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同之故人来》然心

13、第13章

　　轻靠在墙边，紧望那扇门，透过门将屋内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山本一夫嘴角微微上扬，微侧头，手插入裤袋。诧异岳银瓶柔柔的几句话，却可以让两个一见面都没有好脸色的女孩，安静地相处在同一个房间内。

　　银瓶望着三个开心地吃着食物的小女孩，淡淡一笑，站起身想端饮料出来。在过客厅时，停下脚步，侧头望向门口处，紧闭的门仍让她感受到一夫的存在。静静地，两人隔着门对望，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冬冬跑了过来，银瓶收回视线。

　　山本一夫收回目光，从西服里的口袋里拿出香囊，望着香囊眉头紧锁。

　　天师，她发现了吗？岳银瓶如知道他的存在，定是知道未来的僵尸身份。做吃的，既知两个女孩是僵尸，便知她们是不能吃普通人的食物，是想害她们吗？还有那两个傻丫头，不怕拉肚子？

　　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电梯所在的方向，山本一夫心中多了几分好奇，岳银瓶存着什么心思？

　　半个小时后，未来和碧加离开。银瓶站在自己房间的落地窗边俯视楼下，对于两个女孩发生争吵便不在意，反对对面侧角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望了许久。

　　坐在车内的山本一夫，手覆在方向盘上，凝望着对面街角的两个女孩，她们先后步出大厦，接着脸色不佳的说着话。山本一夫慢慢闭上眼，开起车内音乐。

　　对面未来狠狠地瞪着碧加，猜测着碧加来此的用意，可是爸爸下得命令？碧加难得的好心情，不愿与未来生气，反挑眉望着未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的什么心，我告诉你，不要靠近这里！”未来冷声道。

　　碧加轻哼了声：“山本未来，我爱就哪就去哪，你管不着。我是什么想法，你未必知道。”转身离开，留给未来的是背面。

　　未来气愤地望着她的背影，赫然转身，两人按相反的方向越行越远，直到转角不见踪影。

　　打开车门，山本一夫下车，轻靠在轿车上，分别望了眼两个女孩离开的方向，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山本先生，很喜欢过这条街吗？”银瓶的声音轻柔的飘入他耳。

　　微微侧头，山本一夫笑了笑，神情严肃道：“岳小姐，说笑了。”对于岳银瓶的突然出现竟无法觉察，心中暗暗揣测其能力。

　　“随口说说罢了。山本先生来此可是为了见未来，她刚离开不久，想必你已经看见她了。”银瓶慢慢上前，轻叹道。

　　微皱了下眉，这是在赶他离开吗？山本一夫微微不悦。对于岳银瓶的身份，存着疑问。想到她做的食物，未来现在会不会肚子疼，那两个孩子不怕拉肚子？碧加知道岳银瓶是天师，怎会和未来一样，傻得吃下那食物。

　　见山本一夫凝视着自己，银瓶感应到他心中强烈的困惑，顿时一阵郁闷，山本一夫竟然怀疑她的用心，忍不住抓起山本一夫的手就是一咬。山本一夫愣住，对于银瓶的举动，竟觉有些眼熟。银瓶自是舍不得咬伤一夫，解了心中气，便松了口。

　　“山本一夫，我是学过道术，知道你们是僵尸。但你放心，岳银瓶对抓僵尸没兴趣，抓僵尸的责任留给马家人。”说完银瓶转过身。

　　当银瓶准备走向对街时，山本一夫反握住她的手，将她用力拉入怀中。两人转了个身，山本一夫将银瓶困在车与他之间。低眸望着怀中的女子，对于眼前这个咬了自己的女人，没有生气之意。只是岳银瓶咬他时，使他回忆起六十多年前，与阿雪初见，阿雪也曾这般咬过他，相同的位置，当年的伤口早无，可那段回忆深深刻在山本一夫心里。银瓶的离去，使山本一夫仿佛回到六十年前失去阿雪的景象，本能的握住她的手，带入怀中。

　　“阿雪。”山本一夫似身处初遇山本雪时的景象，意识混乱间唤出声。

　　银瓶慢慢抬头，眼中竟带着几分激动，一夫知道是她吗？可是在对上山本一夫的眼，心不由沉下，一夫的眼神仿佛透过她，回忆着什么，刚才的呼唤只是他无意识说出。想到这，银瓶不自觉地苦笑，不知该是喜是忧？喜得是一夫不曾忘记她，忧得是一夫能认出她吗？

　　一滴泪慢慢溢出眼角，顺着脸颊滑下，银瓶泪眼朦胧。

　　山本一夫回过神，慢慢伸手拭去那滴泪，不由自主地低头吻上她的唇，轻轻一吻。

　　“我是谁？”两唇相贴，银瓶动了动唇道。

　　山本一夫抬头，用沙哑地声音答：“岳银瓶。”眼中略带歉意，他竟将岳银瓶当作阿雪。

　　银瓶用力一推，将山本一夫推向一侧，跑向对街。

　　山本一夫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手慢慢紧握。他似对岳银瓶产生好感，显然他之前将岳银瓶当作阿雪，伤害到她。想到岳银瓶那滴泪，心痛的感觉慢慢发散，使他窒息。慢慢伸手打开车门，坐进车内，手捂着心脏处，轻喘气。隔了很长的时间，疼痛慢慢缓和。再次抬头，望向那用窗帘遮住的窗，屋子里的人似已入睡。收回视线，开车离开。

　　透过窗帘的缝隙，偷望离开的车，银瓶闭上眼，反过身靠着窗帘，身子慢慢滑下，坐在窗边大理石砖上。当听见一夫说出她现在的名字，银瓶心情复杂，一夫是理智的，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代替山本雪在他心里的位置。山本雪的死，同时一夫不会轻易相信她便是阿雪，且她又不能说出身份。

　　头慢慢靠在窗帘上，银瓶笑着流下泪，窗帘上渐渐晕开水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冬冬揉着眼睛，静静地望着银瓶。银瓶伸手拭去泪，起身，牵着冬冬回房睡觉。

　　***

　　“碧加，你昨晚偷溜去哪了？”山本一夫坐在沙发上，冷声道。

　　碧加低着头，屏住呼吸。还是没能瞒过BOSS，怎么回答？说她昨日是想按计划去会会岳银瓶，反发现岳银瓶是二十多年前那个在悬崖下接住她的姐姐。回家后，深夜躺在床上，碧加不禁暗叹：岳银瓶保养的真好，二十年的时间竟未发现皱眉，看上去年龄不比她大。更令她惊讶地昨天没有拉肚子，不过这也好过被BOSS责罚。

　　“说。”山本一夫一宿未休息，眼前中不停浮现岳银瓶流泪的模样。

　　“我去找岳银瓶了，在那看见BOSS的女儿。然后我们说了几句，她生气地离开，碧加就回来了。”碧加简略的回答。

　　山本一夫凝视着她许久，皱眉道：“碧加，不听话的后果——你应该知道。”目光渐冷冽，碧加向后倒去，用力摔在地上。

　　碧加颤抖的爬起身，噘嘴道：“BOSS，碧加再也不敢了。”若是山本未来，BOSS一定舍不得动手，慢慢转身，走出房间。

　　听见关门声，知道碧加心里觉得委屈，山本一夫曾说过他会像爸爸一样照顾她，然后有时他会当碧加只是手下，碧加不是未来，不是他和阿雪的孩子，就算性子再像未来，必要时，他不会心软。

　　电话铃声响起，山本一夫伸手接起电话：“办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