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殇》子木瑜

5、第五章

　　“竹修，盾地术的咒语是什么，我还不会，你再教我一次好不好？” 我拍拍身上的泥土。怎么盾地术那么难学呢？
　　“看好了，我再教你一次。”说着竹修就要盾地，可是，这一次有人叫住了他。
　　“修——”她的声音甜美动听，我回过头去看她，她好美，真的。
　　我看见竹修的身子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背对着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修——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那天我不应该离开你的，我好后悔，你原谅我好不好？”她走过去抱着竹修的背。
　　“修——我真的无法离开你，你说话啊。”竹修竹绿色的衣服上映上了她浅浅的泪痕，“我要呆在你的身边永远也不离开，我要和你在一起，不离不弃。”
　　竹修没有推开她，也没有说话，只是任她抱着他的背。
　　一股强大的不安冲击着我，竹修和她真的不自然，竹修身上透着的那种气息让我不安，那是一种属于——爱？的气息？
　　我站在一旁，他们的世界可以没有我，在这一刻竹修没有注意到我，她更视我不无物，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可是竹修你却没有发现，竹修为什么这一次你没有为我温柔地试去眼角的泪？

　　“小杏会幸福的，一定会的，以后我会陪伴你的，和你一起快乐一起难过。”
　　“小杏以后我要给你幸福。”
　　“竹修不要。”我不想竹修因为我而去伤害别人。
　　“不行，小杏你不要为这种人求情，你看看你的脸，很痛是不是？我答应过你要让你幸福的，我答应过你要好好保护你的。”
　　“傻瓜，没事的，有我在，我答应过你的，放心吧，小杏我会保护好你的。”说着竹修把我抱在怀里，竹修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全，他的怀里有股淡淡的竹香味，闻着让我安心。

　　脑海里是竹修说要让幸福的话语，竹修你忘记了吗？竹修小杏现在不幸福，小杏现在很难过，竹修，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呀，竹修我现在只希望你看看我。

　　“修——我们去紫云林里，那是只属于我们的天堂，然后像凡人一样地结婚，我还要和你生一大群宝宝。”竹修还是不言不语，静静地任她抱着。
　　“你说话呀，修——你真的不要理会我了吗？”我看见她吐了一口血在竹个修的背上，竹绿色混合着鲜红色有说不出的诡异。
　　“梅，你怎么了？”大概感觉到背部的湿润，竹修回过头去，发现吐血的她，神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紧张，看着这样神情的他我的心是那样的刺痛。
　　“修——你终于和我说话了。”她的眼角挂着幸福的眼泪笑了，柔柔地倒在地上，竹修轻轻地抱起了她。
　　“梅，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竹修的眉头皱的那样的紧，他轻轻为她擦拭嘴角的血。
　　“这个给你。”她从粉红色的衣服里拿出一个盒子。
　　“你——”竹修竟然口哭了，为了她？当看到那个盒子的时候竹修的眼神里是震惊满满的震惊，“你就是去弄这个盒子才离开的？”
　　她没有回答竹修的问题只是轻轻地告诉竹修，“别哭。”她伸出纤纤细手为竹修擦拭泪水，“我会死的对不对。”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的。”
　　“嘿······嘿······我一点也不怕死，只是修——我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她虚弱抬起手抚摸着竹修的脸，“我舍不得你。”
　　“别说了梅，你放心好了，你不会死的。”竹修横抱起她从我身边走去，连一眼也没有看我，他叫她梅却不叫我杏，他为她流泪却没为我哭泣，他抱着她从我这儿走去却连一个眼神也不肯施舍给我，他为她擦拭嘴角的血却不肯为我擦拭眼角的泪，竹修啊，你好狠心。

　　“喂，姑娘，你怎么了？”耳边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抬头去看他，不是竹修。他的脸和妖精一样地迷人，他的脸和竹修一样地惊艳。
　　“你为什么要哭？”为什么？是呀，我为什么要哭？我不可以哭泣的，竹修说过我哭泣他也会难过的，我不可以让竹修难过的，不可以的，我擦干了眼泪，转身离去。
　　“姑娘，请等一下。”他追来。
　　“什么事？”
　　“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我吃惊地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嘿嘿，你别奇怪，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的名字叫灵柩，其它的我全忘记了，你以前见过我吗？你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吗？”他笑着对我说。
　　“对不起，我想我帮不了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噢，是吗？”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沮丧，“那么谢谢你了。”
　　“不用谢。”竹修，你去哪里了，我这就来找你。
　　“这个给你。”灵柩给了我一朵小花，“就当作见面礼吧。”我不想和他浪费时间就接着小花走了。

