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花仙》微雪半晴

10、光影

　　昆仑山脚下，一个老者，正在往山下走去。老者白发白须，身穿朴素道袍，颇有道骨仙风。
　　“师兄，请留步。”不知何时，老者的面前出现了一位妙龄少女，轻轻地唤住了他。
　　“原来是望月师妹，请问唤住子牙有何要事？”老者停下脚步，缓缓问道。
　　“并无大事，望月只是来替师兄松送行。”少女正是望月仙子，她得身边九尾正形影不离地跟随。
　　“那有劳师妹了。”姜子牙也不推辞。
　　“师兄，你这一离开，恐怕再无缘返回仙界，修道多年，仍是竹篮打水，不觉心有不甘吗？”望月边走边问道。
　　“咳，师妹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姜子牙叹了口气，摇摇头。
　　“师兄可是后悔了？”望月故意问。
　　“师父之命，不可违之啊！”姜子牙得话别有深意。
　　“师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了。”望月不由有些伤感。
　　“是啊，不知前途是吉还是凶？”
　　“师兄无需担心，师父一定自有他的安排。”望月只好安慰道。
　　“如师妹所言自是甚好。”姜子牙点了点头，“就送到这里吧。”
　　山路渐渐变得平坦了，不再是人迹罕至。
　　“那好吧，师兄请保重。望月不日也会下山的吧。”望月告别道。
　　“那子牙先行一步，恭候师妹大驾了。”姜子牙也作揖道。
　　“师兄客气了。”望月目送着姜子牙的身影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了。
　　九尾顽皮地在周围跳来跳去，四下寻觅有没有兔子洞，看来还是改不了本性。突然，一只兔子冷不防地从树丛中窜了出来，九尾连忙想追上去，却被望月拉住了尾巴，前进不得。
　　“不可以啊，小九！”望月制止道。
　　“可是……难得碰到的，我已经好久没吃过兔子了！”九尾说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行――！好不容易去掉了身上的污秽之气，可不准再添麻烦。”望月可没有回旋余地，一把抓起了九尾。
　　“是――！”九尾看着兔子远去的方向，只好投降。
　　“另外，”望月转过身子，朝着一棵大柏树的方向，大声说道：“你还要在那边呆多久啊，申公豹师兄？”
　　“呵呵，师妹果然好眼力。”伴随着有些狂妄的笑声，申公豹显出了真身。
　　“申公豹师兄为何一直躲在暗处不现身？”
　　“师妹此言差意，我才刚到而已。”
　　“师兄请不要小看望月。”望月冷冷地说，“莫非师兄有什么难言之处？”
　　“我有何难言之处？”申公豹笑得有些心虚。
　　“师兄不必多虑，望月只是随便说说。”望月看似漫不经心地踱着步，绕到了申公豹的侧面，“看来师兄是不便和子牙师兄见面了？”
　　“这……”望月句句锐利的话语刺得申公豹一时语塞，“师妹如何看待姜子牙下山之事？”申公豹转移话题。
　　“不知是造化还是劫数。”望月的语气让人难辨真意。
　　“只能是造化，何来劫数啊。”申公豹无不羡慕，似乎还隐藏着一些嫉妒。
　　“难道师兄想取而代之？”望月一语中的。
　　“自古能者多劳，有何不可？”申公豹一点也没有否认。
　　“多劳者，不仅要能，还要贤，若心术不正者为之，天下必将大乱，师兄你说是吗？”望月莲步轻移，一语双关。
　　“能者，可得天下，贤者，只可守之。”申公豹不以为然。
　　“是吗？那师兄是能者还是贤者？”
　　“两者皆而有之。”申公豹倒是相当自负。
　　望月差点就要笑出来了，“可惜师父没有挑选师兄这位又能又贤的人，来尽天下之事。怎么样，师兄要不要去劝劝师父？”
　　申公豹有些狼狈，却也不好发作。
　　“师兄，师妹有一言相赠。修业之路，漫长而无尽头，不要为了眼前荣贵，而荒废百年道行，错失得道之机。”
　　“师妹不必多言，我自有定夺。”申公豹有些恼羞成怒，也顾不得礼数，转身就走。
　　望月看着远去的申公豹，一把抓住了近旁的九尾。
　　“主人，放开啊！”九尾使劲挣扎。
　　“不要再打兔子主意了，走吧。”望月一把搂住了九尾，悄然离去。
　　九尾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兔子洞，咳，我的兔子，九尾想到。
　　是夜，昆仑山一座不明的悬崖上，元始天尊，独自一人。不一会儿，又有人来到，是望月仙子。
　　“师父，申公豹师兄擅自下山了。”望月轻声说道。
　　“恩。”元始天尊没有多说什么。
　　“师父早就知晓申公豹师兄会弃修行而攀富贵？”望月问。
　　“没错。”元始天尊回答。
　　“既知如此，当初何必收他为徒，姜师兄也可少了许多劫数。”望月不满。
　　“劫数自乃天注定，凡人岂可避祸殃。”
　　“那我的祸殃是何，我的命运又为何？”
　　“天机不可泄漏，到时自会知晓。”元始天尊说完，隐身而去。
　　皎洁的月光照耀昆仑，望月只是沉思，九尾安静地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