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０７０合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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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看到坐在驭手位置的赵高，我眼皮又是一跳。他今天穿的衣服看起来怎么那么像……
来不及想明白，一直没把我放下来的嬴政绕到车后把我塞进车中，而后自己也钻进来在我旁边坐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往一旁挪了挪，他解下身上的披风倾身过来盖在我身上，一句话也不说。
“嬴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音调高了高，但却因为筋疲力尽听起来没什么威力。
他瞟我一眼，解下自己身上装饰用的绅带，声音有些哑，“闭上眼。”
我皱眉把头扭开，他拉住我的手靠近了些，声音软下来，“应我一次。”
用力想把手抽出来，他握得不紧，灼热的手心满是汗水，可我的手偏就抽不出来。僵持片刻，我叹口气放弃坚持，闭上眼道：“算我欠你的。”
他的呼吸在我耳边顿了顿，似是在笑。随后我就感到那条并不怎么柔软的绅带蒙到了我的眼睛上，刚要抬手去摘，他却按住我的手，“别动。”
“蒙着眼我什么都看不见，不自在。”我说着拍开他的手。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他语气温和似乎又往我这边靠了靠，“其实你怕黑对不对？”
我的手僵了僵慢慢垂下来，“我才不怕黑，怕黑的似乎是你吧。”
他低声笑了两声，把我的两只手叠在一起，而后双手握住，“小的时候怕，现在更怕这咸阳王城里的黑夜。”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和我说这些，我一时间默默无语。片刻后马车停住，嬴政拉着我的手起身先下了车，而后声音柔软地道：“我拉着你，你慢慢下来。”
很少听到他说话这么温软，我他摸索着起身，弯着腰走到车边他忽然抱住我的腰，我重心不稳一个前载扑进他怀里。这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不久前我似乎就是以这个动作，从马背上扑进嬴成蟜怀里。
心里一惊，他却已经抱着我迈开了步子。我抬手要去摘了眼上的带子，只听一声房门开启的“吱呀”声。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我的动作停滞了下，人就已经被放下来。
“先别摘，马上就好。”他看出了我的想法，按住我的手，随后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鼻端飘来食物的香味，我本来已经饿得没了感觉，现在闻到肉香不禁舔了舔嘴巴下意识地问道：“政儿，有酒没有？”
“有。”他说着再次凑过来，“张嘴，猜猜这个是什么。”
想不透他要干什么，我张嘴，感觉他拿着筷子夹了块肉放进我嘴里。尝出那是猪肉我也懒得开口，而是拢了拢袖子换了一副享受的口吻，“王上要屈尊降贵地喂我吗？”
“没有王上，只有嬴政。”他也不恼，插空又夹了一筷子菜塞进我嘴里。虽然他喂人的技术不怎么样，但食物的味道还不错。
吃了个半饱我话题重提，“有酒吗？”
他没答话，但我却听到斟酒的声音。一股淳厚而又不失凛冽的酒香弥漫开来，我精神一振，竟然是楚国老王酒。
随后便有一个似乎是酒器的东西碰了碰我的下唇，我立即伸手托住，张开嘴去饮其中诱人至极的酒液。可那酒一入口，我立即扭头把它们吐了出来。
“你往酒里放了什么，怎么是苦的？”我不满之极，顺手扔了手里的东西。
嬴政声音一沉，“酒是用瓠瓜盛的，当然是苦的。”
“瓠瓜？！”声音骤高，“你——”
一把拽下蒙眼的带子，只见他托着另一半瓠瓜放在唇边，略薄的唇印在瓠瓜沿上，金黄酒色浸了唇，越发明艳。我甩开手中的带子又惊又怒，用一剖两半的瓠瓜盛酒，分明就是婚礼中的合卺！
他闪电般猝然出手拽住我，动作缓慢优雅地饮了一口酒，手掌上移握住我的下巴，把那余有一半酒液的半个瓠瓜对到我唇边，捏着我的唇角逼我张口。
我对他怒目而视，他恍若无视，手上力道不松，硬是把那剩下的酒液灌进我嘴里。酒汁苦辣难咽，被他强灌更是万分难咽。
我呛得湿了眼，金黄的酒汁溢出唇角。他的手指一松，我想趁机把酒吐出来，不想他竟倾身而上，嘴唇擦过我的唇角一口含住我的唇，火热的舌探进来，搅着苦辣的酒，逼我把那酒咽下！
我疯了一样抡起拳头一阵乱打，他离了我的唇捉住我的手，“刚刚我们已经去了太庙，现在同牢、合卺二礼已行，你是我嬴政的妻！”
“你……你……”我心脏一阵乱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知道他霸道，可怎么也想不到他身为秦王，还敢将婚姻大事如此儿戏！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大秦万年，我王万年”的如涛呼喊，嬴政展眉一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侧，“子时，到了。”
“这不合礼法！”我嘶声力竭地大叫一声。
