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相爱》勿念殃

12、CHAPTER.6道路曲折【下】

　　CHAPTER.6道路曲折
　　【4】

　　这张帖子是我一个上午的呕血力作啊，特别是所谓的真情表白部分，耗尽了我的脑细胞，让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最后在网上凑了句话，又来个引经据典什么的，再把整个逻辑调整了一遍，看起来是是蛮不错的。
　　要是不想到它是写给黎旭的话，我会非常赞叹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文采。
　　把一切整理好之后，我在论坛开了张帖子，把情书，婚纱照，还有视频全贴了上去，然后把地址Email到黎旭的邮箱里。
　　大功告成，面对这张完美一百分的帖子，我满意一笑。这下，黎旭那只老狐狸应该没有什么微词了吧？
　　看了下中，已经十一点二十分了，不知道季向杨下班了没有。
　　只要他那头也搞定了，那我的人物也就完成了。

　　果然，没过多久，季向杨就给我打来电话，我以为他是交代我碰面地点，没想到他说他的车已经停在我的公寓楼下。
　　果然是细致周到的人。
　　于是我提着包包，换好凉鞋就奔下楼去。
　　其实，我的包里还放着昨天他买的裙子。我想，既然是定做的，那还是还给他吧，万一是要送人的，就这样给我，我也不好意思穿。
　　果然就看见他的保时捷停在那里，他站在车外，很有绅士风度地为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于是我没的选择地坐进了副驾驶。
　　季向杨在车里放了很有品味的钢琴曲，我叫不出名字，听得人心情一阵和缓舒畅。相比之下，黎旭喜欢的摇滚乐总是显得亢奋，让我在头痛的时候越发头痛。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下意识地就把他们两个拿来做比较，可是其实我也清楚，根本没有可比性的。

　　季向杨倒是没有带我去什么贵得离谱的餐厅吃饭，只是去了一家很低调但是生意还算好的川菜馆。
　　他的解释是，他的老家在四川，他说这里的毛血旺和夫妻肺片做的都很地道，一定要去吃。
　　毛血旺和夫妻肺片其实我都是第一次吃，因为一直生长在靠海的南方，所以都不怎么会吃辣，平时也就偶尔吃吃水煮活鱼和水煮牛肉什么的，特地来吃川菜，是第一次。
　　老板看起来和季向杨挺熟的，我们一进去他就把我们招呼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位置坐下，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季向杨，然后又瞄瞄我，说话的时候倒没有什么明显的四川口音，“阿杨啊，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带女孩子上门呐，女朋友？”
　　“不是。”季向杨笑着，淡淡摇头。
　　我在旁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
　　老板略微顿了顿，僵了片刻之后，又眯着眼睛笑，“好好，我明白我明白，还是老样子吧，菜马上就好！”
　　我还听到他边走变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谈个恋爱还要跟地下党似的讲神秘。”
　　我咋舌。
　　季向杨一笑，他说，“别介意。”
　　我点点头，扯了扯嘴角，僵硬一笑。
　　为什么我老实觉得，我和季向杨总是出现在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地方。

