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漂浮Ⅱ》猫翼子

18、chapter 18

　　事实上，梦邪高估了陌上琛的恢复能力，琛并没有像她预计的那样很快回过神，事实上，陌上琛一直昏迷不醒，显然是被梦邪吓狠了，就差没跟着碧洋琪前男友罗密欧一起到死人的世界了。
　　而在陌上琛昏迷期间，梦邪及其手下三人，连同六君中没事凑热闹的羽清和扶鸾，六个人把彭格列一行吓倒半死。
　　只是穿着和服稍稍化下妆，星子就把可爱的吸血鬼正太风太吓昏了，扶鸾把羽清裹成木乃伊后丢在女孩们面前，一平被吓哭，缩进碧洋琪怀里死也不肯抬头，而扶鸾自己呢，打扮成被鱼□□死的海盗，把小春吓昏了，梦邪再一次出动和碧洋琪一起把纲吉吓跑，碧枫变成无头骑士把京子吓得跌坐在地上站不起身，冥庵更厉害，一个人裹着黑袍把极限大哥吓晕了，最后，彭格列一行里只有山本武，完全没被吓到，爽朗地笑着问“琛去哪里了”。
　　最后，得知琛也被吓晕的山本丢下梦邪一行去找自家女友，而山本一去，彭格列能站起来走路找人的也没人了，梦邪耸耸肩，示意手下三人清理墓地里那些孤魂野鬼，碧洋琪感知到罗密欧的气息，端了两盘有毒料理杀人去了。
　　最后，山本武把陌上琛抱回了家，嘛……为什么是抱回自己家呢，因为他没找到女孩的钥匙，来到陌上桑书店店门前时，又发现店里没人。
　　真是奇怪，怎么会没人……
　　山本在店门前徘徊良久，确定店里没人后之后背着陌上琛回了自己家，跟老爹解释清楚后，自己睡沙发。
　　事实上，在山本武徘徊良久终于离开后，梦邪终于忍不住，从沙发底下钻出来狂笑。
　　翌日，睡在沙发上的山本武是被女孩的一声尖叫吵醒的。
　　陌上琛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环顾四周才认出这是山本的房间，心里还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浮现在她脑海。
　　于是，山本就被女孩那一句惊叫吵醒了。
　　“啊————”这是陌上琛生平第二次尖叫，不过比起第一次，这次的分贝降了很多。
　　山本武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冲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本能地想推开门，又觉得不妥，便站在门口询问。
　　“出什么事了？！”
　　结果回应他的话是……
　　“山本！！梦邪和狱寺被女鬼吃掉了！！！”
　　……
　　“噗……哈哈哈哈哈………………你真的这么问了？！”梦邪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咔嚓咔嚓地咬着胡萝卜，听陌上琛和山本武说的话，狂笑不止。
　　下午放学早，陌上琛和山本武就一起来梦邪店里做客，于是梦邪自然就询问了昨晚的状况，于是山本武也就自然地把陌上琛那些丢人的糗事抖了出来。
　　陌上琛别开脸，不理会梦邪。
　　很快，烤好了抹茶口味甜饼的冥庵就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走下楼，将托盘放在茶几上。
　　陌上琛打定主意不理梦邪，往嘴巴里塞甜点。
　　她现在知道自己是被骗了，没想到梦邪的演技居然这么逼真，都没有借助幻术，真是……把她骗得好惨。
　　总结一下指环战结束后的生活轨迹，大致也是在如此。陌上琛重新回到并盛读初二，与山本武同班。这是扶鸾向校方申请的结果，有山本在的话，排斥陌上琛的人也会安分一点。现在，关于陌上琛放弃科大少年班考试的消息已经传开，被人拿来当茶余饭后的开心话题，若还是呆在原来的班级，课间一浪盖过一浪的嘲讽恐怕会让陌上琛招架不住。但平心而论，哪个孩子能受得了这些。而陌上琛本人也同意了这个决定，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种被人挤兑的生活，不是她一个人硬撑着，骗自己说“不在乎”便能扛过去的。
