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分》月下岚

23、第悼夜

　　来到武藤家的时候，宽大的黑幕已经被挂上了门前，屋里屋外也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夏野和舞夜进了屋子，只见小葵和阿保正坐在一旁，低垂着头，而他们前面站着一个人。
　　舞夜发觉夏野牵着自己的手突然紧了紧，不由得担心地看向他。而后者只是带着她走到小葵和阿保面前，“阿彻呢？”
　　随即，舞夜察觉一个令人不舒服的眼光瞬间瞪向了这边。顺着视线望过去，原本站在小葵他们面前的一个男生正用诡异复杂的眼光盯着。
　　在看到舞夜看向自己时，男生迅速撇开了视线，双颊泛起了诡异的红晕。
　　舞夜没有多加理会，跟着夏野来到了灵堂上。武藤夫妇正守在棺木的一旁，宽子早已经泣不成音。
　　两人朝灵堂上的照片以及棺材弯腰行礼。夏野突然走上前，道，“我能看看阿彻最后一面吗？”
　　武藤点了点头，起身将棺木上的小门打开，于是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暴露在众人的眼底。
　　舞夜微微别过脸，不忍再看到。而夏野却是盯着看了好久，脸上一片平静，似乎毫无情绪起伏，只是单纯地观察着。
　　夏野朝武藤夫妇深深地鞠了一躬，“很抱歉，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真的很遗憾……抱歉……”
　　听到夏野的话后，跟着进入灵堂的正雄竟是异常地激动，眼底闪烁着不只是指责、嫉妒还是嘲弄的流光。
　　舞夜瞄了他一眼，随后也向武藤夫妇鞠躬行礼，“请节哀……阿彻哥哥知道的话，肯定，也会伤心的……”
　　退出灵堂后，舞夜突然听到堂上传来了一声呼唤阿彻的惨叫。听声音，舞夜猜是刚才那个男生。
　　从灵堂上下来后，夏野的情绪一直很低沉，舞夜见他和小葵阿保一起进里屋后，就走到后院的走廊上。
　　她实在是不愿意待在那种沉重的地方，也不愿意跟小葵和阿保待在一起。从踏进的瞬间开始，一种莫名的情绪就一直在心底翻滚。
　　内疚、歉意、懊恼、悔恨，还是其他，舞夜已经分不清了。
　　这个村子，到底还是会走向灭亡的吧……只是，要经过多少死亡呢？
　　“那个，我，我是村迫正雄……初次见面……”
　　突然传入耳中的声音让正靠在门边的舞夜微微一怔，猛的回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男生。
　　眼前的男生带着一丝怯懦羞涩的神情，正瞅着自己。
　　舞夜掩去心底的情绪，淡淡地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朝香宫舞夜！”
　　“那个，我经常听阿彻提起你，他说你就像他的妹妹一样……”
　　“嗯……”舞夜的心微微一疼，“是吗？”
　　“对呀！阿彻的人真的很好呢……像个大哥哥一样……”
　　正雄一直在念叨着阿彻的好，神情怀念。而舞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微仰着头，看向漆黑的夜空，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不知身边的人讲了多久，舞夜突然转身，走进了里屋。正雄微微一怔，随即跟了上去。
　　回到里屋后，舞夜看到夏野正坐在一个角落，低着头。
　　舞夜眼神微微一暗，正要上前，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的前方。
　　“喂，你好像没有流一滴泪吧！阿彻都死了，你居然还无动于衷，果然是冷血的家伙吧！”
　　面对正雄的指控，夏野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依旧说话。
　　大概是自我感觉夏野的那个眼神有些嘲讽，正雄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带，“你……”
　　“请住手！”突然一个冷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同时一只小小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腕上。
　　正雄猛的回过头，却见到舞夜正冷冷地看着她。
　　好冷！不知道是手上传来的温度，还是眼神的冷漠，正雄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立即松开了手。
　　舞夜收回手后，没有再看他，而是坐在了夏野的身旁。
　　“什么嘛……”正雄突然觉得有些丢脸，被一个女孩子吓住了，“我不过是说出了实情而已！这家伙……在清水死的时候拒绝了她的遗物，现在还这副样子，不是……”
　　小葵突然站起身，朝着正雄吼道，“够了！”
　　双眼含着泪水，小葵有些无力地靠着墙壁，“你，一直在说夏野冷血，其实冷血的人是你吧……你在这里跟夏野吵架，不是摆明了要我们当裁判吗”
