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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萱草忘忧 ...

  •   祥嫔的有孕,仿佛一道横生的高墙,把好不容易建立起些许情感的璎珞与道光皇帝重新分隔开来。那些颤巍巍伸向彼此的情愫悄若无息的缩回到各自心中。
      受伤的永远是付出真心的一方,璎珞以为自己是那个受伤之人。
      养心殿。
      看着穆彰阿的身影远去,道光皇帝才安心倚靠到椅背上。左右无人,王泰说话的语气也随意了些,“奇怪,现如今这穆彰阿大人怎么也关心起大阿哥的事儿了?”
      王泰是心腹,道光皇帝在他面前格外轻松,“也许与承乾宫那则传言有关。”
      王泰先是迷惑,低头把这两者联系到一起想了半晌,才有些恍然大悟。“是贵妃娘娘?!”
      道光皇帝含笑点头。
      王泰惊道:“怪不得万岁爷您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给大阿哥换师傅、换住处,原来不是冲着穆彰阿大人的面子、也不是冲着大阿哥,而是成全贵妃娘娘呀。”王泰似乎有些感动,由衷道:“万岁爷,六年了,您对贵妃娘娘始终没变过……”
      道光皇帝不置可否的一笑,“还记得朕前几天写的那三道圣旨吗?”
      “记得,奴才听从万岁爷吩咐,已经把那三道圣旨收好了。”
      “马上去把第一道拿来。”
      看着道光皇帝难得一现的兴奋模样,王泰有些摸不着头脑。圣旨好好放在锦盒中,道光皇帝示意王泰打开,上面写的赫然正是为大阿哥更换受业师傅和住处的内容!所空缺的只是日期。王泰瞪大眼睛惊道:“万岁爷,您简直是神机妙算啊!这这这……”
      “她已经不是刚进宫时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女孩儿了,终于懂得保护自己了,我又有什么理由不配合她一下呢?”
      “原来万岁爷早就想好应对之策了,只等贵妃娘娘出手。”王泰叹道:“民间有这般恩爱的夫妻倒不足为奇,可万岁爷您对贵妃娘娘这份心思,在千古帝王之中那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只是奴才不明白,在这后宫,万岁爷您喜欢谁,只管对谁好就是了,最起码的也该让贵妃娘娘知道您对她的这份儿心、为她受的这份儿苦,干吗这么费尽心思暗中回护呢?如今可到好,贵妃娘娘非但不领您的情,还闹了不少误会,何苦呢?”
      “朕这么做难道只为得到她的感激吗?”道光皇帝伸手转转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我的保护并非面面俱到。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啊。她刚进宫那会儿,一有风吹草动的就要劳驾王大总管亲自跑去解围,一次两次可以侥幸,三次四次呢?”
      王泰脑海里浮现出那时的回忆,不禁笑道:“是啊,要说这位贵妃娘娘也真够万岁爷操心的。”
      道光皇帝也沉浸在对那时的甜蜜回忆中,清矍的面孔上凭添了一抹柔情。“在后宫,朕既然不能面面俱到的保护好她,那么就只有让她学会保护自己。只有这样,朕才能放心。”
      “好在贵妃娘娘也是聪明人,这次想到的解决之道与万岁爷不谋而合。那另外两道圣旨……”
      “既然请动了穆彰阿出面,看来第二道就快用上了。”
      能陪伴道光皇帝经历半生危急而被视为心腹,王泰自然不是笨人。“想来万岁爷这第二道圣旨是为统领大人指婚的啦。”
      道光皇帝点头承认。
      王泰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难道万岁爷不怕贵妃娘娘像皇后主子那样……”
      “她跟那些女人不一样。”
      道光皇帝的决绝倒让王泰感到不小的意外。
      “那第三道……”王泰的话未说完,就被道光皇帝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他暗叫糟糕,悔怪自己的好奇心触到了道光皇帝的底线。道光皇帝的话音很轻,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如果全儿能用上这三道圣旨,我死而无牵挂了……”王泰静立在侧,听得此话,眼睛微眯,似乎悟到了什么。
      * * * *
      道光六年四月初六,璎珞十月怀胎生下的是个女儿。
      道光皇帝却是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没有因此显现出丝毫的不悦。他亲自为这个排行第四的女儿取名萱儿。萱草柔韧,萱草忘忧,道光皇帝希望这个女儿能怜爱自己的母亲,平安长大。不要像薄命的姐姐馨儿那样悄然而逝,徒让父母伤心。
      “可惜萱儿是个女孩子……”
      道光皇帝打断她的话,神情悠然道:“我倒是庆幸萱儿不是阿哥。”
      “为什么?”