　　菜还没上来，于是我就想抓紧时间，先把“DAY”的事情谈妥了再说，率先开了口，“那个，季总，我来是想跟你商量，能不能高抬贵手，给‘DAY’一个机会？”
　　“你不是员工，所以不要叫我季总，季向杨这个名字随你怎么叫都可以。”他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在称呼上纠结了一下。
　　我想了想，“那就叫老季吧，多亲切。那个……”
　　季向杨一笑，眼睛眯了眯，没有等我说下去，“和‘DAY’的官司我可以不再打下去，但是和‘DAY’的合作关系无法挽回……”
　　“为什么？你是‘DAY’目前为止最大的客户，如果没有‘久丰’，‘DAY’面临的问题也不容乐观。”
　　“如果这样它就无法走下去的话，那它也就不配让你替它求情。”
　　“可是，之前的合作不是很愉快吗？”我真的很疑惑，他一向都对我们交出的广告方案很满意的。
　　“那是因为有你。”不着边际地把目光撇向一边，让人探究不清楚他的思绪。
　　“……”我一时语塞，有点搞不清楚他话里的意味，但是我马上就把它往正常的方向理解了，“现在是Sali在接我的班，她的工作能力很不错，点子也很多，成绩有目共睹……”
　　“不是那个意思。”季向杨的目光还是看向旁边，似乎没有焦距，淡淡开口，声音凉凉的，带着几丝无奈。
　　他这么一说，我有点慌神了，面部表情僵了僵，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季向杨回头，朝我一笑，“当我什么都没说。”
　　“菜来咯！”老板像古代店小二那样端着一大盆子的菜喊了一声然后稳步走了过来，远远的就闻到一阵又香又辣的味道。稳稳地放在桌上，做了个请用的手势，道，“毛血旺，慢用。”
　　我看着一大盆子红彤彤的毛血旺，里面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满满的，让我一下子真的无从下筷。
　　季向杨看我犹豫，就先夹了一块鸭血起来，“毛血旺本来是穷人吃不起肉才吃的东西，所以都是一些动物身上杂碎的部分，极便宜但是非常好吃，特别是这里做的。”
　　面对一对红色，我努力地咽了一下口水，撇见季向杨吃得非常淡定，于是鼓起勇气举筷，也夹了一块鸭血来吃。入口就感觉到一阵浓香的辣意，而且刚出锅，很烫人，但是味道真的不错，我一边在嘴边扇一边尝试着去咬，结果发现很嫩很爽口，于是竖起大拇指，“好吃！”
　　“放心，可以多吃点，等下会有店家特制的凉茶，不用担心上火。”看我对毛血旺赞赏有加，季向杨眯眼一笑。
　　在他的怂恿下，我又加了鳝鱼和牛黄喉来吃，味道很棒，就是特别辣，我吃美几口就被辣得不行。老板和店员一人端着夫妻肺片一人端着大碗的凉茶就上来，我连忙喝凉茶来平息嘴里的辣意，别说，还真有奇效，舌头总算舒坦一点了。
　　于是我吃得更放肆了，夹到碗里的东西一点都不比季向杨少，然后又上来一盘麻婆豆腐和鱼香肉丝，我都非常喜欢。
　　第一次知道，原来辣味的食物会这么对我胃口，虽然眼泪都要被辣出来了，但还是舍不得放下筷子，我说，“要是早有人带我来这里就好了，没想到这么好吃。”
　　季向杨笑笑，无奈地看着拼命往嘴里送菜的我，“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唔。”我只能模糊地答一个单音，然后张着嘴，手在嘴边不停忽闪，然后又喝一大口凉茶。
　　旁边的老板笑得欢了，朝我竖起大拇指，“南方的小姑娘也这么有血性，不错！”
　　我连回应他的空当都没有，被辣得又喝了几大口凉茶。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常带你来吃。”季向杨突然开口。
　　我的动作忽然又顿了顿，趴在桌上喝凉茶的头迟迟没有抬起来。
　　他说的是“常带你来吃”。

　　我能不能，把他说的话全部自动忽略干净？

　　CHAPTER.6道路曲折
　　【5】

　　其实和季向杨的一顿饭吃得挺沉默的，因为他说的话总是感觉暧昧意味太浓，所以我就干脆不敢说话了。
　　好吧，我承认，我一直都是个思想非常保守的女性。虽然和黎旭的婚姻关系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是法律上我已经是结了婚的女人了，怎么可能还像小女生一样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而对“DAY”的义务我已经尽到了，所以，我只想吃完这餐饭早早走人。
　　哦对了，这下，衣服是还定了的。
　　可是，出了小饭馆，季向杨提车回来，我刚要取出包里的衣服给他他就打断了我，“今天电影院是怀旧剧场，喜剧片，《大话西游》，看吗？”
　　“不了……”我刚想拒绝，他就又一次打断。
　　“票我已经订好了，上车吧。”
　　“我……”
　　“‘DAY’的事情我虽然答应了，但是在还没有真正撤诉之前就还有变动的余地。”他说话的语调很非常平静，却隐隐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气场。
　　“……”最后，我翻了个白眼，妥协地坐进了车里。
　　季向杨原来和黎旭也就是半斤八两而已，危险的时候也是危险得要死。
　　但是，总总迹象到底是表明了什么？
　　他对我有意思？
　　可是他明明知道我是有妇之夫，看他也不像是道德上有如此缺陷的人啊。
　　总之，今后如果还要跟他碰面，一定要小心处之。
　　不然，每次都碰到各种各样的情况，巧合多了就变成必然，这样下去绝对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来。
　　没错，必须遏制！

　　其实到达电影院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场20分钟了，《大话西游》其实也看过很多遍了，现在被一些文艺小青年把里面的台词揪出来说了又说，弄得搞笑片看起来却挺煽情的。
　　季向杨买了爆米花，放我怀里，我虽然没有图乐乐那么偏好零嘴，但是在看电影的时候也有吃东西的癖好，于是电影结束之后一整包爆米花都被我吃掉了。
　　我和季向杨一直保持略带尴尬的沉默，准确的说，尴尬的是我。季向杨本人非常坦然，嘴角带着微笑，看起来似乎很愉快。
　　电影一结束，开始散场，季向杨非常有绅士风度地为我挡开人流，走出门外。
　　在走出门口的过程中，我听到他在我身侧喃喃自语，“如果可以，我也想要月光宝盒。”
　　“为什么？”我狐疑地回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我身上，于是又匆忙把头挪开，显得窘迫。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一直跟随人流走到门外。
　　我又感觉到了那种微凉的目光，就如同，我在从洗浴中心离开的时候一样。
　　脑袋顿时有点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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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月光宝盒？

　　因为，我想回到你还没有属于别人的时光里。
　　不用爱得如此卑微小心。
　　不过，暂时，这只是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