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 魔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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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建议他到大厅里和“朋友”分享糖果和圣诞惊喜，不过杰克还是等到晚餐时分才来到霍格沃茨大厅，第一，他需要一些朗姆，第二，他在留下的这些人里没有什么朋友，第三，既然这东西是邓布利多拿来的，他宁愿让那些兴高采烈的小土豆先尝试一番。
惊喜是一面镜子，当杰克来到大厅时孩子们几乎已经为它疯了，一群人吵吵闹闹争抢着镜子前的位置，旁边还有一群激动过头的小土豆大肆宣扬着他们在镜子里看到的一切。当然，鉴于有两个格兰芬多同时当上了魁地奇队长，这东西只能是幻觉，到那即使是幻觉也足够这些缺乏娱乐的孩子们兴奋的了。
“这是厄里斯魔镜，”一个拉文克劳一本正经地介绍着，她捧着一本地砖一样的大书，“它能照出你最深的渴望，甚至是你没意识到的渴望，是非常珍贵的魔法道具。”
杰克疑惑地提问：“因为它能显示幻觉？”
“不是幻觉，是渴望，”拉文克劳女生一脸权威地合上大书，那怀抱着大书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让杰克想起了赫敏，“它的意义在于能让你认识到真实的自己。”
真实的自己？
杰克不由瞥了瞥自己的双手，他看起来很真实，有谁会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至少他不会，即使他喝多了朗姆，他的指南针也不会，这镜子对他没意义。
可怜地小土豆们。
杰克怜悯地对你推我攘抢占镜子的小土豆们摇摇头，转身走向晚餐长桌，他可没兴趣为了一段毫无意义的幻影浪费晚餐时间，即使这是魔法世界，烤土豆还是会凉的。
杰克相信自己不会为了一段幻影动摇。
他不关心那面倒霉的镜子会照出什么，反正也就是朗姆酒、魔法石或者堆积如山的金币之类的东西——当然，也可能是黑珍珠——他不在乎，他也不好奇，至少他希望如此。
不过事实上，当杰克看着一滴不剩的朗姆酒瓶时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在意，不是因为那面镜子，而是因为邓布利多，老巫师提到那面镜子时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杰克心神不宁。杰克不喜欢这个讳莫如深的老巫师，但邓布利多的每句话都是有意义的，杰克很难真正无视。
七点。
八点。
宵禁。
过足了瘾头的小巫师们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了，而杰克在喝掉了最后一点朗姆酒后终于承认自己好奇得快要死了，就要死了，或者说已经死了，谁会为一个心思难猜的老疯子的一句话和一点点无聊地好奇心无视无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磨练出的直觉？
杰克·斯派洛。
“我总有一天会为这个送命……”
杰克轻声喃喃，目光落在空荡荡的酒瓶上眼神若有所思，危险的直觉和天杀的好奇心剧烈斗争着，不出意外，三秒钟后好奇心会轻易获胜，他真的恨这个了。
靠在炉火边读书的汤姆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英俊的脸在炉火映衬在愈发笼上了一层魅惑的光泽：“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想你不介意再解释的清楚一点？”
“事实上我介意……”
杰克歪头打量着这个理所当然占据了他椅子的漂亮男孩，就好像是他第一次注意到汤姆的存在，这小子悠闲得好像他三百年前就住在这个房间里而不是恰好躲在死对头的楼下，注意到杰克的视线还抬头粲然一笑，这厚颜无耻的样子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杰克沉吟了一下，试探着询问：“听着，如果你有一样很想做的事，但很可能不会带来好处，你会这么做？”
汤姆暗红的双眼不易察觉地闪过一道流光，他看着杰克玩味地勾起嘴角：“我会做。”
“即使没好处？”
“那不重要。”
不得不承认，汤姆的回答让杰克有点意外，他还以为黑魔王会奉行利益至上，汤姆笑了，双眼闪过一丝疯狂鲜红如血，他优雅地合上了书饶有兴趣地望着杰克，修长的手指在牛皮封面上轻轻摩挲，轻柔的声音带着隐约的诱惑。
“你说了我很想做那件事不是吗？为了快乐，人们总免不了要冒些风险。”汤姆顿了顿，神情有一丝感慨，“总的来说，如果不需要冒险大多数事情也就不那么有趣了。”
危险的结论。
不过杰克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该死地对。
“杰克？”
汤姆疑惑地看着杰克轻快地跳下四柱床，没等他再说什么银色的斗篷就兜头罩了过来把他整个人盖再下面，像是笼罩了一层冰冷的水银，汤姆不由打了个哆嗦。
“该死的！”
汤姆恼怒地咒骂，扔开书本试图把斗篷扯下去，但杰克早就拉住了斗篷的边角一把绕过他的脖子，于是汤姆只挣出了一个脑袋，看起来像个漂浮的黑色番茄。愤怒和叫骂瞬间从他脑海中消失了，汤姆震惊地看着自己消失的身体：
“……隐身衣？”
“动作快点小少爷，你要错过圣诞惊喜了。”
杰克欢乐地回答，一矮身钻进了隐身衣中拉着仍然在震惊中的汤姆打开房门，那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汤姆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然而他只是翻了个白眼，熟练地跟在杰克身后翻出了宿舍洞口，看在梅林的份上，无聊透了的可不只是杰克一个人。