      “若是阿哥,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君臣身份,不可能有普通人家那样的父子情谊。”这一点,他身有所感。“还是女儿好!”道光皇帝凝视着怀中襁褓里粉嫩的小人儿,尽量把音量降到最低、最温柔,“萱儿长得像你,将来必定会是个美人,我从现在可就要留意看看谁家的儿子有出息了,为她好好选个额驸。”
      璎珞觉得好笑,“萱儿才出生,怎么你现在就想着把她嫁出去了?”
      “身为父母,当然想给自己骨肉最美好的未来。”
      璎珞知道道光皇帝又在感伤他自己的日益衰老,好在他的落寞只是一瞬间,察觉到自己的消极影响到了她,道光皇帝忙忙换用轻松的口吻说道:“现在不是很好吗?一切的一切都按照我所期望的那样进行着,没有任何意外变化,惟平安是福啊。”
      小萱儿在道光皇帝怀中香香睡着,璎珞的全部心思都在刚刚出生的女儿身上,并没有听出他的话中深意。看他抱孩子的笨拙样子就知道他也是个菜鸟级的爸爸,别看年龄一大把,兴许还是第一次亲手抱自己的孩子呢。躺在这么僵硬的怀抱里当然不舒服,萱儿不时扭扭小脑袋挣扎抗议。菜鸟老爸更是放下了皇帝的尊严,陪着小心伺候着,变换不同的抱姿迁就宝贝女儿。眼前一幕让璎珞暂时放下了因祥嫔之事生出的芥蒂。
      * * * *
      怀着对馨儿的满怀愧疚,璎珞对这个二女儿格外有耐心,留在承乾宫亲自抚养。奈何没有抚养婴儿的经验,对萱儿空有母爱,却无从下手。
      萱儿从出生的那刻起就注定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远没有馨儿的乖巧懂事,一个不高兴就整日整夜的哭,哭到璎珞崩溃。
      这日荣海来到承乾宫,第一时间看到满桌的纸条。宫里只荣儿和小桂子在,荣海也就省略了那套繁琐的规矩,他随手拿起一张来看,“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诸人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光。”荣海的眼睛弯成一道新月,笑到双肩微颤,“这是什么?”
      璎珞满脸无奈。那是前世听妈妈说过的治疗夜哭的偏方。因为璎珞小的时候很爱哭,妈妈就把写了这个顺口溜的纸条贴去外面的墙上或电线杆上,说是念得人多了,孩子就不哭了。想不到穿越后的女儿竟继承了这个遗传,而且日哭夜哭,大有青出于蓝的趋势。
      “等下让小桂子把这些纸条贴出去,让承乾宫的奴才们多念念,希望能止住黄花菜的夜哭。”
      “黄花菜?”荣海不解。璎珞忙着哄萱儿,荣儿代为解释道:“黄花菜是四格格的小名儿呢。”
      荣海又笑,“四格格金枝玉叶怎么取了这么奇怪的小名儿?”
      荣儿冲一边撇撇嘴,“还不都是小桂子的馊主意,说什么他们乡下怕刚生下来的小孩子不好养活,都起个猫呀、狗呀的名字,阎王爷一嫌弃,就不会收到地府去了,能长命百岁,偏主子相信小桂子的鬼话,还让奴婢们都这么叫呢。”
      荣海是璎珞的主治大夫,来承乾宫的次数多了,与荣儿等人相当熟络,彼此说话也就随便了。
      璎珞也笑着解释道:“萱草可不就是用来做配料的黄花菜嘛,叫着顺口,也就叫开了。”
      荣海忍住笑,让荣儿研磨铺纸,挥笔写下个药方,璎珞接过来看,“八片蝉衣和七片薄荷熬煮服用,这么简单就可以止住小孩子的夜哭吗?”
