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分》月下岚

24、第悼与悲屠夜

　　人狼，与尸鬼相同的是以血液作为力量的来源，但是却可以在白天保持清醒，不怕太阳，即使吃人类的食物也可以为生。
　　“那是沙子给我们取得名字！就像电影里吸血鬼身边伴着的浪人一样……”
　　辰巳的声音有点低沉，在寂静的夜里似乎还有些回应。
　　“呵呵……”舞夜轻笑出声，“居然，跟狼人作比吗？你，是知道的吧……”
　　“什么？”
　　舞夜看向他，黑曜石般的双瞳里闪过一丝血光，“尸鬼，其实是人狼的失败品！”
　　一瞬间，空气里的沉默在无尽地弥漫。
　　辰巳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夜风轻轻地拂过，将舞夜的裙摆轻轻扬起，墨紫的长发也弯出一道弧度。
　　“是啊……”
　　良久，辰巳开口了，“人狼确实如此，但是……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是吗？”
　　蓦地，辰巳走上前，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伸出一只手平摊着，仰着头专注地看向她，“第三次……舞夜小姐，我代表桐敷家邀请你做客，如何？”
　　金色的双瞳里映着她的小脸，以及那抹苦涩的笑意，见此，舞夜低垂下眼帘，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的荣幸……”
　　缓缓地，她伸出手，放在了对方的手心里，下一秒立刻被对方握住。
　　“谢谢，舞夜小姐……”
　　将舞夜的手握在手心，辰巳的嘴角染上了一抹邪魅。

