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髅苦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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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我出生于血族的世界，自然是适应这种永无止尽的生命。在我看来，既然自己还有心跳，还能够动弹，那么就算活着。既然还活着，那么自己的命运就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寻找生存和毁灭什么的，只是执着的想法。沙子想要寻找家庭的温暖，千鹤想要找回人类的温馨，正志郎却是在寻找尸鬼的刺激，佳枝想要身边有人陪伴，而你是在寻找人类的归途……于是，你们永远只是沉醉在自己的想法里，并没意识到自己只是在妄想……”
“人类是这个世界的平衡点，一旦被毁灭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失去存在的可能。你们想要毁灭这个村子里的人类，或许并不难，但是会造成更大的毁灭。”
“血族，很早以前就有过这样的举动，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我们明白人类存在的意义……我一直很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这一点，但是看来还是太高估了自己……”
“我没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我只能努力去完成另一点……”
“从开始到现在……”舞夜轻声道，“辰巳先生一步一步地试探着我，想要获得你想要的东西，但是……有很多事，不是你认为可以得到就能够如愿的……”
面对舞夜不轻不重的话语，语气中的些许戏谑，辰巳突然有种莫名的怒火在心底燃烧。他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或许说在过去的岁月里赋予了他太多的自信。虽然舞夜的身份和力量超出了他的预计，但从一开始他就抓住了她的弱点，也很好地掌握了她的行动。但是此时却是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反被误导着，甚至被耍得团团转。
辰巳深深地吸了口气，后缓缓地吐出。虽然这对于他本身并无作用，但是却是从人类生活时保留的一种习惯性动作，只是心理上平复着。
舞夜自然是察觉到他的心情变化，她走出来之前就已经预计到眼前的这个局面，或许说更早之前。
“舞夜……是忘了什么吗？”一个闪身，辰巳突然上前，额头紧贴上对方的。虽然彼此的温度都很冰凉，但是辰巳却发现对方的体温居然带着一种莫名的温度，让他不由得产生一丝眷恋。
身后的明一本想上前，却发现舞夜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只好不太情愿地依旧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辰巳的动作。
舞夜轻叹，抬眸，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金瞳，“不是辰巳先生先遗忘的吗？”
“……”
“我说过，我有底线，只要不触及，我可以保证我的承诺……但是你们却遗忘了……”
“你是指结城夏野？！”
“是的！”
辰巳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臂，金瞳里浮现怒意和嗜血，“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舞夜蹙眉，不语。
自从脱离了人类的生活之后，辰巳还是第一次面对一个让他无法动作的存在。愤怒地想要撕碎对方，却又舍不得；嫉妒地想要杀戮，却又硬生生地压抑住。
面对眼前的精致的面容，直视着那双黑得惊人的双眸，辰巳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记忆。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喜欢靠在孤儿院大铁门前望着外面的孩子。
孤儿院里的孩子鲜少会有属于自己的玩具，但是他却有一个。那是他被母亲留在孤儿院时身上就留下的，一个毛茸茸熊娃娃玩偶。他经常抓着那个玩偶紧贴着大铁门，小脑袋靠在铁栏之间的缝隙里，望着外面的世界。虽然眼前只是一条大马路，但是他也很喜欢这么待着。
这么一个玩偶在孤儿院里是稀奇的，所以也被不少小孩子惦记着。但是他很聪明，一旦有不对劲的时候就会飞快地跑到阿姨的面前，乖巧地待着，让对方无法得手。终于一次，有几个比他高大的孩子先是让人拖住了孤儿院里的阿姨，随后将他困在了顶层的阁楼上。
对他而言，玩偶不算是心爱的，但是却是习惯的。但是对那群孤儿院里的孩子而言，喜欢是其次，嫉妒却是最重要的。
玩偶被几个孩子争夺着，蓬松柔软的毛层被抓得稀疏，而他却被按在地上只能死死地盯着。他并没有吼叫，只是静静地看着，因为他知道他们等待了许久，这是注定的。一个孤儿院的孩子本来就不应该特殊，只有同化了才能够生存。
正如他后来成为了人狼，成为了人类世界中异类一样。他没办法与人类同化，所以只能一直在边缘徘徊着。一直到遇到沙子，看到她眼里的执着和渴望，他才有了新的信念。
最后那个玩偶的最终归宿在哪里，辰巳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那一幕他却还记得很清楚，此刻更是异常清晰。
辰巳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让舞夜觉得有些不适。她皱了皱眉，想要挣脱，却突然发现对方眼底浮现了异样的失神。
“你……”舞夜刚刚发出一个声音，却被对方打断了。
“朝香宫舞夜……你一直都在骗我吗？”
“跟你一样……”
“呵跟我一样……所以你没有罪恶感，我也没有感到背叛的资格……”辰巳轻哼一声，慢慢地松开了手，转而将手贴在她的后背，将她按向自己的怀中。
舞夜皱了皱眉，却没有挣脱的举动。
他的手扣住了她的下巴，看着她的双眼，慢慢地说道，“那么，在你的眼里，我是谁？”
舞夜心里一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从辰巳的眼里，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忽略这个问题。
她微微想了想，道，“人狼……尸鬼身边的人狼……”
“呵呵……”辰巳笑了，“是啊，我是人狼，你是吸血鬼……”不同的族类，怎么能够同化呢？一直，都是他奢望了。
辰巳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静静地看了舞夜一会，“你以为你说的都会是对的吗？”
舞夜同样静静地看着他，“起码现在，我还没有错过……”
辰巳冷笑一声，随后转身沉默地离开了。
也许辰巳一开始并不明白他对舞夜的好奇代表了什么，准确的说在看到舞夜的那一瞬间他心底异样可以引来什么，但是现在他明白自己过去的一系列举动都是在尝试。尝试把他身后，现在正在远离的这个少女同化，将她拉入自己的世界，也在期待着她能够将他拉入她的世界。但是最终的结果是现在的场面。
他没办法同化她，而她也没能够说服他。
舞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黑曜石般的双眸闪过了一丝流光，心底有微微的压抑感。
是的，她没能说服他们，所以只能亲手将他们毁灭。
“明一……”
“是，小姐……”明一上前，站在舞夜的身后。
舞夜看着远处的深林，轻声道，“从现在开始，让他们开始行动吧……”
“是的！”回答这话时，明一的嘴角弯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只要小姐下令，那么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一个也跑不了……”舞夜微微仰起头，看着渐渐明亮的天色，“这个村子还能存在吗？”
“小姐？”明一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舞夜浅浅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看到舞夜的侧面，明一微微顿了顿，显然心里有些不好受。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道，“对了，小姐，那个人,你要怎么处理呢？”
“呃？那个人？”
“嗯嗯，就是小姐你重视的那个，人类……”
明一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诡异。
顿时，舞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怔。她慢慢地转回身，刚想要说什么，却对上了不远处的一双眼睛。
“你，是谁？”
“舞夜，朝香宫舞夜……你呢？”
“结城，结城夏野……”
那天烈日下的初遇，正如此刻的相视。
夏野的迷茫，舞夜的诧异，彼此心底的挣扎在辗转多时后还是一尘未变。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髅苦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