　　也幸好这种时候有山本和梦邪在身边，否则，她迟早会崩溃。短期内失去了人生目标，周围的人又不失任何时机地排挤自己。幸亏有自己喜欢的人，有自己的朋友在身边。
　　但生活嘛……注定充满了不平静。
　　比如，课间的时候，陌上琛正专心地写题，忽然一只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她抬头。
　　“啊？纲吉，什么事？”
　　“那个……是这样的……”纲吉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唉？！——”
　　纲吉拜托她的事情，说来话长。明日就是家长参观日，自然，陌上琛的监护人还在中国，她不必担心自家亲戚给自己丢脸什么的，不过纲吉就不一样了，本来，奈奈明天有急事，这应该算高兴事，但班主任要求班里的后进生家长都来观摩教学，纲吉便犯难了。
　　最终，纲吉想到的主意是……
　　“呐，陌上同学你可以扮成我的姐姐吗？”
　　陌上琛挑起一道眉，那表情显示出了她的疑惑和意外。是不是她那次扮死神给纲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呢，所以纲吉才这么认定她能演好他的姐姐……
　　女孩思忖了一会，点点头答应。
　　她一向不善于拒绝别人，更何况提出要求的是泽田纲吉。只是装扮成姐姐的样子而已，晚上吃饭时跟山本先生说一下，明天别揭她底就行。
　　第二天陌上琛早早就去了梦邪那里，让人家把自己包装起来后，生平第一次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晃地向学校走。
　　足有三厘米高的跟，她就觉得跟踩高跷一样，步子不能迈太大，一不小心就会摔跤。
　　叹气，陌上琛顶着假发化了淡妆，站在山本刚先生旁边。
　　她自己的位子此时是空的，山本就坐在那空位后，他帮她请过假了。梦邪的化妆技术很优秀，数学老师并没有认出她。
　　这就相当于以前上过的公开课吧，只不过听课的不是老师而是家长，外加没有板凳坐……这点让踩着高跟鞋步履艰难的陌上琛很不满。
　　她尝试了几个站姿后，选择了比较舒服的姿势站好，当看到身边几个大妈级别穿的比她还花的家长时，她抽了抽嘴角……喂，那还是鞋吗，那是高跷吧……
　　山本刚先生主意到她的窘相，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还不适应吧。”
　　“恩。”陌上琛本想像以前那样笑，但想到那种笑容太幼稚，便露出一个自认为很优雅的浅笑。
　　数学课开始，老师吩咐几句啰嗦话，便找学生提问，最开始遭殃的依然是成绩垫后的学生。陌上琛想，这个老师真不会做样子，若是她，定会找成绩好的孩子来摆样子。
　　“山本武。”
　　最先叫的是山本。
　　偶像级别的高个男生笑着站起身，脸上带着苦恼的表情，他轻轻抓抓头发，思忖要怎么办。毕竟陌上琛不坐在他前面了，没人给他提供标准答案。
　　“嘛……我猜……”
　　“二分之一。”陌上琛呢喃双唇轻声说了句，分贝很低所以连她身侧的家长都没注意到，但山本武毕竟是山本武，他显然是听到了，停顿片刻后，笑着说：“是二分之一左右吧。”
　　“山本你又用这种态度，唉？答对了！”
　　一旁听课的家长们感叹起来，山本刚先生特别开心地表扬山本，说晚上可以吃大餐。他还像所有家长一样，笑呵呵地说那是我儿子。
　　山本笑笑，挠挠头说“真难为情啊……”，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比朝阳还灿烂。
　　陌上琛轻起唇角，望着阳光映照下那个帅气的少年。她该说，她的眼光真不错么……自家那个偶像级别的人物，即使露出难为情的表情挠头笑笑，也有一堆女生在他身后冒着心形眼。
