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同之故人来》然心

9、第9章

　　天渐渐亮起，未来动了动身，发现自己靠在银瓶腿上睡着了。动作轻缓的撑起身，凝视闭着眼的银瓶，昨夜不知怎得自己竟睡过去，做了梦。梦见妈妈对自己笑，妈妈做着在她小时候睡觉时的动作，轻轻地抚摸她的发，柔美地歌声。

　　冬冬正准备去学校，见未来醒来，欲打招呼。却被未来的动作阻拦，未来一手指放于唇边，望了眼熟睡的银瓶，朝冬冬摇了摇头。冬冬会意一笑，点头往屋外走。未来一番梳洗，追了出去。

　　“未来姐姐，你不用送冬冬，冬冬认识路。”冬冬一边吃着早准备的僵尸特餐，一边笑道。

　　“银瓶看起来很累，我送送你吧！以免她担心你的安危。”未来摇了摇头。

　　再次看见堂本真悟，未来无视他的存在，牵着冬冬径直走过。阿KEN一怔，慢慢转身望向未来的背影。冬冬好奇地回过头，对上阿KEN的眼，轻轻地哼了声，又是一只三级僵尸。

　　阿KEN愣在原地，为什么他刚才从那个小女孩眼中看到红光，那抹红光一闪而过，却令他感到周身温度骤降。红眼？难道那个小女孩也是僵尸？红眼僵尸？那可是BOSS说过只有将臣才拥有的红眼。想到这，阿KEN心底一阵兴奋。

　　“未来姐姐，刚才那个哥哥好像喜欢你，看你的眼神很激动。”冬冬一副小大人的口吻。

　　未来微笑道：“你这么小，懂什么叫喜欢？”

　　冬冬郁闷地望了眼未来，谁说她小，她可是活了一千年的僵尸，比她这只才活了六十年的小僵尸还老，山本未来未必能打赢她哩！

　　银瓶慢慢睁开眼，看看时间，忙起身。在看见客厅的茶几上有一张字条，是未来留的话，说替她送冬冬上课，嘴角微微上扬。见时间仍早，银瓶将屋子整理一番。

　　未曾想过自己逛接买菜会遇见山本一夫，当时山本一夫独自一人坐在咖啡厅里，银瓶提着菜路过，山本一夫追了出来，说送她回家。银瓶见提得东西多，同意搭上这趟顺风车，这才发觉她家离一夫如此近，只有三条路的距离。

　　“需要我帮忙吗？”山本一夫笑道。

　　“不必，谢谢山本先生。”银瓶想起这时冬冬已经放学回家，未来可能在家里。以未来对一夫的恨，他们父女俩暂时还是不要见面。

　　望着岳银瓶进入电梯，山本一夫手紧紧握上拳，刚才是怎么了？主动送女人回家——不像他会做的事，至少阿雪死后就不再出现过心悸。这些年来，从未有一个人令他如此，山本一夫眉头骤然紧蹙，转身离去。

　　***

　　银瓶站在电梯里，不自觉地露出微笑，一夫主动来找她，这算不算是个好的开始？慢慢抬起左手，永恒心锁发出淡淡的粉光，似与她此时的心情对应。

　　“你回来了。银瓶，什么事这么开心？”未来帮她拿上一些食物，笑道。

　　银瓶淡淡一笑，摇头不语。山本未来知她不想说，故不再多问，跑到那放有古琴的房间，听冬冬弹琴。

　　夜幕降临，银瓶手握一只酒杯，凝视露天玻璃窗外的夜景，轻叹了口气，轻啜了小口红酒。慢慢转身，手轻轻一动，杯子自行飞向酒柜上。左手慢提，古琴飞出原放置它的房间，在空中翻了几翻，稳稳停在银瓶眼前。手抚上古琴上的花纹，手按着古琴慢慢坐下，双腿旁坐于地，古琴搁在双腿上。

