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GL）》鬼鬼梨洛

9、chapter 17--18

　　Chapter 17 伤害

　　—— 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会逼着自己去伤害你。但谁会知道，那一根根扎进你心里的针，却在我心中留下一个个硕大的窟窭。

　　等我发现古南羽那个表面貌似玉面王子的家伙其实是个超级粘人的橡皮糖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几乎全校已经通晓，校草古南羽疯狂追求校花楚宁的故事，而且其版本不下十八个。起初以为自己将成为瞩目的女性公敌，变成处处遭人指点的对象。却不料人气非但没有受影响，反而有上升灼热趋势。呃，她们是这么对我解释的。

　　“小宁啊，当我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的确是非常震惊和愤怒的。也的确有了灭了你的念头。”

　　“但是转念一想，整个学校上下，也唯独只有你才配的上王子。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是王子配公主的故事总好过王子配麻雀，减少了对我们的打击。”

　　“而且，小宁你也算替我们学校保留住了校草的芳心，不然要使被外头哪只野狐狸精给勾搭去就很不划算了。会造成非常严重的资源流失。”

　　一时间，我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救世主”。所有人似乎都很高兴，特别是古南羽那个家伙，每天早晚会很绅士的当护花使者，双休日时不时约我出来打打球吃吃饭，俨然一付“楚宁男朋友”的模样。不否认，和他在一起会觉得轻松，心里很平静。好像，我把他当作我的避难港湾了。

　　我，在努力逃避着，她。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我提防着她进入我的生活一样。

　　努力忘记她的存在，努力学习像看空气一般看着她。努力不去在意每一个有关她的消失。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话，伤害难免不了。

　　下午音乐课，在教学楼对面新盖的音乐楼上课。我负责锁教室的门所以最后一个走。在走廊里灌了一大瓶冷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心感满足地朝教室走去。走到门口，看到教室中央那个站得笔挺的人，一时间不知是进还是退。

　　月迎面向我走来，我听到心脏在胸膛里猛烈跳动的声音。月轻轻伸出手想来牵起我的手，就像往常一般。却被我敏感地躲开了。我匆忙从她面前闪开，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教室脑砍祝??钭约汉芾渚驳囟运?担骸案峡烊ド峡危?乙??拧！?

　　月扑上来，从背后紧紧抱住我，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呜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是因为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吗？……如果是这样，我不是说了吗，宁，你什么都不需要改变，真的，你只要像平时那样对我就好。”

　　“放手。”

　　“不要，我不放！宁，你答应我好吗？不要对我如此冷漠，每当我感觉到你看我就像在看空气一样时，我的心，痛得都没有办法呼吸了。”

　　“放手，放手！”

　　“宁，求求你，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

　　“恶心！”

　　紧紧箍着我的手臂顿时松了下来，我趁机挣脱开来。

　　“宁，你，你刚才说什么？”月的声音在颤抖。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说你，很恶心！让我感到很恶心！”说完这句话，心上感到一阵刺痛。看到她绝望的眼神，我的心都要痛得让我站不直了。既然痛，就痛得彻底些好了。我将月推到门外，锁了教室的门，头也不回地朝音乐楼赶去。

　　一整个下午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别人的话，所作的事，在我眼里仿佛都是一团白雾，看得不真切。唯独月那双透着绝望的眼睛，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里。

　　“小宁，最近好像很少看见宋月。”放学送我回家的路上，古南羽忽然提到这个问题。

　　我踢着脚下的石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你们之间闹矛盾了？”

　　我没搭话，他拍拍我的肩膀，一付语重心长的样子：“有什么大不了的矛盾，严重到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女生间嘛，偶尔有些小矛盾是很正常的，大家当面说清楚就没事了。对不对？”

　　哎，我小声叹了口气，脚下加快了两步。

　　“难道，是因为我的问题？”古南羽突然叫出来，配合这古怪搞笑的动作，“我可不要做离间好朋友的罪魁祸首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贫了你，不关你的事情。”

　　“你很难过。”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感觉得到，你很难过，对不对？”

