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独自闲行独自吟》潇静岚

29、再见

　　在到达天墉后没多久，震楠就遇上久违了的剑灵红玉。然后在被问及这些年的经历之时，震楠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用“一言难尽”这个词来忽悠人了。

　　好在不论是红玉还是紫胤都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在看出震楠不愿多说之后，也不再多问，只留下了足够的空间给震楠去研究焚寂的问题。

　　“你是说，我的另一半魂魄没有消散？”控制住了身上煞气的剑灵倒是颇有君子之风，只是却越发让震楠警惕了。

　　“难道你感觉不到吗？”有些疑惑，照百里屠苏的情况看，恐怕灵魂之间应该是有联系的吧？

　　“感觉？”再温和的笑容也掩不去剑灵眼中的戾气，“女娲娘娘的封印着实令人赞叹，这千百年来，可是我第一次恢复意识。”

　　震楠不免想到同样被女娲坑了一把的自己，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女娲娘娘倒实在是深谙‘牺牲少数人以造福万民’之道。”似笑非笑地看了震楠一眼，“即便千万年过去，女娲娘娘竟仍是一如往昔，实在教人……怀念和尊敬啊。”

　　如果你话里的讽刺没有那么明显，我真的会相信你的。震楠有些头疼：“不是传说女娲帮你成为完整生命的吗？怎么还有那么大怨气。”

　　“怨气？”面前的剑灵扬了扬眉，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丝毫不顾与太子长琴昔日交情，二话不说便要封印凶剑，任谁都会有怨气的吧？”

　　注意到他话里的太子长琴和凶剑，震楠顿时了然。只怕，在女娲眼里焚寂剑灵已然不再是太子长琴，而只是一把会引起灾祸的凶剑了吧？

　　太子长琴果然就是一个悲剧。成了焚寂剑灵的这一半被女娲坑了一把导致从来没清醒过，而另一半又因为伏羲寡亲缘情缘的诅咒成了偏执狂。被三皇中的两个同时盯上，难怪倒霉成这样。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同样不打算再提及女娲的震楠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我能有什么打算？”焚寂剑灵笑笑，“何况，这话难道不是应该我来问你吗？将我带出乌蒙灵谷，你又想做什么呢？：”

　　震楠不由一愣。本来只是想着自家妹夫对焚寂势在必得，自己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可是现在的焚寂剑灵居然是有自己的意识的，那么要怎么做，震楠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得不说，震楠你穿了那么久居然还没把人权思想从脑子里擦干净吗？直接把焚寂打包送去青玉坛不就结了吗？还是说，其实你没这么做的原因是武力值不够高？

　　“算了。”见震楠不答，焚寂剑灵开口道，“我就先去见见我那另一半魂魄好了。”

　　诡异地看了焚寂剑灵一眼，该说不愧都是太子长琴分裂来的吗？居然连目标都如此一致，都想着要去拿回魂魄。

　　只是……“见了面，难不成还要补全魂魄？”

　　有些惊讶地看到焚寂剑灵摇了摇头：“只要焚寂无损，我可没有生命危险，犯不着花大力气去瞎折腾。真正要担心的恐怕是他吧？渡魂千载，恐怕也应该无力为继了。”

　　焚寂剑灵的一语中的不由让震楠越发纠结了起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看到震楠面上的犹豫，焚寂剑灵继续道，“这么看来，你原本是想拿我来帮他补充魂力的？”

　　全中！

　　如果被猜中心思的不是自己，震楠一定会拍手叫好。只是现在……

　　该说果然不愧是同一个人吗？脑子果然是同样好使啊。

　　可是自己能就这么认下来吗？

　　“便是去会会又能如何？”焚寂剑灵低声笑笑，“到时候各凭本事就是。”

　　“那么，你一定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吧？”

　　事实上，对于自家妹夫现在在哪儿，震楠是真的不知道。或者说，虽然有所猜测，但是不能确定。

　　找来了紫胤让他帮忙介绍一下当今洞天福地的修仙之所，震楠则在一旁努力回想欧阳少恭到底是在哪里修道的。

　　没办法，时间太久，震楠对这种小细节实在是记不太清了。就连之前来昆仑山是去天墉还是去琼华震楠都有些混乱，更不用说这种小门小户了。

　　也多亏了紫胤真人的好修养，在震楠不断的否决中没有拂袖而去，不然恐怕震楠还得自己去翻典籍找。

　　在紫胤说到位于祝融峰的青玉坛之时，没等震楠说什么，一旁的焚寂剑灵就拍板道：“不用继续了，就是这个。”