      “药方是根据贵妃娘娘送给微臣的那本医书所开,微臣在宫外药局试过,很有效。”
      医书?璎珞想了一下才忆起那是云措留下的遗物,不禁感慨,“唉,想不到云措死了这么久,还能受到她的庇佑。”
      后宫许久不闻婴儿声,萱儿的出生引来各方关注。直到祥嫔临盆,才结束了萱儿惟我独尊的时期。祥嫔生的也是位格格,紧随萱儿之后,排行第五。璎珞不禁松了口气,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松口气,也许潜意识里她还是在乎的,不希望祥嫔生的是阿哥,那样的话,肯定会剥夺道光皇帝对萱儿的爱。身为母亲,都是自私的吧。
      哭声把璎珞的思绪拉回来,萱儿承袭了璎珞前世的性格,活泼外向,并不惧怕人多喧闹的气氛。
      只除了一个人。
      锦文是在萱儿满月后才孤零零的一个人前来探望的,自从祥嫔和璎珞接连生女后,她就深居简出了。许久不见,那感觉竟生疏了许多。
      璎珞让乳母抱来萱儿,锦文才露出难得的笑容。她小心翼翼地从乳母手中抱过萱儿,萱儿却突然嚎啕大哭,挣扎着想要脱离锦文的怀抱。璎珞尴尬,亲自抱回萱儿。说也奇怪,女儿离开锦文,哭声立止,小人儿依偎在璎珞胸前,一副受委屈的模样。璎珞暗自奇怪,萱儿是个人来疯,对谁都是笑呵呵的任抱任捏,怎么偏偏对锦文如此排斥?!看着锦文怅然若失的样子,璎珞也不及多想,忙安慰道:“姐姐别介意,黄花菜就是个爱哭鬼呢。”
      锦文一愣之下勉强挤出个笑容,“我怎么会生小孩子的气?”她的笑中有苦涩,“小孩子可不会戴着面具做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许是跟这孩子没有缘分吧……我不能奢求萱儿如馨儿那样……”
      馨儿……
      那是璎珞心底不能触动的隐痛。
      锦文话一出口才觉察到了自己的失言,歉意道:“对不起……”
      璎珞轻声道:“不幸生在帝王家,原来戏词上说的真是不假……”
      “是啊——”锦文看着萱儿,幽幽自语:“萱儿不喜欢我……也许是件好事……”她双手合十,虔诚地轻声祷告道:“希望馨儿已经投胎转世到了寻常百姓家,有慈爱的父母、有温暖的环境、永生永世都不要再生在帝王家……”锦文的这份虔诚倒叫璎珞想起了若涵前几天来时说起的话:“常妃如今突然笃信起了佛教,那份儿虔诚快赶上太后了。”眼见锦文素服淡颜,眉宇间再没有了往昔积极乐观的神采,看来事情比若涵所说严重的多。
      “锦文姐姐怎么信起了佛教?”
      “因为我是罪人,这世上的人都是有罪的,希望从现在开始修习来世还来得及。”
      看到她的消极,璎珞突然好难过,这是怎么了?一直以来,锦文都是有思想、有担当,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大好人啊,有什么罪了?”璎珞还抱有一线希望,“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告诉我啊,说不定我可以帮忙的。”
      锦文捻着手腕上的一串翠玉佛珠,淡然道:“不是想不开,是把一切都想通了。”
      “不对不对,你一定有事!是皇上?”
      “皇上?”提到道光皇帝,锦文暗淡的眼睛里才闪现出一缕光亮,但那也是一瞬及逝的片刻。“不……如果真的有,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怎么会那么傻,跑到皇宫里来追求什么琴瑟和鸣……现在想想都好笑。”
      璎珞还记得当年选秀时锦文不避言自己对道光皇帝的爱慕,那副坦坦荡荡、自信满满的样子曾经给予自己的震撼。“不要对皇上失去信心,他是个好人、是个好丈夫,他不会辜负爱他的女人,只要人在,希望就在。锦文姐姐还记得这句话吗?这是你曾经告慰我的啊!”
      锦文满是迷茫,“有吗?希望?我还有希望吗?常得君王带笑看的人……是你……不是我啊……我这辈子注定要在后宫这座坟墓当活死人了……求佛祖保佑……下辈子我宁愿做猪做狗,也不要再当后宫中的女人。”
      璎珞还要说话,就听见内室里突然传出小桂子和荣儿争执的声音,且有越吵声音越大之势。锦文本就意兴阑珊,此时见璎珞眉头微皱,怕碍着自己在场,璎珞处理起本宫的事情来不方便,更怕璎珞再劝解自己什么,忙趁这个机会告辞离去。
      璎珞深吸一口气,平息住内心愤怒的小火苗儿冲进内室。内室里,荣儿和小桂子正抢着什么东西。
      “你们两个都算是我这承乾宫的老人儿,怎么越混越不知道规矩了?!”
      眼见璎珞生气的进来,荣儿忙把什么东西藏于身后,“主子别生气,只是小桂子寻衅打架罢了。”
      “荣儿,你把什么东西藏在身后了?拿来!”璎珞眼尖,伸手索要,荣儿硬着头皮拿出一件小孩子穿的衣服。
      小衣服是用江宁织造进贡的上好散花绫锦裁制而成。针脚细密,绣工精致,用以点缀的小鹿图案甚至带着丝俏皮的灵气。当了这么多年的全贵妃,璎珞的赏识能力还是有的,这绝不是织造局里那些个手法单一而匠气的绣娘能够绣出来的。看得出做衣服的人费了番心思。璎珞看在眼里,很是喜欢,“为黄花菜做的吗?怎么咱们承乾宫还有这么手巧的人吗?”
