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明天》温柔的蝎子

11、《如果有明天》之《李微然不为人知腹黑》01

　　《如果有明天》之《李微然不为人知腹黑》01

　　李微然腹黑，那是只有钱静知道的事情，就连李微然自己，听见钱静说自己腹黑也皱着眉，一脸难以理解的样子。
　　“腹黑？那是什么？”
　　此时的钱静只能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回家折腾自己家的那个老头子去。
　　而钱静家的老头子迪凌再一次不得不发表感叹，“林微然极其适合咱们党政机关工作。”钱静瞬间表示找到了知音。
　　当年李微然回国后就被研究所给内招了，虽然也算是青年才俊了，可这种半事业单位的地方，大有不看技术看资历的感觉，所以李微然进去也就是从头做起的实习生而已。
　　当年刘科长还是主任的时候，就显露出他儒雅背后的“经济头脑”，虽然他那个小组技术不咋的，可是人家的研究项目一个接着一个从没有断过。
　　“小李啊，听说这次郭主任的试验项目主导是你呀？”刘主任“碰巧”在食堂里遇见李微然，一脸和蔼的关心。
　　“……”李微然看了一眼刘主任，心里清楚这个人要的什么，点点头，也不开口，继续吃饭。
　　李微然刚进实验室的时候就让别人碰了好几个软钉子，主要就是他为人清冷，也不太愿意开口，就连当时的迎新会他也不喝酒不唱歌，就淡淡的在那里。
　　后来时间长了同事之间也就维持着点头之交而已，谁让他的技术过硬呢。
　　“唉，郭主任真是有福呀，看看我这里，几个项目一下子下来，忙的人仰马翻的。”刘主任“无意”的诉苦，绿豆小眼还一亮一亮的。
　　又抬眼撇了一眼刘主任，其实李微然心里明白，这研究所里每个科室有他们自己的竞争，争实验员，争项目，争奖金，而现在，刘主任不能不说风头正劲的时候，跟着他，毋庸置疑很有“钱途”。
　　可是顺着刘主任的话，说什么换科室的话，无意就跟郭主任结下了梁子，这可不比企业公司，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老子技术好不怕。这里可是走一步要3个人陪的地方，看似书呆子聚集的地方，一个比一个精明着呢。
　　更何况不是他刘主任“努力”揽活，哪里会那么多项目等着做呀。
　　“……”继续不说话，只是吃完了的林微然也不走，放下筷子坐着等刘主任说话。
　　刘主任老谋深算那么多年，哪里不知道李微然这种人要什么呢，就是看重李微然的直接，他才今天过来演这出戏的，互惠互利嘛。
　　“微然啊，你看这次我接的新项目正好是你在美国深造的时候研究的，你倒可以学习学习。”刘主任一下子改口道。
　　“刘主任，明眼人不说暗话，你也别兜兜转转的说了，只是你也看见了，郭主任对我也不薄，每个项目都是我主导的。”淡淡的一笑，透过无框眼睛显得清冷，“您也知道我的个性，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可我本意不是这样啊。”言下之意就是，别让我得罪人，谁爱得罪谁得罪，咱们是小咖。
　　“微然啊，这是个好机会的，要不然我跟老郭去说说？”刘主任一脸殷切。
　　其实也不能怪他，这一届的科长马上就要退休了，上面扔下来个油水不多但是技术要求高能够表现的项目，谁都想沾点油水给自己脸上蹭点光，特别是几个主任，谁不想捞那个吃干饭还能大把大把拿奖金的位置。
　　“……”淡淡的看了一眼刘主任，这个老狐狸哪是问句呀，表面是征求他的意见呢，可实际上只要他回答了，到郭主任那里就是另一番话了，他这个坏人叛徒就坐定了。“刘主任，我觉得算了，郭主任那里也有些新的项目，虽然我比较对您的项目感兴趣，可换科室麻烦，算了吧。”声音稍微高了点，让周围的小实验员都听的清楚。
　　“这……”
　　“刘主任，我还有事，那我先回去了，有机会聊。”淡淡的开口，拿着餐具就走了，也没多看刘主任一眼。
　　李微然对那个蹭点光的项目是垂涎已久了，可是无奈郭主任的手段没有刘主任高，到最后还是被老刘拿了过去，可整个研究室能上手稳当的也就李微然一个人。他不怕，也不急，就等着两个老头子过招，他只是要他想要的东西而已。
　　很多年后刘科长退休的那会儿，对着还是那样的李微然，颇为无奈的说，“微然啊，那么多年，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把位置做的那么安慰，可是也就因为你，我在那个位置上坐的提心吊胆的。”
　　那天以后，刘主任似乎也没有再提那件事情，一切似乎归于平静，李微然也自己做自己的，有时候被郭主任拉过去谈谈心什么的，无非就是巩固李微然的心而已。
　　只是那个时候，夏永俊正好被夏永俊的怨念缠身，理由无非是他出国最后一个被通知的就是夏永俊，所以李微然也不觉得什么。
