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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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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汴梁,东暖阁
睡榻上横躺着的女人衣不遮体,仅在肩上盖着一层透明的薄纱,她直盯着不远处的前方站立着的男人,手上不断摆弄着垂到雪色玉胸之前的一缕发髻。
“陛下,你就应了臣妾吧,让彤国公入朝参政,他是臣妾表兄呢,论辈分,陛下不还是他妹夫,同一个辈分,还亲近些,总好过那些老骨头,总在朝上压着陛下,想起来就让人不顺,让彤国公来了,不仅臣妾不怕别人欺负,皇上也有人帮着说话呀,陛下就依了臣妾嘛。”
“谁敢欺负皇后啊?”
“哼!还不是那陈国皇叔?!仗着年长,就欺负臣妾,前日臣妾在后花园里遇见皇叔,他先是对臣妾行礼,这便就罢了,可是他行完礼之后,还要臣妾对他行礼,说什么是晚辈对长辈的恭敬!这!这哪里是对臣妾啊!根本就是在给陛下颜色好看!”
“好啦,皇后休怒,这次,就当他年长,让他一让,下次碰见,朕定然叫他向皇后赔礼道歉。”
“那彤国公来了,皇叔便有了制衡,他就不敢这样放肆了。”
“嗯,说得也是,容朕想想。”
“谢陛下。”赵茹素一声娇媚,惹得皇帝情不自禁,便一步上前,按住她的香肩。
“哎,等等嘛,陛下,莫要如此性急。”
“良宵美景,佳人在怀,朕能不动心么。”
“可是臣妾还有一事要跟陛下说呢。”
“美人说便是了,朕都答应。”
“臣妾想让陛下将苏氏渐离,连成,瑞成,落成都召回汴梁来,这几个人都是难得的人才,才学,家世俱佳,陛下初登大宝,需要有自己的力量来制衡朝中各种势力,不能让这几个人落在各诸侯手里,对陛下产生威胁,苏氏门生遍天下,再加上本就在朝中威望颇高,陛下如今需要好好笼络他们,陛下就有了自己的根基。”
“准!皇后如此良苦用心,朕岂能不知,只是,早闻皇后多与苏氏有旧情,莫不是想借此重温旧梦么,哈哈哈。”
“皇上!臣妾一心为皇上分忧,陛下却羞辱臣妾,臣妾是陛下的女人,臣妾名节是小,可是如此便是在作践自己的圣德,臣妾早年与苏氏有故旧交情,如今更有君臣名分,陛下如此说我,臣妾委曲死了!”
“好了,好了,朕岂会不知皇后贤德,床第之间,自然说些调情之言,朕的女人,朕自然信得过,朕逗你呢。”
“皇上坏死了。”
“哈哈。”皇帝不由分说便剥去赵茹素身上仅存的一件薄纱,玉体横陈,让他动心不已,君王扯下床帏之上的帘帐,便扑到赵茹素身上,将她摁了下去。
“嗯……”一声莺燕的娇喘之声从帷帐中飘出。
北荒,肃北城,养天阁。
“启禀陛下,光禄卿闾丘俭在殿外求见。”
“叫他进来。”
“喏。”
闾丘俭低着头,快步近殿,下拜行礼:“光禄卿,下臣闾丘俭,见过陛下。”
“光禄卿起来说话。”
“谢陛下。”
“什么事情让光禄卿如此匆匆忙忙?”
“禀陛下,太师高邈薨了。”
“什么?!”
“两个时辰前的事。”
“高邈子嗣为何无人前来宫中报丧?”
“太师府中家丞报与我听,北荒其余□□族长已经陆续获知消息,并且五大主君也将知晓,最早今日,最迟明日,便会有人来宫中报信,但来报信的人定不会是善类。”
“什么意思?”
“十九大族长与四大主君,历来都有意恢复部落王制,自休伦部统一北荒以来,已经百余年,休伦先王将其他四王留在王城,禁止他们回到自己的部落,封他们为参政王,其实只是空有头衔,剥掉了实权,这更是一种软禁,他们当然是不愿意。更是在陛下掌权之前,王权逐渐衰落,四大主君逐渐崛起,于是,他们就想回到自己的部落,实际上就是想摆脱王权的控制,再加上……”
“再加上什么?”
“再加上,陛下是女子,北荒从未有过女子当政的先例,四大主君便联合十九大族长联合反对陛下了,这边是为何先师处处为难陛下的原因,其实也怪不得先师了,他身为十九大族长之首,又是休伦部七大族长之首,被别人架着,身不由己吧,其实先师多次在私下对臣说,陛下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平心而论,陛下当政十三年,北荒一改疲敝,止住内乱,虽然有些手段令人侧目发指,却是着实有效,胜过男儿气魄,不得不佩服,可是祖宗承制,不该不从,若是太后能交权于先王世子,定然四海宾服。”
“哈哈!老太师果真不一般!若是他不跟哀家作那么多的对,他也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算了,人都不在了,哀家不和他置气。哀家就是做了一些别人不敢做,也不敢想的事情,打破一些世俗看不得的事情,于是就有那么多人忍不住了,让他们觉得难堪了,可是哀家不怕他们,谁敢挡着哀家,哀家就不会容下他,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权势多高,一个不怕死,就杀一个,两个不怕死,就杀一双。哀家一生都献给了休伦,献给了北荒,死无所憾,总归会有人说你的不是,你有什么办法。”
“陛下劳苦,天地可鉴,陛下为休伦,为北荒付出甚多,自然承受非常人所能承受之苦,陛下的评价,还是留个那些后世的人们吧。”
“光禄卿是太师的高徒,尊师如此遵循旧制,却为何先生如此坚定的支持哀家?”
“臣的父亲,死在北荒内乱之中,休伦部与图合部的内乱里,这么多年来,臣亲眼所见,若不是陛下,北荒早已经四分五裂,可是即便是陛下如此,北荒依旧勾心斗角,部族隔阂,在陛下之前的几代先王,根本无力统治,臣只看重陛下治国之魄力,敢做男儿不敢做之事,便不在乎那些祖宗承制。”
“先生年岁几何?”
“臣鄙年三十有一,蒙先师垂恩,二十岁便投先师门下。”
“先生好年岁啊。”
“陛下,臣以为,现今之策,必须想出对策,来应对四大主君和□□族长,先师薨逝,将是他们的良机,他们定然会给陛下施压,再提设立部落王之事,而族长们更会要求二世子临朝,逼着陛下交权。”
“看来,总归要死些人的。”
“非常时刻,非常手段。”
“真儿也时候该参与一些事情了。”
“陛下圣明,有二世子在,那些主君,族长,至少不敢无理取闹,陛下只需杀一儆百即可。”
“一会哀家将真儿唤来,自有交代,对了,燕北那边,最近可有动静?”
“还没有听到有什么动静。”
“这个事情要催一催了,真儿大婚,也能稳一稳那些豺狼的心。”
“喏。”
“我北荒迎娶,先按照他们东朝的礼节,正式向燕北国主提亲,然后下聘,再定个日子,礼数不可少,这些步骤,咱们一步一步来,不能让东朝人笑话我们北荒,也不要让傅仲卿,还有燕北的郡主感觉不快。”
“可是,太师薨逝,也是国丧之礼,这个时节派人提亲,会不会不太吉利。”
“哀家说过,哀家就做了那些常人不敢做的事情,提亲变好,不用让燕北的人知道这件事,太师的丧礼办得隆重些。哀家等着他们来,还有,你做学生的,这些天,就多在太师府上照料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