      没有人回答。
      抬头看,小桂子和荣儿皆面如死灰,小桂子瞥看荣儿的眼神中更有埋怨之意。
      璎珞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难道是衣服的问题?她屏气细看,果然在衣服的衣角处找到用金丝线绣着的一个“馨”字。
      原来这衣服竟是馨儿的旧物。
      衣服上依稀还留有馨儿淡淡的乳香味道……璎珞眼睛一热,大滴的眼泪滴落在被她紧紧抓住、捧在胸前的小衣服上。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有不同的人提及早已被自己埋葬在内心深处的馨儿。馨儿……在这世上只短短三年,而说服自己接纳她、与她真正在一起的时光不过月余,原以为可以放得下、忘得掉,睹物思人,她才知道自己做不到,那份母女亲情是时间空间都无法磨灭的,也注定是自己内心永远的痛。
      “主子……”荣儿和小桂子手足无措,想安慰却又生怕自己说多错多,惹得璎珞更加伤心。
      璎珞强压下心酸,“馨儿的东西不是都烧了吗?怎么还有?”
      荣儿吓得跪倒在地,“都是奴婢不好,三格格可以说是奴婢当初眼看着长大的,奴婢舍不得,又看这件小衣服做工实在是精巧,所以才留下当个念想……”
      “既然是这样,又有什么需要躲避着我的?这衣服有什么不对吗?”璎珞心头一动,“小桂子你说!”
      小桂子眼见自己躲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小心翼翼地回禀道:“这衣服……是当年的彤贵妃亲手缝制的。”
      彤贵妃?夏雪?!怎么会是她?璎珞久久看着手中的小衣服,一针一凿,都透露着其间深挚而细腻的爱。璎珞突然心生疑惑,种种迹象都表明夏雪对馨儿该是真的喜爱,又怎么会狠心加害馨儿呢?忆起在圆明园时馨儿对夏雪表现出的依赖,小孩子的心灵是最纯净的,如果夏雪一早存了杀心,馨儿不会与她那么亲近。可翊坤宫中,夏雪那决绝的目光又历历在目。唉,夏雪……如她的名字一般,真是个矛盾的人。
      这散花绫锦是织法相当繁复的一种面料,江宁织造每年只能进贡两匹,基本都被道光皇帝用来笼络外国当政者了,甚至连皇后宫中都多年不曾用过,夏雪却能用来给馨儿裁衣,看的出她当年真的很得宠。
      “主子。”旋波进来回道:“辛者库的管事来回话,说舒穆鲁氏在屋子里焚香祭拜,这在宫里可是犯禁的事儿,因着舒穆鲁氏身份特殊,该怎么处罚还请主子示下。”
      舒穆鲁氏正是夏雪。
      璎珞眉头微皱,之前就因明羽的事情对辛者库那位管事没有什么好印象,“知道她是在为什么人祭拜吗?”
      “奴婢之前打听过了,她没有什么亲人的忌日是这个时候。”
      “明知道宫规森严,最忌讳的就是这些,她居然还敢这么做,这个夏雪——”
      荣儿听出璎珞话语中的同情,忍不住进言道:“辛者库的管事还在等着主子的话呢,主子如果轻罚了,以后可怎么管束其他人?”
      殿外传来御驾亲来的开道声,璎珞忙忙地吩咐道:“小桂子,你带着我的印签,随辛者库的管事前去训斥舒穆鲁氏一下就是了,此事不可张扬。”小桂子领命而去,璎珞忙整理下自己的头饰、衣服,迎接道光皇帝。
      道光皇帝下朝以后就直接回到承乾宫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迷恋萱儿身上的奶香味了,萱儿的娇弱依赖,萱儿的哭闹不满,都能唤起他内心最温柔的情感。
      璎珞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打趣问道:“皇上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
      “新疆报捷,匪首张格尔被生擒,已经在押解来京的路上了。”
      “这么说新疆的战事已经胜利了?恭喜皇上。”
      道光皇帝看着萱儿白嫩的小脸,颇有些吃醋,“新疆平复这事儿早传遍了,偏偏只有你不知道。唉——如今呀,你这眼里只有萱儿一个喽。”
      “皇上又何尝不是呢?”
      “你呀!”道光皇帝把璎珞轻拥在怀里。真希望时光能停留在此刻,有娇妻爱女,才是个完整的家吧。这在普通百姓来讲最平常不过的幸福,对于身在帝王家的他而言却是何等的得来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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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经、卫风、伯兮》里载:焉得谖草,言树之背?谖草就是萱草,古人又叫它忘忧草,背,北,指母亲住的北房,母亲住的屋子又叫萱堂,以萱草代替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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