家的女儿，Malfoy的母亲也出自Black家。”Percy不耐烦地跟小朋友们解释。
　　在最后一名学生被分到了Slytherin后，这个晚上全校给他们的关注、Gryffindor出的洋相已经足够多，Percy挨个将争相要表达自己意见的新生——喔，不要，还有两个不是新生但比新生还麻烦的双胞胎——打压下。
　　“嘘！嘘！都安静！都安静！校长要讲话了！”
　　即使是小狮子也还是学生，老师和校长是他们生命里能认识到的最大权威和威胁——特别对麻瓜出生的孩子而言。

　　校长眨了眨眼睛，向Percy道：“感谢我尽职的Gryffindor级长，他的努力让我可以获得大家的注意。”
　　Percy红光满面，“我的荣幸，尊敬的校长。”
　　Dumbledore站起身，笑容满面地向学生们伸开了双臂。“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兹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简单说两句。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
　　他开怀地坐下，大家鼓掌欢呼——为了校长，为了晚宴。
　　“他……是不是有点疯疯癫癫的？”Harry迟疑地问Percy——他已经决定不理Ron了，在他向Draco道歉之前；而Hermione……她在低头将那四格单词反复念叨，似乎觉得那是一段待破译的密码。
　　“疯疯癫癫？”Percy小声回答：“哦，是有一点。但不影响他是一位天才，是世界上最优秀和伟大的巫师！要不要来点土豆，还是烤鸡？”
　　随着Percy往他盘子里添加东西，所有的疑问和气恼都被Harry抛到了脑后。他目瞪口呆地望着餐桌，原本空荡荡的餐盘里放满了食物。
　　“哇唬~魔法！” 肚子咕噜在叫，他兴奋地举起刀叉，向食物开动。
　　过了一会，Hermione把Ron挤开，又坐到Harry旁边。她一边吃，一边问Percy：“等下我们还有什么活动么？我的意思是，《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上没提到的新节目。”
　　“宣布注意事项，唱校歌，级长带着本院的学生回休息室，讲解注意事项。唔……应该没其他新奇的了。”
　　“那好。Harry，唱完校歌我们就去找校长说转院的事情吧。我还是更中意Ravenclaw自己的私藏图书馆。校长的致词肯定有他的深意，我需要了解巫师们的密码学。”
　　Ron不置可否地翻白眼嘟嚷了句“深井冰”之类的。
　　Percy觉得自己有必要阻止第一起转院事件发生在Gryffindor。
　　“咳咳，小姑娘。”
　　“Hermione，Hermione•Granger。”
　　“咳咳，Granger。如果是密码学的话，霍格沃兹图书馆的藏书足够你阅读了。以及，Harry，” Percy转向结症的所在，“你为什么一定要转到Slytherin呢？因为Malfoy吗？”
　　Hermione思考，Harry点头。
　　Percy清了清喉咙，“可我看来Malfoy并不这么认为，他甚至对你毫无兴趣。”
　　Harry沮丧地说，“我们吵架了。”
　　“Malfoy是典型的传统贵族，黏糊的关系素来是他们所厌恶和鄙弃的。保持适当的距离，更有利于他记得你的好。”
　　“但我想跟Draco一起上课，一起写作业啊。”
　　“Gryffindor和Slytherin有许多课重叠在一起上，无须担心。”
　　Harry眼睛亮了一下，又恢复黯淡，“可Draco讨厌Gryffindor，他老骂我是Gryffindor的狮子。”
　　“误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朋友能比Gryffindor和Slytherin更要好？”
　　狮子们喷了一桌，双胞胎喜笑颜开地吹口哨。
　　“他们怎么了？”
　　“喔~他们是想说：除非算上另一对挚友，Hufflepuff和Ravenclaw。”Percy淡定地继续道。“而且，Harry，看，连Draco都认为你是Gryffindor了。足以证明你不需要特意转到Slytherin去维持与他的友谊。”
　　“真的吗？”Harry不自信地问。
　　“真的！”Percy笃定回答。