　　竹修，你在哪里，我用飞翔术找了他好几个时辰，可是我找不到他的踪影，只好座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再去找。
　　“小杏。”是幻听吗，我怎么听见竹修再叫我，抬起头，“竹修真的是你。”眼泪又流了出来。
　　“小杏，请你救救梅。”我的心突然痛了一下,竹修，你来找我就是要我去救她吗？刚才见到竹修的激动现在又变得那样凄凉。
　　“好啊，我要怎么救她？”竹修你知道吗只要是你说的,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会去的。
　　“小杏，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是怎么救活我的吗？”
　　“血，我的血可以救活她吗？”
　　“不是的，你的血里有紫龙兰仙芝的气息，梅喝了可以使她的生命维持一段时间，等我找到了紫光花,梅就可以好了。”
　　“好。”如果我的血无法使她的生命复苏，竹修，你还会再来找我的吗？或者说你来找我只是要我的血去救她吗？她死了竹修你会难过的对吗？你知道吗竹修，只要你不要难过小杏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的，哪怕是死。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找梅。”竹修急切地牵起我的手。

　　我的血真的可以救人，她脸上的树皮渐渐褪去，她是梅树精吧。看，她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竹修的神情才稍稍放松了，“梅，你感觉怎么样了？”
　　“修——谢谢你，我好多了。”她笑了，然后目光触及到了我，眼神里带着醋意“修——她是谁。”
　　“她是小杏。”
　　“她来干什么？”是敌意吧，在小竹林里她没看见我吗？是呀，怎么会瞧见我呢，她的眼里只有竹修。
　　“梅，别说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嗯。”他乖巧地点点头。
　　竹修，你知道吗流了那么多血，我才真的很虚弱，为什么她来了以后你都不再关心我了，好难过却不想哭，你知道我有多痛吗，竹修啊让我最伤心的人竟然是你。
　　“修——我要你陪我，一直陪着我，不要离开。”她看着竹修，微笑地对他说。
　　“好，我哪也不去，梅，我会陪你。”竹修亦看着她，温柔地抚摸她刚刚褪去树皮的脸。
　　是呀，小杏，你走吧，快走吧，别在这里看着，你会心痛的，我不停地对自己说着要走，可是脚却站住不动，一步也动不了，头也晕晕的。
　　“梅，你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会找到龙兰草的，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一定。”
　　她温柔地看着竹修，“会的，我相信你，修——，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这一次也一定会让我好起来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嗯。”竹修点头了。
　　眼泪无声无息地流淌了下来，那么竹修我呢，你也对我说过永远啊，你忘记了？还是她来了我就不在是你要保护的人了？我们之间的永远也到此结束了？
　　好，竹修，是我太过于贪心了，从今以后我会离开你的，你们的天长地久没有我小杏，我放你走，这十八年我都可以自己一个走下去以后我也会自己走的，竹修，亲爱的，再见了，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我走了，可是转身的这一瞬间一滴血红的泪水从眼角滴落，衣服上渐起点点碎花，心真的好痛，你唤我小杏，你给我绿色的丝带，你带我在天空飞翔，原来只要一瞬间我就可以想起很多很多关于竹修的事。没关系的，其实竹修你从来没有说过要和小杏在一起的，竹修请你幸福，我决定了不在缠着你了，我走了，带着的是心痛，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了，至于去啊里，我也不知道。

　　“小杏。”睁开眼睛，那是竹修？
　　“竹修？”我不确信地伸手抚摸他的脸，是的，真的是你，你没有走？她呢，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
　　“是我，小杏。”是的，这是你温柔的声音我不会忘记的。
　　“对不起。”竹修的眼里是自责，满满的自责。
　　“怎么了？”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的体内有一半是虚弱的人类，我忘记了你们流血会死的，是我，是我让你流那么多的血，我错了，小杏，请你原谅我，我说过要保护你的，可是我却让你流了那么多的血，对不起 ，害你晕倒了。”
　　“晕倒？”我晕倒了吗？
　　“是的，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一定会永远保护你的。”
　　“永远？”竹修，我们的永远有多远？我以为我可以离开你的，我以为我可以让你离开我，可是只要你对我好一点点我就无法真的放你走，竹修我应该怎么办？
　　下一刻，我躺在了竹修的怀里，“小杏，请你相信我以后我再也不要让你在我的面前受伤了，一定。”他说“小杏你说过的‘好呀，以后你吹箫我伴舞，我们每一天都这个样子。’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吹箫去跳舞，很长很长。”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那种即愁怅又开心，既难过又欣喜，总之就是很复杂。
　　“她呢？”
　　“你是说梅吗好在紫云林里疗伤。”竹修的怀抱还是一股有着竹香，还着安全感，也许把竹修当作好朋友才可以和你在一起永远吧！

　　“修——我们去紫云林里，那是只属于我们的天堂，然后像凡人一样地结婚，我还要和你生一大群宝宝。”

