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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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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尼再次去了警察局,这起案件仍是一无所获。
他推开玻璃大门出来,孙皓正斜靠在车门上偏着头看他,大的□□镜遮住了半个脸庞。小日出从副驾驶上探出脑袋来脆脆叫了声爸爸。桑尼挤出个笑意点点头。
桑尼朝孙皓招招手,孙皓有点懒散迈进了两步,桑尼凑到他耳边小声地:
“怎么把儿子带这里来了?”
尽管戴着眼镜仍可以看出孙皓耸了耸眉头:
“你没有给我你们家钥匙。”
桑尼低声啊了声,凑了很近看,他总觉得今天孙皓看起来有点异样,不过这尚没发现的“异样”并没有给他带来不安,于是他跟在孙皓后面上了车。
回到桑尼家,这个家庭其实乱得孙皓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更不用讲自己下厨什么的,两大一小仨爷们果断叫了外卖,然后各自埋头吃起来。
其实论起来做家务事,桑尼比孙皓要“贤惠”太多,孙皓骨子里的大男人主意认为君子远庖厨,当然他并没有把这个想法跟桑尼交流,所以饭后孙皓陪着日出打游戏,桑尼一脸认命进厨房刷碗。
哗哗的水流击落洗碗槽里,清洁剂泡子渐渐充斥在碟盘与油污间,桑尼突然啊了一声冲出厨房,动静之大带动客厅的孙皓快速放下游戏机蓄势待发全身保持随时可以跃起的动作。一上一下两个视线对接,桑尼带着夸张的表情指着孙皓:
“你你刮胡子了!”
日出捧着游戏机孤军奋战:
“快跳起来攻他啊!攻他啊打啊!!……啊死掉了……”
GAME OVER的背景音乐里孙皓脸色有点精彩,他摸着自己下巴:
“不都为你儿子嘛,说我很凶不刮胡子他不敢跟我走……来日出,跟孙叔叔亲一个。”
因为输了比赛而嘟起嘴的日出不情不愿放下手柄抱上孙皓脖子,巴兹来一口。
桑尼想孙皓所谓爷们的象征你也敢嫌弃儿子你真是比老子强太多了!
在小日出额头上留下一吻,桑尼拧上台灯起身,房间的门被他小心合上。
孙皓目前住在他家客房,这个时候对成年人来讲尚早,客厅里只亮了盏壁灯,孙皓漫无目的翻着电视但很注意地把声音关小。
桑尼略微迟疑了下还是坐会孙皓身边的沙发里,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人宽距离,同时漫无目的盯着电视。
遥控器上的手指停下,电视台正在播放晚间新闻,身着职业装的美女播音员下面打着一行标题:
「桑尼马戏团海外第一场公演陷入僵局」
桑尼马戏团当然是凭借桑尼的名气和飞刀绝技发家的,原本早该在一个星期以前桑尼就该带团出发前往鲁尔蒂尼,但因为angel发生意外而使桑尼未能成行。
新闻里还有驻地记者发布的照片,记者表示当地人已经非常不满于飞刀桑尼没有出现在已经进行过的十四场演出中的任何一场,目前的入场率已经随日锐减,昨天的两场公演不得不缩减为一场且上座率不足百分之十等等。同时新闻还延展到已经爆炒了一周的前美女记者兼经纪人,桑尼的老婆angel遇害一事上,电视上angel漂亮的资料图片刺痛了电视机前男人的眼镜,孙皓有点懊悔快速关上了电视。
一阵沉默。
跳跃的荧屏熄灭令本就昏昏似沉的房间更昏沉,孙皓双手合抱将身体放松靠向沙发背:
“上午去公司是在商讨公演的事?”
桑尼的脸上看不出多余表情,他伸手上下揉搓自己的脸:
“是啊。情况比想象的糟糕。”
“商讨出结果没,打算怎么办?”
桑尼头向后偏望着孙皓:
“我定了明天晚上飞鲁尔蒂尼的机票……日出我打算送他去外婆家暂住。”
“那很好,”孙皓说,“不过你应该多定一张飞机票。”
[鲁尔蒂尼国际机场]
副团长王跃发来接桑尼,见着桑尼身后半步的孙皓时微微愣了一下,在桑尼简短介绍了彼此后快速挂回笑容:
“孙先生你好,常听桑尼说起你。”
后来入住了酒店孙皓问桑尼:
“你常跟别人提起我?”
桑尼说:
“不太常。”
孙皓耸肩说你真该好好练练你的国语了。
其实自从孙皓当年突然消失,桑尼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