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殇》子木瑜

6、第六章

　　“谢谢你，我好了。”他睁开眼睛。
　　“没事。”
　　“吃了它吧！你为了救我们耗费了好多精气。”说着他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里多了一株草，灵柩，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去擦我额上的汗水，“姑娘，你让我呆在你身边吧，我想只有在你这里，我才可以想起我了任务。”
　　“好，谁在我这里有什么关系呢？”没有竹修，这一切都没什么关系吧，“还有，别叫我姑娘了，不习惯，我叫小杏。”
　　灵柩笑了，那样惊艳，他的惊艳不像一个世间我的人类，倒像极了一个子出尘的仙人。
　　“吃掉它吧！”他喂我，那么地轻柔。
　　“好苦。”我吐吐舌头。
　　“嘿嘿，小杏，这样子真好笑，小杏还是调皮一点好看，我不要小杏难过，小杏，我要你快乐。”
　　我流泪了，竹修，这话和说的好像，你也说过要我快乐的。
　　“小杏，你怎么又哭了，我······我说错了什么吗”灵柩的样子是那样地小心,那样害怕。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谁？”他问“你的哭泣都是为了那个人吗？”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不说话就一定是了，我不要你去想他，他一点也不好，他弄哭你，你不要去想他了，想我也是一样的。”他像小孩子一样地撅着嘴巴。“等哪天我见到他，小杏，我一定替你扁他。”

　　这几天，灵柩一直陪着我，他说“小杏，你的名字真难听。”
　　他说，“小杏，你不会笑吗？”
　　他说，“小杏，我不准你去想他。”
　　竹修，我没有见你已经好多天了，竹修，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你知道小杏有多想你吗在我想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喂,你是小杏吧!”我回头,竟然发现了她,她盛气凌人地站在我面前,“你离开修吧，以后都别缠着他。”
　　我皱眉，缠着他？我是想缠着他，可是他会让我缠吗？他的身边不是一直都是你吗？“我没有缠着竹修，但我也不会离开他，我要和他在一起，只是在一起，我可以看着你们幸福，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只呆有他的身边静静地看他幸福，看你们幸福。”
　　“不可以，我不准你在修身边，修是我的，任何人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她穿着梅红色的衣服，那么美丽，那么招摇，我也好想这样勇敢地告诉全世界竹修是我的，可惜我做不到，也没有这个资格说竹修是我的，我没有梅的耀眼，没有梅的芳香，没有梅的勇敢，更没有梅的招摇，我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去爱竹修？
　　“你不要离开他是吗？”
　　是的，竹修是我十八年以来唯一的温暖，我怎么可以离开，我只是想静静地呆在他的身边而已，仅此而已，“对不起，鱼没有办法离开水，小杏也无法离开竹修。”
　　“好，你别后悔。”
　　“为了竹修就不会后悔。”我也想要在她的面前告诉她，我无法离开竹修，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也想要招摇地告诉一个人竹修是我怎么也无法离开的。
　　“好，你的血是好东西，吃了可以增加我的修为，上次我只吃了一点点法术就增加了那么多，这一次我全喝完会是什么样子呢？”她贪婪地舔着舌头。
　　下一刻，我感觉脖子一紧，我还来不及反抗她已经捏住了我的脖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倒底要不要离开修？”
　　我微笑着，什么也没有说，轻轻闭上眼睛，我死了竹修一定会记住我了，决无记住，多好？
　　“梅——，你干什么？”我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前方，竹修真的是你。
　　“我，我——”她的神色是那么紧张。
　　“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的，修——，我······我只是想要她离开我们，只有她离开你才会答应和我回紫云林，我只是害怕这个女人抢走你。”她说着泪水打湿了妖冶的脸，“我只要修——你在乎我，只在乎我一个人，我不要你为了她留在这里，我不要把你的想念分给她一半，你是我的，完完全全都是我的，我不允许除了我，你的心里还有别人。”
　　“梅，你别这样。”竹修看着她，眼里是我曾经以为只有我才能和得到的宠溺，“梅，小杏救过我，我答应过她要保护她，要给她幸福的，而且龙兰草也是她找到的，她是我的恩人，也是你的恩人。”
　　“我不稀罕，我才不承认她我的恩人的，她救了我，那我就死给你看，竹修。”她没有叫他修，她叫他竹修，她的语气是无法拒绝的坚定。
　　“不要。”在她将精气全部散开的时候，竹修还是及时地阻止了她。
　　“我答应你，梅，我答应你，我们去紫云林，只有我们。”说这句话的时候竹修看着我，带着愧疚看着我。
　　你还是抛下了我，我与她之间你还是抛下了我，“去吧，竹修，不用愧疚，我一个人可以的。”
　　“杏。”是灵柩，他什么时候来的，“谁说你是一个人？我会陪伴你的。”灵柩走过来，拦腰抱起了我，我没有反抗。
　　竹修看着他，又看了看我，眼里的是怒火吗？
　　“杏，你看你，真是的，一点也不乖，我不是说你要呆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准去吗？你怎么还要偷偷跑出来，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我一刻看不见你就慌张，以后不许这么跑了，知不知道？”
　　“梅，我们走。”竹修低沉地声音让我害怕。
　　“好。”她笑着吻上竹修的唇。
　　在眼泪滴落的那一刻，灵柩把我的脸按在了他的胸口。
　　他们走了，我的哭声响起来了。
　　灵柩放下我，他说，“小杏你别哭了，他不喜欢你，你别为他难过。”
　　他说，“他弄哭你那么多次，你把他忘记了吧。”
　　他说，“小杏，我错了，我去把他们追回来吧。”
　　“不用了，灵柩。”我擦掉眼泪，这一次，我会忘记你竹修，努力忘记你，我把那条绿色的发带解下来，放在心口，忘记你，让它留在心口吧。
　　“这是他送你的吗？”
　　我点头，对不起，竹修，我没有办法每天都带着它了。
　　灵柩笑着说，“好，小杏，这个送给你。”一条发带，银白色的，“我不敢要求你不许摘下，可是我想你不会摘下的，对不对，你一定不会摘下。”
　　“好，我不摘下。”他给我系上了他的发带，他说，“还是银色漂亮。”

