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章 终点（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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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一点也不出乎苗心意料之外，她叹着气有些无奈地问：“曲业你当时在？”
“在。”曲业一付波澜不惊的样子，淡定极了，“想知道还有谁在不？”
苗心怔了怔：“陶清？”
“不是，陶清还是挺大气的，不至于当街撒泼，好歹大男人一个。”曲业的语气终于坏了起来，“这种娘们的事当然是章蕊！”
苗心翻了个白眼：“我也是娘们！”
曲业毫不客气地顶回去：“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苗心不禁一怔，俩人相处了这么久，曲业对她一直以来都恭敬为主、调戏为附，还没有像这样明晃晃的不客气过。此时突然来这么一出，她有些奇怪，却也想不出最近哪里得罪这位冤家，只得耐着性子道：“章蕊自作主张的？”
“我看未必。”曲业大概也察觉出自己刚才的情绪，压抑着语气道，“她个大小姐，还不至于在这种场面上闹事，她也是要面子，当时还有小雪和其他人呢。”顿了顿，叹了口气，他像是很失望地道，“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这事八成是陶清在背后指使了。”
苗心沉默了几秒，有些艰难地道：“陶老大不至于吧？这种事做了有什么好处？”
“他未必叫章蕊冲我们摊子，但是叫他们和我们捣乱之类的是绝对的。”曲业不屑地道，“你以为呢？不会还以为陶清是好人吧？”
苗心怔怔地望着曲业，像是在望一个陌生人：今晚是怎么了？怎么个个都看她不顺眼般？她做错什么了吗？
曲业也是一怔，随即惊醒过来，眼神四处乱转着，在晟灏和其他人一涌而上抓着苗心问东问西时偷溜出了门。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最近，他越在苗心身边就越觉得烦躁，他找不到未来的出路，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他觉得自己就像被塞在塑料袋里的鱼，只等待死亡的那天到来却没有奋起反抗的勇气。
苗心值得他去喜欢吗？值得！可是，他拿什么去喜欢苗心？要钱没有、要人没有，甚至他连一个稳定的生活都不能给她！一直以来他都不觉得自己渺小，他自力更生，“出淤泥而不染”，但当他确认自己喜欢上苗心的那一刻，她的身影顿时化为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着外面高楼玻璃幕墙上映射着的明亮圆月，曲业下意识地想在身上摸出一包烟来，转瞬又想起为了省钱他把烟戒了。无奈地深呼吸，试图清醒头脑中的混乱，却听见身后晟灏的声音：“你在这儿干什么？苗心喊你。”
“噢，知道了。”嘴上虽然这样答着，曲业脚下却动也不动。
晟灏这段时间忙着“挖掘”苗心与曲业一起瞒着他的事，怎么也没有个结果。无论是苗心还是曲业都是嘴紧得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硬手软手都用过了，只招得他自己一肚子闷气。此时见曲业也是一脸晦气，不由有些幸灾乐祸地“关心”道：“怎么了？”
曲业见晟灏还嘲笑他呢，没好气地道：“你有空管我不如管管你自己！”
“我怎么了？”
看见晟灏还嘴硬呢，曲业倒笑了：“你还准备这样下去？”
“怎样下去？”
“你再不对苗心出手，我就出手了。”这话完全是说出来刺激晟灏的，但一出口，曲业也呆了——也许他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但这不是个很好的借口吗？为了刺激晟灏？不，为了他自己，他为什么不能追求苗心？
晟灏当场就急了：“你敢！”
“我怎么不敢？”曲业不屑地以眼角瞄着晟灏，在他心中，这家伙就像只虫子般没胆，“你不追，还不准别人追？你当你自己是谁啊？再说了，凡事也要讲讲理行不行？苗心又没有不是为你订的，凭什么不能有别的男人追他啊？”
“你……”晟灏被弄得瞬间无语，结结巴巴地跟在大步往办公室走去的曲业身后唠叨着，“你有什么啊？你又没钱，又没学历，又长得不帅，凭什么你去追苗心啊？”
“凭我有这胆！”曲业蓦地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晟灏，双眼中满是鄙视，“你个废物，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我行不行？”
晟灏大步向前，一只手拎起曲业的领口，另只手的拳头已经握起来了，可是却悬在曲业那张嘲讽的脸前挥不下去——这又不是原始社会，凭着拳头打天下，他打败了曲业又如何？曲业讲得对，他就是个胆小鬼！
甩开悻悻而归晟灏的拳头，曲业突然之间觉得信心大涨：是啊，他是个有胆色的人，像晟灏，什么都有却什么事也做不了，又有什么用？他有胆色就能够创造未来，还有什么可怕的？他还年轻，苗心也年轻，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改变未来！