　　当时李微然还没买房子，还一个人在研究所旁边租了个一房一厅的小公寓，对于父母亲情，也就停留在每个月打款的那几天而已。
　　“微然啊，你说这新进来的小龚怎么样啊，你说我们科室要不要让他进来啊？”有点富态的郭主任笑着问道，满心表现的把李微然当作心腹的意思。
　　坐在郭主任对过，吸了口烟，也没说话，低低的看着那个小龚的简历，无非名牌大学毕业，技术优秀等等，只是最后有一项就是这个人研究的东西跟他是一样的，而且从履历上看，有过之而无不及。
　　怪不得老刘那只老狐狸那么多时间不动声色。
　　眉毛一挑，“很好啊，如果他进来，我们科室如虎添翼了。”淡淡的一笑，眼前的这只也不是省油的灯，摆明了来个下马威，谁让最近李微然的项目做的越来越好，甚至老科长有时候指名让他做。
　　“不知道老刘那里怎么说。”瞥了一眼林微然，郭主任开口。
　　“估计也上心了吧。”淡淡开口，也不多说什么，有些东西林微然看在眼里，不管他说什么，郭刘两只狐狸都要打这一仗，为了这个新进来的小龚也好，还是为了他李微然。
　　“你说这个老刘怎么就这么得理不饶人呀，那么多项目都拿了，怎么就不肯放过这么点东西呢。”郭主任应酬的技术没刘主任纯属，虽然听说当年师出同门，可人就长成那样了，改不了也不想改。
　　“可没技术人员啊，更何况这次的项目他们就少一个小龚这样的技术人员，如果一时间没有，估计这个项目……”就要流产转到其他科室去了，最有可能的就是郭主任这一个。李微然后面半句没说，只是吸了口烟看了看郭主任。起身，开门，也不多说什么，郭主任那么多年，他自己懂得。
　　无非，这是一个机会，将了刘主任一下，推波助澜的，无非是李微然，只是他真的是在帮郭主任吗？只有结果出来才知道。
　　第二个月，两个科室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异常紧张，两个领导卯着劲在争那个快要上任的新人，每周会议上你来我往的厉害，一时之间，把李微然忘在了最最角落的地方，而李微然也就坐在角落淡淡的看着，你看不见我，我却看得见你，多好。
　　事情一路飙升，最后到了两个科室的助理大打出手的境地，无非只是在食堂里面你碰了我一下，我推了我一把的事情。
　　这一打，打到了老科长那里，这只修成精的狐狸看着两个科室闹大，也没多说一句话，估计好戏也看过了，站出来象征性的说几句。只是那么多年，那么多个科室之间争管争，也没闹什么事情出来，就知道这只老狐狸的经验老到了。
　　“怎么，小孩子大家你们主任也要过来搀和一脚？”对着两个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主任，老科长眯着眼睛，笑呵呵的问。
　　“这不是怕打扰您嘛。”刘主任笑着说。
　　“去，你个老王八蛋的，自己抢了那么多项目还在这里卖乖，别当我不知道啊。”老科长笑骂着，这个“抢”字是给郭主任面子，毕竟刘主任要这些项目也要这个科长默认啊。“老郭啊，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可你们做什么事情也要低调点，都打起架了，这让我这张老脸在上面怎么放啊？”
　　“科长，呵呵，这不是不懂事嘛。”郭主任也笑着。
　　“你们啊，那点花花肠子我老头子都知道，可再这么闹下去，估计明年我退休也不得安生。”老狐狸喝了口茶，慢慢地说着，精光一扫，“这样吧，老刘，卖我个面子，小龚就给了郭主任那里吧，至于你那里的那个项目呢，就让李微然那小子帮你做吧。”
　　“科长，这……”郭主任虽然得了个小龚，丢了个李微然，他不乐意啊。
　　“臭小子闭嘴。”老科长吹胡子瞪眼，继续对着老刘，“你接下来的项目人手也就这点，我估计你们科室每天加班也敢不过来，就听我一句话，把后面你跑的五个项目让郭主任那里跟吧，你说怎么样？”
　　刘主任眉毛一挑，看着眼前的老狐狸，不过这么久的在老头子底下做事，能不知道老头子的想法嘛。
　　明贬实升，丢了点钱没事，可把经验老到的李微然给了自己，以后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当时抢这小龚也是因为李微然不表态产生的。
　　“也就听科长的了。”刘主任看似不悦的说着，就看见老郭笑的跟弥勒佛似得。
　　事情也就如此顺利的进行着，当天下午，科长就下了一纸公文让李微然帮助刘主任的科室完成科研项目，并且正式调入那个科室上任。
　　当天下午，刘主任就把李微然叫到办公室里。
　　“微然啊，听说你最近在筹划着买房子？”
　　“……”看了看刘主任的儒雅，开口，“嗯，华工名苑，就差首付的那笔款子了，想等项目奖金下来凑一凑给交了首付。”开口，还是一股疏离的感觉。
