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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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大人是第一次见我。”那人一笑，“我与司兰姑娘同岁，只比她小了三天，原是她的胞弟。我也姓司，单名戟。刀戟之戟。”
应无求点了点头。
“应大人很不喜欢这里？”司戟脸上仍挂着笑容，虽淡，却十分明显。“严家的人，都很喜欢这里的。因为这里，才是最接近少主的地方。不是所有跟着他的人都能来吹月阁，应大人，你别觉得这里好像很可怕。其实进来住的人，每个都还活着。只是……消失了而已。”
应无求深吸了一口气，“难道我已经到了该消失的时候吗？”
“又或者是，少主需要你隐藏起来，帮他做更大的事？”司戟和严世蕃一样，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却又反应迅速，但和他又不一样，司戟要温柔得太多。“应大人也不必太妄自菲薄了。”
“哦？”应无求一挑眉，放肆而笑，他一笑起来就先勾起两边嘴角，“那还是幸事了。”
“至少不像大人想得那么糟。”司戟微微一笑，“少主让我来保护应大人。”
应无求立即失笑了，可他的脸上却仍然挂着那一抹飞扬，他表示疑惑地抬起眉，司戟便解释他，“少主早知道，是谁杀了黑魅煞。”
应无求脸色不变，“我也知道。是离……”
“大人知道就好。”司戟轻抬了手，表示制止，“但，黑魅煞的死诸多蹊跷，应大人也在场，少主担心有人来寻应大人的不痛快，所以让我……跟着您。”
“我之前……并没听过司公子的名字。”话才出口，应无求神色微变，一下又改了口。“难道司公子便是四公子么？”
司戟点了点头。
严家的人，不过四个字，可背后的阵容实不简单。且不提那些附庸之人，光就专设护卫严氏父子二人的便不在少数。最出名的有两派，一派是黑魅煞，不多不少十二人，之前才在离歌笑和应无求手下折了一个，很快便有人又补了上去。另一派么和吹月阁一样几近传说，真见过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只当八卦杂谈，传得是风生水起。这一派只四人，传言说是专跟着严世蕃的。只是他们既不为官，也不当民，倒似严家养的门客，每日做些什么谁也不知。
四公子排名最末，他的扬名，应无求是极其清楚的。
那时严家树大招风，也有江湖人士不满作为，竟也有本事，混进国子监意图诛杀严世蕃，一行五人混迹进去，却一个也没出来。每个人都死得很平静，应无求带着锦衣卫过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严世蕃恍若没事人似的坐在那儿翻书，眼都没抬。椅子下并排放着五具尸体，清一色绞杀痕迹。严世蕃说，“若不是四公子，我还真等不到应大人来救我。应大人下次可要跑得快些，不然早晚连骨头都没得啃。”
后来应无求去查那五个人，虽不是什么宗师高手，却也大有名气。这件事被人唏嘘相传，四公子的名号也被某个锦衣卫传了出去。世人多有感叹严家本应失道寡助，却偏偏高手云集，实在人心不古，助纣为虐云云，于应无求来说，他是不在意那些的。他只觉得惊诧，那五人为何而死，如何而死。
如今四公子就在自己眼前。
应无求低着头笑了一下，再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迈开了步子，走到了那低栏边，“四公子，我还没有那么弱。”他伸脚一抬，奋力一勾，那雕栏本是木质的，虽不至于如何坚固，却也总不是常人这么一击便可断下的，此刻被他一踢，他伸手向上，那一截断木稳稳落在他手上。“四公子，我想与你打一场。”
司戟早就把他的动静听得清楚，此刻却哑然失笑。他还真没想到应无求会是好斗之人，何况在这吹月阁里，他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必要和他动手打起来。他刚想开口拒绝，应无求的攻势却已经到了眼前，他面色一凛，伸手接招，应无求招招都恨，他苦笑不已，只得步步退让，心里当真有些责怪严世蕃，给他这么个难做的差事。应无求的武功是实战练出来的，没什么花哨架子，也很少有无用的招数，全是往人身上招呼。司戟身形灵巧，回避得倒算快，你来我往地在这露台之上打得乒乓作响。司戟不敢下手，应无求也实无杀气，说试招，真是试招，可这么打下去，当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结果。
幸而一阵笛声，让二人都慢了下来。
司兰跟在严世蕃身后，等走到二人身前，笛声才停了下来。司兰把笛子收起，动作极快，应无求一时都没看清那笛子匿于何处，司戟已经先一步向严世蕃低头行礼。应无求抬头看着严世蕃，他的表情很阴郁，似乎他做了令他十分不快的事。
“应无求。”他没有叫他应大人。严世蕃朝司戟摆了摆手就径直走到应无求身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应无求，没人敢动这里分毫，更别提动我的人。你这是打算拆了我的吹月阁吗？”
应无求微微皱了皱眉，他抬起眉直视着他，“少主，严家的人太多了。”
严世蕃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他笑了一下。“应无求，你可真……”他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措辞，最终却只是又笑了一声。他伸手搭在应无求胸前，往前推了一把。应无求微微后退，严世蕃便又推了一把。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严世蕃终于一把将他往前推去，司戟正想去扶，严世蕃却把没有任何抵抗行动的应无求按在地上，脚掌狠狠在他胸口踩着。“应无求，我是不是对你还是太放纵了？还是你真的以为在我面前做些出格的事我就会对你另眼相待？我告诉你，吹月阁里这些人，你的命最贱。别自以为是。”
应无求静静地躺在那儿，眼神始终没从严世蕃的脸上离开过。严世蕃不解气地又踩了两脚，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根本就不是落在他身上的惩罚。严世蕃俯下身朝他脸上挥了一拳，又挥了一拳，应无求的鼻子嘴角都溢出血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