　　人真的好奇怪，我以为我会爱着竹修永远，可是我却爱上了灵柩，在他的好里，在他的笑容里，在他的幼稚里，我沉沦了，我习惯了他的好，习惯了他的爱，习惯去想他，习惯了他小小的心小小地吃醋，我以为我可以快乐，我以为上天会为我的痛苦得到补偿，我以为我和他真的可以永远，可是上天又给我开了一个玩笑，灵柩，那个说爱我的灵柩杀了我亲爱的爹爹，那个说要我快乐要我幸福的灵柩，用刀子指着我说，“我是来杀你的。”

　　“灵柩，你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可是我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疚意。
　　“真的？”
　　“你不信我？”他嘟起了嘴巴，这张惊艳地脸更因为这样子更美了。
　　“我信，我信。”我去拉他的脸，“你别生气了好吗？”
　　“讨厌。”他说着，霸气地把我扯进怀里，不停地挠我痒痒“知不知道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在他的怀里轻笑，“别别别，好痒。”

　　“爹爹。”我推开门，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唯独少了爹爹，“爹爹。”
　　“小杏，你别找了。”是灵柩。
　　“你知道爹爹去哪里了吗？”我问。
　　灵柩带着我走了，我看见爹爹躺在地上，“爹爹，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啊？”我走过去轻轻地推了推爹爹，他没有动，不会的，“爹爹，你别睡了，我们回家，你醒醒。”
　　灵柩笑了，邪魅地笑了，“他死了，我杀的。”
　　“爹爹，醒醒，你给我做饭去。”我不停地推着爹爹“爹爹，你怎么也和灵柩一起骗我呢，你怎么会死呢？你快点起来，一点也不好玩。”我笑了，不可能，爹爹怎么会死，怎么会被灵柩杀死？
　　“他死了。”灵柩的声音冷冷地，我的眼泪流下来了。
　　“为什么？”
　　“因为你娘，太爱你了。”
　　“我不懂。”
　　“你是个半妖。”
　　“然后呢？”
　　“半妖是血猩的，你娘为了制止住你的戾气，在出生时把天庭最珍贵地紫龙兰花打在你的身体里压住了你的戾气，你这才像人一样，而她为了你和你爹被西王母带上天庭，整日以泪洗面，本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太上老君炼丹要用紫龙兰仙草，而整个天庭就只有一株紫龙兰仙草，为了面子，西王母便让我下凡找你，要我拿回仙芝。”
　　“你不是告诉我你什么都记不得了吗？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开始忘记心痛的滋味了。
　　“没有，一开始我并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可是竹修感觉到我体内的仙气，他怕我做出不利于你的事情，为了保护你他逼我说出接近你的目的，我的记忆就是被他激活的。”
　　“竹修，他来过？”
　　“他一直没有离开过。”竹修，竹修！！
　　“好，没关系，你把仙芝取走吧。”
　　“这个自然。”灵柩的语气那么冷，为什么知道一切后，我还是无法恨你？
　　“不可以。”竹修，在见到他的这一秒，我哭了，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不可以取走小杏体内的仙芝，你是神仙不可以伤害凡人的，小杏失去仙草会变成怪物的，一个只会杀人吸血的怪物。”
　　杀人？吸血？怪物？
　　“没错，神仙是不可以伤害凡人，可是我的仙骨在下凡之前就剔除了，我不是神仙只是一个有仙气的凡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伤害小杏，神仙那么让你向往吗，如果是我，我愿意做个凡人和她在一起。”竹修看着我说。
　　“是嘛？可惜我不是你。”灵柩的袖口伸出一把长刀，指向我的脖子，“为了向你道歉我会杀了你也不会让你变成怪物的。”
　　竹修挡在我的面前，“我会保护小杏，拼了命也要保护小杏。”我哭了，竹修谢谢你，灵柩，你要杀就杀吧，失去了爹爹，失去了爱，我还要怎样活下去，也许死在爱人的刀下也是一种幸福吧，谢谢你竹修。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用生命保护我，我心满意足了。

　　在我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我看见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