　　“怎么会，我一直在为阿彻的死很伤心啊！”正雄错愕地看着小葵，嘴里反驳道，“我怎么会冷血……”
　　“我们才更伤心的，不是吗？阿彻是我们的哥哥……可是，你一直在说着自己的话……到底，你是来安慰我们，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安慰你……”
　　面对小葵的质问，正雄愣住了。
　　良久，他哭着冲出了房间。
　　“什么嘛……这些家伙，都不懂我的心……”正雄一边跑回家，一边嘟囔着，“我，我有多伤心……他们都不知道……”
　　当发现家门已经紧锁后，正雄心里的怒气和不满越发地增多，狠狠地踢了下正门后，他才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刚拐过进后巷，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不远处晃过，拐进了自家的后门，正雄的心里不由得一惊。
　　“那是，什么东西？”
　　一边疑惑着，少年慢慢地靠近后院的大门。
　　接近午夜时分，大家已经走了不少。守夜并不是要求所有人都必须留下，只是一些自愿留下的人才会在灵堂待上一夜。
　　舞夜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微微皱了皱眉。
　　“困了吗？”注意到她的动作，夏野低低地说了句，“要不你回去吧！”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屋子里很静，所以其余的三人都听得见。
　　舞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如果小舞真的困的话，可以睡一下的！”小葵早已经止住了哭泣，听到夏野的话后，看向舞夜。
　　“我……”舞夜刚想说话，却突然脸色微微一变，“抱歉……我想我必须回家一趟了！”
　　说完，她朝小葵和阿保深深地鞠了一躬后，转身出了房间。
　　夏野看着她离去，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有些奇怪。
　　“没办法的吧……”阿保低低地说道，似乎在自言自语，似乎又是跟小葵和夏野说话，“舞夜只是与大哥认识两个多月，不想守夜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不是的……”夏野微微一怔，开口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想也是！”小葵苦涩地勾了勾唇，“其实，不管守不守夜，一切都无所谓了吧！”她心里也清楚，阿彻已经走了，守夜不过是安慰在世者的手段。往生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了，不会在意的了。
　　夏野嘴唇动了动，但又没有再说出什么。
　　漆黑的夜里，夹杂着凉意的夜风吹得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舞夜走出了武藤家，往家的方向走去，但是却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走到僻静处，她停下了脚步。
　　“出来吧……”
　　“舞夜小姐的听力真的很好啊！”
　　夜色中，一个身穿浅色衬衫的青年从黑暗处慢慢地走了出来。
　　“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舞夜似乎有些疲惫，没有习惯的回礼，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这样下去，有意义吗？”
　　“舞夜小姐不是明白我们的苦衷吗？”辰巳露出爽朗的笑容，两颗尖锐的獠牙若隐若现，“我们，尸鬼的苦衷……”
　　闻言，舞夜微微一怔，随后嘴角染上一抹苦笑，“尸鬼吗？是啊，是尸鬼……以人类的血液为生，不进食就会死，是这样的吧！”
　　“没错！”
　　“那么，如果人类都死光了，尸鬼，又该以什么为生呢？”
　　辰巳笑了笑，“舞夜小姐的意思是，如果这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吧！”
　　舞夜不语。
　　“那么……”没等到舞夜的表示，辰巳接下去说道，“周围还有人，不是吗？起码在现在这个阶段，人类……是不会灭绝的！”
　　舞夜低低地笑了，“我好想遗漏了一件事！即使人类都灭绝了，辰巳先生也不会像尸鬼一样走向绝路的吧！因为……你不是尸鬼……”
　　“哦？！”
　　“人狼……你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吧！”

作者有话说

好像很多亲都把辰巳他们叫做狼人耶，但看了很多版本上面写得都是“人狼”~~
准确的说，人狼和狼人之间的差别很大，属于两个不同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