　　“是个好楼盘，只是远了点。”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李微然，“要不要我先借你一些？”
　　“刘主任，该做的我会做的，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个要求，就是整个流程听我的，最后那个报告，你喜欢写谁的就写谁的，只要给我首付的钱就行了。”冷冷的看了一眼刘主任，这次项目本来就没多少钱，只是这重重的一笔老刘势在必得，更何况自己已经达到不低到了这个会“捞钱”的主任下面。
　　李微然进研究室的目的很明确，不是什么高尚的研究事业，只是这里的项目奖金油水多而已。
　　刘主任眉毛一挑，笑的也越发张狂了，直接就拍了拍李微然的肩膀，“你小子，别太直接嘛，哈哈哈。”李微然也再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就出去了。
　　两个月后，一份漂亮的研究报告交到了上面领导的手上，报告上面的负责人直接是刘主任的名字，李微然只是做了其中的一个小研究员而已。
　　实验室里面很多人一时间为李微然报不平，可当事人绝口不提，更何况平时就冷冷的，大家也不敢起哄说东道西的。只是这次的报告一下子把刘主任拱到了科长的位置上，当下上面领导就直接批了公文，老科长退下来就是刘主任接任。
　　李微然记得，那天公文下来的时候刘主任第一次那么放肆的笑，当着面如黑锅的郭主任面前，后来才知道，当年读书读书的时候，郭主任的成绩比刘主任好不知道多少倍，而郭主任一开始进研究所的时候也联合了一帮所谓的精英排挤过刘主任，对此，刘主任心里记着，表面还是那样过、
　　而当天晚上，手机就来了个短消息，工商卡里入了30万人民币。当下李微然就删了消息，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李微然就带着30万买了后来的那套公寓，全额付清，还留了5万的装修费，只是很久以后研究所里的人才知道，李微然已经买了房了，车都已经上了牌照了。
　　就因为这件事情，刘主任更加扒着李微然了，没事就拉着李微然给他参谋点什么，而李微然也就那么冷冷的提点一下，仅此而已，只不过两个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跑不了我也不想跑。
　　直到老科长卸任的那天，把李微然叫到办公室里，依然一副沉稳的样子，“微然啊，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可你别太纵着老刘，他比你贪，可你别把他网歪路上引啊。”
　　“……”李微然没看老科长，也没做声，只是静静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要情绪一激动，李微然就习惯看手。
　　“钱这东西太多不是好东西啊，老刘就是看不透。”老科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李微然，也不多说，聪明如微然，又怎么不知道老科长的意思呢。
　　说实话，如果没有老科长走前的一句话，李微然很可能把刘主任推到“贪污”的悬崖边上，毕竟他对实验室里的几个领导都没有多大的感情，对刘主任，充其量是个可以拿钱的机器而已。
　　李微然要钱的目的也不为了什么，只是想在某写特殊的日子里，自己能够平静一点，也不要欠别人太多。
　　那天之后，刘主任变成了刘科长，李微然也在半年后做到了主任的位置上，什么都没变，只是李微然会把很多东西推回去，不做就是不做。
　　刘科长也找过李微然谈过话，李微然冷着脸一句话不说，静静的看着刘科长，说实话，刘科长有点怕李微然的，所以也就很多事情不了了之了。
　　直到刘科长退的时候，才真正跟李微然说了一句心里话，“如果不是当年你拉着，估计我很难平稳的卸任呢。”
　　李微然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接过刘科长的“帅印”走马上任，最年轻的研究室科长就这么诞生了。
　　那个时候夏永俊已经和李微然在一起了，而很多东西也变得不一样了。
　　那天，李微然依旧轻轻冷冷的一个人慢慢走向停车场，准备下班，周围是有些虚伪的祝贺，而他也仅仅是点头回应。
　　依旧是昏暗的走廊，门口却阳光普照，入眼的是一个帅气的男人靠在车子旁，无聊的踢着脚边的石子，沉稳却一如曾经的潇洒帅气。
　　男人抬头，灿烂的一笑，“微然……”
　　很多东西都在改变，只有这一份感情没变，也不会变，仅此而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