　　大厅里，昏黄的灯光柔和地铺撒着。
　　在辰巳的引导下，舞夜走进了这个大厅。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面容柔和精致，一乍看还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只是她的双瞳里沾染着尸鬼特有的血色。
　　“晚上好，朝香宫小姐！”桐敷沙子坐在沙发上，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很高兴能够请到你来做客！辰巳，你做得很好！”
　　听到这话的辰巳笑了笑，朝舞夜眨了眨眼睛，随后退出了房间。
　　“这也是我的荣幸！”舞夜装作没看见，径直坐在沙子对面的沙发上。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张矮小的大理石桌子。
　　“呐朝香宫小姐，你喜欢这个村子吗？”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是吗？”
　　房门被打开，辰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他将托盘上的红茶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随后摆上了一些糕点。
　　“辰巳，你就留在这里吧！”沙子唤住准备离开的辰巳，后者微微一笑后，站在了她的身后。
　　舞夜低眉一笑，“莫非桐敷小姐是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吗？”
　　“你说笑了！”
　　沙子的笑容天真无辜，但又有谁知道这笑容所掩盖的是这个村子步入死亡的真相。舞夜心里有些感叹。
　　“朝香宫小姐，如果我请你加入我们，你愿意吗？”
　　面对沙子突然直白的话语，舞夜有些惊讶，转而又见到站在一旁的辰巳嘴上止不住的笑意。
　　见舞夜低头不语，沙子继续道，“我呢，只是想和大家一起生活，和平的，温馨的。我想朝香宫小姐也是如此吧……虽然我们是尸鬼，但是我们跟人类又有什么不同呢？凭什么我们就必须生活在黑暗之中呢？我想要带领大家寻找属于我们的光明，这样不可以吗？”
　　确实，尸鬼除了没有呼吸心跳，靠血液为生外，确实与人类没有多大的区别。从某种角度上看，尸鬼只是患病的人类。只是……这种病却是要带给人类灾难。
　　舞夜有些感慨，“沙子，我能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沙子笑得甜甜的，“我很高兴！”
　　“沙子，你知道该隐为什么会杀死亚伯吗？”
　　“什么？”
　　舞夜慢慢地抬起头，纯黑双眸里此刻已是一片血红，“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有因果关系的。尸鬼也好，人类也好，都有自己的命运。你所做的是在触犯人类世界的底线，扰乱他们的命运。这样下去……”
　　“我不相信！”沙子突然激动起来，打断了舞夜的话，“什么命运，什么底线，我都不相信。就算是有，我只是想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这样就可以了！”
　　“你……”舞夜轻轻地叹了口气，“不会成功的！”
　　“……”沙子死死地瞪着舞夜，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尖锐的指甲几乎扣进了自己的肌肤。
　　辰巳伸出手在沙子的肩膀下拍了拍，安抚她慢慢平静下来。
　　“沙子，今天就到这里，好吗？”
　　“……”
　　“天快亮了……”
　　闻言，沙子慢慢地站起了身子，向舞夜行了屈膝礼，“那么，朝香宫小姐，今天真是失礼了！希望下次再和你有个愉快的会面！”
　　“是我失礼了才对！”舞夜起身回礼，嘴角微微扬起。
　　在沙子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辰巳。
　　“怎么，你还想说什么吗？”见辰巳一直盯着自己，舞夜有些疲惫地重新坐回沙发上，用手掩嘴打了个哈欠。
　　“你，真的是尸鬼，不，人狼吗？”
　　“呃？！”
　　没等舞夜反应过来，辰巳突然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舞夜小姐，一起夜游怎么样？或许，你可以参观一下我们的阵营……”
　　“你就不怕我随时可能说出去吗？”
　　“你，不会……”
　　看着一脸随性的辰巳，舞夜轻轻的勾了勾唇角，“你……还真自信！”
　　舞夜站起身，将手搭在了辰巳伸出的手背，“那么，走吧……”
　　穿过茂密的丛林，清凉的夜风迎面袭来，夹杂着树林里特有的气味，宁静中带着腐烂感觉。
　　坐落于深山中的山入，在原本居住的三个老人死去之后，就已经成为无人之境。进入山入地区的道路被炸毁之后，更是没有人来过这里。于是，这里成为了尸鬼的营地。
　　站在山坡上，舞夜一手扶着一旁的树干，静静地看着不远处走动的身影。
　　“其实，准确的说，这里就是一个村庄！”辰巳站在她身后，金色的双瞳里流动着丝丝情绪，“小孩、老人、男人、女人……该有的都有了……”
　　“是吗？在这里你找到满足感了吗？”
　　“呵呵……我倒没什么，只是千鹤很喜欢这种感觉！”
　　“千鹤？！”舞夜微微皱眉，“桐敷夫人吗？”
　　“对呀！说起来，你也见过他们了吧！”
　　“嗯……”
　　正说着，两人同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
　　“晚上好，辰巳先生！”一个艺妓模样的玩偶突然从草丛里冒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带着帽子的小女孩慢慢地走了出来。
　　“哟，晚上好！”辰巳朝女孩扬了扬手，“怎么今晚没有出去吗？”
　　“嗯因为，佳枝小姐说要开始轮班制了！”
　　“哦，我想起来了！”
　　舞夜在一旁看着，发现女孩自始至终都是在用腹语说话。只是长时间面对那张诡异的艺妓脸孔，总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这位姐姐，是新同伴吗？”松尾静将艺妓的脸转向舞夜的方向，用尖细的声音发问道，“感觉很不一样啊……”
　　“呵呵！”辰巳大笑道，“小静果然很聪明嘛！”说着，他蹲下身，摸了摸女孩的头，轻声道，“这位姐姐，可是和我一样的哦！”
　　“果然如此！”松尾静似乎不喜欢人家摸她的头，微微躲闪了一下，语气里有些了然的意味，“那她也会是干部了吗？”
　　“呵呵……”
　　舞夜皱了皱眉，打断了辰巳的笑声，“辰巳先生，虽然失礼，但我要回去了！”
　　辰巳站起身，“呀，不好意思！”
　　看向远处的天色，山的另一头似乎已经有些亮色，清晨即将到来了。
　　辰巳看向松尾静，“小静，你应该快点回去了！”
　　“我知道了！”被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女孩似乎有些赌气地叫了一声，抱着比她高的人偶，转身进入了草丛中。
　　“那么……舞夜小姐，就由在下送你回去吧！”辰巳转回身，朝着舞夜行了屈膝礼。
　　“谢谢！”
　　慢慢地走回中外场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舞夜看着天空中半露着的太阳，突然轻轻地说道，“辰巳先生，你真的认为连太阳都无法忍受的尸鬼，能够征服人类吗？”
　　“嘛，谁知道呢？”辰巳耸了耸肩，无辜地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说不出所以然的！”
　　舞夜朝着上外场的方向看去，纯黑双眸里因着阳光而似乎染上了些许金色，“呐，阿彻……也会变成你们的同伴吧？”
　　“呵呵如果他能顺利尸变的话！”
　　听着辰巳的笑声，舞夜不由得咬了咬下唇，精致的面容上染上了一丝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