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w***君

11、无私的爱

　　“他们允许靠岸了。”

　　赤犬拉低了帽檐，吩咐道“派小驱逐舰送我就可以了，舰队留在外侧，不要进港，不要下锚。左
　　翼潜到岛南边去，随时待命，炮口暂时不要打开。”

　　“是！”大副行礼，挥手示意开始行动，通信兵接通电话。

　　挂着特别联络处旗帜的小型驱逐舰靠近他所在的旗舰。

　　搭上舢板。

　　见到伊万科夫。

　　他很意外于对方的坦然，但也只是漠然地点头“你好。”

　　同样，伊万科夫也对他的举动感到惊讶。

　　“老夫来，只为一件事，”赤犬顿了顿“我恳求你，救救他。”

　　“是的，你有充分的理由拒绝，但是，他不是罪人。他现在只有一年好活了，因为那件事，全部
　　的器官都衰竭。而且，新闻，所谓的‘新闻’你也看到了，他受到比死亡还可怕的折磨。恳求你，救救他。”

　　如果这不是真的，那么这一定是个荒唐绝伦的梦。伊万科夫这样想。

　　在自己的记忆中，赤犬，被人叫做“赤犬”的人，伴随着岩浆出现，狂暴而冷酷，如同死神般不知疲倦，傲慢，甚至蛮横。

　　他在做什么？“恳求”吗？他在耍什么把戏？他不知道我是革命军吗？他疯了吗？

　　能够捕捉到对方这一瞬间的惊疑和忐忑。

　　“我是以私人身份来的，并不会让你以罪人的身份回去，你是医生，我想，你会考虑这个提议
　　的。”赤犬补充道。

　　是的。

　　伊万科夫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身边的窗户，外面是蓝色的天空，以及色彩鲜艳的建筑。他突然笑了“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答案我满意了，我就去。毕竟，战国
　　元帅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怔了怔。

　　哈哈大笑“大将阁下不是在怕吧？”

　　不出声地哼了一声“不，老夫不怕，你问吧。”

　　“好，你是以私人名义来的，就是说你的请求代表你自己的内心，”伊万科夫问“你爱他吗？要认真回答。”

　　赤犬有些不自然。

　　种种一切涌上心头，这个答案虽然如此简单明显却又沉重。

　　我要为此担负责任，我要承担所有。

　　现实不同于幻想，如果我这样坦白，他的名誉无疑会受到影响。

　　可是我不会忘记我为什么而来，为什么去请求。

　　良久，他答道“是的，我爱他，很爱。”

　　“那么，这就解释了一切！”伊万科夫笑着“我讲信用，现在就走吧。”

　　港口外严阵以待的军舰“你早就准备好了？”

　　恢复了冷漠，赤犬答“对敌人，老夫从不敢懈怠。只是这一次，你是医生。”

　　看着白色手帕上红色的血块，医生又看了一眼与元帅身体相连接的心电仪和呼吸辅助器，那黑色的活塞在真空中一上一下。元帅的身体陷进特别观察室的柔软白床中，闭着眼睛，眼镜放在床头柜上。

　　偌大的房间中只有这张床，以及无数的机械，五颜六色的液体通过管线流进他的身体。

　　护士们调整着输液流速，记录数据。

　　黑暗，无尽的黑暗。

　　在这个潮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血红色的窗户，肮脏灰暗。

　　墙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那是腥臭的，是人的血肉。

　　“他的器官正在衰竭，这种速度是很罕见的，因为他的身体正在超负荷运转，肾脏几乎停止了工作，全身布满毒素。可是，”医生道“他没有因此患上癌症，面容也没有衰老，也许他就将这样下去。”

　　缓缓睁开双眼，医生已经离开，元帅试图坐起身，想要找到眼镜。

　　“躺下吧，战国先生，”黄猿说道，将眼镜放到了一边。

　　“我不想这样，让我起来。”

　　“躺着对你更好，如果你明天还想活着的话，”对方用玩味的语气说道“老夫来，是想给你带来点好消息的，希望有助于你的病情。”

　　“说吧。”

　　黄猿清了清嗓子“凶手找到了，是个发了疯的家伙，因为那可怜的人对他言语不恭，就残忍地将
　　之杀害，就在昨天认罪。”