　　原本想反驳，但是头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

　　“世上没有过不去的槛。和我说说，说不定我能替你们解决。”古南羽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你就别多事了。”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

　　“我只是关心你。”

　　我只是关心你。简单的一句话，却倍感温馨。我转身朝他抛去一个微笑：“谢谢。”

　　Chapter 18 拯救

　　—— 原来，你痛的时候，我也会痛，而且是更深刻的疼痛。哪里都在痛，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呢……

　　走到家门口的拐角处，我不由自主停留在那根街灯旁，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橘黄色柔和的灯光，冰冷的雨滴，柠檬黄的雨伞，还有月黑暗中钻石般明亮的眼睛。它们像一张张影像飞快闪过我的脑海，一遍又一遍，一时间竟让我感到晕眩茫然。

　　“小宁你没事吗？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终于回过神来，想起古南羽还跟在身边。“我没什么，到家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没事就好。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发呆。小呆瓜。”他脸上充满着大人溺爱小孩时的那种笑容，习惯性伸手揉了把我的头发，耍了个当下比较流行的再见手势，“明天见。”然后潇洒的转身走了。

　　我将脸上本来就没多少的笑容全部收回，阴沉着脸将视线转移到不远处一棵梧桐树旁，正好对上树背后那双绿豆小但充满嫉妒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扭着奇怪的姿势走出来，带着不屑的眼神盯着我，经过我身边时故意那肩膀上的书包撞击我的肩膀。

　　“表妹，最近怎么都看不见经常跟在你屁股后面的老相好啊？”表姐脸上的表情很让人作呕，像极了电视剧里的老鸨，她突然恍然大悟般的拍拍脑袋，感叹道：“啊呀呀，我怎么忘了，你现在有古南羽这么一个大帅哥围绕在你身边，又怎么还会要那个不起眼的小跟班呢。真是了不起啊表妹，男女同吃！双性恋！”

　　“双性恋总好过没人恋吧。”我毫不客气回了一句，看见表姐立刻转为愤怒的脸蛋，不禁冷笑起来，一边用手指指了指脑袋，一边说：“先别激动阿表姐，别忘了，说话做事前可要先经过这里考虑一下，不然后果就不尽如人意了。”

　　让你一次，你就以为我好欺负吗？我轻蔑扫了她一眼，朝家里走去。

　　第二天起床，窗外一片阴沉，是个叫人心情抑郁的天气。我刚下楼准备吃饭，看见一个人影在门口一闪便不见了。是表姐！奇怪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她竟然比我还早去上学。

　　按着平时的时间点出门上学，被街上认识我的同学打招呼，然后被迫和她们走在一起。不知从哪里有跑出两个慌里慌张的丫头撞进走在我身边的人堆里，上气不接下气得大叫：“哎哟哟，那里有人打架了。一帮人围着一个女生打，啧啧，太惨了。”

　　有八卦者连忙接嘴：“谁在打？谁在被打？”

　　“还会有谁！当然是高复班那群专门欺负弱小的人渣！被打的人没看清楚是谁，不过肯定是个女生，瘦瘦小小的样子。没准这次又是敲诈勒索的事。”

　　“我们还是快走吧。没事不要去惹那帮人，不然没好下场。”

　　一大伙女生嚼着舌根，幸灾乐祸继续往学校走。

　　可是我心里却隐隐闪过一丝不安。虽然敲诈勒索打架斗殴的事情在学校里并不少见，但这一次，却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慌，仿佛是最亲的人正面临危险一般的直觉。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早上门口表姐一闪而过偷偷摸摸的背影，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要去看一下。

　　我放慢脚步脱离了那群女生，朝不远处的小胡同走去。那里很多都是死胡同，我挨个找，终于在临近最深的一条胡同附近听见了噪杂的谩骂与殴打声。那些声音之中，果然夹杂着让我熟悉的呻吟声。是她！

　　心仿佛一下子被揪了起来，脚下的步子仿佛怎么样都不够快。心理急切地想要看到情况，而另一方面却又害怕看到真的发生了什么。就这样怀着矛盾痛苦的心情，我小心翼翼凑近胡同，隐着身子，仅探出脑袋打量死胡同里的情况。