　　对上震楠目瞪口呆的样子，焚寂剑灵开口道：“以父亲大人之名命名的地方，我不认为会有哪里更合适太子长琴。”

　　好吧，被这个熟悉的门派名称唤醒了记忆的震楠忍不住抬手抚额，我服了。

　　远在青玉坛的欧阳少恭显然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焚寂正在来青玉坛的路上，在获悉南疆惊现冲天煞气之时，不免有些惊异。若是在封印之地，凶剑的煞气显然不可能被任何人捕获，那么如今这样的情况，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思量再三，欧阳少恭仍是决定派弟子先去看看再说。

　　……

　　“你怎么不早说，我那另一半魂魄居然成了你的妹夫？”

　　在到达青玉坛之后，两人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巽芳。于是很显然的，震楠一直以来在焚寂剑灵面前刻意忽略的问题终于曝光了。

　　“……”这让人怎么说呢？震楠的头又开始疼了，在知道这两人原本是同一个人的情况下，很多事情真的是很难解释啊。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一下，还好巽芳不是在太子长琴魂魄完整的时候认识他的吗？

　　震楠忽然觉得，让两个太子长琴见面实在是一件糟糕到极点的主意。不同与百里屠苏，现在的这两位可是都把自己当太子长琴，而且不管是谁都没法说这两人不是太子长琴。

　　这不是坑爹吗？！震楠忽然很想化身咆哮帝，自己当初一定是脑子被枪打过了才会把焚寂带出乌蒙灵谷的吧？让焚寂剑灵顺理成章地变成百里屠苏那就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了啊！

　　一旁的巽芳倒是没有多做纠结。她所承认的夫君，永远都只是那一个人而已。虽然不明白自家哥哥到底在愁什么，但对于巽芳来说，却多多少少是有些安心的。

　　虽然一直不曾多问，巽芳却也知道最近欧阳少恭一直瞒着自己在筹划些什么，思来想去也只有焚寂的事了。想到上辈子的情形，虽然着急，却终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如今的焚寂剑灵就在面前，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曾经的种种纠葛都不会再发生？

　　只是，看到震楠面上略显烦躁的神色，巽芳也不由熄了心中的欣喜。

　　欧阳少恭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保持沉默相对无言的三人。

　　然后在看到和太子长琴七成相像的焚寂剑灵的时候，欧阳少恭也不由沉默了。

　　说是七成相像，剩下三成不像的，也就是那怎么看都让人寒意上涌的笑容，以及若隐若现的煞气了，至于外貌之类的，却是与太子长琴别无二致。

　　渡魂千年，即便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欧阳少恭在看到那么熟悉的一张脸的时候，也只能沉默了。

　　看着两个笑得都很古怪的太子长琴，震楠最终还是选择拉着巽芳默默退场。要是等他们俩回过神来，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的自己绝对是第一个倒霉的人。

　　“焚寂？”看向面前的剑灵，欧阳少恭先行开口。虽是问句，但心下无疑已是肯定了。

　　玩味地笑着重复道：“焚寂？难不成，你认为你是太子长琴？”

　　“我不是？难道你就是了吗？”笑容不改，话里却是带上了几分冷意。

　　“各得一半魂魄，这种事难道说说就能有定论了？”有些嘲讽，“至少，比起渡魂数载记忆不全的你，我应该更有资格被称为太子长琴吧？”

　　“当然，”在欧阳少恭刚要开口反驳之际，焚寂剑灵笑笑，“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上古大神眼里，我们俩，谁都不是太子长琴就是了。”

　　这话一出，倒是让两人都没什么继续争论的意思了。

　　“那么，来青玉坛，你是想做什么？”欧阳少恭开口问道。

　　“不想做什么，好奇而已。”不过是好奇，自己那没有消散的另一半魂魄，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而已。“不过，若是你还打着补充魂力的主意，那就可以省省了。”

　　欧阳少恭不由叹了口气，若是焚寂仍被封印，取魂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可惜如今……

　　上古凶剑，当真不是如今的自己所能应对的。

　　想到这里，不由在心下暗叹，震楠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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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事实证明这文果然没人看了，于是下一章完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