走出宿舍，走出格兰芬多塔，所有一切只花了两个夜游爱好者五分钟，然后他们遇到了这次小冒险中第一个威胁：洛丽丝夫人。这只勇敢的猫在汤姆看不见的脚背上挠了三分钟爪子，然后在脸色铁青的汤姆要控制不住给它一个阿瓦达索命的时候甩甩尾巴翩然而去，那潇洒的姿态足以让所有奥罗撞墙。
“你可真是魅力四射，花花公子。”
杰克在斗篷下冲脸色铁青的汤姆轻佻地眨眨眼，为这段小小的罗曼史做了总结，汤姆看上去很有干掉他的冲动。
除了这个小小的意外外一切顺利，几分钟后两人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大厅，古朴的镜子静静地站在大厅中间，汤姆谨慎地扫了周围一眼，抽出魔杖低声念了几个咒语，然后有点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他不在这儿？”
“谁？”
“邓布利多，还能有谁？”
汤姆皱着眉头一脸理所当然的杀气腾腾，显然已经脑补了无数署名邓布利多的阴谋，目标自然是他，或者杰克——间接目标仍然是他。杰克挑挑眉，觉得自己有责任提醒一下这本据说是他“同伴”的被害妄想狂日记本：
“抱歉，我以为你知道邓布利多没加入你的爱慕者大军？”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如果你希望他时刻把你放在第一位，不管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想着你……麻烦离我远点。”
汤姆被噎住了，瞪着杰克的眼神难以言喻，杰克不理会他掀开隐身衣摇摇摆摆走到了厄里斯魔镜面前，目光飞快扫过镜子华贵古朴的雕刻，绿眼睛带着异样的光彩，有一点警惕，但仍然兴高采烈：
“听说这叫厄里斯魔镜，能照出心底的渴望，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
“不过因为是邓布利多布置的不可能没意义？”
杰克的声音戛然而止，汤姆讽刺地接了一句然后发现杰克直直盯着镜面表情和身体一起凝固了，手指停留在镜框雕纹的前方再也落不下去，而他的表情……汤姆发誓他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个难以捉摸、无法无天的救世主身上看到这种表情。
毫不掩饰的震惊，夹杂一点畏惧和难以置信。
“杰克？”
汤姆警惕地喊了一声，然而杰克死死盯着镜面毫无反应，那表情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看到了心爱之物。汤姆毫不迟疑地对着镜子和杰克瞬间甩出了五六个侦测咒语，然而没有恶咒也没有陷阱。汤姆不敢碰触仍然僵硬着的杰克，他试图从杰克肩头看清楚镜子里显示的是什么，但他只能看到一片迷雾。
厄里斯魔镜，谎言与诡辩之镜。
关于厄里斯魔镜的种种传言瞬间划过脑海，同时飘过的是那个关于救世主的预言和主魂被吞噬时疯狂的笑声……汤姆下意识扫了眼杰克的后背飞快地垂下视线，用力握了握魔杖，手心微微湿润。
一个机会，一个诱惑。
“杰克？”
汤姆再次试探着出声，这次杰克有反应了——汤姆说不清楚自己对此到底是高兴还是遗憾，或者说，他应该感到什么——他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样缓慢地眨了眨眼，翠绿的眼睛一瞬茫然，像是仍然残留着梦中的畏惧，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在汤姆身上，而目光仍然停留在镜面上，满是迷惑。
迷惑？
汤姆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刻意放轻了声音：“你看到了什么？”
“……”
“告诉我，你期望什么？”
一段漫长的沉默，就在汤姆以为杰克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终于有反应了，杰克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猛地跳开一步错开镜面，他茫然地环顾了下周围，在看到汤姆的时候像被火烧了一样瞳孔猛然一缩，随即他轻佻地一挑眉，看上去几乎就是平时的样子：
“朗姆酒，金加隆，就是些平常的东西……你一定得试试这个。”
杰克狡黠地咧嘴一笑，一把拉过了汤姆，等汤姆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厄里斯魔镜之前，他的目光立刻被镜子中地画面吸引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瞬间消失在了喉咙里，片刻前还一片迷雾的镜面上此刻清晰地反映着他的倒影……
不，不是他的，不是现在的他。镜子里的是个黑发红眸的英俊青年，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华丽的斗篷之下，兜帽下苍白的嘴角带着高高在上的嗜血笑容，傲然的表情仿佛拥有整个世界，胸口别着硕大的斯莱特林家徽胸针和黑魔标志，毫无瑕疵的翡翠苍翠欲滴。
无数的巫师谦卑地跪拜在他脚下，脸上交杂着崇敬和恐惧，时刻为了他的一个最微不足道的愿望赴汤蹈火，为了他一个最轻微的不满惊慌失措，用生命在他脚下堆砌荣耀和权力。这些人中包含了几乎所有纯血世家，而其余的家徽黯淡破损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地上。跪拜的巫师背后是霍格沃茨巍峨的城堡，耀眼的黑魔标记正在城堡顶端悠然盘旋。
权力，地位，霍格沃茨，比他幻想过的更很完美，镜子中的一切和记忆中曾经君临魔法界的黑魔王一瞬重合了，画面真实得让汤姆有片刻屏住了呼吸。
这确确实实就是他梦想的一切。
……
不过为什么离他最近的那个人像极了该死的杰克·斯派洛？！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魔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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