　　是她！真的是她！

　　那倒在墙角，衣衫不整，正被不停扇着耳光的女生，不是月还会是谁！她嘴角不停淌着血，没有哭也没有求饶，只是两眼死死的瞪着扇她耳光的女生。四周还零散站着三四个小混混打扮得高复班生，都叫嚣着要继续收拾她。

　　那个打人打得很过瘾的人，竟然是表姐！她背对着我，所以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听得她口中不停念道：“死贱人，叫你怎么在我面前嚣张，叫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跟那个楚宁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贱人胚子。你不要怪我打你，要怪就怪楚宁，谁让你和她走这么近，所以老子就看你不爽！求饶啊，叫救命啊，叫了我就放过你。”

　　宋月冷冷瞟了她一眼，细小但坚定地说出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字：“做梦！”

　　啪啪啪，又是连续的巴掌。

　　愤怒，愤怒，除了愤怒，我已经不知道如何才能形容当时的感觉。身体里所有的血液几乎都聚集到脸上，仿佛那些巴掌是打在自己脸上一般感到火辣辣。冷静，要冷静，我一边告诫自己，一边用手机拨通了古南羽的电话，让他赶紧在十分钟之内带着老师来这里。我相信他做得到。

　　“够了吧。”

　　我缓缓的往死胡同深处走去，里面所有的目光统统聚焦到我身上，众人眼睛里都有藏不住的惊讶，但最为惊讶的要属表姐。不过她很快调节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说是谁这么大胆赶来阻止我办事呢。原来是那我天天被人捧在手心不知天高地头的小表妹哟。”

　　与表姐同一伙的两个男人一脸□□得朝我走来，围着我绕了一圈，眼睛里射出贪婪的光芒，一边舔着嘴唇一边说：“小雅，这真是你表妹？太他妈漂亮了！要是能搞到手，真不知道多……”

　　啪。没等他说完，我已经毫不客气赏了他结实的一巴掌，愣是将他后半句话打了回去。对方捂着脸怒视着我，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对他。我快速闪过次人来到表姐面前，嘲笑的看着她说：“有本事的人会当面找我算账，只有那些没本事又胆小的人，才会交上狐朋狗友到背后欺负那些无辜的人来撒气。没想到你是这么孬种的人，太丢人了。”

　　“宁，你还是快走、走吧。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赶快走。”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脚旁响起。

　　低头看清楚她的一刹那，大滴大滴的眼泪差憔鸵?滩蛔〉舫隼础Ｎ沂咕⒂弥讣灼?耪菩牟沤??潜苹厝ァＮ叶紫律碜樱?檬植??苍谒?城罢韭?垩?耐贩ⅲ?冻瞿钦帕钊司?亩?堑牧撑印Ｊ菹鞯牧臣找丫?飨灾渍推鹄矗?酱ψ旖嵌家丫?毫眩?踔劣幸淮ρ劢且财屏耍?成系酱κ腔??南恃??

　　“疼，疼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只会问这个。

　　月摇了摇头，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呻吟起来。

　　“能起来吗？我带你走。”看着她疼痛，我感觉自己都疼起来了。搀扶着她颤颤巍巍站起来，表姐闪身堵住我的路。

　　“就这样要把人带走？你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就是！小娘们，刚才还敢打我！”

　　我狠狠瞪着他们，大叫：“那你们想怎么样？打我吗？告诉你们，我可不是好惹的！”

　　“那是在学校，或者在家里。可是在这里，你凭什么让我们怕你？”表姐阴笑着一步步逼近我，右手已经紧紧攥成一个拳。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背后想起三四个成年男子的叫声。

　　众人回头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来者不是学校教导处的“铁人三人组”，又是何人！

　　因为是死胡同，所以那些高复生根本没地方逃，只能被守株待兔。

　　我看见古南羽远远的冲我招手，一边迅速奔跑过来。

　　手里还扶着月，她轻轻的呼吸时不时吹在我脖子里，温温的。

　　“宁，谢谢你，谢谢你来了。”

　　我扭头去看她，看见她勉强地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瘫在我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