他猛然撤身回去抬手拔了固定天平冠的黑玉长簪，摘了天平冠随手随手丢到一边，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伸到我腿弯下抱起我唇角一扯，“礼法？那是什么？我只知秦王政七年岁首大庆，嬴政年满二十，娶妻芈氏！今夜万民同庆，庆的不仅是岁首，更是你我大婚！”
“嬴政！你混——”
身下蓦地一软，他的吻瞬息压下，我仅剩的一条绑发丝绳被扯下来，手指被他灼烫的指缠上，摩挲按压，酥麻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到心间。
他的手忽然一撤，我下意识地一握，手中空空竟是一阵慌。
他直起身，动作迅速地解了腰间革带，抛了厚重长袍，踢了华贵舄履，按住想要直起身的我，连着我脚上的袜套把朱红描边的高头履撸下来抛到身后。
脚心似是针扎地一凉，我忍不住蜷起脚掌，他捉住我的脚，眼里火光乱跳，一只手探至我的眼角轻轻地摩挲，“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不然以你的性子怎能由着我做到这一步？”
我目光闪烁，心下大骇，缩着身子往后躲。他按住我的肩膀，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小麦色的脸颊上却似是染上一层薄薄的嫣色，“小嫚，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他说着俯下身凑到我耳边低声笑道：“口是心非。如果你想用这种方法逼我，那你成功了。”
我怔了怔，搅在心头的一团乱麻似是终于找到了线头。望着上方那双总也纠缠不清的桃花眼，我只觉得自己似乎就要这么一点点陷进去。
皱眉移开眼，抬手搂住他的脖颈，我接力抬起上身，冰凉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侧颈，指尖一点点滑进他半敞的衣襟。指下锁骨硬如钢铁，却在我的指下变得温热。
他呼吸一重，我忽然抽手撑住他将他推开，“政儿，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自负！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身子僵了僵，眼中水火乱跳，“你想要什么？”
我忽而眼睛弯弯笑得像只狐狸，抱着他翻了个身，抬手拨开他额前的乱发，趴上去在那酝着三千桃花酒的眸旁亲一口，“我想要个男人，但我不想要秦王，可你偏偏是秦王，这就叫‘有缘无分’懂不懂？”
嬴政对我怒目而视，无奈他现在被我用灵魂异能压着，想动动手指都困难。
我看着他皱起的眉头，笑容忽然就黯了。翻个身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侧，许久，终是一叹，“也许你说对了，我不但口是心非，而且还自欺欺人，即使到了今天这步也还是不想承认，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是谁。真是可笑，我现在居然有些庆幸自己没嫁给嬴成蟜……”
他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那又粗又硬的发丝磨着我的眼睫，我闭着眼只觉得眼角湿了一片，“我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非要你当太子，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你，这是什么道理？”他艰难地张口。
我起身脱了身上厚重的婚服，穿着深红色的中衣拉过一旁的大被盖住嬴政，而后钻进被中还像刚刚那样抱住他，慢慢放松了对他的压制，缓缓地说道：“没什么道理，你是秦王，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脾气暴躁又自私懒惰，唯一的优点就是责任心尚在。”
说到这里我环着他的手臂松了松，“我不可能放弃芈氏，放弃楚国，而你又绝不甘于受制于芈氏。所以我们不合适，我不想看到我们有一天反目成仇。如果你不是秦王，我倒愿意和你在一起试试。”
“我不可能弃了秦国。”我刚说完，他伸手揽住我的腰，翻身把我压进怀里，另一只手却捏住我的脚踝，“你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但以后的事情谁会知道？芈氏必会为我所用，而我也绝不会因为猜想放掉你！”
脚腕上忽然一凉，我一惊，缩脚只听“哗啦啦”一阵链锁碰撞声。掀开被子一看，我的右脚踝上多了一只做工精致的错金环，脚环上连着银锁链，另一端牢牢地锁在床头那饰有玄鸟的矮铁柱上。
“我早就说过，再见到你，你就再也别想离开……”迎着我喷火的目光，嬴政眸光柔软一片，“如果你前几天没有离开我，我也许不会这么做。可你知道见不到你那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食无味，寝难安，我从不曾这般煎熬过。嬴政这辈子也总算明白什么叫‘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什么叫‘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０７０合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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