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河阳除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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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手怎么破了？”
第二天早上，昕月还在朦朦胧胧的睡梦中就听见莫然在那鬼叫，眯着眼睛瞥了莫然一眼，没好气地回了句：“被鬼咬的。”
于是，通往山顶的这一路，莫然一直捧着手指在那研究，一脸哭丧的表情，昕月在旁边不断地笑话他，白凝跟在最后，看着莫然的背影沉思。
“昕月儿，看！洛阳城。”
三人终于爬到了山顶，莫然回望着那座繁华的城池，此时以诚卑的姿态俯卧在紫霄山下。
昕月向西北方向望去，是一片群山，绵延起伏，四座山峰众星拱月般，围着中间一个擎天高峰，峰顶没入云间，连通着天与地。
“原来天坛峰那么高啊，像仙境一样。”昕月不禁感叹。
“傻丫头，那本来就是仙境，我们也是仙人呢。”
昕月回过头，一脸怨念地走过来：“要是能带白哥哥去清虚派玩就好了，月华峰上可美了。”
白凝听后只是淡淡一笑，望着远处那山峰，目光深邃，听不出情绪地自言自语：“月华峰……”没有人看到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凶狠起来。
“前面那个县城是哪里？”一眨眼的工夫，昕月已经冲到下山路旁的巨石上。
“那是河阳城。”莫然走过来，在昕月身边坐下继续说，“别看河阳城不如洛阳城繁华，但这里别具风情，百姓淳朴，风景也是极美的。”
“这山顶不好玩，都没有花花草草了，我们快点去河阳城里吧。”昕月从石头上跳下来，正好撞到刚走过来的白凝，一个重心不稳，两人摇摇欲坠。
“啊！”昕月一声尖叫，带着白凝一起向山下滚去。
白凝出于本能抱着昕月护在怀里，混乱间面纱被风刮起，神秘的脸庞时隐时现，两人翻滚数圈，东撞西碰，头晕目眩。
就在二人滚落时，昕月恍惚间看到面纱之下白凝的面容长得很是脸熟，也没看到什么胎记，她猜测也许胎记长在隐蔽处，不是太明显，但自己的身体被撞得跟散架了一样，也没功夫去想什么胎记了。
莫然才反应过来只剩自己一个人在山顶，急忙以法术快速向下飞去，待看见山路中滚动的一白一红两个人影，一时满头黑线，忙赶到二人面前筑起结界，使二人停了下来。
“就算想快点去河阳城，也不用滚下来吧。”莫然无奈地看着脚边的两人。
白凝一见停了下来，马上把昕月放开，急忙侧过头去，重新带好面纱，揉着发痛的脑袋。
“你们……没事吧？”莫然看二人，一个行为怪异，一个毫无动作，面色担忧。
昕月眼睛直直地盯着白凝，努力地想着刚才混乱中恍惚看见的面容极为面熟，但是脑袋好疼啊，又有点想不起来刚才见到的面容是什么样的了。
“喂喂，昕月儿！”莫然蹲下来，摇晃着昕月。
昕月如梦中惊醒一般：“师兄……啊，头好痛！”
“不痛就怪了。”莫然无奈地扶着昕月慢慢站起来。
随后，白凝也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感觉昕月一直盯着自己，表现出来很是疑惑：“昕月，我……哪里不对吗？”
“没，没事。”昕月感觉自己这样过于唐突，忙转过头。
用仙术清洁过衣物后，两人各怀心事，一人无所事事，三人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下了山，来到了河阳城。
河阳城比洛阳城小了几倍，一座座古朴小巧的建筑，红砖绿瓦，没有过于吵闹繁华的街市，也没有过于奢华的房屋，此时，一种异样的气氛在城中蔓延。
三人刚进城，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路上行人稀少，两旁店铺大都关了门，偶有几个人见了三人皆是满脸鄙夷惊慌，纷纷绕路而走。
“我们是怪物吗？”昕月十分不解，备受打击。
旁边一个人走过，莫然刚想上前去问，那人马上跑开了，只得无奈地回了句：“好像在他们看来是的……”
白凝看着这幅景象，皱起眉头，盯着远处某个地方微怒。
三人又走几步到了一家客栈门前，莫然提议：“我们今晚住在这吧，我想弄清楚这里究竟怎么了。”
昕月抓着莫然衣袖，委屈着：“师兄，我怎么感觉那些人都是看见我才跑的呢。”
没等莫然回答，只见店小二走出来看了昕月一眼，马上把店门关上，响亮的关门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师兄，还是你们问问怎么回事吧，我在这等你们。”昕月第一次被人这样厌恶，难免失落。
