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独自闲行独自吟》潇静岚

30、终章

　　到了最后，欧阳少恭也不曾从焚寂剑灵处得到什么好处。本以为自己的千年阅历总能略胜一筹，但对上软硬不吃的焚寂剑灵，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也许，无欲则刚这样的说法一点都没错吧？比起贪恋温暖的自己，已然无所求的焚寂剑灵确实一早就立于不败之地。

　　那么也是时候离开青玉坛了。欧阳少恭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所图之事既已全无可能，留在青玉坛便毫无意义了，还不如与巽芳一同遍览天下之景以免留有遗憾。

　　春临桃李开，夏初水莲洁，秋雨润菊瓣，冬来雪梅白。

　　彼时一人独行，对各地风光早已了然于心，失了新奇之感。但与巽芳共赏，却是不胜欣悦，仿如初见，别有一番风味。

　　百年之后。

　　看着面前的衣冠冢，震楠不由叹了口气：“你说，爱情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岁月不曾让身边的剑灵有任何的改变，震楠只听到他有些好笑地开口反问：“你在问我？”

　　微微一怔，方才摇了摇头，不再开口。

　　只是将目光再次移至坟冢之上时，心里却不免感叹。或许，对他们俩而言，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不论是渡魂千载的太子长琴，抑或是重活一世的巽芳，能有一段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应该就是他们所希望得到的吧？

　　当事人已经不再，震楠也只能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巽芳的骨灰被自己带回蓬莱，虽是她自己提出要留一点什么在故国，但是震楠却仍是不免猜测，是不是因为巽芳仍是想到了渡魂换身的太子长琴对皮囊的毫不在意，而想要夫唱妇随？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这是焚寂剑灵第一次主动开口。

　　“我？”震楠摇头笑笑，“找个地方等死呗，不然还能怎么样？”

　　自己身上不仅瘴气难消，煞气缠绕，与周身灵力早已融为一体，能活到现在根本就是一个奇迹。虽然两者都与身体有损，但却好像是打了强心针一般，虽能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却依旧苟延残喘。

　　这种感觉很糟糕。好在，不会再有很久了。

　　“你呢？”想到了这些年始终漫无目的到处乱晃的焚寂剑灵，震楠稍稍发动了一下自己那难得的好奇心。

　　沉默半晌，焚寂剑灵开口道：“听说蚩尤欲往天界夺回始祖剑，再向伏羲宣战。说不定，我也会去。”

　　“……逆天吗？”有些惊异，曾经的欧阳少恭所想要做的事，原来当真是太子长琴的真实想法吗？

　　“不过是有了一个打算而已。”微微摇头，显然是自己都没有完全决定好。只是话里话外，却有向往的意思。

　　欧阳少恭放弃了他想要活下去的执念，选择了与巽芳同生共死；而焚寂剑灵竟是继承了欧阳少恭的想法，试图与天命抗争？

　　震楠的笑容有些模糊，这样的改变究竟是好是坏呢？

　　唯一知道的只是，一切都与自己所知道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