　　提问继续，问过一个塌鼻子少年后，数学老师似乎被狱寺吊儿郎当的坐姿惹火，只可惜狱寺天生聪明，又提前学过，懒洋洋地抱着头连续答对两题，震得老师和家长都无话可说。只不过陌上琛眼里只有山本一个，狱寺帅不帅聪明不聪明她才不在乎，那家伙的英姿，让梦邪自己来欣赏好了。
　　提问再次继续，轮到了纲吉，望见老师对自家“弟弟”发难，她这个当“姐姐”的自然得做点什么，陌上琛扫一眼题目，迅速心算，随后小心地将“三十一”这个词说出口。只不过，声音大了家长和老师都能听见，声音小了纲吉那家伙装耳聋。狱寺在前面也明目张胆地给纲吉打手势，连老师都斜了狱寺一眼，纲吉却还抓着书紧张地不知所措。
　　好歹，他没把书拿倒……陌上琛决定从乐观角度站一边……看戏。
　　纲吉犹豫了半天吐出一个“六”，话音未落一只鞋从陌上琛旁边飞过，正砸上纲吉脑袋。
　　陌上琛侧过头，看到COS成老太太的里包恩，嘴角再次抽搐。
　　纲吉显然被里包恩手里的炸弹吓到，而里包恩身边的陌上琛也放弃了提醒纲吉，反倒对里包恩手里的炸药产生兴趣。
　　不得不说，里包恩的、蓝波的、狱寺的炸药都很有意思，怎么都炸不死人……
　　正思忖着这个纠结的问题，某个奶牛爆炸头小孩又跳上讲桌，开始又扭又跳地被九九乘法表。
　　“二二得四、七七得七、九九得九……”引得学生和家长一阵哄笑。
　　纲吉把脸藏在书本后面，一副“我不认得他们”的表情，陌上琛四处望望，没看到那头粉红长发，只得自认倒霉，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地走向讲台。
　　总得有人来处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
　　山本正托腮好笑地看着讲桌上阿纲家两个小孩闹腾，忽然一个浅蓝的身影从他身边走过，是陌上琛。
　　女孩穿一身他从来没见过的浅蓝色连衣裙，剪裁合身的裙子衬出女孩的身材，白色的细跟鞋，淡粉色手提包，棕色的及腰长发。
　　山本第一次看琛穿成这样，自认看愣了。
　　陌上琛平静地走上讲台，先压低嗓音向数学老师道歉。
　　“抱歉，这是我们家孩子。”
　　“哦，你是……”
　　“我是泽田纲吉的姐姐，请多指教。”
　　回话的时候，女孩一直谦卑地微微弯腰，低着头，那样子恭谨得很，自然给那那要面子的老师留下不小的好感。只不过，陌上琛会低头完全是心虚的缘故，怕自己的脸被认出来。
　　“啊，好，那你快把这两孩子带走。”
　　陌上琛转向讲桌，首先便把一平抱在怀里，看到口水直流的蓝波时，她犹豫了一下。
　　对付调皮的小孩，得动粗。
　　这话不记得是谁说的，不过挺经典，也挺实用。
　　所以陌上琛便妥当地把一平抱在怀里，微笑着说：“这孩子是我们家的。”
　　“唉？”数学老师有些惊讶，“那这个奶牛装小孩呢……”
　　“这不是坏掉的黑板擦么？”陌上琛依旧保持着露出三颗牙齿的微笑，伸手揪住蓝波屁股上的奶牛尾巴，像西部牛仔似的在空中挥几圈，然后，把那只小奶牛丢进了……垃圾桶。
　　“那个，泽田小姐，你……近视么？”斟酌很久，数学老师问出一句很有水平的话。
　　其实翻译过来就是：你眼瞎了吗，那明摆着不是坏掉的黑板擦吧？！
　　而陌上琛像是忘记什么似的拍拍额头，随即露出歉意而无辜的笑容：“啊，我忘记带隐形眼镜了。”
　　垃圾桶那里，传来蓝波颤抖的声音：“要……忍……耐。”
　　“你敢哭出来试试？”陌上琛微笑着，转向蓝波，在她回头的瞬间，杀气全开。
　　于是垃圾桶那边立刻没声了。
　　于是陌上琛满意地点点头，退回到家长的行列，继续抱着一平看戏。
　　“要加入彭格列吗？”身侧，COS成老太太的里包恩压低声音问。
　　“暂时没这个打算。”陌上琛将一平放在地上让她自己去玩，然后才回答里包恩的话，表情真诚。
　　“哼……你还顾忌什么？”
　　“嘛……加入彭格列意味着帮纲吉办事，我的话，只会为了那一个人成为黑手党。”
　　“这种话，你还真会说出口哼。”里包恩这句话，意味不明，“果然么……那个称呼非常适合你。”
　　“什么称呼？”
　　“山本武的女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