“你俩刚才也受了点轻伤，就在前面的池塘边坐着，等我去问清楚吧。”
“恩。”白凝和昕月各怀心事地在池塘边的凉亭里坐着等莫然。
“昕月。”极为动听诱人的声音。
“恩？”昕月迷茫地转过来看向白凝，顿时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在梦境中如痴如醉一般，大脑一片空荡，什么也想不起来，双目困乏，竟靠在白凝肩膀上睡了起来。
白凝靠在栏杆上，手轻轻地在昕月的背上拍着。
这边，莫然走进客栈里，客栈大堂内除了柜台算账的掌柜和一个打扫的小二，没有一个客人。
“掌柜，要三间客房。”
“客官，您一个人住还是？”掌柜担忧地往外面看看。
“还有两个朋友稍后就到。”
掌柜一脸忧愁地提醒道：“客官，近日千万不要结交一些女子做朋友，晚上更不要随意出来走动。”
“请问掌柜，最近河阳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最近河阳城里总有狐妖作乱，专吸男人精元，请了些小道士却也找不到那狐妖究竟藏在哪里。”
莫然微微蹙眉：“这附近不是有王屋山清虚派吗？怎还有狐妖这么大胆。”
“像王屋山那样的仙山，我们凡夫俗子只能看得见，上不去，哪里有办法去请来仙人帮忙啊。所以大家都不敢出门去，生怕被那妖狐迷住，丢了性命。”
是了，清虚派周围有仙门结界，寻常人自然是无法上山的。莫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妖狐实在强大，自己竟感觉不到一丝妖气。
掌柜继续说道：“客官切记晚上不要出门，我们无力与狐妖为敌，只得自保，像那刘员外家再有钱，儿子也一样快没了命。”
“此话怎讲？”
“最近那狐妖像是盯上了刘员外家的大儿子，可惜了啊，刘公子本来准备明年上京赶考，可如今卧床不起，命已丢了大半，刘员外还偏不信妖狐之说，请来无数名医，都治不好刘公子的病。”
莫然听了点点头，思索着晚上定要去刘府一探究竟。
店小二依照掌柜的吩咐领莫然上了楼，莫然进屋后，马上关上房门，走到窗边，纵身跃下。
“她怎么了？”莫然来池塘边寻二人，见昕月靠在白凝身上睡着了关心到。
“应是刚才摔下来累到了。”白凝把昕月轻轻放到柱子上靠着，站起身，“打听得怎么样了？”
“河阳城里有狐妖作乱，我打算晚上前去查探一番。”
白凝沉默片刻，目光凝重地望着某个方向，过了会缓缓道：“莫兄，晚上小心。”
莫然没有听出什么异常，握紧龙泉剑，正气凛然地说：“除妖卫道乃是仙界之人分内之事。”
白凝听后只是淡然一笑，像是不屑一般，独自向客栈走去。
莫然搞不懂白凝今日这情绪反常是怎么了，只得抱着昕月，从二楼窗户飞进房间。
昕月迷迷糊糊地醒来，头脑还是有些发胀，太阳已经落山，房内光线昏暗，看见莫然坐在床边，一时发蒙：“我们这是在哪里？”
莫然探过头，盯得昕月直发慌，打趣道：“失忆了？”
“我还认得你是成天欺负我的坏师兄！”昕月把莫然头拍一边去。
莫然捂着头，怨念地再次靠过来，佯装委屈：“明明是你欺负我……”
“白凝呢？”昕月无视莫然那哀怨的眼神。
“在房里休息。”莫然突然收起笑脸，严肃地说，“昕月儿，河阳城里有狐妖。”
“狐妖？”昕月一听到这两个字就想起十四岁那年受伤的事，顿时有些惊恐。
莫然一个白眼过去：“你个修仙的还怕狐妖？”
“比你强！”昕月鼓起嘴瞪着莫然，心想着：你怕这怕那的，我比你强多了。
莫然掀起被子，把昕月往床下拽：“跟我走。”
“去哪？”昕月摆脱他，坐在床边弯腰穿鞋。
“当然是去除妖。”
“就我俩？”昕月指指莫然再指指自己，毫无信心。
“你就算小瞧你自己，也不要小瞧我好不好！”莫然说完不再管他，自己往窗边走去，刚要跳，昕月急忙上前抓住。
“有门不走，走窗户！”
莫然撇嘴无奈：“这叫低调，现在天色已晚，店门都关了，走门出不去。你到底跟不跟我去？”
昕月想了想，心里挣扎了一会，横下心，咬牙道：“去！我要像师尊一样当个除妖卫道、守护天下的仙人。”
“那就走吧！”
莫然领着昕月从窗户跃下，在房顶上疾驰而过，到了城西一处院落停下。
“狐妖在这？”
“不在……”
“那我们来干什么？”
“一会狐妖就在这了。”
昕月白他一眼，在房顶上躺在仰望天空，低声问：“为什么妖怪要害人？”
莫然听得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突然，昕月转过来，盯着莫然：“不害人的好妖，我们也要除掉吗？”
“这个……”莫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门派里其他真人都说是妖就该死，可他却认为若是此妖没有作恶就也有活下去的权力，不过他不敢和昕月说这些，去年师妹受伤的事可让他担心坏了，他想着师妹太单纯了，分不清好妖坏妖，还是让师妹认为妖都是坏的吧，至少能远离妖物，不被坏妖迷惑，以免再次受伤。