当曲业回到办公室时，心理状态已经完全不同于离开时，满面春风的令苗心不住地想着他是干什么去了。
“怎么样？有没有讨论出来什么？”
苗心下意识地回答：“什么？”
“怎么对付凤绣啊。”
“为什么要对付凤绣？”
“你不会以为凤绣就来这么一次就算了？你觉得章蕊是会半途放弃的人？”
曲业这问题问住苗心了，她皱起眉头：“可是他们这样闹有什么好处？”
“至少婉绣今天一天什么订单也没有。”
顺着曲业的手指，苗心看见的是一群愁眉苦脸的小家伙们。这种推广会，业务部与研发部同时都会派人去。研发部小姑娘多，业务部小伙子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合作也很愉快。今天闹事时凤绣也有不少小伙子出面，如果不是业务部的人，光凭研发部的小姑娘恐怕早就败下阵来了。
“我明天跟去，行了吧？”
这话说出来苗心就后悔了，她跟着去又有什么用？她又不是什么全能的上帝。更何况，以婉绣的代表和老东家见面，那是多尴尬的场面啊。只不过，话都放出去了，她也不能不实践，这尴尬的场面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虽然冬季里的寒意少不了，但至少太阳下面人人都很享受。苗心起了个一大早，一看手机，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有老妈的、乔阿姨的、还有乔鹏，短消息更是好几条。直接按下删除键后，她觉得准备万全了，这才神清气爽地去上班，到公司一看，小姑娘小伙子们都是一脸准备上战场的表情，令她不禁有些好笑，可是真到了会场，她才知道，这里确实是战场。
看见婉绣旁边展位上几张相熟的面孔时，苗心第一次感觉是尴尬，而那些人眼中传递过来火辣辣的“关爱”更令她有些吃不消，这其中就包括陶清。这个原本木讷、厚道的男人现在似乎成长了，在看见她时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笑容，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甚至有些锐利的感觉。
苗心决定主动打招呼：“陶老大。”
“我已经不是你老大了。”陶清说话时颇为沉稳，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情绪，与以前简直是天壤之别，“苗小姐，你在婉绣的能力我们也有所耳闻，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这客气话令苗心有些难过，但实际上陶清这样做并无不妥之处，她也只能干笑道：“见笑了。”
“见什么笑，这是你应得的。”陶清礼貌地道，“只不过，我们总不能因为你的功绩而退缩啊，毕竟我们不再是一个战线的了。”顿了顿，他补充道，“我们是对手，所以，能不能请你们离我们的位置远一点，也好过两家一直这么冲突下去，谁也做不成生意。”
陶清说完，章蕊和笑雪就在后面一脸振奋，章蕊更是满眼崇敬，令苗心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这个从来看不起陶清的章蕊，居然会有这样的态度？不过也难怪，眼下这个陶清和以前她所认识的完全不一样了，简直像换了个人般，难怪章蕊会服气。
不过，此时不是感叹这些事的时候，苗心一脸平静地道：“什么位置？”
“你们的位置超过规划的线了。”
顺着陶清的眼光望过去，苗心才发现地上划着白线框出每家的位置，仔细看了半天，她并未发现婉绣有越位的地方，便奇怪地问：“我们没超线啊。”
“有的。”陶清一扬下巴，“看那里。”
她仔细一看，才发现婉绣摆放的布样悬出柜台，确实超过了地上白线，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也算？”
“当然。”陶清的表情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婉绣当然也要守规矩，总不能因为你是大公司就特殊，大家说是吧？”
此时会场还未开放，展台又是早就弄好的，没有什么准备工作。各个展位的人都闲得慌，俩家公司的争执已经引起了不少人围观，说实话，真要以顶级公司的标准，这个场子只有婉绣与凤绣两家旗鼓相当，这种推广会，大家当然都希望自己的展位越大越好，这样一来不仅有气势更显眼，只不过，展位是需要钱来买的，出多少钱买多大展位，小公司当然出不起大钱，本身就带着妒忌心理。此时陶清这么一说，顿时争取了小公司的好感，不少看向婉绣的人眼中已经带着不爽了，场面瞬间紧张起来。
苗心有些不敢置信：“陶老大，不用这样吧？这只是小事。”
没想到陶清平静地说：“婉绣侵占了凤绣的利益，这怎么能叫小事？”
苗心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陶清已经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男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第七章 终点（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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