　　可是想起她说的话心里还是会难过的，我无法只把你看作好朋友，我要怎么做竹修，你告诉我好不好？
　　“竹修，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吧！”我和她，你认为谁更重要？我真的很想问你这个问题，可是我不敢，我害怕答案是我不想听的。
　　“梅吗？她是我曾经最喜欢的人，她曾经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把脸埋进竹修的胸膛，我不要你看见我流泪，她真的很重要，最喜欢的人，最重要的人，她在你心中的份量好重。眼泪滴在竹修竹绿色的衣服上，你感觉到了吗？竹修在小杏的生命里也是最重要的人，最喜欢的人，是小杏想要永远在一起的人，是小杏最重要的人，可是小杏在你的心里的位置是怎样的呢？
　　“竹修，我可以知道你们的故事吗？”
　　“我和梅是紫云林里的一株竹子，一株梅花，偶然的机遇里，我和她都有了灵体，有了意识，于是一起修炼了好久好久从此在紫云林里相爱了，本以为可以永远在一起，可是有一天她离开了我，任我如何挽留她还是要离开我的世界，她走向了一株昙花的世界里，并且和那株昙花一起打伤了我，这就是为什么那天你和相遇我会如此地落迫的原因，我开始恨她，发誓再也不要理她，可是还是会偶然地想起她,浓郁地想念她,我开始努力地忘记她,在我以为我已经把她从我的世界隔开的时候她又出现在我的眼前,她告诉我她一直没有忘记过我她去找昙妖是为了给我拿回竹粉,竹粉是我修炼的精华那天一不小心被昙妖抢走了,失去了竹粉我的确修炼就白费了,她离开了我，却替我拿回了竹粉，可是昙妖最后还是发现了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于是他给梅下了咒，一种梅花得了必死的病毒，所以的必须找到龙兰草化解梅梅身上的咒毒。”这就是他们的故事，她一定很爱竹修，为了竹修她可以连命都不要，而竹修也一定很爱她吧，他紧张的眼神，他震动地身影，他抱着她从我身边离开，他和她都那么紧张着彼此。
　　“竹修一定很喜欢她吧，我想你一定会找到龙兰草的，你们会幸福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一种自己快要死了的感觉那样痛苦，你们会幸福，小杏看着你们一起幸福，是你们，只有你们。
　　“嗯，会的。”竹修点头，那么自信地点头。
　　“龙兰草长什么样子，你可以给我看看吗？我也想帮竹修，帮竹修找到幸福，属于你们的幸福。”
　　竹修的手上出现了一圈绿色的光环，一朵紫色的小花出现人光环里，那么眼熟我见过的，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竹修，我见过这种小花。”
　　竹修露出惊叹的神色“小杏，你见过？我是天宫的仙草，人间很少会有的。”
　　“不，我一定见过。”脑海里浮现出灵柩的样子，那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少年。“对了，竹修，你看是不是这种。”我从衣服里拿出他送给我的小花，它竟然没有枯萎，那么多天过去了它还没有枯萎。
　　“我看看。”竹修的神情又是那种只属于对她的紧张，我的心被揪了起来，生生地疼着。
　　“你······你怎么会有，这是龙兰草，真正的龙兰草。”他的脸上荡漾着的欢喜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走了，再一次抛下我一个人走了，他走的时候说“梅，你有救了，梅。”他走了连一声道谢的话都不愿意留下，我也并不希望你跟我道谢，竹修我只想要你多关注我一点，在她的面前多看我一眼。
　　“姑娘，你怎么又在哭？似乎我每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都不开心。”是灵柩，他看着我微笑，那么灿烂的笑容真美，他走过来为我擦掉眼泪，我楞住，把脸不自然地转开。
　　“你来干什么？”
　　他用他那惊艳的脸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走，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可是我忘记了那是什么，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可是我也忘记了，不过我敢肯定那一定和你有关，我怎样走都会来到你的身旁。”
　　我没有说话，这些和我无关，竹修你现在一定在她的身边，她好了吗，你看见属于你们的幸福了吗，你还会偶尔想起小杏吗？
　　“你的神情好忧伤，我给你吹箫吧，这样也许你的心情就会好了吧！”
　　他的确箫声和竹修那么相像，他的箫也是和竹修一定是竹绿色的。
　　我不知道怎么了,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箫声跳起了舞,娘亲的舞，这一刻我看他的样子是竹修。我终于知道这舞的精髓是什么了，难怪竹修会说我的舞没有离愁，娘亲给爹爹跳舞的时候也一定是怀着这种心情吧，每一步，每个动作，每一转身都是那么地痛，那么地煎熬，那么地伤痛，一定是的，这样的心情好难过，所以娘亲才会叫它——殇吧。
　　他的箫音缓缓停下，我的舞也恰好接近尾声，我们的配合还真是默契，我笑了，朝讽地微笑。
　　“姑娘，你的舞，有妙嫣仙子的味道，和她一样你们的落花殇都有浓浓地离愁。”
　　“你怎么知道它是落花·殇？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妙嫣是谁？”
　　“是啊，妙嫣是谁，我怎么会知道这舞叫落花·殇？我怎么知道？”他捂着头，样子似乎很痛苦。
　　“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知道？王母，老君，妙嫣，任务。”他的口里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喂，喂！”他昏倒在地上，任我怎么叫也没有反应。“灵柩，灵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