所以莫然只能稍微转移话题，不再去讨论妖的好坏和是否应该除尽天下妖物，只能把话题拐回到今日的事情上，说着：“这狐妖已经残害河阳城十余条人命，弄得城里人心惶惶就该除掉。”
“你是师尊附身了！”
“我说的本来就是对的，这狐妖不安于苦修，以吸食男人精元增进修为，就是该死。”不知道为何，莫然说完这个死字，心突然抽痛一下。
“什么是精元啊？”昕月十分好奇。
莫然一听，瞬间脸红，支支吾吾道：“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昕月觉得无趣，不再看他，继续数着天上的星星。
莫然一时有些尴尬，架起结界隐去二人身形，坐在房顶上望着远处的庭院等着狐妖。
过了许久，昕月都快睡着了，突然被一巴掌拍在胳膊上，一个激灵，怒道：“你干吗啊！”
“狐妖来了！”莫然说着把昕月拉起来。
昕月拍拍身上的灰尘，环顾四周，疑惑道：“在哪里？”
“下面那个房间里。”莫然指着前面的院落南方的房间。
“我怎么感觉不到妖气？”
“因为她隐了妖气。”
“那你怎么知道？”
莫然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听到了某些声音的原因，只得敷衍：“因为我比你厉害。”
没等昕月反驳，他就抓着昕月飞到院落中央。
“好强的妖气，刚才怎么感觉不到？”一进院落，昕月便感觉到阵阵妖气。
“因为狐妖设了结界。”
“那我们怎么进来的？”
“我破了结界。”
“那她不是发现我们了吗？”昕月顿时腿有些发软害怕。
“没错，在你后面……”莫然也是第一次实战对敌，握着龙泉剑强装镇定。
“啊！”昕月马上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极为妩媚的女人，只穿了件薄薄的里衣，身材凹凸有致，风轻轻吹过，衣角飘荡，很是魅惑，尤其是那双如漆黑眸，勾人心弦，昕月不自觉地向她走去。
莫然即时抓住昕月，怒视着妖狐提醒着：“昕月儿，别看她的眼睛。”
昕月这才清醒，晓得刚才中了狐妖的魅术，一时来气。
退后一步，运起仙气，四周狂风突起，无数花瓣空中飞舞，一招风花雪月向狐妖袭去。
莫然急忙祭出龙泉剑，念动口诀，一个巨大的光团汇聚在龙泉剑周围，越聚越大，在即将爆炸的边缘，莫然一剑击出，光圈伴随着剑气袭向狐妖。
二人左右夹击，狐妖左躲右闪，接了十余招便败下阵来。
狐妖气喘吁吁地被莫然的剑气击飞倒地，口吐鲜血已是受了伤，突然一阵强光，晃得二人睁不开眼睛。
待反应过来时，一只白色的爪子直逼昕月袭去，妖狐已变成真身，竟是一只通体洁白的雪狐，有三条尾巴，速度极快。
昕月来不及闪避，一时六神无主，紧盯着越来越近的白中透红的爪子，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昕月以为自己要命丧妖狐之手时，只见那妖狐身体仿佛冻结了一般停在距昕月大约三寸远的地方，慢慢地，身体化为虚无，一只银色的七星宝剑带着斑斑血迹，停在空中。
“师兄……”昕月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向前扑入莫然的怀里发抖。
莫然收回龙泉剑，一手抱着昕月的腰，一手摸着她的头，一遍遍地重复着：“昕月儿，不怕！”
月光下，一个蓝衣少年抱着一个红衣少女，就那么站立了许久许久……
远处屋顶上，一个白衣少年揉着额头看着前方，目光幽深不见底，面纱下的表情无人看见。
“少主真是冷血啊，眼看着自己的族人魂飞魄散，也不上前搭救。”说此话的竟是那凝乐楼的花魁，一阵诡异的雾气围绕着花魁身体，待雾气散去，哪还有什么花魁，一个身着白色绒衣，红色头发的女人出现在少年身后。
“她是该死！”淡淡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女人轻轻一笑，戏谑着：“少主莫非是和修仙之人在一起混久了，也有了仙界中人的觉悟？”
“大胆！”少年微怒，“舞烟，我未怪罪你管教手下不利，险些暴露我们行踪，你反倒说教起我来？”
女人一听马上下跪，低头认错：“舞烟知错，请少主责罚。”
“哼！”少年甩了下衣袖，没再去看地上的女人，飞向别的地方。
女人盯着飞远的白影，紧咬下唇。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河阳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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