　　“真的吗？”
　　“真的！”分院帽笃定回答。它扭动灰扑扑的帽面，既愤慨又疑惑。“我为霍格沃兹服务了一千年，为无数的新生选择他们的学院，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出现不同的倾向？正常。总有孩子在喜欢Ravenclaw好学的同时，也欣赏Hufflepuff的忠诚。”它从校长的办公桌这头蹦蹦跳跳扭到那头，“同时具有不同的特性？正常。总有孩子在怀有Gryffindor勇气的同时，兼具Slytherin的谨慎。”
　　“但Harry•Potter不是这样！”帽子扭动更厉害，一会把自己卷成麻花，一会又撑回原状。“我在他的身体里看到了三个光芒。一个微弱且安静，但无需置疑的Slytherin绿；另一个活泼且健康，偏向于Gryffindor红；最后一个强大且稳定，没有颜色却暗淡无光。在同时具有多种倾向时，我会尊重每一个孩子的意愿，将他们分到更喜欢的学院，你知道的，Dumbledore。”
　　“是的，当初你也是如此将我分到了Gryffindor。”Dumbledore怀念地说。
　　“没错，虽然你更适合Ravenclaw，Rowena会喜欢你的专研与博学。或者Slytherin也不错，Salazar会欣赏你的野心与谨慎。”
　　“但年轻的我需要Gryffindor，他的勇气和热情铸就了今天的我，避免了更多的错误。”
　　Dumbledore笑呵呵地说，丝毫不介意Severus的冷哼和McGonagall的若有所思。
　　“亲爱的分院帽先生，可如我们所见，小Harry似乎更希望自己能进入Slytherin而不是Gryffindor。”
　　“是的，亲爱的校长阁下，是的。我原本也是打算将他分到Slytherin，可就在那一刻，最后一个光芒灼灼如炎！它用差点将我震聋的声音喊道：Gryffindor！”帽子高昂地将自己完全绷直，仿佛在挺胸抬头。“我感觉那一声‘Gryffindor’仿佛是它透过我在喊，而不是我自己在喊。喊完了，我才惊觉自己喊了什么。接着就被可恶的Harry•Potter摔在了地上。Potter家的臭小子！我可是Godric的帽子！”
　　“现在情况清楚了。如无特殊情况，Harry会继续在Gryffindor。”
　　Slytherin院长松了口气，Gryffindor院长却高兴不起来。
　　“Minera，麻烦你多留心Harry的情况。”
　　“请放心，我会照顾好他。”Minera•McGonagall认真答应。
　　“Quirrel这个假期回来有了变化，我很担心他。Severus，他就拜托你了。”
　　“还有什么吗？没其他需要交代的，请容我离开。今晚轮到我值夜。”
　　“暂时就这样。辛苦你了，Severus。”
　　Severus用嗤鼻做了回复，黑袍滚滚地离开校长室。

　　开学的第一夜通常是整个学期最平静的夜晚。
　　Severus扫荡过了大半个校园，在月上中天的时间，走到了Gryffindor塔楼。
　　然后他感觉到了前面有人在走。脚步很轻，但能听见。
　　“谁？”他问道，同时轻念“荧光闪烁”。
　　一个男孩出现在魔杖点亮的范围。
　　“Harry•Potter？”Severus皱起眉头，恶劣地发问：“第一个晚上就急不可待地展现救世主的与众不同了吗？还是想摸到Slytherin的地窖？”
　　男孩平静地转向Severus，一双翠绿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
　　“对不起，Severus。”男孩说。
　　“还有，谢谢。”男孩又说。
　　Severus刚想因为被学生直呼教名而发怒，便见男孩松软地瘫倒在地。
　　呼吸平稳，气色红润——竟是睡着了。
　　他沉默地低头望了男孩一会，将他抱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