　　手轻轻拨着琴弦，这把古琴是银瓶喜爱之物。只因八百年前，完颜不破将这琴放置于岳银瓶的墓穴，银瓶曾与他说过喜欢听琴声，完颜不破每夜皆会至墓穴中为她弹奏琴曲。故银瓶寻得此琴，常带于身边，以此思念着一夫。

　　山本未来开着车漫无目的地闲逛，当看见那个令人讨厌的碧加时，未来准备离开，却被碧加的超能力控制住，未来猛踩油门，开车逃离。未开多远便停下，前面有辆车拦住了她的去路，且自己的车出现问题。山本未来皱着眉头走下车，狠狠地瞪着慢慢走下车的男人。

　　“未来，在外玩这么久，爸爸来接你回家。”男子温和笑道。

　　山本未来瞪大双目，气愤道：“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不会害自己的女儿。”未来不知通过昨夜，她正在改变自己对爸爸的想法，只是恨意太浓，无法察觉。

　　山本一夫微微一愣，未来的话让他感到高兴，未来知道他没有想害她的意思。见未来朝自己冲过来，欲和他动手，碧加正要上前阻拦。山本一夫不悦道：“碧加，退下！”

　　碧加神情一变，狠狠地瞪了眼未来，转身走向一旁。

　　“未来，无论你做错什么，爸爸都不会怪你。”山本一夫笑道，未来已冲到他身前半米处。

　　山本未来停下脚步，神情复杂的望着爸爸。良久才慢慢道：“或许我们该好好聊聊。”说罢，打开一旁的车门，坐进车内。

　　诧异于女儿难得平静的与他说出此话，山本一夫唇角微微上扬，跟着坐进车内。车子缓缓驶离，一路上未来沉默不语，目光落在车窗外，山本一夫欣慰的笑笑，未来能乖乖跟他回家便好。

　　深夜，凝望女儿的睡颜，有多久父女没有这般心平气和的对话，似六十年前他回日本后，未来因看见他吸血而产生过恐惧，他站在门外听着屋内阿雪对未来说爸爸只是在杀鸡，不小心将血弄到身上去。未来或许将那件事遗忘，山本一夫本想隐瞒此事，直到阿雪死去，他真不想再失去唯一的亲人，才会咬伤未来。

　　为未来盖好薄被，山本一夫走出房间，站在楼上俯视客厅，回忆他与未来的对话。

　　“今天我一直在想朋友问我的问题，如果我是爸爸你，我会怎么对待自己的亲人？再看见妈妈死的那刻，或许未来会像爸爸一样做出那样的选择。但是未来不明白，既然已经注定不能改变事实，为什么你当初不愿将事实真相告诉我们？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说出来，妈妈就不会那么早死。为什么你就没想我们是一家人，妈妈就算知道你变成僵尸，她也不会离你而去。我想妈妈早就发现你的秘密，妈妈只是想让你走出心房，将事情始末告诉她。”

　　未来的话不断在耳边响起，走进书房，望着书桌上的黑白照片，山本一夫低声唤道：“阿雪。”

　　良久，山本一夫按下一个电话号码，淡淡道：“阿KEN，未来到香港所做的每件事，或遇见什么人，明早向我汇报。”他很好奇，未来口中的那个朋友，未来仍对他存有恨意，但山本一夫知道女儿正在改变，定和她的那个朋友有关。

　　翌日。

　　开车送冬冬到学校，待冬冬身影不见，银瓶开车驶离学校门口。在转弯时，车速慢慢放缓，撇了眼车旁经过的女人。秀眉微蹙，王珍珍印堂发黑？眼前似闪过一道微光，银瓶慢慢抬头望天，只见天空冤气遮云，抬手掐指一算，三破日才过不久，有人在这日吸入带有大量的怨鬼冤魂之气？

　　“饿修罗？看来有个地方快不安宁了。”银瓶低喃。

　　摇了摇头，手握方向盘，车速加快。在红灯亮起的路口停下车。耳边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银瓶惊讶地望向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