　　“很好，很好……”元帅感到非常困倦，想要休息，但是却害怕闭上双眼，便再也睁不
　　开“我……我渴得很，水……”

　　倒了一杯水，黄猿扶起他来，坐到床边，将杯子凑到他唇边。

　　清凉的液体。

　　那销魂蚀骨的香水味道渗入了元帅的发丝，如绳索般缠绕着。

　　“战国先生，您这样是不行的，作为元帅，你需要坚持。”

　　“我就快死了，”张开干涸的嘴唇，灰色的光照在他身上，他靠在黄猿怀里“没有什么可以留恋
　　的，没有什么可以怨恨的……”

　　笑了笑“人和人的生命是不同的。您并不该在这个时候死去，伤害你的人就让他这样逍遥法外
　　吗？这并不是正义，为什么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是您？无私地付出所有就换来了这些，晚景凄凉地说出这些话吗？”

　　元帅迷茫地看着眼前模糊的世界“拔掉那些针吧，我很冷。”

　　“那可不行，这是药，可以治好你的病，让你变得健康。很快你就能恢复了”黄猿压低了声
　　音“像以前一样。所以不要这样绝望唷。”

　　青雉站在门外，看着他们的侧影，转身离开。

　　“新的海军总部地址已经正式确定了，就在新世界，和原来的分部对调，”放下手里的报纸，青雉看着坐在对面的斯摩格，后者摆了摆手“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说明，我要去G8。”

　　十指相抵，心里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一面说“你确定吗？那里有很多问题，而且，新世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斯摩格吐出一口烟“当然确定，离敌人越近越好，那就是好地方。”

　　在调令上飞快地签上地点和名字，日期，青雉将之折好递过去“把烟熄掉，这个给你，去报到吧。不过，我个人的意思是，司令官不该丢下自己的岗位去追捕某一个海贼。”

　　含含糊糊地答应着，斯摩格往外走去。

　　在门口停了下来“元帅他，还好吧。”

　　“哦，还……怎么说呢，总之……目前没什么不好。”青雉回答。

　　“代问好，得了，我走了。”

　　还好……

　　猛然发现，似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爱着那个人。

　　也许自己已经有点发烧了。

　　手边的案卷是刚送来的，上面压着一份报告。

　　我太轻敌了吗，我以为……我只是希望能够妥善地解决，将所有的伤害降到最低。但是那个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该怎么做？

　　正义之门开启，无声地打开，将一切展现在眼前。

　　虽然还能看出累累伤痕，可是海军总部已经重新屹立，大风迎面扑来，船帆立即被收起，打开了助推器来保持船体平衡。

　　这是其他三桅帆船所不具备的技术，也就是说，海军和政府已经将他们的所得秘密地渗透到了每一个方面去。实际上可以说，如果真的有全面战争，海贼和反抗势力的胜算也微乎其微。

　　元帅坐在病床上。

　　“我把人带来了，请为元帅阁下恢复吧。”赤犬的语气有些急切。

　　伊万科夫的手指变成了注射针头。

　　“这样不是会消耗你自己的寿命吗？”元帅在换好了原来的制服后问。

　　他哈哈地笑着“只要认为对和有必要的事情，付出点代价算什么！而且，我已经有了很充分的理
　　由这样做，忍住了，可能会有点疼！”

　　之前的种种就像一场拙劣的，可怕的噩梦，令人不堪回首，元帅想着，并且期待着新的开始。

　　身体迅速地恢复原貌。

　　伊万科夫说道“不过，虽然你的器官不会再衰竭，但是，还是会有永久性损伤。你不能再使用恶
　　魔果实能力。”

　　“镜子，镜子，”他听到自己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心脏由于喜悦而颤抖，低头看着双手，抑制不住嘴角上扬。镜中出现自己恍如隔世。许久也不能相信，混沌的黑暗中，突然迸发出一缕金色的阳光，他听到那希望与新生破壳而出的声音。能量流淌在血液中，医生和护士笑着。

　　别的东西，他不想去思考，是的，终于恢复了，恢复到了男性的身体。

　　【TBC】